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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些话,一向优雅温和的宇文天雅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咆哮:「你以为我跟他们的担心是一样的吗?」
他真的会被末言气死,他竟然把他跟那些不重要的人相提并论!
「要不然呢?」末言的口气跟平常一样平稳,但他却觉得自己心中有种莫名的期盼。
「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一时口快,泄漏了心中的秘密。
「可是冰长老也喜欢我,但……」末言依旧问得很冷静,但心里却有着抑制不住的狂喜。
「不要再把我跟他相提并论!」宇文天雅火大的说着。
末言若再把他跟冰王爷相提并论,他绝对不管自个儿打不打得赢末言,他一定要抓末言来打屁股!
看着宇文天雅严肃的表情,末言叹了口气,转移话题:「我还是不准你跟。」
「为什么?」他的手紧握成拳,他都已经对他表白了,末言为何不能稍作让步?
「因为我要去见拋弃我的娘亲。」末言平静地开口,没有悲伤他没有愤怒。
照理来说,他应该会恨怨恨他的娘亲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天雅后,他的怨气渐渐消失了。
闻言,宇文天雅倒抽了好几口气。
他、他是不是听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他看着末言一如往常的神情,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末言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话来。
末言平静地看着他,「我娘对我还不错,是我的继父不喜欢我。」
「他怎么对你?」宇文天雅明确地抓准事情的核心。
末言像是回想起什么,闭起了双眸,「我忘了,我只记得做拋弃了我,把我丢在山林里,让我自生自灭,是冰长老救了我。」
「这件事你娘知道吗?」宇文天雅又问。
「我不晓得,我没有回去找她,因为我不希望再去打扰她的生活。」末言叹了口气,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回答。其实凌云跟冰雾早就知道他对他娘依旧不谅解,以前他是有怨,怨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所以凌云才会命他去处理这次的事件,让他住进她家,对于凌云的用心,他实在很感激。
「他在你几岁的时候拋弃你?」宇文天雅压下自己的怒火追问。
「八岁多。」末言回答得若无其事。
「八岁!你还那么小……」宇文天雅气愤地怒喊:「那个混蛋!」
末言微楞地看着他,清楚地感受到宇文天雅的怒气,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笑意,「不过我这回可不是去找她算帐的。」
「那你去干嘛?」他不解地问。
「前阵子在那里有数十位妇女遭到奸杀,所以我要去查清楚,凌云最恨人做出这种事了。」他笑了笑,「凌云会安排我住到她家,是因为我继父以前是山贼,或许有些线索可寻。」
宇文天雅看着谈笑风生的末言,有点惊讶末言的改变,他在心里暗自猜想:或许末言不是不爱说话,只是比较少开口罢了。
这个体认让宇文天雅觉得自己好象又接近末言一点了,他觉得满足地点点头,「我可以帮你,不是吗?」他说得很有自信。
「我不觉得!你若跟去找一定会觉得绑手绑脚的,还要顾虑到你的性命。」末言不以为然地道。
「顾虑我?」宇文天雅展露笑容,「为什么你要顾虑我?」凌云说末言执行任务时,还曾面不改色地误杀同伴,这也就是他相信末言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原因。
「因为你……」末言霎时闭上了嘴。
「怎样?」宇文天雅心急地追问,他想知道自己在末言心中是否也很重要,但末言就像个闷葫芦一样,一个字也不肯说。
「因为你是没有武功的废物。」被问得受不了的末言不客气地说道。
「废物!?」这话让宇文天雅差点晕倒,这就是末言对他的看法吗?他清清喉咙扬声道:「总之,我是跟定了!你不让我跟,我就偷偷地跟去。」
末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每次他都用这招来逼迫自己,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不管他的死活,让他光明正大的把小命送掉吗?
「我答应你。」末言还带着赌气的口吻警告他:「但下次你再这样子威胁我,我就杀了你!」
宇文天雅佯装惊恐地猛点头,但心里却有着十足的把握,末言最近不会被他,至少……在他的宝剑还没磨得够利之前!
他悲哀地叹了口气,他的情路也真坎坷,因为他的情人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他。
唉……
***
黄沙滚滚、冷风刺骨,走在荒凉的小径上,宇文天雅拉紧自己的大衣,努力地跟着末言的步伐。
虽说凌门也在北方,但凭借着天然的屏障,那里的气候还算舒爽宜人;可越往北方走去,他们就必须忍受寒冷的天气,以及迎面而来的滚滚黄沙。这对在南方出生的宇文天雅来说实在是一大酷刑,他差点没被冻晕,不过看着依旧面不改色的末言,他不禁暗暗叫苦。
这次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的习武,否则连这点苦都忍受不了怎么留住末言?
「末言,休息一下好不好?」宇文天雅快要泄气了,「我好累喔!」
走在前头的末言终于停下脚步,他皱起眉头看着他,口气不佳地说:「你休息很多次了。」言下之意就是,宇文天雅严重的耽搁了他的行程。
「我知道。」宇文天雅笑得很尴尬,把自己的衣襟拉得更紧,「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累了。」
末言盯着他,良久后才说话!「你自个儿休息吧!」一瞬间他就消失无踪了。
宇文天雅苦笑着,看来地想抱得美人归,还真得拼上老命……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往前走,想要追上虽然穿著女装,却依旧行动自如的情人。
不知走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快要渴死了,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小村落,宇文天雅正想去讨杯水喝时,末言已经拿着水里,在一栋黄土屋的屋檐下等着他了。
「拿去!」末言冷冷地说着。
「怎么会有水?」宇文天雅喝得极快,喝完一囊又接过末言递来的水囊喝了起来,「这里的大婶心肠真好。」
他以为这些水是末言跟这里的人要来的。
「你怎么知道?」末言觉得奇怪地问:「你来过这儿?」
「嗄?这些水不是你跟村里的大婶要的吗?」他该不会喝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吧?
「这些水是我去溪里装的。」末言回答得很简洁,「前头的溪里就有水,为什么我要跟村里的人要?」
宇文天雅难以理解地看着他,跟村里的人要点水就好了,末言何必辛辛苦苦地跑到溪边装呢?「末言,你没跟人要过水吗?」
末言摇摇头,坚持地道:「溪里有。」
宇文天雅叹了口气,这么看来他还是有必要跟着末言出来的,像末言这样事必躬亲,不累死才怪!像这种小事只要扯出笑容,客气地向村里人要点水就行了。
宇文天雅笑笑地看着一脸坚持的末言,不过就是这样子才能显现出末言的纯真,以及为别人着想的可爱。
不过……
原来末言拋下他是为了去找水呀!这么看来他在末言心中的分量或许还不轻。
末言奇怪地看着宇文天雅傻傻的笑容,出声警告:「你不要笑得这么奇怪,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到了?」宇文天雅傻眼地看着这个小村落,怀疑地问:「你确定这里发生过那么多惨案?」
不是他想怀疑末言的消息有误,而是这里只有几十户人家,男人们在屋檐下喝着薄酒谈天说地,女人们则忙着煮晚膳而升起了袅袅炊烟,孩子们也勤快地帮妈妈养鸡养鸭……这么纯朴的地方真有那种十恶不赦的恶人?
闻言,末言并不以为意,径自走上前去,问向一名小伙子:「这里有没有一户姓辛的人家?」
那个小伙子紧盯着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话!」末言不耐烦地催促。
宇文天雅很快地把末言拉到身后,好声好气地问:「我们想找位姓辛的妇人,小可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他很能理解为何这小子看到末言时会出现一副痴傻的模样,毕竟末言的确生得天香国色,但末言已经是他的人了。
「喂!你们要找辛嫂子是吧?」在一旁喝酒的老人问道,他的目光在末言身上好奇地打转,而后与一同喝酒的几位老人相视而笑,他朗声道:「从这儿往前走,找到一间打铁铺就对了。」
「谢了!」
宇文天雅不解老人们为何会有此反应,但还是依言与末言往前走去。
没多久,他就知道那些老人的目光为何如此暧昧,也知道末言为何需要身着女装了。
***
一间不起眼的打铁铺映入眼帘,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拿起尚未成形的红铁卖力敲打起来,她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这位大姊,请问您姓辛吗?」宇文天雅客气地问。
妇人转身面向他,拭干巨大的汗珠,露出和蔼的笑容,「是呀,有什么事吗?」
看见这张跟末言有七分像的脸孔,宇文天雅不禁楞住了。
见问话的男子陷入沉思,妇人看向他身后的女子,她突然哈哈大笑。
「想必这位就是林媒婆介绍的姑娘吧?」她满心欢喜地打量着末言,「果然很符合我开出的条件,语儿就是喜欢这样冷酷的女子!」
「话儿?」宇文天雅不自在地问,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该不会……
「他是我儿子呀,林媒婆不都告诉你们了吗?」妇人豪爽地拍拍宇文天雅的肩膀,「快进来吧。」
热心的妇人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宇文天雅进屋,而未言也跟了进去。
屋内没什么摆饰,破旧的家具令人一看就知道屋主很贫困。
宇文天雅环顾四周,说实在的,他不曾看过这么破旧的房子。
妇人端出两杯水,她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