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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的位置,如此一来,在座的谁还能不知道王爷对他的倚重。
“濂儿可是刚从六丫头那儿回来。这懒丫头起床了么?”
朱濂点头说道:“郡主正在梳妆,想是要来了。”
“往年要给她办生辰,她总嚷嚷着没意思,今天还兴冲冲的准备了歌舞。本来我还不知道因由,前几日收到了你的家书,心里才有了数,这丫头啊留不住喽……”
湘王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大笑起来。
朱濂甚为拘谨。
湘王身边涂脂抹粉甚是年轻的小姨娘揽着湘王的胳膊应和着:“三少爷才去了京城几年,越发高挑健硕了,官职也升到了四品,真是年少有为啊。我们家六丫头也是远近闻名一等一的好姑娘,你们两个原是青梅竹马,如今都到了婚配的年龄,王爷想凑这个机会把六丫头许给你,你成家立业邹将军也就安心了(先父),郡主随你去了京城也见见世面。”
朱濂闻之大喜。刚想叩谢,咿呀一声音乐奏响。
湘王抬手拍着朱濂,温声说道:“先看歌舞吧,六丫头为你精心准备的,你可不能错过。”
六郡主的闺房绣园里的荷塘与子衿园的相连,只是绣园里的荷花多些,这里游鱼多些。
荷塘里不知什么时候放满了莲花河灯,每一株都是盛放的莲花,花蕊里放入油灯和香料,这一路迤逦而来,香气四溢,意境悠然。而伴着这河灯而来的盛装女子,更是风华绝世,姿态蹁跹,朱濂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他的目光了。她的浅笑比阳光更夺目。
桃花映面红,罗裙粉黛一回眸。流水亦淙淙,浮香暗动乱谁人心悠。
六郡主惊世一曲不知唱出了谁的心事。
朱濂抿了一口酒。乱谁人心悠?下一句当是。早将痴心负一往而深。
第二章 家道巨变畏削藩
更新时间20111124 22:20:45 字数:3532
六郡主一曲《桃花扇》动人心肠,十二岁便名满苏城艳冠群芳。却不想成了绝唱。这是后话。
生日宴上觥筹交错,接连不断有歌舞戏剧登场,铿铿锵锵一片喜气洋洋。
六郡主换了一身标准的官家小姐的衣服,乖乖巧巧的坐在湘王身边。褪去浓妆,又透出一种娟秀的美,一番大家闺秀的姿态。
“阿爹,我唱的好听么。”
湘王爱怜的揉了揉六郡主的头,夸赞道:“比你娘当年唱的还好听。”
六郡主的亲母曾使江淮一带有名的歌女。后与王爷两情相悦,湘王不顾众人反对硬是娶回家来还封以侧妃,可谓荣宠恩重啊。
“濂哥哥,我唱的好听么。”
朱濂想起刚在王爷保的媒,在看六郡主时突然觉得她以不在是年幼娇小的妹妹,而是风姿绰绰的少女了,不久之后还将会是自己的娘子,不由得心里羞涩局促。
“比鸟儿唱的好听。”
湘王和六郡主一同大笑起来,何时见过这样笨嘴笨舌的朱濂啊。
“濂儿,你此番回来,皇上可捎了话来。”
朱濂这才想起自己怀中的密旨。立刻恭敬的递给湘王。
湘王原想皇上最多不过说几句祝福的话表现一下隆恩浩荡,没想居然还有密旨,立刻正色接过仔细看起来。他的脸色先是了然的淡淡,而后又渐渐凝重,握紧密旨的手用力到指骨发白。仿佛不相信一般屏起呼吸又从头看了一遍。仰天大笑:“他竟如此待我。”
轰的一声将身前的桌子一把掀翻,酒杯瓜果散落一地。
“滚”
这突然而来的怒气,打断了宴席。
众人一脸迷茫,就连六郡主和朱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今日多谢各位赏脸光临寒舍,只是我朱某人有紧急的家事儿要处理,宴会提前结束了。失礼了失礼了。”湘王抱拳说过这番话,背过身去。拿着密旨的手一阵阵的颤抖,六郡主从侧面偶然瞥见自己一向威严的阿爹居然老泪纵横,陷入惊愕和迷茫中的朱家众人纷纷猜测着密旨的内容。
贴心的小姨太挥手让奏乐者和戏子退下,老管家也迎上来安排宾客们离开。
“老马,你去通知王副将和陈将军去客厅等我。朱濂你来我书房,我有话对你说。其余人都回屋呆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湘王府。”
朱濂点点头,立刻起身紧随其后去了书房。六郡主看看湘王又看看朱濂,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烦忧。坐在她身边的四姨娘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他靠过来说道:“放心吧,老爷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们先去回去候着吧。”
六郡主暗暗叹了气,旁人都没看见刚才湘王暗自垂泪的瞬间,自然是不能想象事态的严重。
书房里四扇窗户和大门都紧闭着,一种低沉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朱濂。
湘王将密旨撕得粉碎,而后全部扔在火盆里烧掉。
“你可知道这密旨上写的什么。”
“儿臣不知,只是皇上将密旨给我的时候,态度温和说要玉成儿臣。所以儿臣私以为……”
“你以为皇上是在为你指婚。”
“是。”
“这只是其一,皇上在密旨上许你前程似锦许你那无用的大哥二哥六品的闲职,这些恩惠不过是为了……削藩。皇上要我交出兵权。”
“削藩。”朱濂脸色一变。
皇上刚刚上任,羽翼未丰,而这些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的叔父们必然是他的心腹大患,如今削藩之事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进行起来了,听闻前几日已经有王爷抗旨不尊被贬为庶民,更甚者被皇上夺去兵权流放拘禁。
朱濂心道,削藩便犹如折去了雄鹰的羽翼,拔下了老虎的牙,这番折辱这些养尊处优自恃有功的王爷如何肯忍。
“允炆他小时候,我常与他走动,我教他识字画画骑马射箭,第一次围猎也是我护着他打了一只獐子,你不知道他那时候有多依赖我,想不到他一座上皇位,就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了。他欲拿我开刀,震慑燕王,你说我该怎么办,将兵权拱手相让么。”
朱濂默默不语。
湘王依然背对着他,仿佛是为了掩盖不该泄露的情绪。
“他挑在六丫头的生日上让你把密旨给我,不过是为了提醒我还要为儿女想想。拿几个闲职就换去我的兵权,他这算盘打得好啊。哈哈哈……我朱柏才不会任人宰割。”
突然窗口一些细微的异响。
有人偷听。
湘王执起墙上的青铜剑猛刺过去,门框轰然倒塌,露出一个骇人的大洞,眼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已经迅速跳上屋檐,翻身而去。他步履如风,追之不及。
湘王脸色大变:“锦衣卫。不好……这次从京城来湘地的看来不只你一人啊。濂儿,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放弃一切,就算我湘王府一朝化作灰烬,就算为此成为朝廷侵犯,也发誓保护六丫头周全。”
朱濂知道这些“就算”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假设,那密旨上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恐怕用不了一两天就会大军压境,刚才那个锦衣卫也不知道将他们的密聊听去了多少,湘王那几句话任谁都会联想到“造反”二字。如若湘王造反,他与皇上的同窗之谊,他的忠君之道,他的道德防线都会轰然崩塌。
但朱濂还是郑重的点点头。
只为那一人,与世界反目。想不到他朱濂也会有一天想干出这般猖狂的事情,并且义无反顾。
“那我就把六丫头交给你了,正式允许你们……私奔去吧。”
“啊?”私奔?
“六丫头这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苦,你不要告诉她真相,带她去偏远的地方隐居起来。若是朱家真有什么事儿,皇上说不定会念在当年的情谊上放你一马。”
“可是……”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儿臣遵命。”
回到屋里的六郡主简直像椅子上按了钉子一样,坐卧不安,半点仪态也不讲了。婢女鸳鸯见茶凉了,拎着茶壶又要来换一盏茶,六郡主正心烦,听着瓷器碰击的声音更是烦上加烦,喝退了鸳鸯说要自己静会。
鸳鸯刚出门正巧碰上朱濂。朱濂接过茶壶,徒自进去了。
“怎样,爹爹怎么说的。”
“不过是些琐碎的小事,你莫要担心了。来喝杯茶静静心,看你急的像个猴子一样,一点样子都没有了。”
六郡主张口要说什么,却被硬塞过来的茶杯赌注嘴,不得不喝了一口。
“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女孩子怎么了……喂,我怎么头晕啊……有迷药。”
六郡主只觉得一股糊涂劲直冲上来,她头也晃啊晃啊,眼睛也晃啊晃啊的。指着朱濂鼻子的手晃啊晃啊终于垂了下来。朱濂贴在她的耳朵上说:“奉旨私奔。”而后把她小小的身子像麻袋一样扛起来。
别辜负湘王的一番厚爱。让我带你从这场劫难里逃出去。
一辆破旧的小马车从湘王府的后门出来,一路向北,出了苏州城。
马车和路程都是王爷事先选好的,出了苏州城就一直走小路,走到燕王的封地就彻底安全了,可找一处僻静的地方隐居起来。另外王爷提到了一个地方,岐山。王爷说,六郡主出生的时候曾遇见一个老道,说六郡主十二岁当有一劫,当时他未曾多想就轰了那人出城,如今想来真是神仙在世,算的半分不差。让朱濂路上注意打听一下岐山在何处,上山去寻那老仙人,问问可有化解之法。
这些事儿方可走一步说一步,敲到船头自由路。但是眼见着迷药的时限要到了,他该如何解释月下私奔呢?真是头疼啊。
朱濂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提起一壶酒,猛灌一口,烈酒入喉。辛辣的酒气刺激了他,他反而不知道自己是更醉了还是更醒了些。
马车里,刚刚苏醒的六郡主四肢还有些酸软,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咬紧牙关在颠簸的马车里挣扎着爬吧了车门口,当朱濂又要举起酒壶的时候,车厢里伸出一只莹润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柔中带刚。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只听真话。”
朱濂故作轻松的说:“我们私奔吧,你不是一直想过腰间一壶酒仗剑走天涯的侠女生活么,我带你去纵横江湖,你要是玩腻了我们就去漠北,去塞外,去草原,去哪里都行。”
“私奔?和那密旨有关么,密旨说的什么内容?”
“密旨……密旨上说要把你嫁给朝鲜人。所以你阿爹叫我们快走,去燕王那里避避风头。”
“燕王?”
朱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