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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果然在不远的未来变成现实,只是黄晓圣永远都不会知道,促使齐云飞改变的契机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小乞丐──秦啸。
嘉化二十一年秋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加之入冬後又大雪压顶,许多灾民衣不蔽体,冻死在逃难的路上。秦啸虽家人逃到秦国南方,没想到这里同样是人间地域,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无法,家人将尚无劳动力的他卖给征兵的地头,这才换来保全姓命的口粮。
秦国已经在与北狄的连年战事中损兵折将,不少男子一去不回,若非如此,他们怎会病急乱投医,连十岁的娃娃的都不放过?只是秦啸从来没冤过父母。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家里的负担,因此也就静心在军队里脚踏实地地干活。一日上山捡柴,在皑皑白雪之中,竟发现了个被冻得发紫的漂亮娃娃。至此,他们的命运有了交集。
对於齐云飞来说,秦啸是神赐给他最好的礼物。秦啸自从有了他这个小他四岁的弟弟,不但对其宠爱有加,还手把手的教他基础的格斗技巧。秦啸从小就是孩子王,对於如何在一群无法无天的野孩子树立威望,自然手到擒来。最难能可贵的是,目不识丁的他不耻下问,求教与齐云飞。每天放学,秦啸总是很温柔地替齐云飞上药後,便把他抱到膝盖上跟著他逐字逐句地念书。夕阳西下,两个小小的身影窝在高高的草垛上互相取暖,相同的机遇让彼此的灵魂深深吸引。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如梭,嘉化二十二年秋,宣武向北狄宣战,秦啸终究还是背起了行囊,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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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随军北上,但十三岁的孩子能干什麽。同很多未成年的孩童一样,秦啸被收编在羽凌军中,作为前线重要的後备力量接受严苛的训练。
这些准士兵们大多出身穷苦人家或孤儿、乞丐,在军队有口饱饭便已心满意足,没什麽大志向。何况战事凶险,随时是身首异处的下场,能活著便是万幸,那晋升做大官的梦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在这群胸无点墨又毫无斗志的人当中,秦啸无疑是引人注目的。在练武场上,他表现出了一般孩子难以企及的自制力和吃苦精神。长时间单调的艰苦训练,他不但异常投入从不偷懒,而且在不断的胜利中培养出遇事镇定沈稳的气度和自信。很快,他赢得了夥伴的信任,身边开始聚集同样有抱负、不甘平凡的死党。这些人也在後来跟随著秦啸建立了不世功勋。教头们见他天赋极高,又会读书写字、语出不凡,对其著力栽培,提拔他为羽凌长,统辖500羽凌子弟。嘉佑二十四年,秦啸在短短一年内脱颖而出,为扭转命运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嘉佑二十五年,秦啸十五岁,却已然出落得俊逸挺拔,颇俱大将之风。秦啸原是江南出生,但连年洪灾致使一家数度北迁,几乎是在北风凛冽的塞外长大的。江南的飘逸和塞外的粗犷同时溶入了他的气质,使其外表兼俱北雄南秀。棱角分明的黝黑脸上斜飞的剑眉和挺拔的鼻梁挑起了男子汉的英风飒爽,让人惊叹的却是眉宇间那股端凝沈稳之气,深潭静水,潋滟袭人。
然而出众的武艺和傲人的身姿都不足以让他一再受到上司的青睐,秦啸真正的过人之处在於为人处世的老练得体。不但办事雷厉风行,务实高效,对於处理纷争也能不偏不倚,赏罚分明。为人踏实严谨,言出必行,尤其是对於地位地下的人,更是和颜悦色,坦诚相见,让人颇有受宠若惊之感。又素来轻财好士,一有奖赏,总是均分给大家。若人有难,更是慷慨解囊,倾尽全力帮助,关怀备至。底下兄弟见他以身作则,与大家共患难同荣辱,均是铁了心的拥戴他。对於手握重权、又会影响前途的关键人物,秦啸不但能将事情办得称心如意,还每每不现山露水的赢得其好感。即使是军人最鄙视的太监监军,也能以礼相待。在还是羽凌统领时,他便一直充当上司和监军间的润滑剂而倍受推崇,踏上仕途之後,更因与监军和边防守将的良好关系,从没受过军需物资被无辜拖欠之苦。也正因为回京太监的多多美言,即使远在千里关外,事隔多年,齐云飞仍对他念念不忘。
嘉佑二十八年,秦啸终於得到了彻底颠覆命运的机会。
这年秦啸十八岁,已经脱离羽凌,正式加入青鳞将军曹爽盔下。一日曹爽例行公事带了五百人出去巡视边境,没想竟碰上北狄第一武将多莫河的三万人马。曹爽寡不敌众,被团团包围在一个小山丘上。在了望台上执勤的秦啸见状火速上报城主──边防大吏郭驰远。虽然正值冰冻三尺两军休战之际,多莫河此举虽不义,但能让宣武损失一员大将又是何等多划算。众人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这城门是万万开不得的,否则必定伤亡惨重。多莫河摸准了曹爽的执勤时间,必是有备而来,想要佑敌出城。郭驰远思来想去,最後一咬牙,不开!秦啸不甘,多次请命被拒後,一时冲动召集手下将士出城救人。曹爽对他恩重如山,他敬他若父,岂能甘心他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骑著汗血宝马,秦啸带著三百人马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简直把多莫河给搞懵了。三百对三万?若非送死来了,必定有诈!再看城楼上观战的郭驰远一派悠闲,又素来老奸巨猾,多莫河心里没底,下令不得追杀。就这样,待秦啸杀到目瞪口呆的曹爽身边再火烧火燎地杀回城时,竟一路畅通无阻。郭驰远亲自开城迎接,大笑之:“子不忧不富贵,吾即题请拜封!”
自此,秦啸官拜五品,封护国大将,离繁华锦绣的京城又近了一步。
即使如此,曹爽仍对其不考虑後果地任意妄为大为训斥,罚抄孙子兵法五百遍。秦啸亦自惭有勇无谋,认真受罚,并借此机会苦读兵法,但毕竟只跟著云飞读了两年书,很多深奥的道理还是琢磨不透。每当这时,秦啸都会想起那双盛满信赖的清澈眼眸,直到,他与凌霜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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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时,秦啸都会想起那双盛满信赖的清澈眼眸,直到,他与凌霜相遇。
他几乎是在看到那双似层相识的灼然目光一刹那,便彻底沦陷了。秦啸恍然,原来自始自终,他不过是在凌霜身上找寻曾经的悸动而已。
重新对上齐云飞的双眼,秦啸释然,真的,他一点都没变。齐云飞从来都知道自己是最舍不得见他落泪,苦肉计几乎是被他用得炉火纯青,屡试不爽。即使明知上当,秦啸仍旧甘之如饴。
“……你还在怪我?”
“……”齐云飞但笑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著秦啸。及膝的枯草被风吹得如波浪起伏,轻柔地拍打著他的衣摆。从秦啸喊出“小齐”到从回忆中走出,齐云飞一直默默地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观察著秦啸。没有放过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呵……走吧”与秦啸擦身而过,齐云飞肯定背後灼热的痛感再不会离开自己了。薄唇轻抿,齐云飞径自前行。
还差一步……离你完全属於我……
天黑时两人总算感到市集,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三王府。
“哎哎哎,干什麽的,知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是你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随便逛的吗?走开走开!”守卫一见俩人蓬头垢面,衣著无华,不耐烦地出来驱赶。
“哼,狗眼看人低。”齐云飞暗自运气,准备将他一掌击毙
“且慢。”秦啸挡住云飞向守卫行礼“这位兄弟,我们是奉命来找三王爷的,这是信物”见守卫仍旧半信半疑、犹豫不决,秦啸从怀中掏出将军令牌递上,软硬兼施“此事事关重大,若耽误了,你我可都是杀头的罪……”
“说哪里话,既然二位持将军令,小的自然不敢怠慢,我也是恪尽职守不是?”
守卫赔笑。
两人由老管家带领在雕廊画柱中来回穿梭,却始终没到达目的地。
“这王府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秦啸,老管家莫不是怕我们会对墨然不利,故意带著我们绕圈子哩!”齐云飞指桑骂槐,也不等管家解释,抬脚就往书房方向走去。
“公……公子!那是主人书房,一般人去不得的!”
“那你倒说说,什麽人去得?”
“这……主人办公的地方,向来只有凌大人能进去。”管家为难地想拦住齐云飞,却无端端对他怕得很,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齐云飞略微点了点头,转身去看秦啸的表情。见他一脸无动於衷,心中暗喜
“三弟!三弟!”一脚揣开了门,便拽著秦啸闯了进去
哎呀呀,闯大祸了!管家吓得一身冷汗,全没了主意“快……快去把凌大人请来!”
书房里齐墨然正奋笔疾书,近日来他为了堆积的公务忙的焦头烂额,还要担心哥哥的安全,实在是心力憔悴。此时突然被人踹了房门,怒火攻心,看也不看便破口大骂
“滚──”
“哈哈哈──王爷好大的面子!”一吧扯了人皮面具,齐云飞给了齐墨然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喝!?皇兄?”齐云飞自出事便一直杳无音信,如今竟好端端地自己出现在面前,齐墨然一时得意忘形,对他又摸又打,只怕这一切都是梦。直到看到齐云飞身後的秦啸忍俊不禁的样子,方觉失态,赶紧端起王爷架子
“咳咳……臣弟见过吾皇,吾皇万岁……”
“诶,不必多礼。”扶起齐墨然,齐云飞一抖袍子,悠然地坐上太师椅,目光锐利
“事情查得怎麽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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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六王已经绳之以法,就等您颁下诏书公布天下後行刑。只是……”
顿了顿,齐墨然继续“皇上身边恐怕有内奸。”
“哦?”若有似无的笑容从唇边隐去,齐云飞放下茶杯,严肃异常“那你倒是说说,朕身边除了秦啸还有曹爽,就是平时一贯放心的侍卫和太监,到底谁会有此嫌疑?”
“皇上,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兄切不可掉以轻心!”齐墨然目光如炬,见齐云飞虽把脸绷得紧紧的,但眼睛却是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