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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俞湛带领一家老小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臣、俞湛罪该万死!不知四皇子大驾有失远迎!〃阖眼望去,众人都跪在地上。
嗯!这还成个礼数!
〃俞大人快请起!这是做什麽!我这是便服出来的,就不必多礼了。〃把这老狐狸拉了起来,易斐接著说道,〃您老可是我朝元勋,令公子又是国之栋梁。我这就想啊,好些时候都没走动走动了,父皇皇兄还不责怪我倦怠了呀!这不,知道公子纳妾之喜,特地是过来道喜来了!〃
〃四皇子可是折煞老奴才了;小儿纳妾而已;怎就惊动了四皇子了。那可真是四皇子瞧得起奴才,是奴才天大的福分!哪成想叫那狗东西有眼无珠,如此怠慢了四皇子!老臣真是罪该万死!〃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真叫他哭得出来!
见他又跪了下去,易斐忙伸手扶他。
〃咳!多大点事儿!我怎会放在心上!和他能置什麽气啊!俞大人多虑了!〃
〃那狗奴才!臣定命人打死他个不开眼的!〃咬牙切齿的,不知道还以为跟他深仇大恨的呢!
〃得了!俞大人,您这奴才怎麽教训我可管不著,我呀,今儿个就指著讨杯水酒喝!〃言下之意是默认了俞湛教训他那奴才。俞湛听他这麽一说心中大石才算放下。
忙起身引他入大堂座,身後众人这才敢起身尾随而入。
在场官员一一与之作礼,而後易斐叫他父子二人引入上座。
〃大家夥儿可别拘束了,都坐。〃易斐这麽说道。
众人这才敢放下身段入座。
俞湛适时站了出来,将那块玉佩双手奉上。
〃四皇子,这是您的物件!〃
易斐只是瞧了一眼,〃这是做什麽?送出去的礼哪有拿回来的道理?!我呀今儿个来得匆忙,也没带什麽象样的礼物,这东西权当我一份心意了!〃
〃四皇子!这老臣怎麽敢受!折煞奴才了!〃
说到这枚玉佩,就成色、质地而言,也就是块平常的羊脂白玉,可再细瞧那上头刻的字儿──斐!以及四爪盘龙文饰,难怪他只瞧了一眼,便吓得不轻,如今又怎麽敢收!
〃行了,叫你收你就收下吧,又不是赏给你的,是给俞鸣兄的!〃
〃臣谢四皇子赏!〃俞鸣一直躲在父亲身後,实在不知他今天来意,现如今冷不丁叫提了起来,实在有些惊讶,可也只有接过。
〃瞧你!咱们小时侯还在一块儿读的书,感情也真是不错,如今怎麽反倒生分起来了!快些坐吧,新郎官儿!〃
於是易斐一句话酒席就正式开宴了,众人无不心生好奇,哪里还吃得去其他滋味来。
酒过三巡,易斐突又想起之前那个人影来,於是借了方便之名,想上宰相府内宅去瞧瞧。
说实在的,易斐心知宰相府这麽大,哪儿这麽巧,竟就能撞上,更何况,瞧他侧门而入,料想也是要躲著藏著的。
可偏生他俩有缘,即便这样,也还能碰上!
应夜原本今儿晚上没准备出来,知道宰相家置备喜酒,宾客众多,如若叫人碰上,那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可俞二小姐特地叫人传来的口信,与他有要事相商,请他今夜务必一聚。思量再三,应夜这才决定冒一次险。
假山里道路迂回曲折,向来是偷情幽会的好去处,如今里头就有一对。
。。。。。。
〃我该怎麽办才好?!爹爹在替我说亲事了!〃俞二小姐话里都透著哭音。看来对这应夜用情不浅,想到要与情郎分离,心中不舍吧。
〃喔?怎麽就先替你说了?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嘛!〃一听就知道,丝毫不觉意外。本来就是,应夜知道自己出身,怎会指望与这样一位千金小姐一生一世!那也未免太过天真!
〃姐姐与七皇子早有婚约,如今爹爹又要我嫁给哥哥。。。。。。〃
那七皇子与大皇子均是皇後所生,不像他们,毕竟是隔著一层肚皮的,易斐躲在假山背後边听边盘算著,幸好他也不差,十四弟与他从小亲昵,比起七皇子与他哥哥各怀心思明争暗斗来,那是好上太多了。也得亏他,不然宫里朝堂以他一己之力,毕竟要更吃力些的。
〃云儿,那你要我如何?当初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便与你说过,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那是偷来的!〃
〃我、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哭得更是可怜,可声儿却是闷闷的,想必是躲进了边上男人怀里了吧。。。。。。
〃云儿别哭,这全是命,你我今生有缘无份。。。。。。〃
易斐在边上心想:这应夜果然好手段,将俞府二小姐哄得团团转!
〃呜。。。。。。〃又是哭!最烦女人哭,好似天底下数她最惨似的!
〃应大哥!要不我们逃吧!〃看吧!多麽天真的小姑娘,只要能与情郎在一起,什麽样的事都敢做!
〃别傻了!〃应夜给她浇了一头冷水,〃与你定亲的是大皇子!你要是跑了你父兄怎麽办?!你身边丫鬟仆人怎麽办?!更何况,我也是有母亲有妹子的,无论如何,我不能丢下她们不管!〃
经应夜这麽一说,好象还真在理,俞二小姐如此进退两难,只得作罢,无计可施之下,又是哭了起来。
之後的事儿易斐没兴趣再多知道了,今儿个进俞府已经有了意外收获了。
就知道一向保持中立的俞湛突然与大皇子跑得勤一定有什麽事儿,原来,老狐狸坐不住了,想必他以为将来大皇子做皇上,那是铁板钉钉的事,这才想著锦上添花!哼!哪里有这麽容易!
不过这事说起来兹事体大,外头居然一点风声没有!如若再叫他那大哥打个措手不及,必定又要费他一番周折了!
至於俞二小姐与那小子,易斐才没工夫去管那闲事!
回到大堂,正巧遇见赶往後院的新郎官,想必见他老不回去,想出来找找。
〃咳!怎麽好劳烦新郎官出来找我呢!我呀,刚就好奇,往後花园转了转。〃
〃为臣的花园不过随意打理了一下,附庸风雅而已,叫四皇子见笑了!〃俞湛还是满嘴的客套说辞,说实在的,刚他还和儿子一块儿商量呢,这四皇子是怎麽回事?往日里除了公事,向来不与他们俞府有来往,今天却来了个突然袭击,让人防不胜防,最奇怪的是搞得跟他们十分熟络的样子,实在叫人纳闷,他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哪里!俞大人的花园可畏匠心独具,实在雅致得很,光是那两株云南白竹,那个真是稀罕玩意儿里的宝贝啊!〃
〃哈哈。。。。。。四皇子您这才是识草木通灵气的人啊!那白竹确是花了为臣不少心思,然,宝剑配英雄!改明儿个啊,就让这白竹去那该去之处!〃
〃俞大人,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心里边想著,误会得好!易斐边忙推脱起来,〃君子不夺人所好!〃
〃四皇子!这是物归其所,望您不要推辞才好!〃
好个物归其所,正愁找不著搅和棍儿呢!
易斐了解自己那大皇兄,自小顺遂的他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今儿个他与俞府尽显宾主之欢,传到他的耳里,那定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易斐今儿个可是顺极了,见著了美人不说,没想到还意外的得知了大皇兄的计划,给他争取了不少时间应对。
一回到王府里就把裴若谷给叫来。
〃事儿打听得怎麽样了?〃
〃回主子,打听清楚了。他们母子三人住北楼,应离儿住在最靠西边儿那间,她母亲住隔壁,她那哥哥住楼下,跟几个保镖住一屋。应离儿住的那屋正巧对著对面茶楼的雅座。〃
〃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他的努力,〃那有没有跟老鸨子打听打听价儿?〃
〃打听了,可人家说她不是挂牌的姑娘,不能由她说了算。〃
〃哼!我猜也是这话,那是她手里的摇钱树!哪能轻易放手!〃喝著茶,易斐心中有了计较。
2。
自此以後,正德茶楼的里间雅座就叫一位阔公子给包了。
此君容貌俊秀非凡,谈吐优雅得体,而且出手阔绰,身边还老有个侍卫跟著,看来定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未及三五日,那侍卫便只在房外守著了,屋里,常听得小姐公子相谈甚欢。。。。。。
这日应离儿回来得晚了些。。。。。。
〃上哪儿去了?!〃
才打开房门就叫里头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哥!你怎麽不点灯!吓我一跳!〃
〃我问你上哪儿去了!〃f
看来应夜是真的在生气,应离儿从未见过他这样。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隔壁小二说这些天你常去他们那儿!都去见了什麽人呐!〃
见事情已然被知晓了,应离儿也没什麽好遮掩的了。
〃那人你也见过,就上回闯到园子里的那位公子。〃
〃离儿!你怎麽这麽糊涂!这样的公子哥儿怎麽好去招惹!那不是真心喜欢你的!〃
〃怎麽就不是了!哥哥你好奇怪,为什麽老不待见人家,人家哪里得罪你了!〃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如今应夜说她情郎不好,就是哥哥也没得商量!
〃离儿!你向来是个聪明丫头,那人与以往的公子哥儿有啥不同!你怎麽就瞧不出了呢!你也太不懂事了!〃
〃哥!我和四少在一块儿怎麽就成不懂事了呢!〃
应离儿之所以称易斐四少,全是因为了裴若谷,裴若谷在外从来都是喊自己主子四爷四爷的,当初应离儿询问来著,公子当如何称呼?那时易斐可是自个儿说的,〃我在家中排行第四,叫我一声四少吧!〃应离儿是个通透的人儿,一下就明白,人家是不愿与自己道破身份!然,这位公子著实叫她心里喜欢,即便明知他有所隐瞒,也不舍得放手。
见妹妹真有些急了,应夜这才觉得自己似乎语气重了些。
〃好了好了,我不与你争了,你呀是被他迷了心窍了,哥哥全是为你好,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个聪明姑娘,自己掂量著看吧。。。。。。〃
应夜的话一点没错,应离儿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自然不似同龄姑娘般天真无知,哥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这是多少难得的机会?!即便孤注一掷也要试上一试!
应夜留下应离儿後,自己反身出了门,廊上却是母亲在等他。
〃娘?!〃也难怪应夜吃惊,应夜向来与他母亲不亲近,母亲怎会特意等他?是有什麽事要与他说?
〃你随我来。〃
果然,应采青让他进了屋里,没有多余废话,开门见山。
〃你妹子是怎麽回事?〃
〃娘,离儿还小,有些事儿她一时想不明白。。。。。。〃原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