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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北叔,你想多啦!还有,我真没病,就不吃药了,嗯,就这样!”
凤听海一不做二不休,把药丸往柜子上一丢,干脆拉起被子躲了进去,来个谁也不见。
她心里可虚着,万一这事被凤凌谋知道,还不知道将来怎么惩罚她呢,不过这事儿也真是鬼,不就是贪玩儿,偷偷把一个杜蕾斯刺破了么,结果这玩意儿比中五百万还准,一炮就打响了,真不是事儿!
莫北瞪眼看着被窝下的人儿,无可奈何,这性子被凤凌谋惯的,越来越不把他这个长辈看在眼里了……
莫北离开之后,刘管家扶着陆谨之走了进来。
扫了一眼搁在柜子上的药,陆谨之出声道:“怎么不吃药?”
在被窝里听到陆谨之的声音,凤听海几乎是反射性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露出一颗下脑袋,看着床前站立的女人,有一丝疑惑从心而生,陆谨之以往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她也懒得理会,两人同时在别墅里的时候,都把对方当成了隐形人,这次,陆谨之的关心却让她大感意外。
不自然地看向药丸,凤听海摇摇头道:“其实我也没生什么病,是张妈太小题大做了。”
“没生病?”陆谨之的脸上依然是没有一丝笑意,不过声音里没有了当初的冷漠,淡淡道:“凌谋今天有事不能回来,下来一起吃午饭吧。”
难得陆谨之这么客气,凤听海不答应也不是,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跟着下了楼。
到了楼下,果然凤凌谋不在,偷偷问了一下张妈,张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先生?先生昨晚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过?张妈也不清楚哎,一大早就睡下了,一大早起来也看不到先生。”
凤听海暗暗纳闷,凤凌谋昨晚没回来?那么站在床头的人又是谁?越往下想,越毛骨悚然。
一顿饭下来,凤听海食之无味,草草吃了几口饭就要撤,陆谨之却命令刘管家为她夹了一块平时最爱吃的回锅肉,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凤听海咋舌,生一场病就会把一个人变好了?看来得多多生病才是。这事儿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感动得涕泗横流,但这会儿一看到肥油肥油的肉儿,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难受得很。
刘管家离得最近,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的反常,“小姐?”
他的叫唤声也引起了陆瑾之的注意,抬头往这边看过来,视线扫过她的脸,问:“哪里不舒服?你这个样子被凌谋看到,又会说我的不是了。”
声音里有很多的不满,但凤听海却自个儿理解为关心,像陆瑾之这样的自尊心极强的人,能让她说句人话可是极难的,能默认她的存在就已经很不错了,可她实在是很不适应,光是看着那块回锅肉就浑身不对劲儿,强忍了一会,终是忍不下去了,“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捂着嘴巴匆匆往洗手间而去。
陆谨之看着那抹慌张离去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手中的银箸微微颤抖。
下午时分,凤听海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很乱,好像宅子里出了什么大事似的,掀开被子爬到外面,刚好逮住一脸慌张的张妈,问:“张妈,到底出了什么事,外面那么吵?”
张妈行色匆匆,手中拿着瓶瓶罐罐,正准备出门的样子,看到凤听海醒来,才回神道:“小姐,方才老夫人突然不省人事,大家都乱成了一团,还好先生赶回来,把人送到医院了,莫医生说是要检查她之前吃过的药,这不,张妈一时也乱了套,忘了莫医生叮嘱的话,也不记得是哪一瓶了,这会儿就想着一起送过去。”
原来是陆谨之出了事!
凤听海接过张妈手中的药瓶子,吩咐着:“张妈,你暂时就在家吧,我去就行。”至少她还有开车,去医院也只是一小会的时间,北叔想要知道什么也快。
张妈踌躇了一下,她一个下人的,怎么好意思麻烦小姐?
凤听海看出张妈的犹豫,眨眨眼道:“怎么,信不过我?”
张妈连连摆手解释,“哪有?只是打扰了小姐的午休时间,张妈实在是……”
“实在是不好意思?得,你的不好意思我就收下啦,以后会让你还了这个不好意思的,放心!”
凤听海到了车库,取出一辆黑色路虎,扬长而去。
到了医院,直接找到院长办公室,推开门进去,凤凌谋也在,两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情,看到她进来都噤了声,凤听海一时没察觉他们之间的诡异行为,喘着气儿把手中的瓶瓶罐罐往桌上一摆,指着说:“能带上的我都带了,北叔你看看。”
莫北站起来,一脸的严谨,也顾不上开她的玩笑了,拿起那些瓶子慢慢研究起来,几分钟后,才悠悠开口:“我开的药,凤老夫人几乎都没动过,也难怪会……”
凤听海听了,非常的震惊,陆谨之这么做简直就是等于自己放弃了治疗,难道她一点都不留恋于这个世界?十万个为什么在心里一起迸发出来,把凌乱的脑袋瞬间淹没,她愣怔地看向身边的男人,男人的唇瓣微微抿紧,一言不发,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莫北把药瓶子放下,拍拍兄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或许她不会接受你那样做,要知道,那可是担当着一定的……”
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一记冷冰冰的刀眼,顿时记起旁边还有凤听海在,就断了声。
但又实在不甘心,远离冰山之后,绕到桌子背后,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依凤老夫人的状况,越拖越不是事儿,必须要赶紧动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人为什么都要和自己过不去?连心坎都无法跨越的人,就等于慢性自杀,睁眼看着自己一天一天的死去。
这种人,只能说是,执拗得很。
凤凌谋冷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连近在咫尺的病房都没跨进一步。
他的心到底有多痛,到底有多揪紧,凤听海怎么会不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默默走出了医院的长廊。
外面的阳光炙热,花园里也没有遮挡物,有的只是身边飘溢的花香,可哪有心情去赏花?凤听海没走几步就热汗淋漓,忍不住伸出手来扇了几下,结果不注意前面有一个埋在地上的喷水器,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于是整个人往草地上跌去,膝盖被磕着了,破了一层皮,看上去血淋淋的,生疼得很。
前面的男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来着一幕,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快速走到她面前蹲下细心检查伤势,越看眼越冷,“怎么这么不小心?”
“人家的心一直都挂在你身上嘛!”凤听海吐吐香舌,故作轻松的想要站起来,膝盖上却传来一阵刺疼,吓得她一动都不敢动。
男人无奈地横了她一眼,最后把她横腰抱起。
“凤凌谋,把我放下来,这里是医院耶!”大家都在看着,多不好意思!
“别动,我带你去包扎。”
“真的不用了,不就是一点伤嘛,自然就会好了。”
“说的挺轻松的。”
凤凌谋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他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怎么会不懂她?不过,故意瞒着那件事的严重性,那也休怪他想逗弄她。
他的眼神炙热得就要爆发,凤听海眨眨眼,双手搂过他的脖子,把头埋了进去,既然他想在这里丢脸,她干脆把脸藏起来,让他一个人丢去,可如意算盘刚拨上,下巴就被他一手捏起,不容她闭上,就这样直直看着,清湛的眼睛里各自倒映着彼此。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嗯哼?”
凤听海干笑几声,试图打马虎眼,“你指的是什么事儿?”
“我要是知道是什么事儿,能这样问你么?”
他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凤听海一直琢磨不透,继续瞒着吧,万一他是故意试探她的呢,回去还不得睡床底下?一番衡量之后,抖着微颤的长睫毛,猛戳男人的胸脯,嘟嘴道:“也不是什么事儿啦,我只是让小马到s市找凤老爷而已,嘻。”
凤凌谋眯眼,“你怎么知道他在s市?”
这些年冒出无数个这样的念头,想要找回当年丢下整个家庭一走了之的男人,但始终没有跨出这一步,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轻易就……
想到这,一阵暖流从心里淌过!
“我找张妈问的,当初张妈还不肯说呢!”
“你威逼利诱?”凤凌谋哭笑不得。
被乱扣罪名,凤听海立即抗议,“没有,张妈可是不小心说漏的,况且,如果张妈也不知道,我只要利用一下凤爷你的名声,在茫茫大海里都可以捞到一根小小的针啦!估计这会儿凤老爷已经赶到医院了!”
“你啊!”凤凌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该说你什么好!”
经过长长的走廊时,果然看到小马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着,似乎在找人,更像是想躲什么人,看到凤大boss抱着怀里的女人走过来时,本能的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呵呵,“凤、凤爷!”
然后朝凤听海眨眨眼,打暗号,却被凤凌谋逮了个正着,眼色一冷,“马岳雷,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是凤爷第二次直呼他的全名!
小马吓得双腿发抖,直冒冷汗,“凤爷,我突然想起来了,朝阳地产那件案子还需要我处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走就等着被贬非洲吧!
看着小马逃之夭夭的身影,凤听海很没良心的大笑,这男人是阎王么,怎么气场这么强大,人见人怕,鬼见鬼逃?
“还敢笑?回去再好好算账!”
男人悠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听海这才记起自己就是主导这件事的主谋,赶紧凑到他面前“嗯啊”一声,在那张俊毅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讨好道:“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