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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将头往那水里一扎,再露出脸时,那一双眸子灿若繁星,哪里有半分醉意。他对清雅使了个眼色,却大喊道:“什么狗屁哥哥,简直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连弟弟的女人都抢!”那声音,振聋发聩,简直就是那醉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汉。
清雅心知事有蹊跷,一把抓起九阿哥的手,厉声说道:“你又去哪里鬼混了,还闹了这么一身伤回来。不就是个女人么,要多少没有,也好意思与人相争,你不要脸面,我可还要脸面。”
院子里的人闻言越发禁声,都巴不得挪得远点,免得遭受了那池鱼之殃。
两人越吵越是大声,最后竟然上演了全武行,竟然还砸上了东西。
待那些该报信的去报信了之后,清雅与九阿哥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砸东西。可是个力气活。
清雅冲着九阿哥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九阿哥吹灭了灯,一把将清雅拉到床榻上,小声说道:“今儿个我为了那个西林绣与太子爷狠狠地打了一架。太子爷的拳头可真狠,揍得我浑身疼。”
清雅就着月色,看到他身上的青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西林姑娘究竟是何等美人,惹得你们兄弟篱墙?”
九阿哥嘿嘿一笑,“媳妇儿。你可是吃醋了?这屋里酸得都倒牙了。”说着他将嘴凑到清雅的耳边说道:“这个西林是皇阿玛的人,用来试探太子爷的。前儿个我不是说想要找个机会自贬出京么,这下子机会来了。”
清雅心中一惊。“这西林莫非不是你那奶嬷嬷的女儿?”
九阿哥眼睛越发的闪亮,“娘子真聪明。这西林真真的好本事,勾都太子爷原形毕露,饶是他有个聪慧强势的太子妃,也管不住这要出墙的红杏。明儿个就要传遍了。太子不顾兄弟情义,强占了弟弟的妾侍,不仅如此,还对弟弟大打出手,可见德行不端。”
不对,还不到皇上收拾太子的时候。而且这样顶多是败坏太子的名声,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储君也不是一日就被废的。那皇上此举。究竟是何意?
对了,大户人家的主子犯了错,结局通常如何?
主子哪里会犯错,犯错的自然是身边的狗奴才,都是一些居心叵测的宵小给撺掇的。太子身边最大的奴才是谁?那是索额图啊!
皇上这是在为收拾索额图点了根引火索,紧接着便是重翻出郭琇那“十大罪状”的折子。将索额图钉死在那十字架上。
而从这次,也可以考验出太子爷心里到底有多少骨肉亲情,他待兄弟毫不留情,对待老父又能宽容么?太子妃上次在官道上已经显示出惊人的见解,而且有插手庙堂之事的端倪,这西林琇必是个厉害的,牵制太子妃的有力人选。
清雅越想越是冷汗直冒,这皇上真真是老谋深算的狐狸啊!
“皇阿玛会无缘无故如了我们的意?”
九阿哥撇了撇嘴,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太子品性不端,而我却殴打储君,以下犯下,能讨得下什么好去。更何况,皇阿玛要我们每年进贡十万两银子,直到回京为止。”
十万两!他怎么不去抢,这是把她和九阿哥当作提款机啊!万岁爷不亏是万岁爷,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不亏。
“这你也应?”
九阿哥面露坚毅之色,“钱财名声都是身外之物,我只求你与蝈蝈平安就好。我们在这京里,被那些饿狼剥夺的又岂止是十万两而已。与其以后这些银子都成了谋逆的证据,还不如在皇阿玛面前讨个好。左右也不得罪其他兄弟。”
清雅松了一口,将头靠在九阿哥的怀里,他的心跳声稳健有力,那并不宽厚胸膛,却像是无法撼动的大山一般可靠。想到白日里自己的庸人自扰,清雅就忍不住有些脸红。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对九阿哥用心多一些,却不想这人也颇是用心良苦。
都是阿哥,谁不愿意再京里锦衣玉食,愿意去了孤苦之地风餐露宿呢?
可是她的胤禟却愿意。
“也好,明儿个皇阿玛也可以斥责我是个悍妇,将我与你一起贬了去。若是我今儿个夜里不发飙你打算怎么办?”
九阿哥一听,撇过头去嘟嚷了一句,“看着老丈人和两位舅兄的样子,谁都知道你是悍妇了。”
他说得有些含混,清雅倒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嘿嘿,我说媳妇儿你如此聪慧,自是与为夫心有灵犀了。更何况你白天还对十弟和十四弟摆了鸿门宴,这大晚上河东狮吼再合常理不过了。”
清雅微微一笑,九阿哥这么自恋的鸟儿都不爱惜羽毛了,她担了个悍妇的头衔又算得了什么呢?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雅与九阿哥都收到了宫里的传召。他们俩互看了一眼,心想,终于来了。
清雅摸了摸蝈蝈的头,说道:“乖孩子,在家等着阿玛和额娘回来。”
康熙四十二年。上对太子殴打胞弟一事深感痛心,斥责索额图教唆太子,郭琇出列,再提索额图十大罪状,上勃然大怒,拘索额图。
九阿哥目无尊长,触犯储君,罪不可赦;其妻佟佳氏,善妒凶悍;上贬斥二人于广州,无传召。不得归京。
九阿哥不过是个光头阿哥,虽然这个被贬斥出京之事有些怪异,但是众人想的不过是。这人真是倒了血霉了,皇上正在气头上,他不过是条被殃及的池鱼。索相一倒,那是断了太子爷的左膀右臂,难道储君之位有变?
这一下子。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索额图与太子爷的身上,大阿哥党乘机攻讦,一下子朝堂之上好不热闹。又有谁注意到一个于储君之位无望的阿哥。
九阿哥拉着清雅的手朝宫外走去,虽然他面露哀色,却步履轻松,总算是如愿了。广州是多好的一个地方,商行林立,民风开放。最适合他不过了,皇阿玛到底是看到了他的贡献。
突然之间,二人住了脚步,只见那太子妃站在前头,直直地看着清雅与九阿哥。她冲着九阿哥点了点头。上前握住了清雅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地。像是那寒冬里最凌冽的冰。
“九弟,九弟妹,此番多有得罪,你太子哥哥性情耿直,万莫记在心上。”说着,太子妃递过一个锦盒,接着说道:“一些上好的伤药,弟妹还是给九弟用了吧。嫂子本来想要送这贵重之物,却又想着弟妹不缺这些,就不拿来贻笑大方了。”
清雅冷着眼,笑道:“太子妃何须屈尊来此,我夫妻二人也不是那等小心眼之人。只是我们还赶着遵旨出京,不便久留。”
说着对着太子妃拱了拱手。便要离去。说起来这太子妃真真是无辜,瞧她身旁站着的那位穿着月白色旗装,显得有些怯弱的姑娘便是老十四说的那位“瞧着像死了娘”的西林姑娘,太子爷惹了祸,太子妃却要出来给他擦屁股,端端不是个好活。
可是她如今是因为太子爷被贬斥出京的委屈小媳妇呢,自然是不能给太子妃好脸色。
清雅抬腿要走,却听得那娇弱美人细声细气地喊道:“九哥哥。”
九阿哥正欲搭话,清雅便厉声说道:“这位想必是西林姑娘吧,果然有闭月羞花之貌。只是如今西林姑娘既然指入了毓庆宫,那便是清雅与九爷的小嫂子,这里可没有嫂子的哥哥。”
那西林绣咬了咬唇,泪眼汪汪地看了看太子妃,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清雅冷哼了一声,拉着九阿哥便往门外走,九阿哥还想回头,却被清雅一拽,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他小声的说道:“媳妇儿,你力气真大。”
清雅面不改色,回道:“我可是皇阿玛亲封的悍妇,不对你狠点,怎么配得上这个名号。就我们两个今天的表现,你那太子哥哥想来会将她当做从你那抢来的战利品,不会怀疑咱们是她那背后之人了。也算是给皇阿玛送个小礼儿。”
一上到那马车上,九阿哥面露喜色,刚要欢呼雀跃。却瞧着清雅掉下眼泪来。这一下子慌了神,“媳妇儿,你怎么哭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万万不可在瞒我,他日你若真看上了个西林绣,那也要你亲口告诉我,若是我从旁人耳朵里听到了,那我就”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我们夫妻之间日日坦诚相见,绝不再有半分隐瞒。媳妇儿,那你就如何?”
“哼,我就先杀了你这个奸夫,再剁了那个淫妇。”
“嘿嘿,媳妇儿,我发现咱们皇阿玛真是目光如炬,一下子便看穿了你这美娇娘的外表下分明藏着个想吃唐僧肉的白骨精…啊!疼!”
第八十九章出京前夕(一更)
刚回到府里,便见着十阿哥急吼吼地院子里转圈儿,他们在路上被太子妃耽搁了一下,老十倒是在先头里回来了。
一见到清雅与九阿哥,他急急忙忙得迎了上来,吼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你要多少,弟弟去给你弄多少,用得着大动干戈么?这下倒好,被发配到广州那个鸟不拉屎,盗贼林立的地方去了。”
好吧,敢情在老十心里,除了京城,其他的地方都是不毛之地。
九阿哥与清雅对视了一眼,对老十心里多有愧疚。只是这与皇上的交易,又如何能够教他知道了去。当下垂头丧气的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此番去广州,清雅与蝈蝈是要跟着去的,京中的其他家眷就拜托弟弟与弟妹照料了。”
除了当初小德子死的时候,老十何曾见过九阿哥如此毫无生气的模样,只当是皇阿玛的处置伤透了他的心,再一想到两人都是无人疼爱被嫌弃的,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顿时便红了眼:“九哥你就别说这些外道话了。你的家眷,就是我的家眷。”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怪异?老九的老婆也是你的老婆?
十阿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话有歧义,拍了拍脑门,突然高兴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也去把太子爷打一顿,让皇阿玛将咱们兄弟一起赶出京去。”
清雅满头黑线,却又觉得人生得兄弟如此,也当是死而无憾了。
九阿哥也红了眼,拍了拍十阿哥的肩膀,勉强笑道:“说什么混话呢!九哥以后回京,还要靠你呢。京城风云多变,你还是不要胡乱惹事的好。”
老十想想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时圆宁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八个丫头,拎着满满的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