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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枝头之上一纵,即飞身朝前追赶。
惠元也清啸一声,啸声里充满凄凉,随即卸尾直上,疾如星驰电掣,劲矢惊涛。琼娘手挽玉郎,低声叹息道:“想不到巫山之行,激起许多惊险,而今余波未已,魔劫重重,愚姊只有默祈冥苍。假如天降灾星,一切让琼娘身受!”又复悄语低问道:“袁师妹之事,你还耿耿于怀么?霞妹之言,望你记着才好!”
麟儿凄然不语,但手挽伊人,施展绝顶轻功,往前奔去。那山峦,树木本多,但千株绿竹,随风飞舞,簌簌之声,扣人心弦。
麟儿一到,见惠元正蹲在一斜坡之上,为云姬推拿穴道,不由大感吃惊。论武功,以云姬身手,在江湖上,已算是一流人物,竟于转眼之间,不但被人打败,而且还弄得不能动弹,就以麟儿目前的手法论,也没有这样干净俐落。
细把伤者一看,她眼犹睁着,脸带惊愕之容,脉息和常人一般,了无异状,这种点穴手法,似又高人一等,竞连麟儿也无法分辨出来。
好在昆仑源太清神罡,系道家至高无上功力,一经施展,功效特殊。云姬睡醒后,不由摇头叹息连声。麟儿惠元,惊问所遇,她皱眉苦笑道:“此话说来近神,但亲身所历,又不能不信从飞行之处,到此山峦,也不过八百余步,在我们看来,几乎一蹴而达。也许由于我性子过急,竟未和麟弟同往,刚到峦边,一落地,即有万丝银光,朝我眼前一照,便什么也看不清楚,鼻中突闻一阵清香,似有人在我身上轻轻一捺,从此什么也不清楚了!”
惠元接口笑道:“待小弟飞来时,除了姊姊伏在坡上外,余无所见!”
麟儿秀眉一挑,气道:“我就不信人世间有鬼狐一类的人,可以出神入化,总有一天会遇上,那时手底分强弱,剑下决亡,才看出谁是弱者!”
大竹一株,就在道左,竹干上,竟刻着几行字迹,那分明是用一种指功所书,书法媚秀,似出自女人之手,写的是:暴虎凭河,愚不可及,再往前进,自速其死!
寥寥一十六字,把麟儿惠儿,不觉气苦。
…
第 四 章 乔装盗宝
麟儿立感到自巫山之行,每落败仗,虽然迭有奇遇,武功上逐渐增高,但毕竟因为修为日浅,每遇到江湖上那最厉害的人物,却仍觉自己的武功,殊不足恃。这一来,不禁感慨愈多。
元儿心头火发,反手一掌,将那大竹劈倒,气愤愤的朝着麟而道:“麟哥哥,别再为这些事情多作考虑,武林道上,多的是鼠偷狗盗之流,专一缩首畏尾。我们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真正她明枪出阵,互较身手,如果她胜过我们,我陈惠元才深深佩服!”
“凭你这点本领,也在此胡吹大气,真是无耻之尤!”语音娇细,分明出自女子。惠元勃然震怒,一耸身,“惊鸿冲天”,拔空十余丈。居高临下,俯瞰全山,往西南西北两处,仔细搜索一会,毫无所见,不由懊恼之极,垂头丧气地返回原处,琼娘不由拈巾微笑。
元儿说道:“人家肚也气破了,那恶婢却偏龟缩不出,你不替人代出主意,反讪笑为乐,难道还幸灾乐祸不成?”
他们情同骨肉,小节原自不拘,彼此埋怨两句,原是司空见惯之事。琼娘漫不为意,微笑答道:“都是你自寻苦恼,怨得谁来?”
惠元惊问其故。云姬却代琼娘答道:“这道理,说来简单之极,因为川中四处都是山地,人家只需择地掩藏,你本领再大,也无法觅获,敌人故意激怒我们,迫使我们挺而走险,或分散实力,她好乘机袭击,适才你劝你盟兄见怪不怪,为何自己却凭地迷胡?无怪你琼姊姊要讪笑你了!”元儿不由哑然失笑,忙手挽着麟儿,往前进发。
天山神丐和青莲师太等三人的行踪,本由神丐用堆石子的方法和后面的人,互相连络,可是愈往前行,连络暗记,竟尔消失。从壁山至隆昌一带,一路均是重山峻岭,不但山势绵延,而且为盗匪出没之地,虽经官军几度围剿,只因林木岩洞太多,每值官军一至,群盗立即化整为零,一俟凯歌言旋,又立即起而为害商旅,弄得附近县府,头痛异常,只有假装不见,任其生长,好在盗贼有眼,对群侠尚未阻扰。
西行半日,前面师执长辈,竟不见半点行踪。麟儿叫了一声:“糟糕!”惠元也奇怪道:“三位师伯,都是江湖经验至为丰富的人,尤以天山前辈,更是刁钻古怪,走在后面,绝不至丢下我们不管,峨嵋派执川中武林牛耳,而且派了极厉害的高手,东下阻挠,莫非三位师伯,遭敌人陷害么?”麟儿点头不语,脚下更加紧脚步,往前进行。碰巧天气阴沉,忽落下毛毛雨,惠元顾及二女,倡议觅地休息。
云姬笑道:“你们已练就罡气防身之术,雨雪难侵,就是琼妹,乾元内煞,也有六成功力,真正怕雨的,还是我一人而已,不过我身上带着雨套,披在身上,再大的雨,也无法透过,倒不劳诸位担心呢?”
穷娘笑了一笑道:“山中草木,挨衣而过,如带着雨点,打在身上,一样的把衣服弄湿。依我看,还是觅地躲雨为宜,前面不是有所破庙么?吃过干粮,稍作调息多好?”
一所华光庙,却坐落山之半腰,山并不高,虽非濯濯童山,但地为砂质,树木稀疏,时属仲春,犹显得一片凄凉。
麟儿惠元,都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不觉朝后招呼一声,立即加紧脚步,往前飞跃,琼娘和云姬,也卸尾而至,沿着一条石径,直抵庙门。庙以年代久远,门窗匾额,都已腐蚀坠落。
麟儿和惠元,让琼娘云姬,先行入庙。一进门,男女四人,不由吓了一跳。原来庙里的神像,本已破旧不堪,也不知被什么人移下神座,置诸两旁。神座上,却另有三具神像,那真是肉身成圣的活神。靠左,化子打扮,打狗捧犹执在手中,当中,却是一位比丘尼,手里的铁拂尘,犹随风飘忽,右面则是一位衣着槛缕的老者,他门都如泥做木雕,一动不动,老脸上都满涂烂泥。不用细看,这三人正是被人家做了手脚,失去连络的天山神丐、青莲师太和苍鹰老人。论武功,他们已是武林一流人物,绝非寻常可比,如不是被人制去机先,点中穴道,那会任人如此捉弄,变成木偶泥人?
麟儿等人,赶忙跳上神座,把三人脸上的污泥,先行取下,用太清内力,把穴道解开。
天山神丐,第一个回过气来,眼睛一动,即大声嚷道:“老叫化这一次算是栽到家了。”
麟儿不好直劝,却眨眨大眼,满脸凄凉,一脸苦笑道:“为了小侄,害得师伯几番遭人暗算,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老乞丐哈哈长笑,声震宇瓦,大约借笑声排除胸中积愤,使人产生一种比哭还难受的感觉。继而长叹一声,宛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手抚麟儿肩膀,羞惭满面道:“我也是久涉江湖的人物,大江南北,提到老乞丐,无论黑白两道,多少都得敬仰三分,想不到赶赴西川,除在江沿,只看到有一种奇异灯光,在我们前面晃动外,竞连人也无法分辨,即被人用对空点穴,将我三人制倒,名符其实的变为泥做木雕!”
麟儿惊叫:“又是那提灯女人!”天山神丐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着?你已和她会上面了么?谁有这么高的武功?”
麟儿把云姬被人点倒之事,一一细说,只听得天山神丐不住的摇头。恰巧青莲师太和苍鹰老人,也于此时分别被琼娘和惠元救醒,闻及此事,苍鹰老人,立陷入苦思,青莲师太则悠悠问道:“那女人貌像,云道友可曾看出是否窈窕身材,貌似倩霞侄女?”
云姬笑道:“她一出现,即用强光把我眼睛照住,随即用点穴术弄得我神智昏迷,不用说无法看清面容衣着,连影子也无法看到,不是闻到她的香味,根本还辨别不出她是女人,自出师门,江湖浪迹,这一次算是栽到家啦!”
青莲师太,拿眼望了望苍鹰老人,一脸严肃道:“二十年前,大江一带,据云出了一位艳绝江湖的怪女子,手中提着一盏奇异灯光。不但武功卓绝,那性情更是喜怒莫测,一举一动,如九天神龙,难见首尾。但此女在江湖上不过如昙花一现,据一般传闻,说是峨嵋高手,惟真情实事,使人无法测知罢了。苍鹰道友,出自巴山,或可知道此女一二……”
苍鹰老人摇摇头,脸带困惑道:“峨嵋派在蜀中潜力最大,据说有一位极厉害的女子!”
老少计仪一阵,却也弄不出半点结果来,只好存疑,苦只苦了麟儿和惠元,两人空有一身武功,但当着自己的面,同行的人,被人戏弄,竟无法看出敌人行迹,不由对自己的信心大减。神丐三人,仍然走在前面。
春花含笑,百卉争艳,江南春色,撩人情怀,玉英之凄然物化,云英之生死不明,一则负疚殊深,一则怀思不置。麟儿和惠元,天真活泼之状,较往日已大为减低,虽则美景当前,仍无欢愉之色。
这一日,已抵荣昌附近,惠元倡议,进了饮食后,视天色早晚再行赶路。云姬拈巾微笑道:“元弟弟可不是四川人,几时学会了川中习俗,藉喝茶消磨时日?”
琼娘抿嘴笑道:“他学会了几句四川土话后,每以川中自命,人家笑他是膺品,可把他恨得牙痒痒的,你当着面说他不是川人,无殊揭他疮疤,他不把你气坏才怪!”元儿作了一个鬼脸,携着麟儿,往前奔去。
驿道上,茶店极多,两人拣了一家茶社而兼客寓的老店,不但可以呼茶解渴,而且还可以沽酒买醉。
惠元凄然一笑道:“此处后有松竹之胜,前有小桥流水之雅,虽说杯酒消愁,事属不确。然而美景良辰,赏心乐事,又何必当面错过?”麟儿自有同感,于是一同进店,唤来伙计,弄了几样时新细点,连酒带菜,两者同上。
云姬把那翦水双眸,朝着两人扫了一扫,不由娇笑道:“日已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