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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蛋,身上暗器不少,害得她左支右绌地躲闪,每次都离抓到他差上那么一点点。这下自己跑到了绝路,而且看样子十之八、九暗器也放完了,看他还怎么跑!
“你的暗器呢?怎么不放了?”玉池南一步步逼近,乍然双手持刀劈砍,“我让你暗算小爷!”
萧祺狼狈地滚地退后,避开那来势凶狠的一劈,已然被逼到了断崖边,退无可退。山风呼呼烈烈,将他面庞吹得生疼,一路被树枝挂下的杂乱发丝,乱蓬蓬地拂到脸前。
终究还是难逃末路吗?萧祺左手握紧了持剑的右手,慢慢举持在身侧,转身面向那不明来路的少年。
殊死一搏?你想得美!玉池南一边戒备着敌人,一边用脚极快地从地上刨了一堆枯枝树叶到崖石上,伸手一擦,将点燃的火折子扔在了上面;浓烟瞬时滚滚升起。
信号!萧祺瞳孔猛然睁大,扑上去想踏灭火堆,又被玉池南几刀逼回崖边,不过片刻,已抬眼看到玉池南身后出现了那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凌铮循烟疾行而来,看到眼前玉池南正与萧祺对恃的局面,微微松了口气。
先前一片混杀后,他才突然发现对方人群里失去了萧祺的身影,搜索了一圈后在玉池南之前休憩的地方又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和新鲜的血迹,他心头已是沉了沉,好在自己还是及时赶到了,萧祺没跑脱,玉池南也没出事!
“玉池南,退后,让我来!”凌铮急步上前,想将玉池南拉到身后。崖上地方狭小,两人齐攻不如他一人施展得开。
有凌阎罗来顶,真是最好不过了,玉池南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准备撤退。
就是这机会!萧祺一按腰带正中镶嵌的一块玉玦,几支精巧黝黑的袖箭唰地向正在交换位置的两人直射出来,自己也同时举剑杀来。
崖上狭窄,不好闪避,凌铮怕自己躲闪之后,玉池南没有地方腾挪,迅急地一手将玉池南扯到身后护着,带着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虽然举刀格挡掉几支袖箭,肩上却中了一箭,右手一下软了下来。
没想到萧祺居然还藏有暗器!自己一时大意没有提醒凌铮,害他受了伤,玉池南心里急怒,闪身转到了凌铮前面,一刀荡偏了萧祺的剑尖,抬脚就将他踹得向后扑倒,断了他想突围的念想。
看着玉池南暗翡的眼眸中跳跃着幽幽的寒光,横刀相向一步步地逼近,萧祺手捂着被踢中的胸口,一寸寸地半撑半挪着后退,又被逼到了悬崖边。
“原来你叫玉池南!”萧祺感受着背后虚空的风力,咧嘴一笑,声音沙哑至极,“我萧祺,做鬼也会来找你!”
萧祺?逆王的小王爷?没想到这杂鱼是条大鱼!就是死到临头了,还废话多!玉池南并不答话,手腕一转,刀锋已经撩来。
你等着!萧祺无声地用唇语说出这三个字,陡然向后一倒,将身子翻下了悬崖。玉池南急步赶到悬崖边向下探视,二十来丈以下穷尽目力也只能看到白雾缭绕。
小王爷就这样跳了崖?倒是跟他那死鬼老爹一样烈性,这么高的山崖,不知道还下不下得去人把那张小王爷肉饼捡上来?
玉池南收回视线,撇了撇嘴,回过头来才发现凌铮跌坐地上,脸色有些发黑,连忙跑近查看究竟。
“箭上有毒。”凌铮已运功逼了部分毒血出来,小心提醒玉池南注意。
玉池南见他伤处果然流的是黑血,不敢耽误,口中说道“忍着点”,两指一抿从凌铮肩窝将袖箭快速起出,想着他是帮自己挡箭,认命地张嘴凑上去帮他把毒血吸吮出来,直至看到他伤处流出鲜红色的血了,才从腰橐中掏出一瓶药粉倒了上去,“唰”地撕下自己中衣下摆,手上动作不停,不一时已包扎妥了。
凌铮脸色好了很多,见玉池南慎重,扯了扯嘴角安慰她:“你这裹伤的手法……倒是熟练。”一个女孩子,能练出这熟练的裹伤手法,之前也是受了不少磨炼,吃了不少苦吧?凌铮看向玉池南,心底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怜惜。
玉池南微微一笑,想要说话,这才觉得自己的舌头开始麻木,眼前有些天眩地转起来,赶紧也服了解毒药丸强力撑着,等看到安和、安平已经搜寻过来了,刚站起来招唤了一声,就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凌铮心中骤然一沉,顾不得会引动余毒攻心,手臂发力,将她抱进怀里,连声急唤“玉池南!”,他并不知道自己声音已带了一丝颤抖,安和和安平常年跟着他的,却已经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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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望都是茫茫无边的沙海,刺目的金色灼得人眼中慢慢生出可怖的绝望。脚步已经沉重的难以抬起,而头顶的太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似乎不把自己烤焦就不罢手。
自己是要死在这里了吗?凌铮紧抿着干裂的嘴唇孤独地站在寂廖的沙海中。天上没有云彩,一滴水却突然落在了自己手上,然后越聚越多,凭空汪出了一眼清泉。
水!凌铮伸手想向那汪清泉掬去,那汪清泉却自动倒引进了他口中来。凌铮贪婪地喝了一大口,只觉得不够,还想再喝,清泉却突然消失了。
凌铮遽然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扶着半坐在床上,一只杯子刚离开自己的视线;床头灯架上烛火憧憧,也不知自己已睡了多久,凌铮舔了舔还带着水泽的嘴唇,声音沙哑地开口:“再倒杯水来。”
“再喝半杯就别喝了,灶下在给你熬鸡汤呢;还有药,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好了。”
凌铮这才恍然发现是自己是半靠在玉池南身上,忙用左手撑住在床板上靠好了。
玉池南起身又给凌铮兑了大半杯温水送到嘴边,看他因为喝得急了呛咳起来,忍不住伸手帮他拍胸顺气:“你就不知道喝慢点吗?又没人跟你抢!”
凌铮的视线落在胸前那只白白嫩嫩的小爪子上,整个人顿时觉得熨帖得很,一止住咳,就关切地看向玉池南:“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躺躺?可还觉得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玉池南眨眨眼,嘴角弯弯笑了起来:“凌二叔,你一下子这么多问题,问得我头都晕了,本来觉得挺好,现在被你问得不舒服了!”
她语气轻快,眨眼时那两排浓密微翘的长睫毛轻轻扑闪,颤得凌铮心头发痒,见她开起了玩笑,喃喃说着“那就好”,心情放松了下来,才感到右肩伤口正疼得厉害。
“医官说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脱力,睡一觉就好的。倒是你……”
玉池南刚转手放好杯子,回过头来看到凌铮英挺的眉毛蹙紧,隐忍着痛苦的样子,连忙探手去摸他的额头,见并没有发热,轻吁了一口气,板了脸凶他:“医官说了,这次哪怕是捆,也得把你好好捆在床上养伤,一日三餐按时喝药,不准偷奸耍滑!伤没养好之前绝对不准出去!”
断崖上那种地形,她自然知道凌铮是为了护着自己才挺身受了这一箭,心底感激,见安和、安平忙着熬药的熬药、炖汤的炖汤,所以自动承担起照顾凌铮的任务来。
她样子虽然装得凶,声音却是清亮悦耳,听在凌铮的耳里,还多了丝耍着小小娇俏蛮横的味道;凌铮不由微笑起来,点头一一应了。风波过后,两人能无恙,这丫头还细心服侍自己,让凌铮陡然觉得岁月静好。
凌阎罗这样规矩老实的样子不多见,玉池南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你真的没事吧?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样子有点有不像你平常的样子了?”
“我有事!我被你这绕口话给绕晕了!”凌铮好笑又好气地把玉池南那只白嫩的小爪子抓在手中紧紧握住,学着玉池南刚才的语气反呛了她一句。
玉池南嘻嘻一笑,见凌铮蹙紧的眉头松开了些,想再引他分散些注意力,故意耍宝惹他开心,挣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晕了?那还看得清这是几不?”
“是猪蹄!”凌铮一把将那只小爪子重新抓住,送到嘴边作势要咬。
玉池南一声小小惊呼,赶紧抽手出来,冲他做了个鬼脸:“大将军眼睛都饿花了,小民赶紧得催饭去!”一阵风似的冲出房了,还听到她在房门口脆生呼唤,“老安,你家将军饿晕了,你快去看看!”
这丫头!凌铮失笑,突然发现这次受伤卧床,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心情烦躁,反而很是愉快,跟这小丫头相处好了,无聊养伤的日子也变得有趣多了。
安和刚给萧靖擦洗完手脸,端了水要倒,玉池南就提了一只食盒进来,鸡肉的香味混合着粥的米香,马上飘满了房间。
安和迟疑了一下,正想放下手中的活儿接过来,见大将军的眼睛一直盯在玉池南身上,想起他在沧兰山抱着昏迷的玉池南喊的声音颤抖的样子,本能地赶紧低头老实端水出去了。
玉池南取了只碗,盛了大半碗的鸡汤粥,用凉帕子垫了碗底,小心地端了过来:“趁热喝点鸡汤粥。”
凌铮“嗯”了一声,伸手要接玉池南递来的碗时,又轻轻闷哼了一声。玉池南见他眉头又锁上了,想着他可能是伤口又痛了,忙小心劝道:“你左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喂你吧。”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估摸着不烫了,才递到凌铮嘴边。
凌铮微怔了怔,张口喝了,看着眼前玉池南低眉顺目地又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除了她父母之外,玉池南居然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乖巧体贴的模样,还真让自己有些不适应起来。
“怎么,不好喝吗?”玉池南看凌铮不张嘴,有些疑惑,“不会吧,闻着很香的啊。”
凌铮赶紧将已递到嘴边的粥一口喝了,关心地问了一句:“你吃了没?”
“大将军没吃,小民怎么敢先吃?”玉池南开了句玩笑,见凌铮在瞪自己,忙敛了嘻笑,摆出一幅沉痛的表情,“凌二叔为了护我而受重伤,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凌铮差点就要把那句“不如你以身相许”给接着说出口了,哪知道玉池南低头舀了一勺粥喂进了他口中,才说了下半句:“只有先把凌二叔喂饱了再说!”
凌铮顿时又呛咳了起来;不怪他想歪,“喂饱”这个词…军中老兵油子们常用,却是在休了探亲假回来后,互相暧昧地调侃着各人的婆娘时,就经常是用的这个词!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