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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自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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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戏、“行戏”、“带灯堂会”(带灯堂会是演日夜两场戏),这三种碰巧凑在一起,那天就可能要赶好几个地方。预先有人把钟点排好,不要说吃饭,就连路上这一会儿工夫,也都要精密地计算在内,才能免得误场,不过人在这当中可就赶得够受的了。那时萧长华先生是喜连成教师,关于计划分包戏码,都由他统筹支配,有时他看我实在太辛苦了,就设法派我轻一点的戏;钟点够了就让我少唱一处。这位老先生对后辈的爱护是值得提出来的。  我赶完台上的戏,回家还要学戏。我有许多老戏,都是在那时候学的。每年平均计算起来,我演出的日子将近三百天。这里面除了斋戒、忌辰、封箱的日子以外,是寒暑不辍,每天必唱的。这可以说是在我的舞台生活里最紧张的一个阶段。  前清时代,北京的各戏馆,一向规定不准带灯演戏。民国初年还是一贯地保持着旧的习惯。我们戏剧界有几位前辈们,就想来打破这重难关。先拿“义务”名义,请准演唱夜戏,其实集合许多名角大会串一次倒是他们的目的。所谓“义务”,不过随便借用一个学校之类的筹款名义,表示跟普通营业戏的性质不同,避免禁令的约束。这也可以看出在那种封建淫威下面,戏剧界业务上不自由的情况,才只得想出这种名不符实的办法来应付当时的环境。从这义务夜戏唱开了端,才渐渐地把不准演夜戏的旧习惯、旧脑筋改变过来。进一步就连戏馆的营业戏也普遍地都演夜戏了。


第二部分:登上舞台沪上成名(1)…(图)

  我第一次到上海表演,是我一生在戏剧方面发展的一个重要关键。  在民国三年的秋天,上海丹桂第一台的许少卿到北京来邀角。约好凤二爷(王凤卿)和我两个人。凤二爷的头牌,我的二牌。凤二爷的包银是每月三千二百元,我只有一千八百元。老《武家坡》,梅兰芳饰王宝钏实说,那时许少卿对我的艺术的估价是并不太高的。后来凤二爷告诉我,我的包银他最先只肯出一千四百元,凤二爷认为这数目太少,再三替我要求加到一千八百元。他先还是踌躇不定,最后凤二爷说:“你如果舍不得出到这个代价,那就在我的包银里匀给他四百元。”他听了觉得情面难却,才答应了这个数目。  我那年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还没有离开过北京城。一个人出远门,家里很不放心,商议下来,请我伯母陪着我去。茹莱卿先生为我操琴,也是少不了他的。另外带了为我梳头化妆的韩师傅(即韩佩亭)、跟包的“聋子”(宋顺)和大李(先为梅雨田拉车的),由许少卿陪我们坐车南下。到了上海火车站,丹桂第一台方面派人在车站候接。我们坐了戏馆预备好的马车,一直到了望平街平安里许少卿的家里。  那时拜客的风气,还没有普遍流行。社会上所谓“闻人”和“大亨”也没有后来那么多。凤二爷只陪我到几家报馆去拜访过主持《时报》的狄平子、《申报》的史量才和《新闻报》的汪汉溪。我们还认识了许多文艺界的朋友,如吴昌硕、况夔笙、朱古微、赵竹君等。昆曲的前辈,如俞粟庐、徐凌云……也都常同席见面。另外有两家老票房——“久记”和“雅歌集”,我们也拜访过。  我们在戏馆快要打炮之前,有一位金融界的杨荫荪,托人来找凤二爷,要我们在他结婚的堂会里面唱一出《武家坡》。杨家请来接洽的人是我们的老朋友,情不可却就答应下来。  许少卿听到了这个消息,马上就来阻止我们。他提出的理由是:新到的角儿在戏馆还没有打炮之前,不能到别处唱堂会,万一唱砸了,他的损失太大,所以竭力反对,态度非常坚决。同时我们已经答应了杨家,也不肯失信于人,一定要唱。因此,双方的意见大不一致,就闹成僵局了。  最后杨家托人同许少卿表示,如果新来的角儿,因为在这次堂会里唱砸了,影响到戏馆的生意,他可以想一个补救办法:由有经济力量的工商界中的朋友和当时看客的所谓“公馆派”的一部分人联合包上一个星期的场子,保证他不会亏本,并且答应在堂会里就用丹桂第一台的班底,拿这个来敷衍许少卿,才勉强得到了他的同意。  经过这一段的波折,我感觉戏馆老板对于我们的艺术是太不信任了。凤二爷是已经在艺术上有了地位和声誉的,我是一个还没有得到观众批准的后生小辈,这一次的堂会似乎对我的前途关系太大,唱砸了回到北京,很可能就无声无嗅地消沉下去了。我听见也看见过许多这样阴暗的例子。老实说,头一天晚上,我的确睡得有点不踏实。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跟凤二爷说:“今儿晚上是我们跟上海观众第一次相见,应该聚精会神地把这出戏唱好了,让一般公正的观众们来评价,也可以让藐视我们的戏馆老板知道我们的玩艺儿。”  “没错儿,”凤二爷笑着说,“老弟,不用害怕,也不要矜持,一定可以成功的。”他这样说来壮我的胆。  杨家看到许少卿这样从中阻挠和我们不肯失信而坚持要唱的情形,对我们当然满意极了,就决定把我们的戏码排在最后一出,事先又在口头上向亲友们竭力宣传。


第二部分:登上舞台沪上成名(2)…(图)

  堂会的地点是在张家花园。杨家在上海的交游很广。那天男女贺客也不少,男的穿着袍子马褂,女的穿着披风红裙,头上戴满了珠花和红绒喜花,充满着洋洋喜气。  《武家坡》是我在北京唱熟了的戏,就是跟凤二爷也合作过许多次。所以出演以前,我能沉得住气,并不慌张。等到一掀台帘,台下就来了一个满堂彩。我唱的那段西皮慢板,跟对口的快板都有彩声。就连做工方面,他们看得也很细致,出窑进窑的身段,都有人叫好。我看他们对于我这个生疏角儿倒好像很注意似的。凤二爷的唱腔不用说了,更受台下的欢迎。  《武家坡》总算很圆满地唱完了。那时上海的报纸上剧评的风气,还没有普遍展开。这许多观众们的口头宣传,是有他们的力量的。我后来在馆子里露演的成绩,多少是受这一次堂会的影响的。  那时丹桂第一台在四马路大新街口。头三天的打炮戏码是这样拟定的。第一日《彩楼配》、《朱砂痣》;第二日《玉堂春》、《取成都》;第三日《武家坡》。我的戏码排在倒第二。大约十点来钟上场。一会儿场上打着小锣,检场的替我掀开了我在上海第一次出场的台帘。只觉得眼前一亮,你猜怎么回事?原来当时戏馆老板,也跟现在一样,想尽方法引起观众注意这新到的角儿。在台前装了一排电灯,等我出场就全部开亮了。这在今天我们看了,不算什么;要搁在三十七年前,就连上海也刚用电灯没有几年的时候,这一小排电灯亮了,在吸引观众注意的一方面,是多少可以起一点作用的。  我初次踏上这陌生的戏馆的台毯,看到这种半圆形的新式舞台,跟那种照例有两根柱子挡住观众视线的旧式四方形的戏台一比,新的是光明舒敞,好的条件太多了,旧的又哪里能跟它相提并论呢?这使我在精神上得到了无限的愉快和兴奋。  我打完引子,坐下来念定场诗,道白,接着唱完八句慢板。等上了彩楼,唱到二六里面“也有那士农工商站立在两旁”的垛句,这在当时的唱腔里面算是比较新颖的一句。观众叫完了好,都在静听,似乎很能接受我在台上的艺术。其实,那时我的技术,哪里够得上说是成熟?全靠着年富力强、有扮相、有嗓子、有底气、不躲懒,这几点都是我早期在舞台上奋斗的资本。做工方面,也不过指指戳戳,随手比势,没有什么特点。倒是表情部分,我从小就比较能够领会一点。不论哪一出戏,我唱到就喜欢追究剧中人的性格和身份,尽量想法把它表现出来。这是我个性上对这一方面的偏好。  唱完三天打炮戏之后,许少卿预备了丰盛的菜和各种点心,请我们到客厅去吃顿夜宵。我们从他那掩盖不住的笑容和一连串的恭维话里面,看出他已经有了赚钱的把握和信心了。他举起一小杯白兰地,打着本地话很得意地冲着我们说:  “无啥话头,我的运气来了,要靠你们的福,过一个舒服年哉。”我望着他微笑,没有作声。凤二爷想起他不许我们唱杨家堂会的旧事,就这样地问他:  “许老板,我们没有给你唱砸了吧?”  许老板忸怩不安地陪着笑脸说:“哪里的话,你们的玩艺儿我早就知道是好的。不过我们开戏馆的银东,花了这些钱,辛辛苦苦从北京邀来的名角,如果先在别处露了面,恐怕大家看见过就不新鲜了。这是开戏馆的一种噱头。”  凤二爷把话头引到我的身上。他说:“许老板,上海滩上的角儿,都讲究‘压台’。我们都是初到上海的,你何妨让我这位老弟,也有一个机会来压一次台?”  许少卿赶快接着说:“只要你王老板肯让码,我一定遵命,一定遵命。”  “不成问题,”凤二爷说,“我们是自己人,怎么办都行。主意还要你老板自己拿,我不过提议而已。”  凤二爷等许少卿回房以后,走到我住的厢房里,就拉住我的手说:“老弟,我们约定以后永远合作下去。”我听了觉得非常感动。真的从那次到上海演出以后,我们继续不断地合作了二十几年。一直到“九·一八”事变后,我移家上海居住,才分开手的。  


第二部分:登上舞台改革创新(图)

  我不是说过我是最喜欢看戏的吗?在初赴上海表演期间,老没得闲。后来我戏唱完了,就跟学生大考完毕一样,有说不出来的轻松愉快。我马上就匀出工夫,到各戏馆去轮流观光一下。我觉得当时上海舞台上的一切,都在进化,已经开始冲着新的方向迈步朝前走了。  有些戏馆用讽世警俗的新戏来表演时事,开化民智。这里面在形式上有两种不同的性质。一种是夏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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