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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三人,朝前搜索。就在一处岩前,赫然现出四字。“救人者死?”
麟儿一怔神,潜意识感觉这四字别有用心,脚底下略事踌躇。惠元龙女,已齐声惊叫:
“血?”
那字迹之旁,突现出一位披头散发,满脸鲜血的女子。就她那婀娜身材,不难看出这是美艳如花的徐玉佩。
龙女惺惺相借,和惠元朝前一冲,星光光下,才看出她早被人掌毙,心房上,还被人戮上一刀,血似桃花,仅有数滴,这是岷山派,见血封喉,其毒无比,中则无救的碧寒毒刀。
惠元龙女,不觉同时怔住,泪落如雨。
死人身上,还绑著一根强索,分明在自己来时,有人暗中把绳子一扯,将她身子靠在石崖,这情形,容易使人断定,敌人就在附近。
惠元龙女,伤心之余,把徐玉佩胸前一摸,发觉她身上犹有热气,正待招呼麟儿。突闻身后有人冷冷说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狗们,你们都上当了?”
突有人又接上了口:
“让他们和那吃里扒外的贱婢,一同去见阎老五吧?”
龙女和惠元,都觉腰身上,被人用匕首戮住,知道敌人用诱敌之计,使人上当,如果不能应付得法,无异自速其死。
陡闻惠元朗声笑骂道:
“岷山余孽,暗计算人,即使得胜,也无光彩。据我看,你们授首之期即在此刻,还不放下兵刃,弃暗投明。否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抽刀暗制惠元的,为岷山派四大高弟中首屈一指的归元生。此人手辣心黑,笑里藏刀,拳功武技造诣之深,确有不凡,而一切奇计,连乃师冷面观音朱素娥,也得受他影响。
圣手华光徐得凯,则用匕首抵住龙女身后。这恶徒,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住的望著龙女后身,因为靠得最近,香泽微闻,不由歹念遂起。他先解除龙女武装,摘取七宝金幢,插在自己肩上,又把骊龙剑连鞘取下,佩在身上。
陡闻这恶徒朝著归元生,得意一笑,道:
“大哥,这婢子是司马子阳之女,美得像一朵初开的玫瑰。水蛇腰身,双峰凸出,后身极为匀称,我想暂时不必把她弄死,擒到僻地,我和你先行乐上一番,保证快活?”
归元生大笑道:
“那是自然,副教主被季家小子所杀,他的妻子,我们还会轻易放过么?”他老早留心了元儿的宝剑,遂将对方武装解除。
“英儿凯儿,务必留意,这两人狡诈异常,更需留心那季家小狗?”这正是岷山师太低沉语言。
这时麟儿静悄悄的默立远处,既不著急,也不动手,两只眼睛,似乎含著极度的错综复杂的表情,落在徐玉佩尸体之上。
龙女峰上的紫龙佩,现出闪闪碧光,照著尸体,极显得鬼气森森,情状至为可怕。
他抬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前移,突闻有人大喝道:
“你敢动?”
圣手华光徐凯,如响斯应,拿刀朝龙女背后轻轻一挑,嘶的一声,衣破见肉,旋舞动手中匕首,蓝光闪烁,寒气森森。
徐凯阴恻恻的冷笑一声,漫应道:
“祖师爷,不用操心,碧寒刀中则无救,只要他不惜自己老婆的命,尽管朝前直走?”
边说,边拿刀在龙女背上,又划了几个十字,衣破而皮肉未伤。
四周围一阵哈哈大笑,这是清虚老人和岷山师太的得意笑声。笑音刺耳,响澈云霄,不但附近草木,震得叶落枝摇,连心头上,也突然泛恶。
清虚老人和岷山师太,双双隐匿不见,但笑声却在临近。
这时麟儿可细心万分,连紫龙佩,也藏在颈下,光华全隐,暗中却不住向四周打量。山上大可合抱的树木,约数百株,可无法猜出,这两个绝世高手,藏身何处?徐凯眼光一转,朝著麟儿所立之处,大声喝道:
“小子,你还不把身上兵刃,就地解缴么?”麟儿可未答言。
归元生罗英,把碧寒刀在惠元背上,轻轻一抵,怒道:
“你再不答言,他可没命了?”
惠元知道,这条命,十有九死在敌人手上,如麟儿把轩辕剑献出,神州五剑已去其三,剩下的金刚正,再厉害也决非轩辕剑的敌手,琼娘手上所持魔家至宝,以蚩尤九天元雾,将更无作用,一剑之差,关系武林安危,这一来,宁愿牺牲自己,也绝不能让麟儿失去宝剑。
方待开口阻止。
不料这位绝世奇童,已把轩辕剑从腰间取下,擎在手中,淡淡笑道:
“季某绝不吝啬手头一口利刃,宝剑给你,但你必须先行放人?”
“你还敢提出反要求么?”归元生怒吼一声,刀光闪闪,朝著元儿背上,狠狠戳去。
麟儿大叱道:
“住手?”紫光顿起,竟把轩辕剑朝前一丢,立被归元生伸手接去。
树林内,突传来一阵香风,一紫衣少女,已缓步而出,还未临近,即桥滴滴地唤了一声:
“师兄,玉佩婢子,已处决么?”
紫龙玉佩碧光闪烁之下,她把一双妙目,略事流盼,脸色上,不但毫无悲戚,反露出一丝笑容,续道:
“以她平日为人,似不应有悲惨结局。然而色欲迷心,终于做出这种欺师背祖的事来,落得这样结果,自是罪有应得?”
徐凯见是师妹朱兰英,不由泛起一片笑容,忙道:
“你来得正好,快接过师兄手中的宝剑,招呼那季小子?”
归元生略感迟疑,终于把宝剑递过,含笑道:
“师妹留神,这是武林至宝轩辕剑,惟有祖师和教主,才能承受此宝?”
朱兰英微把秀眉一皱,笑道:
“神州五剑,久为阴山所觊觎,本门却于短时之内,得了三把,自不难统率武林,执各派牛耳?”语罢,手按哑簧,锵啷一声,长剑出鞘,十彩流光迸作,十丈之内,大见光明。
她双目炯炯, 著龙女,不住椰揄道:
“这妮女,生像极美,但最爱捣乱。前一次,在毒龙洞里,被她闹得天翻地覆,鬼哭神号,连毒龙洞暗中水闸,也不能不为她打开,教主那么高的艺业,居然也被她逃脱,这一次,鬼使神差,却让她自投罗网……?”她拿手在龙女脸上,捏了一把,不住娇笑道:
“你往昔的威风,到那儿去了?这一次,还不是乖乖地侍候三师兄么?想不到我们岷山派,却有这么一位天字第一号的美人,做人侍妻,而且还是司马子阳的爱女!人家纵想救你,却怕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也不愿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人,供人玩乐,这种矛盾心情,也亏我们大师兄才想出来,真是十分有趣?”她愈说声音愈高,终于笑得前伏后仰,花枝抖颤。
一道强烈紫光,从林子里,直射而来,因为光线太强,照得事情来得极为奇突,迫使两人把头一偏。
清虚老人的声音,重起:
“英凯儿注意,这是峨嵋派的宝琉佛灯?”
朱兰英一声狂笑,十彩琉光一晃,轻微地克嚓响处,措手不及之下,徐凯竟被她斩为两截。
在同时,斜刺地也飞出一溜乌光,钹声震耳,煞气天来。归元生骤吃一惊,立被乌光从右肋直贯左肋。这凶徒,临死犹不忘害人,元儿背上,被他猛力一戳,虽被惠元用真气抵住,但也受著肌肤之伤。
左右两旁,相距约二三丈。两株大可合抱的樟树上,突然飞出千丝红光,朱兰英适当其冲,惠元和龙女,也被红丝笼罩。朱兰英却把宝剑朝龙女手上一递,左掌一横,把龙女推出四五丈。
惠元虽是徒手,却顺手从归元生尸体上取过自己的灵虎剑,挥动兵刃,护住身形,朝朱兰英身前扑来,这位绝艳如花,善于歌唱的少女,已被红云散花针中个正著,颜面双肩和后脑,已穿上数十处,元儿哭唤一声“姊?”立把手朝她腰身上一抱,灵虎剑护住全身,往斜刺里跃来。
还未落地,身后微风飒然,奇寒透骨,一种洪亮苍劲,但略带阴恻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子,你想把人带往何处?”
元儿也诡,临危不乱,抽剑翻身。这是百衲上人无上伏魔剑法,奇诡异常,剑从胸前划出,临空疾转,如一条银光一罩,瞳孔一时难于适应,敌手如临暗地,不觉顿感吃惊。陡闻来人噫了一声,拖著一双极大的肥袖,朝斜刺里跃退。惠元一眼瞥见,这位身兼邪正两家之长的岷山老怪,但已不成人形。
他一脸疮疤,左眼珠球,脱眶而出,仅剩下一个窟窿,偏穿著一件青缎长袍,足踏登云软履,全身穿著,似是一位龙虎全真,配上那付尊容。愈显得不伦不类,醜怪非凡,几把元儿吓了一跳。
宝琉也适于此时扑到。她手持金刚正,落在元儿右边,宝琉灯却照著这位奇醜老人的额面,口中还惊问:
“她有救么?”
惠元已泪流满面,摇头道:
“伤势惨重,能否有救,只有天知?”
宝琉叹息一声,手横宝剑,防御敌人,左手却在她胸前一摸,不觉大声道:
“朱师妹,你身上有无解药?”对方嘴上,独露著一丝微笑,口中发出一丝轻微而且模糊的语音道:
“师妹徐玉佩重义多情,确是人间好女子,不料却落得这种凄惨下场。罗英徐凯,人面兽心,她为保持清白,被人怀恨,活生生的作了牺牲品,我已是不干不净的人,害我的人,却死在我自己手上,终算没有让他逃脱……”她愈说愈微弱,喉咙内一声痰响,把头一偏,竟死在元儿怀内。
宝琉和惠元,双双都落下泪来。
麟儿已施展紫阳双铙,飞落龙女身边,细问师妹,有无受伤?霞儿见他双鬓间独有汗渍,知道他关心自己和元儿,适才那一天狼钉,即是处心积虑,倾全力以营救自己,不由又感激,又愧憾,两眼一红,细语道:
“我总替你乱找麻烦,让你丢人现眼?”
麟儿笑道:
“这才是患乱夫妻,毕见真情,可惜救你的人,受伤极重,只恐报答无由了?”夫妻双双拟往惠元身前便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