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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在比赛时只会对其他男人动手动碉d。
●自由/归乡
1945年1月的一个星期天早上,我们被叫起来在空地上集合。
总指挥官、各指挥和其他卫兵都全身披挂地出现。总指挥官说我们这
些囚犯在集中营里的良好表现证明了我们仍然具有德意志血统,现在
到了我们为德意志效劳的时候了。他说我们不再是集中营的囚犯,而
将马上接受军事训练,以准备被派往前线。我们这些囚犯将组成“人
狼”队,任务是捣乱盟军的后方。
我是奥地利人,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具有德意志血统。在集中营里
经历了种种折磨之后,我难道有心思为这个压迫我多年的政权效命呢?
但一切不由我决定。我们还是被编入了队列,准备接受训练。有
几名囚犯以为自己真的获得了自由,于是显出几分忘乎所以。纳粹卫
兵马上枪毙了他们,对其他以示一个警告。
集中营里的火炉不停地在燃烧,纳粹不想留下任何有关他们罪恶
的档案。除了囚犯的档案外,曾用来抽打我们的棍子和皮鞭等也被扔
进火里,似乎这样做就能够掩盖他们的暴行。
1945年3月的一天,美国军队的坦克开到了集中营面前,德
军卫兵一个个不见了踪影。我们些囚犯以为自由已经到来,都走出了
囚房互相庆贺。被关在附近囚房的妓女也纷纷加入,吉普赛女子还跳
起了欢快的民间舞。
好景不长,德军很快夺回了集中营,美军被击退了。但此时卫兵
看到第三帝国的灭亡已近在眼前,所以不敢再对我们恶声恶气。他们
甚至拿出证明他们善待我们的文件,要求我们签字,以便在战后躲过
盟军的审查。许多卫兵还开始搜集平民和囚犯的衣服,以便在盟军到
来时穿上,以求蒙混过关。
1945年4月20日,高音喇叭里传出要求我们在空地上集合
的命令。这天是希特勒的生日,但我们意识到此番肯定不是为了庆祝
元首的生日。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被命令要求马上撤离集中营,步行去达豪集
中营。如果谁想逃跑,就将被击毙。
一路上,有些囚犯因为体力不支而无法前行,于是卫兵就对他们
横加打骂。在步行的几天内,不断有囚犯倒下死亡或被卫兵击毙。
我与另外五个来自奥地利的同性恋囚犯同行,一路上我们已经决
定将抓住一切机会逃跑,因为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成为卫兵
枪下的牺牲品。
22日晚上,我们在查姆扎营过夜。次日我们醒来时,感到情况
有些异样──卫兵都不见了。
我们肯定苏军或美军就在附近,不然那帮卫兵也不会逃得那么快,
但我们还是害怕碰上德国卫兵或警察,因为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
抓起来。六个人小心翼翼地朝巴骚的方向行进。
奇怪的是,一路上我们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天暗时,我们来
到一家农庄前,想借用一下谷仓过夜,但又不敢惊醒主人,因为怕他
把我们转交给德军。我对同伴说,美军就在附近,所以农庄的主人不
会那么不识时务地把我们交给德军,不然要是美军知道了,肯定会烧
了他的房子。
大家很同意我的看法,于是我们就找到农庄的厨房,请求主人的
同意。主人很惊奇我们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因为我们完全可以
在谷仓里过夜而无须向他请示。他为我们准备了很像样的饭菜,并且
说我们可以在他的房子里过夜,但我们坚持说自己太脏,还是在谷仓
里睡觉妥当。
第二天天还没有全亮,就传来了坦克开近的声音。我们起来出去
想看个究竟。坦克上的人说着英文,当他们看到我们所穿的带蓝条的
囚服时,就知道我们是集中营里的囚犯,于是就停了下来。
我当学生时曾学过英文,于是就上前说:“先生,我们是来自奥
地利的被关入集中营的囚犯。我们请求你们的保护与帮助。”
坦克上的士兵听着就笑了起来,开始用带有浓重美国口音的德语
说:“你们当中是不是有维也纳人?那就说德语好了,你这个傻瓜。”
其他的美军士兵也从坦克里钻出来,我们互相握了手。此时我们
才感觉到了真正的解放,个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和欢笑融在一
起。
美军士兵对我们很同情,给了我们很多香烟与巧克力,让我们一
时享用不过来。他们中的一名上校出身于维也纳,全家在希特勒侵略
奥地利前八天去了美国。他答应把我们送回奥地利。
因为还有些德军在负隅顽抗,所以我们在巴骚又呆了六天。期间
上校吩咐下属好好照顾我们。我们也懂事地在厨房帮忙,与美军相处
得很和谐,当然他们会不时地拿我们开些玩笑。
后来我终于回到了奥地利的土地上,先被送到了林茨。我马上给
母亲去信,表示想尽快回维也纳。短短的四天后,我就收到了她的回
信。她为我的幸存感到极大的欢欣,并同时告知我妹妹就住在林茨,
因此我可以在她那里先呆一阵。当时去维也纳必须经过苏军控制区,
所以母亲怕我迁移太匆忙会有所闪失。
我马上找到了妹妹的住处。对于我的来到,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在她那里住了四个星期,期间她给了我非常悉心的照顾。虽然我的
体质有所恢复,但精神上的创伤很难愈合。每夜睡觉,我总是梦见自
己又身陷集中营,一幅幅恐怖的惨象不断惊醒着我。我也从妹妹那里
得知,父亲因为无法把我营救出来,加上忍受不了邻人和同事的讥笑,
已经于三年前在绝望中自杀。
我从苏军那里得到必要的通行文件后,马上回到了维也纳。我和
母亲一见面,就紧紧地拥抱了好久,两人都泣不成声。经过六年的分
别,我们终于又团聚了。六年来,她天天以泪洗面,不断地想到我可
能已经被杀害。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一切的摆设仍保持着六年前我被纳粹带
走时的模样,只有我和母亲都变了,父亲也不见了。我和母亲发誓再
也不会分离。
我重新进入医学院念书,但巨大的精神创伤使我无法投入系统的
学业。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起集中营里的恐怖情形,总是看到纳粹野
兽折磨囚犯的野蛮行径。当我在课堂上听教授讲课时,我的思维也会
游离,集中营的暴行与杀戮又会一幕幕地呈清b在我的眼前。当我一个
人静静地呆着时,总是禁不住想起一幅幅梦魇般灭绝人性的惨象。现
在很多人说纳粹的暴行已经结束,因此我们不必追究过去,但对于我
们这些亲临过这种暴行的受害者来说,这场经历将伴随着我们的一生
一世。
民主政府拒绝了我的赔偿要求,因为他们认为我因同性恋被关入
集中营是罪有应得,即使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后来在商社谋
到一职,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工作,但总算是衣食有靠。
我刚回家时,邻居对我这个从集中营里归来的同性恋者颇有一番
风风语语,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要打扰任何人,以前也没有闹出什么丑
闻,所以他们也就没做什么追究,但他们从来没有对我的遭遇表示出
多大的同情。起初我并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但后来我越来越受不了
他们的傲慢与冷淡。虽然同性恋者现在可以在维也纳也过上体面的生
活,但社会和周围的人对我们的歧视仍然象三十年和五十年前一样严
重。人类文明的进步并没有使我们这群少数人的境遇有何改善。
我们同性恋者为什么仍然受着不人道的对待?为什么我们仍然被
判刑,仍然被关入监狱,就象希特勒的时代一样?诚然,社会已经变
得越来越开放,还有人在拍有关同性恋的电影,但同性恋者仍然受到
社会的鄙视与迫害。只有科学与人道才能教育人们正确地了解和理解
同性恋,以结束对同性恋者的偏见。
只要晴朗的一天没有到来,我们同性恋者将永远只能活在社会的
阴影里,永远享受不到做人的尊严。
虽然已经有成牍的文字记下了希特勒成百万犹太人的血腥,但很
少有人知道有另一群少数人,他们仅仅因为喜爱同性而遭到同样的残
杀。同性恋者和犹太人一样,都曾被纳粹看成是低劣的人种而应该被
灭绝。
让我们不要忘却
那堆积如山的无名的尸体
那曾经没人听得见,也没人想听的呐喊
注:
1969年,同性恋在奥地利被非刑事化(即不再被列为犯罪),《
戴粉红三角的人》于1972年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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