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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皇上定会一拖再拖,却没想到是如此的迅速。虽说是为了冲喜才会如此仓促,叶禾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恭喜夏小姐……”徐公公笑眯眯的上前说着,却是忽然住了声,摆了摆手改口道:“瞧奴才这记性,现在应该称您为谦王妃才是。”
叶禾思绪复杂的起身双手接过他递来的圣旨,微微犹豫,终是开口问道:“徐公公,谦王的身体可有大碍?”
“主子的事,奴才不敢多嘴。”徐总管脸色微变,低头说道:“请恕奴才直言,无论王爷身子如何,皇上旨意已下,您万不可再多做他想。”
叶禾怔住,顿了顿才明白过来,徐公公以为自己询问谦王的身体状况,是担心嫁给一个性命岌岌可危的王爷后可能成为寡妇,因此劝自己认命,不要斗胆违抗圣旨?需知以她叶禾对他的亏欠,只要能让他摆脱病痛还以安康,莫说嫁给他冲喜,就是要她这条命也不过分。
圣旨传到,徐公公一行人便告退离开,叶禾站在厅内久久未动,面上的担忧焦虑之色却是不言于表。
那人,当真是得了命不久矣的肺痨?想到这里,叶禾心口像是被钝刀划过一般,向来镇定的情绪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了。
“小姐,您不要太难过,这婚事虽是冲喜,但好歹也是嫁给王爷……”诺诺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换回叶禾的神智,侧脸一看,就见身边的小丫鬟满是哀戚之色的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同情。
叶禾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难怪这丫头面露同情,用作冲喜的新娘大多命苦,或守着病夫过一辈子,或丈夫死了终身守寡。该怎么告诉这丫头,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命苦,而是担心那据说已经危在旦夕的病重之人?
在圈椅上坐下,叶禾摊开明黄色的圣旨重新看了一遍,却忽然发现了一个方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七日之后即为良辰,适时完婚。七日之后……那不正好是两国的联姻大典?北耶长公主嫁到祁国是何等大事,婚嫁物品、礼仪祭司、凤冠霞帔等是早就开始准备的。冲喜虽然事发突然,但毕竟是九皇子娶妃,总不能太过寒碜,另做准备又必然耽误时间,婚礼定在联姻大殿这一天同时举行,竟不用再花时间另做准备,又不会丢了一国皇子的颜面,确实便利许多。
然而,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要跟八爷在同一天成亲?
53
53、053章 所谓私会 。。。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然而对于准备关系着一名女子终生大事的出嫁事宜来说,七天却是太过紧凑。
自从徐公公前来宣读了赐婚的圣旨,接连送到夏府来的金器银器便应接不暇,装饰着珍珠、蕊头、翠叶、穰花、九只五彩锦鸡、四只展翅凤凰的凤冠,珍珠玉佩,金革带,还有玉龙冠、绶玉环、北珠冠花梳子环、七宝冠花梳子环、珍珠半袖上衣、珍珠翠领四时衣服、累珠嵌宝金器等,还有许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华贵物品,一时间可谓是龙恩浩荡。
闺房里,御锦轩送来一套套供她试穿的嫁衣,华美精致的锦缎红绸上绣着金鸾彩翼,样式不尽相同,但件件都美得令人炫目。每日都需焚香洗礼半个时辰,有宫里派来的喜婆替她开脸试妆,还有司仪监的资深老嬷嬷前来教她各类礼仪,一天到晚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就要来临,叶禾却是丝毫没有待嫁新娘的喜悦,只因为这几天时常听到一些消息,有些是从宫里传来,有些则是民间的谣言,例如九皇子又咳血了……例如谦王卧床不起太医束手无策……再例如九王爷恐怕命不久矣……
叶禾一切都只是听说,到底如何却是不得而知,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的心仍然像是荡在半空中,怎么都安稳不下来。本想八爷可能会知道内情,叶禾特意每日都将自己所住院子里的下人遣走,方便他来见她时不会被人看见。然而虽然他那晚临走之前说得空会再来看她,却是再也没有来过,如此说来,他在忙什么呢?
秀少钥倒是来找过她几次,但由于大祁的习俗,待嫁新妇不便与男子见面,因而夏家几次都将他拒之门外。想起那晚秀少钥深夜到荒山找她,据说之后还因为受寒染病在秀府躺了数日,自己当时心系祁陌安危,连句谢谢都没有说,此时想起来有些愧疚。秀少钥这个人太过颠三倒四没有章法,虽然相识已久,他对自己到底是何等心思,叶禾却是如同雾里看花,怎么都看不明白。
这日,早上天蒙蒙亮叶禾便从睡梦中醒来,敏觉的听到外面院子有细微动静,第一反应便是八爷来了!
说不清是急着想见到八爷,还是急着想探听祁陌的消息,叶禾起身扯过床头的衣物,套上外衫便打开了房门。
果然,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在院中央的一颗接满硕果的大树下,此人侧身迎风而立,美玉束起的墨发在风中有些凌乱,一袭鲜艳华丽的锦衣绣袍,腰间系着黛螺组绶,通体碧绿的玉佩轻垂,一双桃花眼目光悠远,正微微抬头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树梢。
看到这一幕,叶禾浑身一个战栗,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军机处的后院,这厮也是站在树下摆POSS,结果弄得被蜜蜂猛追不说,还害得她也跳进池子里当了回落汤鸡。只不过,那时显得风流潇洒,这时候却显得明媚忧伤。
眼睛的发觉到他穿着的锦袍上有些污泥,叶禾皱着眉头暗暗猜测,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翻围墙?爬狗洞?虽然有些离谱,但这绝对是他那特异思维做得出来的事!
微微叹气,叶禾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衣,迈出房门向他走去,好奇的问道:“秀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秀少钥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然抬头看着果树,那般的神思向往。
见他至始至终都如饥似渴的望着树梢,叶禾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才能把树上的果子摘下来?”
这次似乎问到了点子上,秀少钥终于侧过头来看着她,含情脉脉的幽幽叫道:“禾禾……”叶禾被那仿佛毒蛇在皮肤上爬过般的声音叫得浑身一颤,还想问他是不是还在发烧,便见他靠近一步,同时伸手解起自己的腰带来。
他不会是想脱衣服吧?想到他色狼的名声和荒唐的事迹,叶禾防备的退后一步,下意识问道:“你想做什么?”
秀少钥解下腰带,随即却又仰头看向了树梢,神情认真的说道:“我在想,怎么才能把这个挂上去?”
不是想耍流氓就好,叶禾松了口气,疑惑的问:“你把这个挂上去想做什么?”
“上吊。”
“……”
叶禾嘴角一抽,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看着那用金丝镶着翡翠玉石的华贵腰带,微微发起抖来,有种把这白痴揍上几拳再踹上几脚的冲动:“你大清早跑到我门前的院子来,就是为了寻死?”
秀少钥点了点头,泫然欲泣的看着她:“禾禾你要嫁给别人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叶禾二话不说,伸手一把他夺过手中的腰带。秀少钥桃花眼中闪起星点般的光泽:“禾禾,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不是。”叶禾摇头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把它挂上去。”
“……”
秀少钥原本神色灿烂的俊脸僵住,目光幽怨的看着她,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怨念。
就在叶禾准备帮他把腰带挂到树上去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丫鬟气喘吁吁的声音隔着院门传了过来:“小姐,太后娘娘命人传来懿旨,宣您马上进宫。”
听到这话,叶禾发现那声称想要寻死的某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暗暗好笑。
事态紧急,通传的丫鬟显然是一边跑一边喊的,话音落下不久丫鬟便进了院子,看到果树下那衣着华贵的男子,惊讶的低呼一声:“秀少爷,您……您在这里做什么?”
“嘘……”秀少钥赶紧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自己却扯起嗓子,几乎是用喊的般大声说道:“小声点!我跟你家小姐正在私会,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小丫鬟顿时愣住了,叶禾更是满脸黑线,这语气,这音量,她怎么觉得这厮的潜台词其实是想说,快点去告诉其他人吧!让所有人都知道吧!
好在叶禾的名声早就一片狼藉,否则她的清白就算是毁在这二百五手上了。
太后的传召万万不敢耽误,无奈之下,叶禾只好把腰带物归原主,抱歉的说道:“秀少爷,我现在有事恐怕帮不了你了,院墙下面有木凳,你可以踩着凳子挂上去。”
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去,留得秀少钥呆滞在原地默默无语……
***
太后年老体迈向来深居简出,此次忽然传召是出乎预料的,叶禾暗暗猜测,难道是忽然起了兴致,想瞧瞧她这即将过门的孙媳妇儿?
不管如何,面见太后都大意不得。叶禾现在身份与以往不同,为了顾及所谓的皇家颜面,衣着不能再像往常那般随便,丫鬟伺候她换上华服正装,绾上隆重的发髻,戴上贵重的头饰,化上精致的妆容,一番整理下来便用去了半个时辰。
宫里派来的马车早已在夏府门口候着,叶禾上了马车便一路向着皇宫行驶而去,进入宫门后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行驶,叶禾奇怪的问了赶车的宫人,得到的回答却是:“主子吩咐了,说您身子不便,需以辇车代步。”
叶禾不由得咂舌,太后竟为她想得如此周到,照这样看来,想必应该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
马车在一处园子前停下,外面只有侍卫看守,未见其他多余的人,看起来格外清静。叶禾一边跟着宫人走进去,一边在心里回忆司仪监嬷嬷所教的礼仪,预想着面见太后应该如何行礼请安,以免到时手忙脚乱。
然而当叶禾走进院子,见到那侧身坐在八角亭里,淡淡抬起眼看过来的人,叶禾如遭电击,把什么礼仪都忘得干干净净,一下子就傻眼愣住了。
只见一人正端坐在亭内的白玉般光滑的石椅上,面前圆形小桌摆放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