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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凹把燕玲和我与幺妹的照片取出来给我。
我说:“不行,都给我! ”
平凹也急了,说:“那我的呢?”
我说:“你的照片在任总那里,他让你亲自去拿,到时还得抓公差让你写字画画呢。”
平凹无奈,只好乖乖给我。
《废都后院》 极目远瞻书市亮相
有一段日子没见平凹了,想他,操心他的身体,还有本市和外地朋友委托的事情要办。
1998年10月9日,第九届全国书市在西安隆重开幕。
这是见平凹的最好时机,因为,《贾平凹书画》珍藏本、长篇小说《高老庄》、平凹、有源合著的《贾平凹的艺术》、孔明、见喜选编的《贾平凹禅思美文》以及王娜著的《贾平凹的道路》等书都要上市。
我一大早就到《陕西知名作家书架》,等候平凹签名售书,结果一等就是半天。到下午3点还不见他的面,害得我饥肠辘辘,只好抱着一堆“精神食粮”打道回府。
10月10日上午,我和燕玲又去书市,还未走到《陕西知名作家书架》,猛然间,见人山人海中平凹正埋头签名售书,我和燕玲左挤右钻到了桌前。
平凹先见燕玲,点头示意。
我后叫他:“平凹,正忙着呢?”
他才抬头看我,说:“你两口都来了。”
我说:“义务服务,不要报酬。”
燕玲说:“中午要管饭吃。”
平凹说:“我的午饭还没人管呢。”
闲聊几句,平凹又埋头签名。排队让平凹签名的读者,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有八九岁的孩子;有此地的平凹迷,也有外地赶来的追星族;有来自北疆的解放军战士,也有来自南国的文化工作者。
平凹从早上9点就准时来到书市,因为读者众多,他签名时只写“贾平凹 九八?十?十”几个字。孙见喜在旁边掐表计算,平凹签一次名仅需6秒钟。他简直成了机器人,一本又一本地重复写着这几个字。如果旁边有人插话,稍微一走神,笔下准出差错。
给一位读者签名时,他按习惯应把“平”字写成“三横一竖”,不料鬼使神差竟写成了“四横一竖”。情急之中,他认真仔细地把“两横”之间涂改成“两点”,才歉意地递给读者。
他确实很累,甚至有些麻木了,有几次写着写着,停顿下来,不知该写什么,我只好在旁边低声提示:“十月”、“十日”。
陕西省新闻出版局副局长任中南来到书市,坐在平凹身旁。
平凹说:“领导亲自督战,我可不敢怠慢。”
任副局长见平凹忙得顾不上抽烟喝水,心疼地说:“要是再‘克隆’一个贾平凹就好了。”
燕玲在旁边也建议:“贾老师,干脆用印章,一个一个地盖多省劲呀!”
平凹却说:“读者喜欢咱,喜欢咱的作品,咱可不能哄骗人家么!”
此刻,适逢陕西电视台新闻部主任张书省采访,平凹才欲罢不忍地中断了三两分钟。平凹认为:“签名售书,给作家提供了一个机会,借此机会作家与读者更好地进行交流。”平凹说,“这次出版社让我来配合签名售书,我就得来,满足读者的需要。能推销多少作品说不准,只是扩大影响吧。”
平凹继续很认真地签名,他几次悄声对我说:“把我的腰都写疼了。”
我听后又给见喜撂话:“见喜,你给平凹按摩一下么。”
谁知见喜一句调侃:“这要找小姐才行。”把平凹和周围的人都逗笑了。
可是,平凹太累,还是停了下来,只休息5分钟。平凹离开签名桌子,在书市展板隔成的窄小过道拉把椅子坐下,我顺手给他简单地做了按摩,平凹和我们夫妇俩借此机会闲聊了一会儿。
一支烟未抽完,中央电视台记者又来采访。几位读者也跟着挤进这简陋的“休息室”要求签名。平凹不好拒绝,只好从命。
签名大厅里很热,没有空调,空气又不流通,和酷暑炎夏没有什么两样。而这里人少,稍微凉快一些,也难得平凹有个好心情。
当燕玲递给他一份《书市快讯》,看到上面的题字,平凹自豪得意地说:“还是咱的字好!”
这时,平凹想起一事,他问:“今天咋不见买那一套书的?”
我说:“是不是曹刚先生设计的每卷书脊用一个字的那套书?”
平凹说:“是呀,就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我一直未见。”
我说:“我在印刷纸张展厅见到了,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每套四百元,精装每套五百元。”
平凹惦记着那一套书,正如他在《高老庄》后记里所说:“这是刘邦的诗,二十三个字。瞬间的感觉里,我立即知道我的一生是会写出二十三卷书的。《高老庄》应该为第十六卷,也就是我在这个世纪的最后一部长篇。”
28万字的《高老庄》落笔之后,平凹不再写什么,他想休整一下。看看球赛,打打麻将,找找石头瓦罐是他的爱好。平凹很勤奋,随手笔记纸录,但他也随心所欲,不把自己逼得太紧,不让自己活得太累。平凹创作有“冬眠”的习惯。他的创作高峰不在秋冬,而在春夏,他的几部作品都是在苦夏中完成的。而且,平凹从来就不喜张扬,总是埋头苦干,就是写什么,也是默默无闻,守口如瓶,不到火候不揭锅。
第九届全国书市20日已结束。
那几天,平凹都在书市签名售书。
看来,平日不爱抛头露面的平凹,这回可是赶鸭子上架,硬叫他出尽风头,还真让他忙活了一阵子呢!
《废都后院》 极目远瞻签名记趣
《高老庄》是平凹1998年夏天完成的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平凹在20世纪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
11月7日上午,西安晚报社邀请平凹在新闻大厦签名售书,事先发了消息。
我和燕玲上午9点赶到新闻大厦,远远就看见“热烈欢迎贾平凹来我大厦签名售书”的大字横幅。很多读者已自觉地排起了长队,手中有新买的《高老庄》、《贾平凹书画》,也有原先出过的平凹的作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见到太白文艺出版社的孙见喜,他是《高老庄》的责任编辑,还有红旗机械厂宣传部长郭勇,西安市第九十八中学朱雀文学社王恒泰老师,西安市公安局宣传处王作人,西安市书画俱乐部刘建军等熟人。
10点30分,平凹准时从楼上下来。见面打招呼后,平凹坐在楼梯口的签名桌旁。平凹说:“得有人帮忙。”
我说:“还是我和燕玲帮你吧。”
平凹签名,我和燕玲为他翻书递书。
第一个买《高老庄》并签名的是一个小伙子,他手中还有一本平凹的最早的第一部作品集《兵娃》。这是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77年出版的,是一本反映少年儿童生活的短篇小说集。此书虽然被翻阅得有些折皱,但历经二十多年仍保存完整,可见这个小伙子和他的父辈是读书之人,更是爱书之人!
郭勇买了几本《高老庄》,又带了几本平凹的旧作请平凹签名。其中,有一本《爱的踪迹》。这也是平凹的第二本散文作品集,距今也有十几年了,市面上已经难得一见。
第一个购买套书《贾平凹文集》(十四卷)的是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人,名叫健康。平凹很爱这套书,他为这套书题写刘邦诗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平凹曾说,“这首诗二十三个字,曹刚先生用到第十四个字。在我的感觉里,我的一生大概要写二十三本书的。”此书一套四百元,刚出到第十四卷,不包括新出的《高老庄》。那个“□”,隐喻没有收进“文集”的《废都》。今天,平凹一本一本地很认真地为这位读者签名,这也是这位读者的幸运。平时,我曾为不少朋友买过这套书,也多次见过平凹为别的朋友签这套书,他可是惜墨如金,只在《贾平凹文集》第一卷上签名。看到此情此景,不只是我,可能还有不少人会心生忌妒呢。
那位来自新疆的年轻军官,我是在一个月前的第九届全国书市上见过的。今天,他又特地赶来。他除了请平凹在《高老庄》上签名,因为今天是农历九月十九,立冬之日,也是观音菩萨出家之日,他请平凹在册页上写了一个“禅”字。
一位中年妇女好厉害,一声大喊:“不许插队!”我急忙劝她不要大声喊叫,又把她让前了一位。我想,把她“打发”走了,免得平凹签名时心烦意乱。
一位中年男子,想让平凹签名时写上女儿的名字,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平凹没有写。人多,太累,也没办法应付。那位中年男子生气了,一把抽走了夹在书中的纸条,拿着签名书走了,连个“谢”字也没说。
有一位男子拿了一本《废都》,是盗版,连扉页都没有,平凹没有给签名。
另一位拿的散文集,也是盗版。平凹径直在扉页上写下“盗版”二字。
有读者买的是《贾平凹书画》(珍藏本),平凹随意编了几个号:1500,1501,其余的均未编号。他说:“记不住了,乱了,这大概也是重号。”
几个熟人先后插队加塞儿。
见喜也转来不少熟人买的书。
平凹说:“就这几个字,把人都写瓜了。”他几次把“十一、七”写成“十一、六”。
平凹不时起身,抬头观看一字长蛇阵。他问:“咋还没完?”
我说:“快完了,胜利就在前头!”
平凹问了两次:“几点了?”
我伸出手腕,看表回答:“11点40。”
平凹说:“下午还有活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