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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船上,刚开始还有些儿兴致,久了便都是差不离的风景了。尤其是到了夜里,河面黑乎乎的,只听得到骇人的风声,卷着浪花,击打着船水相接的地方。
西林绣悄悄的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她的房间是在船尾处,离着九阿哥的寝室尚有一段距离。河风将她身上的红纱吹起,飘飘呼呼的,让人心生寒意。她打了个哆嗦,摸了摸那雪白的玉臂,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她赶忙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盖子,猛地喝了一口。这才一口下肚,便感觉从小腹里燃起了一股暖意。西林绣稳了稳心神,扭着腰肢走到了九阿哥的房门口。
正欲敲门,却又住了手。她低下头去,瞧了瞧自己雪白的胸脯,不由得挺高了下,又将那肚兜儿可着劲儿的往下拉了拉,直到双峰露了大半,方才罢休。就她这样的尤物,她自信饶是御女无数的九阿哥也抵挡不住。
只要一夜,九阿哥便食髓知味,再也不想瞧那不解风情的九福晋。
“九哥哥,你可歇了,我煮了些酒酿汤圆,你且尝尝吧。”说着她推了推门,门竟然没有锁。
“妹妹快进来吧。”九阿哥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些沙哑,与白日里听起来大为不同,多了几分撩人的性感。
西林绣听得那是面红耳赤,九哥哥不关门,莫非是在等她?她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身体里流过,这继母给的药果然名不虚传,今儿个夜里,她是来对了。想着她应了声:“这就来了。”说着将那小瓶儿里剩下的药一股脑儿的倒进了汤圆里,将那瓶子,扑通一声扔进了水了。
虽然是在船上,但九阿哥的住所却精致得像府里一样。厚厚的羊绒地毯,精致华丽的红色床幔,景泰蓝的大瓷花瓶,寥寥地熏香,甚至还有那一闪一闪的温暖的大红蜡烛。西林绣觉得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仿佛就是老天爷为她准备的洞房花烛夜一样。
想到这里,她感觉全身简直都要热得冒出汽来了。九阿哥躺在床帐里,烛光映出他的身影,竟然比她想象中来得更为纤细与曼妙。
西林绣把心一横,若是让九哥哥吃了药,那事情是会进展得顺利些,可当他回想起来,总是会心生嫌隙,可如今九哥哥分明对她有意,这药不用也罢。
西林绣将那托盘往桌上轻轻一搁。伸出双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又是一拽,那薄得透明的红纱顺着她年轻滑嫩的肌肤一直掉落到脚下。
她如今正是大好年华,这年轻的胴体,即便是她自己,看了都怦然心动。
果不其然,床帐里的那人瞧见她这一举动,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翻坐起来。拉开帘子,“妹妹!”
西林绣脸色大变,双腿一软。就要跌坐在地。她伸出手,指了指床上那人的脸:“你你你…你不是说要去隔壁睡么,九哥哥呢?”
正在这时,九阿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的声音是性感中带些冷清。与适才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清雅,我好不容易哄得蝈蝈那臭小子安分的睡了。”
清雅大喊道:“你先不要进来。”
九阿哥一愣,“怎么啦?”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清雅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九阿哥那推门的手僵在了那里,静静地候在门外。
清雅瞧了西林绣一眼,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既不能动,又口不能言。免得她瞎嚷嚷,平白的让人看了笑话。做完此事,清雅便自顾自的穿好了衣服。走出门去,忙不迭的关好了门。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清雅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好命。大半夜的竟然有美人前来投怀送抱。如今人正在里面光溜溜的喊着九哥哥呢。”
九阿哥的脸色又红又白,半晌叹了口气,“可是西林绣?白日里我便瞧着她有些不对劲,已经避着她了。没有想到,她还是存了这等心思。这事你处理吧,到底是奶嬷嬷的女儿,别坏了名声,等到了杭州,便寻个人,将她嫁了吧。”
清雅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九阿哥得知此事之后,竟然如此干脆。她点了点头,又红着脸说道:“适才妹妹将我当作你了。不过我瞧着她脸色不对,像是服用了那种药。我已经点了她的穴道。一会儿就送她回房吧。这种情况,也不好让大夫瞧。”
九阿哥闻言,面色又黑了几分,“就照你说的的办吧,咱们以后住隔壁的房间吧。一会你处理好了,就过来。”
清雅点了点,走进房间里去。西林绣呆呆地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夹杂着泪水,让她那抹了胭脂的小脸儿,花得没法看了。
清雅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适才爷的话,你听到了吧。其实你是个好姑娘,就冲着你是奶嬷嬷的妹妹,我们也会给你寻个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去做嫡妻。你又何必做下这等让人不耻的事情?九爷若是对你有意,当初就不必想法设法的让你免了选,直接求额娘指了你来府中做格格不是更合适?”
西林绣听着,眨了眨眼,泪珠儿越滚越厉害,止都止不住。当初继母让她学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时,她是多么的不齿,可是如今,她竟然也用上了。她也是怕啊,她怕自己再也遇不到比九阿哥更好的男人,她想着与其去给老男人做妾,还不如把身心都给了温柔的九哥哥。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告诉她,原本是想让她去做嫡妻的。是啊,她差点忘记了,她西林绣也不一定是要做妾的,她也是可以做妻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从继母为她请了教坊里的嬷嬷来教导的时候,她便不记得了,她也是官家嫡女,她也是嫁个好人家的。
“你也别想着大喊大叫,将这事情嚷嚷出去,逼着我们认了你,我倒是不介意府里多了一个吃饭的,只是你若是背上了那不洁的名声,今后走到哪里,可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的了。”
西林绣眨了眨眼,示意她知道了。清雅一个手刀,便将那西林绣打晕在地。仔细看了看门外,很好,空无一人。便将那西林绣送归了房间里。
回到房里的时候,九阿哥静静地坐在窗边,喝着小酒儿。见清雅进来,递过一个杯子,斟满了酒。
“到底,奶嬷嬷已经去了啊!”
第九十二章救年贵妃(二更)
许是那媚药的作用,又或许是穿得单薄着了凉,西林绣大病了一场,直到快到杭州时,方才堪堪出得了房门。
她面色苍白,身形削瘦,这下子真像是被继母虐待的女儿了。清雅倒是不甚在意,人总是在经历了一些磨砺之后,才能够变得圆润光泽。起码如今的西林绣,已经丝毫没有半点轻浮的风尘气,一举一动都循规踏距,颇有做人妹妹的模样了。
“九哥,九嫂,是西林绣一念之差,犯了大错,还望九哥九嫂莫放在心上。西林绣自知罪不可赦,还望九哥九嫂念在当年与额娘的情分上,万万莫将小女嫁到杭州。苏杭相接,西林怕…一旦到了广州,一切自由九哥九嫂做主。”
九阿哥自打那日恼了她,便处处避着,心心念念着男女大防了。此刻西林绣说得情真意切,他也只是看了看清雅,示意全权由她处理了。
清雅看了看正在将行李放上马车的诸位侍卫,叹了口气。他们如今名义上毕竟是被押送的“犯人”,一举一动都被盯得牢牢的,在未到广州之前,是万万不可以出什么幺蛾子的。这西林绣到底是个女孩儿,哪里能够随随便便在杭州便找个人嫁了。
“你且随我们一同去广州吧,今日之话,昨日之训,还望妹妹谨记。”
西林绣点了点头,面露喜色。乖乖地坐上了清雅身后的马车。
众人也不耽搁,一口气的往前面赶路,待到福建境内,人烟越发的稀疏,隔三差五的看见一两个流民,打着短褂儿,拿着斧子之类的凶器。竟然打着劫道的主意。一看到队伍整齐的官家,便熄了火,只是双眼盯着那华贵的马车,不敢轻举妄动。
九阿哥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是皇阿玛瞧着这里的景象,定是夜不能寐了。福建贫瘠,倭寇丛生,山匪林立。以前识文断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都是不大相信的,如今亲眼瞧着。才阵阵发虚。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谁又愿意落草为寇呢?”
清雅点了点头,窝在京城里,一叶障目,看到的都是盛世的繁华。却不知道这万里江山,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我们便只能平日里多行善,遇到能出手的便出手罢了。这天下之大,黎明百姓,都是天家的责任,是臣工的责任。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们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方能不祸及家人。”
两人正唏嘘着,突然听得小豆子禀道:“爷。福晋,前头有个凉茶铺子,如今日头正烈,不若在前头歇歇,也好有个补给。”
九阿哥闻言回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清雅是出嫁了的媳妇子。又最是豪爽,自是没有遮面。与九阿哥一同抱着蝈蝈便下了马车。只是他们这一队人马刚刚坐下,原本在这里饮茶的马队却一下子慌了神,悄摸着就想离开。
清雅仔细的瞅了瞅,一群叽里呱啦不知道说着哪里方言的莽汉,竟然带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其中一人,遮着面纱,穿着湖蓝色的马面裙,走起路来,一晃三摇,为了跟上那莽汉的步履,竟然出了薄汗,踉跄着小跑。看上去像是裹了三寸金莲的千金小姐。
而她身旁的那个丫头,梳着双环髻。步履轻盈,行家一看,便知道她是有些功夫底子的。那丫头拉着小姐的手,被莽汉一推,回过头来,张嘴就想骂。她若是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竟然把清雅吓了一大跳。
“来人,替我将前头那些拐子抓起来。好大的狗胆,竟敢挟持官家小姐。”
那群莽汉一看便是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一听这阵仗,拖着人家小姑娘拔腿就跑。一些乌合之众,哪里敌得过军士。
“福晋,你怎么得知这群人有可疑?”那领头的军官瞧着跪在地上的一堆莽汉,问道。他是佟佳氏旁枝的,对于这位嫡出的小姐可是久闻其名,临出发前,鄂伦岱将他拉过去,好好的交代了一顿。他自然是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