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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尚,那你打错了主意了?”
这位峨嵋掌教冷哼一声,也未答言,突地右手从肥大袍袖里伸出两颗红弹,大如鹑卵,一挥手,两颗弹丸,直射而上,冲起十来丈高。
陡闻啪的一声,两弹相激,爆出一蓬红光,散出星花点点,鲜艳夺目之极。那木鱼声音,立即加大。不一会,崖头上人影连晃,连番现出五人元儿一看,见是峨嵋四僧觉虚、觉净和觉性,身后还随著两位少年人物,均是—十上下的人,和郭祥武的打扮,相差不多,不过脸上微带傲容,平淡中略显狡猾,正是青城三凤的未来夫婿,杨立与文华。
觉虚大师为首领先,一声佛号,直泻而下。五人降落之后,除觉虚微皱双眉,似有不释之外,余均恶狠狠地朝四面一分,将麟儿等人团团包围。
觉明望了师弟一眼,也未言语。倒是觉虚什为礼道:
“掌门师兄,你已经把话说明了么?对于晚辈,我主张尽量容忍。师兄,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觉明毫不考虑,怫然不悦道:
“一切都有长辈作主,事到尽头不由人,你难道没有听到这木鱼之音?””
“萧使君他可不能把本门一手断送?”
觉虚把双眉一扬,臂上七宝弓光华闪烁,那情形,似乎动了真怒,对他也曲事忧容。
紫光缭绕,射入九霄,佛号木鱼之声,扣人心弦,但庄严中透著千重煞气。
宝琉与龙女得三派绝传,深知佛理,见在这种排场声势,不用问,已知来人为谁,不由忐忑难安,彼此不约而同,反首后望。但见玉郎垂眉合目似在定中,冷汗如流从毛孔中不断迸出,心中又惊又急。龙女情不自尽地呼唤一声:
“师兄醒来?”玉郎恍如不觉。
空中连续爆出七声丝啸,银光闪闪生辉。龙女抬头一看,不由震撼异常。因为那是陈惠元的铁燕分作三层,上单下四,中间一层,却是两支。铁燕旋空,越飞越快,使人眼花撩乱。
惠元-声大喝:
“妖僧敢用本人之物?”灵虎剑在空中划了-道银彩。正待纵身上跃,眼前紫光银芒乱闪,白衣龙女,已挥动骊龙和七宝金幢,长剑护身,七宝金幢,径逾三尺,卷起无数疾劲旋风。翘首上望,这妮子竟用天女散花的身法,把金幢朝著铁燕金钩卷去,下面四支铁燕,已被幢光罩住。
但来人所用的手法,在武林里可说另成绝响。第二层铁燕本是旋舞之势,翅膀内侧,受著风力影响,立即朝下疾泻。顶上一支,锐啸刺耳,疾风而下,都朝龙女顶上扑来。
惠元惊叫:
“霞姊留神?”忽于无意之间,瞥见觉净僧竟从觉虚手上,取过七宝弓,左手除拿了一把实心黑竹箭以外,口中也含著不少,觉明觉性,也缓缓前移。看情形敌方依人多势众,想对麟儿猝下毒手,如果搭救霞儿,只需乱箭朝麟儿攒射,盟死不死也非受重伤不可!惠元倒抽一口凉气,忙横剑朝后疾退一步,宝琉也拔剑相护。
空中情势,却到生死关头。
陡听倩霞娇笑一声,如惊鸿掠影,朝地疾落,空中三支铁燕,立即星陨而下。霞儿玉臂一抬,金幢陡张,另三支铁燕金钩,立即彭彭数响,一齐落在地下。但觉明觉净,适于此时猛施煞手。
觉明打出从不一用的毒龙砂,砂为黑色,经不盈分,上有棱角,穿肌入肉,见血封喉,出手便是连续三蓬,骤如狂风吹冰雹,麻麻密密,猛罩而来。
元儿勃然震怒,灵虎剑洒落满天银星,护住麟儿。觉净则张弓搭箭,连环射出十余支。
惠元知道,箭内储有毒汁,长剑加紧,风雨不漏,纷纷将来剑击落。
“再接两支?”利箭贴地飞来.竟有两支穿过元儿剑幕,射在麟儿腿上下。只吓得元儿脸色骤变,几乎叫出声来。
木鱼佛号声.业已停止。林木中.竟走出四位年事很轻身著白衣的小沙弥。前面两个,左手执著木鱼,右手则执著乌木棒,身后的人.一位捧著紫金钵,一位则扶著一根锡杖,缓步而至。相隔十来丈.却又止步不前,彼此垂著光头,闭目不语,似有问候。
蓝光一闪,萧使君也从林子里闪身而出。他望著宝琉,阴森森两声冷笑,倏地面色一沉,绽口大喝:
“古佛降临,你们还不弃刃请罪,稍敢拂逆,立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境!”
惠元朗声笑道:
“萧使君,别来无恙。峨嵋断指之痛,是否犹念念不忘?两派成仇,不在我,既然无罪,何用请罪?我们畅游山泽,谁也不能干扰,就算动手,你也未必准赢!三番两次不断纠缠,萧使君,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元儿宝剑一枪,俊目生光,又激发了他那种侠义之气,顿把周遭危险,忘得一干二净。
前面的小沙弥,突起梵音,紫金钵内,袅袅生烟,钵杖齐举过顶,并缓缓跪倒当地。四僧肃然而立,连萧使君也低著垂眉,空中风声飒然,如落叶根秋,使人泛起一片肃然。黄衣古佛,突立在四位沙弥的前面,无儿竟未看出他是如何降落。
这位峨嵋派至高无上的老僧,自从伏龙寺败在元妙书生的手下后,时隔数年,衣著举止,仍然一丝未变。他把右手无名指,微微一抬,四位小沙弥,尊命而起,长眉覆著黄衣古佛的两眼,把周围的人视若无睹,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小沙弥竟从身后前移,执木鱼引为前导,持钵和持杖的人,则一左一右,靠著黄衣古佛,朝麟儿身前走来。
到底他是长靠,宝琉心中大有怯意,低著头,不敢正视。元儿龙女,心中大急。把宝琉望了一眼之后,不由暗中叹息道:
“宝姊姊人太好了,人家恩义已绝,干吗还对他如此敬重了!”
黄衣古佛,突地把眼一睁,环顾峨嵋门下弟子,郑重吩咐:
“绝不准放过一人。如非武功不敌,被人逃脱,则围守者立毙掌下?”
(以下部分及阴山派进攻昆仑的部分,原书有漏失)
麟儿也看出了苗头,长笛一指,嘶啸连声,罡风如涛,朝她侧腰猛击。这一抵挡,哑娥已逃出追袭。她白色皮衣上,也染上了点点血花,秀眉皱了一皱,似乎慌不迭的从革囊里取出一团白色之物,只几捻,团碎成粉,竟敷在伤者创口之上。这剑创长逾两寸,位当胸口稍斜,似为致命之伤,但药末一洒,肌肤自合,立时把鲜血封住,其效如神。
麟儿已知道哑娥用意所在,不由暗中佩服员此女机灵,自然精神倍增,长笛连挥,卷起一片碧霞,不但把全身裹住,而且嘶啸连连,风雷并作。
这是元妙书生的特殊手法,从易经天地运行之理,变化而来,笛招三百六十式,虚虚实实,一气呵成,微妙处,玉笛脱手,从笛孔内,发出一种天然妙乐,随著麟儿手式,盘旋飞舞。这种怪招,实穷天地之奇,探造化之妙,不是强敌,决秘而不使。
一愚和元雾真君,武功上,几和铙钹并驾齐驱,元雾更是功致绝境。但闻毒龙臾一声暴喝:
“一愚道友和四弟,从速加紧出手,昆仑老鬼可恕,小狗难留,能毁他两个,也好复命?”语音如春雷暴响,震人心弦。
元雾真君被麟儿玄妙笛招震住,正待施展蚩尤掌法,合力围攻。陡闻一声朗笑,音遏流云,一条人影,从真人身后,一闪而出。
宝琉和龙女,竟暂舍敌人,两柄长剑,光华交展,疾扑而至,立将那人影护住。
这正是元儿!他挟持著阴山四恶之首哭道人。大踏步向前走来,并还大笑道:
“你们早输定了,还凶个什么屁劲?所谓阴山五老的首徒,被人掳获,全无抵抗,直挺挺的任人宰割,此语传出,将在江湖成为笑柄,想要留人,还不赶紧停手?”
毒龙叟两道长眉一掀。双眸里精光如电,朝前一扫,冷笑道:
“本门把元儿恨透入骨,久想置之于死……”说话之时,已蓄满功劲,突把身子一长,脚不离位。似乎全身具有伸缩之性,探空抓来,右手五爪,寒风如潮,奇腥扑鼻,疾如电击,位当元儿百汇要穴,声势吓人之极。
真人一声大喝:
“恶魔你敢?”虚空劈出一掌,大清神罡以刚克柔,疾袭而至。不料毒龙叟早防此一著,那白色如雪的冰绢袍袖,迎著罡风一卷,竟把真人掌力,方向挡斜,五指仍疾探而下。
这一著,已远出真人意料,几乎怀疑本门镇山神掌失效,方待发掌再拼,但时机已转瞬即逝。
眼看元儿危险,银紫两道光华,匝地而起。龙女和宝琉,已挥动手中宝刃,师门剑法,神妙无方。双剑交叉,斜穿而上,刚好把元儿顶门护住。
毒龙叟的一只右掌,正好迎上双剑刃口。
但见两条白影,微微一动,剑上光芒,似乎暴涨,千丝寒气,激射而来。饶是对方武功奇高,缩手疾快,还把那冰绢素袖,裂了一道三寸长的大口,逼使对方缩胸吸腹,斜退两步,才勉强闪过。
元儿得势,也不饶人,右手微抬,灵虎出鞘。五剑已现其三,光芒陡涨,如一只巨大银球,被强日光一照,现出夺目银彩,绚丽之极。
他把手上的哭道人,高举过头,大声喝道:
“四五年以前,阴山派纠岷山妖人,来此扰山。哭道人为主凶之一,甚至掌门夫人为他伤害。今日落网真是恶有恶报,我们也要让你们亲自目见,他是怎样死法。”左手朝天一托,哭道人立被提起老高,紧跟银光闪烁,血雨纷飞,这半人半鬼的凶徒,立被斩为两截。
元雾真君,阴森森的道:
“司马子阳,我兄弟五人,如不把你昆仑,夷为平地,江湖上从此除名?”红光闪烁间,他又把那红凌带取出,挥手便是一丈有奇,朝惠元探腰便卷。
元儿正待纠合龙女宝琉,三剑迎敌,突闻麟儿笑道:
“元弟退开,让我来接这种别开生面的兵刃?”
玉笛已脱手挥来,笛走弧形,横空而落。元雾真君也知这种怪招吸取心神,但蚩尤宝录中的心法,为魔家绝传,自以为有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