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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包袱重新扎好,往瘦弱的肩上一甩,咬牙往外走,步还摇晃了几下,看得老板和童都替她捏把汗。
楼璇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好几本还是厚重的精装本,实在太重了,她好不容易走到街市时已气喘如牛,将背上的包袱直接甩到地上,一屁股坐在上边,想先休息一下。
若此举让肆老板看在眼里,必定心疼他这些刚被买走的画,还以为楼璇颖是爱之人,这些竟然转眼就成了她的椅。
“让开让开,璟王爷回皇城了,所有人让道。”
凶恶的声音传来,数名侍卫打扮的人举着长矛吆喝着开路,老百姓放下手头的活,纷纷退散街道两旁,驻足观望,还有些人小声议论起来。
“璟王爷,不就是……”
“嘘!现在可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楼璇颖的位置虽然不是路中央,但也绝不靠边,自然也该退让,她不过是偷溜出相府来的,可不想沾惹上麻烦,刚站起来想拖着她那袋挪开,然而一抬头,却被黑马上那个男人给惊住,忘了下一步动作。
肖默?
望着那张熟悉的面瘫脸,她呼吸一滞,失神了好久。白衣长袍在身,长发不羁地束起,青丝随风飞扬,薄唇紧抿,眉宇间的桀骜配上棱角分明的俊颜……
“让开,别挡了璟王爷的道。”
吆喝声再次传来,她才回过神,他是璟王爷?
“嗖”地一声,一支利箭从左侧某处屋顶射出,刺在黑马身旁的的那匹棕马上,马儿受惊,一跃而起,发出嘶鸣声,而后失控地狂奔起来。
“暗夜!”男人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沿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前面的,快让开,璟大哥,救命啊啊……”眼看狂躁的马就要辇上还坐在画堆上的楼璇颖,马背上的少年惊慌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黑马快如闪奔驰而来,男人弯腰而下,轻易拎起楼璇颖的衣领将他甩上马背,大手一伸,拉住缰绳,勒止住狂奔的马。
楼璇颖被突来的变化吓得扯开喉咙尖叫出声,黑马又突然停下,惯性作用差点让她整个人飞出去,她惊呼一声抱住马头……
马儿发出嘶鸣声,似乎对马头被勒住很不悦,狂躁地微微跃起,想将马背上的人甩下去。
“别动本王的马!”
冰冷的警告声在耳边响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架开她缠抱住马头的手,再次拎上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甩下马。
“砰”地巨响,她瘦弱的身撞上了路边的摊,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她的身也重重跌在了地上。
“妈呀,痛死我了。混蛋,当我是破布啊,甩来甩去!”楼璇颖从地上爬起来,掌心和手臂**辣地疼,低头一看,擦破了皮,正渗着血。
“我的瓶……”摊贩哀呼道,声音悲痛万分,抓着楼璇颖将她从地上扯起来,“你赔我的东西。”
“靠,放手!”楼璇颖火大了,没看到她才是受害者吗?是她想撞他的摊吗?
她抬头一看,他正是那狗眼看人低的玉瓶摊贩,不久前还嫌她穷酸挡了他生意,她怒笑一声,一把推开他。
“你没长眼啊,你的这些瓷瓶被砸碎是我的错吗?肇事者还高高在上的坐在马背上,你怎么不去找!欺善怕恶啊,他是王爷你就怕了?欺负我这小老百姓是吧?”
“总之,我看到的就是你砸了我的摊位。你得赔偿我的损失。”笑话,坐在马上的可是璟王爷,当今皇上的三皇,就算责任在他,他也不敢找他赔偿。
“开玩笑,赔个毛线!”楼璇颖嗤笑一声,怒气冲冲地转身,朝“肇事者”走去,可当她看到那些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兰亭肆背过来的画被撞得散落一地,甚至有好多本已被毁坏,她的脸顿时黑了,深呼吸好几口气,压下满腔怒火,然后尝试着跟他谈判,“璟王爷,你应该不会否认这些事该由你负责吧?”
马背上的墨璟昊冷眼扫着她,好半晌才出声:“是吗?”
“臭小,你竟然敢跟璟大哥叫板,前有侍卫让你们让道了,你还挡在道上,要不是刚才璟大哥出手救了你,你早就被我的马轧死了,你不感激璟大哥也就算了,还想将责任推给他,你活腻了是吧?”棕马上的少年从马背上跳下来,站在楼璇颖跟前,一本正经地教训她。
虽然他也不过十五六岁,可是竟比楼璇颖高出大半个头,身高上有优势,无形中让她有紧迫感。
“嗤,是你没搞清楚吧,我没说不让道,刚要走,你的马那么衰被箭射到发狂,朝我冲过来,你那么没用,连匹马都控制不住,还差点轧死我,这反而成了我的错了?还有,刚才难道不是他把我从马背上甩到那摊位上的?我受伤的事也就不追究了,我的画,他的瓷器这个你们总要赔吧!你们,必须要道歉!”楼璇颖双手插腰誓要跟他战到底,然而掌心受着伤,摩挲到粗布,让她疼得赶紧松手。
“你……”
“给他银!离笙,回府。”
☆、第十三章 流放的皇
墨璟昊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事上,如果他要的是赔偿,花点银就能打发掉。
离笙朝楼璇颖一哼声,不甘愿地拿出两锭银掷到她的脚边。
“璟大哥,我们走。”
他刚说完,就有侍卫牵了另外一匹棕马过来,将那匹受伤的马牵走,离笙一跃上了马,刚要离开,听到楼璇颖竟然还不知好歹地叫嚣着。
“有钱了不起,看不起穷人啊?王爷了不起,看不起老百姓啊?道歉!”竟然把银扔到她脚边,这是有多瞧不起人?
她瞪着黑马上那桀骜的背影,眼里怒火中烧,推翻推翻,他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肖默。如果刚才她还抱有一丝希望,期待肖默也因容貌相似和她一起穿越时空而来,现在她已全盘否认。
亏她刚才因为这事而发了会愣,差点成为马蹄下的亡魂!
“嗤!”人群中传来讥笑声,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他是不是疯了,竟然敢要求璟王爷跟他道歉!要不是璟王爷身手好,他刚才早死了吧?”
墨璟昊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脸上的气愤,似乎也仅是一瞬,便恢复了冷静,也就是这么一瞥,让他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他微蹙眉头,却没多说什么,一拍马背朝璟王府的方向离去。
“白泽,暗中跟着他,注意他的行踪!”
若他的猜测没错,那人绝不简单,寻常百姓根本不敢与皇族顶撞,他却一身傲气地指责他们的不是。他一身细皮嫩肉也不像普通人,情绪的控制能力很好,黑衣刺客出现时他正好挡在路中央,是谁派他来的?
“是,王爷。”白色身影拱手后慢慢退至人群后,最终潜进小巷里,翻身上了屋顶。
“璟大哥,你是怀疑……”
“等暗夜和白泽回来再说。”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
人群的嘲笑让楼璇颖慢慢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她也嗤笑起自己来,这里早已不是她能够追求平等的现代了,她竟然在皇权至上的古代公然和一个王爷叫板让他道歉!也幸而他不是个残暴酷戾的王爷,否则她怎么惨死都不知道。
她刚才确实疯了,都是那男人和肖默酷似的容貌,肖默……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两锭银,走到势力摊贩跟前,将它们放在他的摊上。
“这银就当他赔你的。”
留下这句话,她垮着脸往那散落一地的画走过去,一本一本拾起,连撕开的页都捡了回来。
“璟王爷赔偿的银他竟然一两都没要,那刚才争那么久做什么?”
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蹲在地上的楼璇颖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缺银,刚才……就当她脑进水了吧。
她重新寄好包袱,困难地扛着它离开,皇城街市又恢复了热闹,吆喝声再次响起,在这兴头上,她一路上走着,听到了不少关于璟王爷的卦。
“听说,皇上数月前就召璟王爷回皇城了,璟王爷一直拖着今日才回。”
“五年前也不知道璟王爷做了什么错事,莫名被流放边疆,好好的皇当不成,到边疆受苦。这五年,边疆捷报不断,听说外域人称他为战神。皇上肯定是觉得他功过相抵了,才又将他召了回来。”
“当年可是听说璟王爷文武双全,才华卓绝,力压众皇,皇上也最宠他,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会被流放异乡。”
“皇族的事还真难说。”
“唉,这事听听便好,小心被人听了去,我们就要受牢役之灾了。”
几个摊贩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自认为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路过的楼璇颖听去了。
那璟王爷竟然这么神秘?由最受宠的皇到被流放,他人生奇遇也真够丰富的。
重!她步履艰难地走着,刚才闹出那么大的事来,她不敢直接回相府,包袱太重,手又受了伤,掌心现在还流着血,每走一步都吃力。
血……
她竟然忘记自己的异能了,如果把这些都收进画里,她哪需要费这么大力气来搬运。
楼璇颖想到这事,顿时来了劲,东张西望后,拐进了无人的小巷里,直到确定周围没人后,她将包袱再次甩到地上当椅坐,同时也喘起了粗气。
“丫的,楼大小姐这小身板真娇气啊。”
她现代的武术白学了,对着这副娇弱的身有时也很无奈,她嘀咕着,也暗下决心要强身健体,手不能抬肩不能挑,日怎么混?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站起来刚想把包袱收入画中,却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着她般,她倏地转回身,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张望,又仰头环顾。
“谁躲在这里?是好汉就别躲在暗处偷窥!”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即使没有看到暗处的人,但她相信那个人确实存在。
她的敏锐性向来极高,有一丝蛛丝马迹都能察觉到,这也是鉴定师必须具备的能力。
细微的扑腾声响起,犹如疾风驰过,很快,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