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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会被判罪吗?”丁子如紧张地望着她,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如果宁王没事,丁姨肯定没事。”桑晚秋望着他,温煦地道,“我听说皇上下令三司会审宁王,据说这三位大人都是刚直之人,应该会使得案情水落石出,还宁王以及包括丁姨在内的其他人一个清白的。”
“三司?可有刑部尚书姜瑜在列?”阿蝉突然急急问道。
“有,这位姜大人还是主审。”桑晚秋答完之后,见阿蝉没再问什么,便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对众人说了一下她打听到的关于京城目前局势的情况。
桑晚秋本想把这些告知他们之后,几个人一起琢磨琢磨有什么好主意。只是,说完这些便已经到了亥时,大家忙活一天又累又饿,这件事又头绪繁杂,桑晚秋想了想,打消了之前的念头,让大家吃了饭都去歇息了。
桑晚秋回房前,嘱了丁子如,明早一起去看丁玉瑾。丁子如行礼谢了她,起身叫着阿三一起去准备要带的东西。
深呼吸了几次,桑晚秋放松了些心情,这才迈步进了屋。她洗漱完毕正要睡下,就听门外响起一阵细小却急促的叩门声,而后一个人刻意压低嗓音轻唤:“晚秋,晚秋,是我,阿蝉啊。”
阿蝉?桑晚秋心下狐疑,将衣衫收拾整齐后,走到门前,慢慢地开了门。门外一个挺拔的身影,青衫飘摆,眉目清明,果然是阿蝉。
把阿蝉让进门,桑晚秋不解地问道:“你怎会在深夜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阿蝉点点头,说道:“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件要紧事。”
“什么事?”
“若我说我能帮你把丁老板从京兆府的大牢里弄出来,你信不信?”阿蝉凝望着桑晚秋,神情中却略带沮丧。
“不信。”
呃……阿蝉一愣,苦笑道:“我没有和你逗笑,我真的能把人弄出来,而且名正言顺。”
桑晚秋眯了眼,看向她。
阿蝉被她的眼神刺得浑身不自在,主动坦白:“刑部尚书姜瑜是我的族姐,若是我去找她讨个人情,她是不会拒绝的。”
“姜瑜是你的族姐?那你娘是……”
“我娘是太医院的前太医令,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娘想让我继承她的衣钵入太医院,然而我生性不喜拘束,所以一直都没有遂她的心。”
“你就是因为这个离家出走的?”
阿蝉摇头,“仅仅因为这个的话,我还不至于那么放肆。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娘为了逼我入朝为医,强行给我许了兵部李大人家的公子。迫于当时的形势,无计可施之下我才跑了出来。”
桑晚秋瞪大眼望着她,没想到阿蝉居然是为了逃婚跑出来的,在此种历史背景下,她这样做也算是敢为天下先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明早我和你们一起去看丁老板,我配了一包药,吃下去之后三个时辰便会让人浑身抽搐不止,到那时我去找族姐要一个开恩令,允她出外就诊。不过,她只能去京兆府指定的医馆,而且到时候肯定是要先付一大笔保金的。”
“这个没关系,大概得多少钱,你透个底,我想办法凑凑。”
阿蝉闻言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一千两?”桑晚秋的心颤了两下,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可以分期付清吗?”
阿蝉嘴角抽了抽,道:“没听说过有人分着给的,这笔钱我先垫上。”
“你有那么多钱?”
“现在没有,不过认完亲,就会有了。”
……好吧,卖掉一个阿蝉,换来丁玉瑾以及其他人的笑颜,好像还是赚到了。
第28章 28 出樊笼,吐真情
阿蝉所说的确实是他们目前能够想到和做到的最好的办法,只是……
“锦书那里,你预备怎么办?”
阿蝉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抬头看着桑晚秋,“我在来找你之前已经和他说了,他,没有阻拦。我这一去,便不再是阿蝉,而是前太医令最小的嫡女姜珮。我会努力争取,光明正大地回来接他,若是不行,那就再跑一次,到时候你可得继续收留我啊。”
“好!”桑晚秋举起自己手中的茶杯与她的碰了碰,仰起头,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一夜丁子如一点儿也没睡实,翻来覆去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索性穿好衣衫起了身,望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他将灯点着,把准备给他娘带的东西又挨个儿地数了一遍,一件件打开,查看仔细后,又一件件包好,整理到一个包袱里。
“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阿三揉揉眼睛,将衣衫穿好,迷迷糊糊地凑了过去。
“我睡不着,就把这些又理了理。你再去睡一下吧,一会儿桑小姐她们会来叫咱们的。”
“不睡了,我陪着公子一起等。”
主仆二人围桌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话,天色微亮时,院子里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直到了他们的门前,“丁公子,起来了吗?”
阿三跑去开了门,“桑小姐早,我们都收拾妥当了。现在就走吗?”
“嗯,马车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去吧。”
阿三拿了那个包袱抱在怀里,紧随丁子如走了出去。上了马车,丁子如才发现阿蝉也在,遂与她点头示意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马车稳稳地疾速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这一路畅通无阻,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京兆府。
期间,桑晚秋已经把阿蝉的真实身份和她们俩商议好的计划对丁子如详详细细地解释清楚了。下了马车,丁子如对阿蝉福身行了一礼,“姜小姐的大恩,子如铭记于心。来日有机会,定当厚报。”
“丁公子无须客套,咱们还是感觉去看看丁老板吧。”阿蝉虚扶了他一下,转身赶上桑晚秋,和她一同走在了最前面。
花费二十两银子打点了狱卒后,他们四个人才被带到了丁玉瑾的牢房前。
“娘……”丁子如隔着牢门望着身穿囚服、头发蓬乱、脸上添了几道伤痕的丁玉瑾,后面的话哽在喉中,说不出来。
“子如,我儿,莫哭,莫哭,娘没事,娘这不是好好的吗?”丁玉瑾爬过来,透过牢门的缝隙握住丁子如的手,一边劝慰着他,一边感激地看了看桑晚秋。
“丁姨,秋儿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我们这就救你出去!”桑晚秋蹲到牢门前,扒着缝隙说。
丁玉瑾闻言直摇头,“秋儿,切勿鲁莽,京兆府可容不得你们妄为。丁姨无事,他们不曾对我用刑,这些划伤是当日被捕时意外刮蹭到的。我在这儿很安全,你们千万别冲动!”
“丁姨,你先听我说,”桑晚秋把她们的计划又对丁玉瑾讲述了一遍。
丁玉瑾吃惊地望着阿蝉,问道:“你是姜家四小姐?”
“是,我就是姜珮。”
“你娘找你找得辛苦啊!”
姜家虽权势不大,却名声显赫,是根正苗红的医学世家。历代姜家女儿都是太医院的红人,这一代里,姜珮的三个姐姐也都入了太医院,只是她们的医术胜在扎实,却灵巧不足。姜珮行医则讲究对症下药,用起药来也毫无定法,只要能将病人治好,她从来不计较用的药是否名贵,开的方是否传统。所以,她娘对她的期许很高,远超过她的三个姐姐。
她离家出走之后,她娘便命人到处去找,还出了重金悬赏。也因此,丁玉瑾才会对此事有所耳闻,知道姜家有这么个天赋极高,品性又极洒脱随意的四小姐。
“阿蝉知道自己错了,这就要回家请罪了,在此之前若是能将丁老板带出牢笼,也算又做了一件好事。”
对此,丁玉瑾没有了异议。桑晚秋几个人彼此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抓紧时间按照各自的分工行动起来。
丁子如和阿三照顾丁玉瑾换了外衫用了饭;阿蝉把自己配好的药倒进一个陶碗里,搅和均匀;桑晚秋去前面拖住狱卒,为他们作掩护。
匆匆忙忙地都弄妥后,桑晚秋带着丁子如和阿三回马车里等待消息,阿蝉则另雇了一辆马车,去尚书府找姜瑜了。
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等待中,时间过得尤其慢。他们三个人等在马车里,全都沉默不语,这三个时辰过得分外煎熬。眼看着已经日上中天,四周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桑晚秋急得脸上直淌汗,等了半天,实在等不下去了,掀开车帘正要迈步出去,就听京兆府侧门处一阵骚动。来了,阿蝉把丁玉瑾送出来了!
换上一身锦缎袍服的阿蝉,走在人后冲桑晚秋挤挤眼,桑晚秋会意地点点头,叫乔大娘挥鞭跟上前面那辆载着丁玉瑾的马车。
三辆马车依次驶过,最后都停在了华神医的医馆前。原来,京兆府指定的医馆就是这里。
两个差役将丁玉瑾抬下来的时候,阿蝉正从第二辆马车上走下来,桑晚秋等人待马车停稳后,也赶忙跑了下去。阿蝉让差役去跟华神医交代了一下,又把丁玉瑾交给桑晚秋等人,这才与她们告了别。
桑晚秋和丁子如一人一边,架着丁玉瑾进了医馆后院的诊室。趁着没外人在,桑晚秋偷偷将阿蝉给的解药塞到了丁玉瑾手中。丁玉瑾强忍着身体上剧烈的抽搐,将解药吞了下去。
华神医闻讯赶来时,丁玉瑾的身体已经不抽了。华神医为她诊了诊脉,面露狐疑,瞥见桑晚秋一脸的凝重后,她想了想,道:“丁老板这病来得蹊跷,须得多观察些时日,方能准确诊断。”
“谨遵华神医的嘱咐!”桑晚秋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看着华神医远去的背影,众人长舒一口气,这一关看来算是过去了。
桑晚秋抹抹汗,扭头正看见乔大娘站在她身后,想起她爹和锦书、妙歌还在那小院里等消息,便不再耽误,留下丁子如和阿三主仆在这里照顾丁玉瑾,她跟着乔大娘回了小院,把事情的经过简单交代了一下,又送了桑雨塘过来。
一路步履匆忙,眼看就要到病房的门口了,桑雨塘却停了下来。
“爹,丁姨就在里面,一切安好。”桑晚秋在他身旁轻声说。
桑雨塘深吸两口气,提起衣袍,快步走了过去。在门前站定,伸出手轻敲两下。随着那扇门慢慢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