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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丐其爱怜,正想让他多睡一会,但惠元毕竟内功深厚,稍有响动,立即惊醒。忙悄声问道:“师伯,是否立即出谷?”
神丐一点头,手持打狗棍,立即飘身出室。惠元也追踪而出。越过松林,暗中探望谷中,顶上孔明灯、却不住往下探射,朝上便扑。惠元竟用凌虚飞渡之术,轻飘飘的朝上飞来。
眼看离顶到两三丈,突被匪徒发觉,吆喝一声,火矢如雨,纷纷朝两人身上攒射。天山神丐,舞动打狗捧,将射来火箭,一阵磕飞,上升之势,丝毫不减,眼看就得飞出。忽闻哈哈两声大笑,武成林和杨澜,早从两旁一闪而出,手举滚木,往下便砸。
两旁火箭手,矢簇如雨,似箭划空,锐啸刺耳,如引发火药,凌空爆发,势将两人碎为粉末。陈惠元勃然震怒,大奋神威,猛提一口真气,那身子便似飞虹,忽地手按哑簧,轩辕剑身作龙吟,十彩流光暴涨,随手飞出,紧跟着紫电腾霄,便似烈日当空,彩映朝霞,闪闪龙影,令人目眩神摇,惊心落魄,空中似火箭,只一触及紫龙光幂,立便火熄烟消,惠元已冲在神丐之前,代为开路,唰唰唰,剑如浪拥波翻,斗大根的木头,竟被一挥两段,内中火药,漫空飞舞,触及似火,轰然一声,热气袭人,神丐如不掩身光幂间,非受重伤不可。
武成林和杨澜两个匪首,不由相顾骇然。此时晓色云开,一轮红日,吐出万丈光芒,与剑神光华,交相对映,把陈惠元照得如天上神仙,英俊无匹!陈惠元手指武成林,怒叱道:
“匪徒,惯用奸谋,存心作恶,今日如叫你逃出手去,未免老天无眼!”正待挥剑取敌。只闻一阵哈哈怪笑,震耳欲聋,山谷雷鸣,枝摇叶落。群匪一闻笑声,不觉面有喜色。
陈惠元知是毒龙老怪,出声示威,说不定就得亲自出楼,发动攻击。忙向天山神丐,暗中示意,着其立即离开,自己则挥动手中长剑,一阵猛攻,同时口中还大喝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武成林冷笑-声,探手腰间,取出软钢缅刀,白光如电,卷起一团劲风,疾向陈惠元拦腰砍至。这恶盗,内力纯厚,而且一身武技,得自阴山嫡传,好在遇上陈惠元,武功只有更高,刀来剑往,毫不示弱,长剑朝下一撩,招名“玉钩斜幕”,那百炼缅刀拦上轩辕剑,不啻如小巫见大巫,刀上白光,被紫电流光一罩,立即显得黯淡无光,刃锋还未撞及,武成林立觉寒气袭人,深知神剑厉害,招到中途,突然撤手,望着陈惠元冷笑道:“仗着兵刃取胜,胜了也不为奇,有胆来比拳脚,那才是真实功夫!”眼看神丐老人已去远,陈惠元怕敌人再施毒计,扰乱谷中伤者,遂怀剑答道:“神剑对缅刀,无殊以缅刀对付一般普通兵刃,武林中谁也没有规定,不能用宝刀取人,打不赢,别耍花枪,我也从不勉强和别人过手,胆怯趁早滚蛋!”他也不候对方答话,立往谷里一纵身,用宝剑光华护体,贴壁而降,顶上匪徒,虽然不断攻击,但陈惠元动作神速,不一刻,即安然降落地面。
红光微闪间,琼娘已从林中迎了出来,惠元忙道:“姊姊有病,何不趁此静卧,小弟仗有神剑。”边说,边和琼娘进了屋内。
朱云英早已满脸焦急,一见元儿,忙迫不及待地动问一切,并告诉他,在最近数日,她祖父一定会发动攻势,眼前情况,只有愈来愈险。
连续两三天,武成林、杨澜以及拾得子冷浮生,果然不断攻击,惠元均舍生应战,还亏琼娘和青莲师太,扶病协防,武成林采用输迥攻式,昼夜不停,地雷火器,只震得山谷齐鸣,前面松林,几番着火,幸亏扑救得法,未成巨灾。谷外两老和云姬不断驰援,武成林的阴谋,虽然不曾得逞,但陈惠元因日夜不能稍事将息,人已困顿不堪起来!琼娘和青莲师太,因使用真力过度,已引发那恙虫病,幸亏两人功力精纯,犹能勉强支撑,袁玉英内功火候差,又加被毒蛇咬伤,为排蛇毒,痼经放血,这一病,比两人更加沉重。恙虫病,殊属可怕十分。
头痛、眼花、高烧不退、全身酸痛,甚至使人昏迷,陈惠元为着侍候病人茶水,变得异常忙碌,这还在其次,使他最感焦虑的,还是因主力已失,因为师太和琼娘,不但功力渐失,连坐立也成问题,毒龙老怪,如趁此时机,身临绝谷,把自己一牵制,武成林等乘虚而入,势必把受伤的人,一一活捉。
果然事变起于俄顷。那是一天夜晚,冷月东升,惠元受云英指示,潜往屋外巡逻,并还一再叮嘱,如遇敌人过多,难于抵敌,可发啸求援,自己拼着-命,用太阴勾魂七曲,躯退敌人。
惠元一听说她又要弹那琵琶,不觉慌了道:“这捞什子的怪音,过于厉害,只恐未能制敌,先把我弄得软绵绵的,让敌人活捉,那多冤枉!”云英娇嗔道:“谁教你一点定力也没有?还好意思说出口来!”惠元俊脸徘红,蹲着榻前,低告道:“以姊姊的美艳,还配着这付琵琶,曲名勾魂,元弟弟那能不梦绕萦牵,长念姊姊?”云英一闻此语,不觉粉脸骤变,默然久之,眼圈一红,惠元也回味自己所言,似觉大有语病,不由心里觉慌,忙道:“小弟一时失言,还望姊姊勿以为意!”
“这是那儿话?”玉女把元儿随手一拉,两手棒着玉郎的脸,仔细端详一会,双眸中隐蕴泪光,幽幽叹息道:“但望适才所言,勿成趣语!”元儿把脸伏在云英身上,也不觉啜泣起来。
正在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时,轩辕剑蓦地脱鞘挣鸣,如龙吟,似虎啸,把琼娘也从昏迷中惊醒,忙出语警告道:“神剑示警,今晚殆有剧变,速把玉佩摸去,有此双宝护体,再厉害的敌,也可抵住!”元儿忙如命受教,并把云英抱往隔房,以便有事时,可以彼此照顾。正待飞身出室。云英忙把他阻止唤住,原来她关心玉郎,经不住太阴勾魂七曲,遂把其中诀窍,悉数相传,惠元自是心存感激,三矢靡他!缠绵后,云英捏捏他的手,让他飞出室外巡逻。刚一落地,穿出丛林,来到前面一块空地上,对面树叶之内,竟飘飘的降落两人。
惠元忙用夜目一瞧,又是武杨两匪,连袂而至。正待喝问。
武成林早已冷笑一声,大拉拉的说道:“陈惠元,难道你果真愿意欺师背祖,不顾一切么?”惠元把俊眼一睁,冷然答道:“陈某蒙祖师慈悲受恩师培育,一言一行,绝不敢逆命而行,除恶安良,正是恩师本旨,你这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匪首,满口胡言乱语,谁听这一套?”武成林又复狞笑一声,纵声大喝道:“尔家师父大悲真人,因你敌友不分,行同叛祖,特地修书遣徒,着尔回山答话,你如不幡然悔悟,大祸就在眉睫之间!”陈惠元将信将疑,暗道:“恩师人至正直,而且达观非常,何至下书遣徒,召我回山?此事恐是敌人诡计,不可理睬!”想罢,丝毫不动声色。武成林冷笑一声,立即撮口为啸。松林之内,立又冲出两入,惠元不由一怔神,忙上前唤了一声师姐师兄,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崆峒十二门弟中的赤阳剑秦珂,和桃花女徐璧姬,两人在酒店中了神丐的蒙汗药,秦珂乘机把师姊奸淫,待药性一解,徐璧姬发觉全身赤裸,而且下体有异,不由大吃一惊,反身一看,秦珂还睡大自己身旁,而且好梦方酣,不由咬碎银牙,暗里恨道:“男人们真不是东西!见了女儿家,柔顺得像条驯服的羔羊,稍假颜色,莫不得寸进尺,他如此胆大,我倒得和他理论一番!”
遂捏着秦珂的耳朵,狠狠往上一提,秦珂从梦中惊醒,还未睁眼,两颊上,却挨了数记又清又脆的耳光,不待璧姬诉说。
只好裸跪床头,请求师姊饶恕,璧姬自然不依,把赤阳剑折磨不好半天,最后秦珂自纰脸颊,把两脸打得又青又肿,美人念他爱已出自诚意,在法无可怨,情有可原的情况下,才拈巾抿嘴一笑,轻叱一声:“还不穿衣起来,谁耐烦你这付死相?”
美人回心转意,秦珂自然苦尽甘来,长日地,小心翼翼,把师姊服侍得体贴异常,璧姬已渐渐领略佳境,觉着女孩子确也少不了男人,情好之笃、自然不在话下。天山神丐对此事并未忘怀,金牛谷探过之后,知道惠元和磷儿,彼此已建立了一种牢不可破的友谊,而且朱云英和惠元的感情也绝非旁人可以随意分割得来,磷儿未曾赶到,但惠元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至弃友回山。
这一来,无异吃了一颗定心丸,对这两位少年男女,遂不再放心上,两人也为燕婉之私,乃把崆峒僧所嘱,暂时摆在一旁,到了第三天,才赴义勇寨,面见武成林,说明来意后,武成林自然设法款待,当晚,立把两人领往金牛谷,以师门手令,着惠元归山。
桃花女徐璧姬,虽然生是女儿身,但性情狂妄已极,对同门师兄弟,似乎谁也碍眼。惠元和她招呼,她仅冷淡地笑了一笑,莲步款摆,柳腰轻摇,少妇风韵十足。两眼神光。朝惠元扫射一阵后,才慢吞吞的朝他答话道:“师弟,你何时受人雇聘,当起人家的保镖来?”
惠元知道这事情一个应付不当,对师门极为不利,目前情况,只有忍耐为宜,忙满脸陪笑道:“师姐,这是那里话来,小弟蒙恩师教养,一生衣食不悉,何至受人雇用,提任保镖?”“那你却困守这儿作什?”徐女一脸轻蔑,紧紧迫问。惠元把剑眉皱了皱,正容答道:“小弟受朋友之托,护卫几个受伤的人,神女峰义勇寨,匪酋武成林,无恶不作,贼害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目前小弟正嫌人单力薄,师兄和师姊此来,正好助我一臂之力!”
把赤阳剑秦珂,气得牙齿痒痒,暗暗恨道:“我们还未把话讲出,他却先下说词,把别人的身份点明,叫我们立脚不住,因为名门正派之士,总没有和强盗站在一起的道理!”
他还没有想出适当的话,答复惠元,前面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