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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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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雪只看了锁儿一眼,便吓了一大跳。
前些天锁儿的脸半边僵硬,此时整张脸却全肿了,肿的有以前两个大,且脸上布满了脓包。
回雪不明白,为何锁儿会变成这样。
锁儿只是哭,哭的梨花带雨。一面又迅速的将面纱蒙上:“郁妃娘娘,我与大阿哥此生,怕是无缘了。”
“大阿哥对锁儿侧福晋情深意重,锁儿侧福晋不要想太多。”回雪只得安慰她。想问她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又怕伤着她的心,只能避讳,没有多提。
锁儿的婢女却忍不住了:“郁妃娘娘。我们家侧福晋的脸,都是大福晋害的。”
回雪暗暗一惊:“怎么回事?”
婢女跪在地上哭着道:“前一回,侧福晋的半边脸一直僵着,回到府上以后,也请了好几位大夫,但一直瞧不出是哪里的问题。后来,有一天晚上,大阿哥一直在侧福晋门口流连,但侧福晋却没有开门,大福晋便说……”
“你们大福晋说什么?”
婢女抹抹眼泪道:“大福晋等大阿哥走了以后。便隔着窗户骂侧福晋,说侧福晋狐媚,明明想跟大阿哥在一起。却又装作清心寡欲的模样,不过是为了吊着大阿哥的胃口,还说,侧福晋一副……鬼样子,还不如死了。留在府里,让活人看着也害怕。侧福晋气不过,便隔着窗户与大福晋顶了两句嘴,谁知第二日早上用过饭,侧福晋的脸就成了这样,奴婢…。。知道。这是大福晋在饭里下了药的。”
“你何以这么说,诬陷大福晋,罪名可不轻。”回雪问婢女。
婢女一连磕头:“奴婢自然不敢乱说的。但那一日早上,奴婢起了个大早,因为侧福晋想喝鸡蛋汤,奴婢刚进厨房,便见大福晋在往鸡蛋汤里放一种白色的东西。放了有一小包,奴婢本以为是下毒。便要提醒侧福晋不要喝,谁知道,大福晋却先喝了那汤,还喝了一大碗,奴婢又怕是自己想多了,便没有阻止侧福晋喝汤,谁知,喝完不久,侧福晋脸上便肿了,而且长满了……。大福晋还故意说,侧福晋快死了,让大阿哥去看,大阿哥看到侧福晋这种模样,都吓了一跳,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回雪才明白,为何锁儿会说,她与大阿哥无缘了。原来是大阿哥看到了她的脸。
锁儿一直避见大阿哥,不过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回雪问婢女:“你怎么知道,大福晋下的那包东西,是毒药呢,大福晋不是也喝了吗?”
婢女哭着道:“若不是大福晋先喝了,奴婢也不敢让侧福晋喝的,谁知,那包果真是毒药,奴婢把这事告诉了大阿哥,大阿哥带人去大福晋房间里搜了,又搜了几包一样的东西出来,给大夫们看了,都说是剧毒的,不过是大福晋先吃了解药,所以虽喝了鸡蛋汤,但却没事。可最后,却害惨了我们侧福晋。”
“既然大福晋有解药,为何你们不为侧福晋要一些?”烟紫急忙问。
锁儿侧福晋摇摇头,泪如雨下:“大福晋恨我,已将所有的解药都扔进井水里化掉了,现如今,连那些医术高明的大夫,也都束手无策,我脸上的这些……怕是再也不能好了。”
锁儿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本是大好的年华,如今却如鬼魅,甚至,她都不敢正面示人。
回雪安慰她:“总会有解的法子。”一面又交待王方:“去把太医院的太医给请来,也好给锁儿侧福晋瞧一瞧。”
王方答应了一声,往太医院而去。
“你也不必太过害怕,一会儿太医来了,或许就会有医的法子呢。”回雪拉着锁儿的手,暗自安慰她。
锁儿的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太医们很快便到了。
看到锁儿的脸,也是吓了一跳,他们行医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一张脸。
太医们放下药箱,给锁儿诊了脉,一连换了三位太医,都是摇头:“郁妃娘娘,侧福晋的脸,实在是因为身体内有毒,所以才会长这种脓包,而且,脸肿的甚大。”
回雪道:“既然是这样,太医们理当开了方子,解了这毒才是。”
太医们却伏地磕头,一脸惶恐:“奴才们才疏学浅,侧福晋所中的毒,虽不是致命的毒,但即使如今有了解药,也不能好了。毒药甚猛,而且不是我们所熟知的毒药,等摸索出解药,也为时已晚,奴才们说句杀头的话,奴才们并不知如何才能解侧福晋体内的毒。”
正文  第428章 人不人鬼不鬼
没有什么话,比无药可救更让锁儿伤心。
即便是大阿哥府里,大福晋樱桃已被人看了起来。
大阿哥没想到,樱桃竟然能对锁儿下这样的药,而且,她的诡计被揭穿了以后,她竟然笑了起来:“侧福晋不是爱勾搭大阿哥吗?侧福晋不是跟大阿哥你侬我侬吗?如今侧福晋的脸如鬼一样,大阿哥你不是一样吓的跌倒,你还在深爱着她吗?哈哈。”
大阿哥很是愁苦,他并不是为锁儿的脸而害怕,他只是为不能让锁儿恢复容貌而忧心。
如果锁儿不能恢复容貌,她自己都会十分揪心。
大阿哥不想看着锁儿难过一辈子。
甚至,大阿哥去求樱桃:“求你把解药拿出来。如果你拿出了解药,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对大阿哥来说,已是屈尊降贵了。
樱桃缩在墙角,吐了大阿哥一口:“平时我想见你,你都避而不见。我脱光了衣裳躺在你床上,你还要撵我走,我以为大阿哥多么高傲,多么高高在上,怎么如今,也有求到我的时候?”
大阿哥眼里,只有解药二字。
樱桃却不屑于顾:“解药早融入井水里了,再没有了。”
事关重大,本应该交给皇上定夺,奈何皇上的病没有痊愈,樱桃便被带到了相印殿。
樱桃穿一身大红色团花纹长褂,浅紫色及地襦裙,外罩着水红色纱衣。到了相印殿,扫了眼众人,却并不跪。
锁儿本来抽泣的厉害,见了樱桃,心里有些害怕,不自觉的望着回雪。
樱桃盯着锁儿笑:“又来找郁妃娘娘告状的?你无德无能。长相也不过是末流,真不明白,为何大阿哥会看上你。”
大阿哥一心想护着锁儿,锁儿远远看着大阿哥,便赶紧用手捂着脸,即使她脸上蒙着面纱。
大阿哥知道锁儿心里所想,便在门口站住了。
“樱桃,事已至此,你若还有解药,便交出来。等锁儿好了,我自然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回雪劝她。
如今之计,惩治樱桃不当紧。最当紧的,便是先医好锁儿的脸。
樱桃望着大阿哥笑起来:“侧福晋的脸?哈哈……这一辈子都不会好了,郁妃娘娘这么关心她,也是没有用的,这种药。我在西北国的时候,就研制过两三年的,用了七十七种草药,才炼制出来,如果轻易能解,我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下了药以后。解药,我说过了,全倒井里了……。我得不到大阿哥。侧福晋也不要妄想。”
大阿哥急的握紧了拳头。
解药的事,是被堵死了。
回雪只能拉下脸来,装作严肃的样子:“樱桃大福晋,若你能想办法炼出解药,你下毒的事。便可从轻发落,不然。后果你可是知道的?大福晋是大阿哥府里的,如今这事影响恶劣,传到养心殿去,大福晋你未必能留有全尸。”
若一般胆子小的人,此时恐怕要吓哭了。
樱桃却显然有了准备:“自下药的时候起,我就没打算活,先前我试探的往侧福晋饭里下了一点药,算是对她的一个警告,别成天的勾搭大阿哥,从那以后,她的半边脸就僵硬了,谁知,她半边脸僵硬,大阿哥还是喜欢她,她竟然还敢跟我顶嘴,那我只好下狠手了。看着侧福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即便我做了鬼,心里也是欢喜的。”
樱桃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回雪才明白,原来前一次锁儿的脸僵硬,并不是她说的那样,睡觉的时候受了风,而是被樱桃下了毒。
回雪盯着樱桃:“上一次,安妃打了你一个耳光,是不是因为,安妃知道你在给锁儿下毒,她打你的耳光,是告诫你不要轻举妄动?”
樱桃呵呵一笑:“郁妃娘娘倒是聪明。”
“烟紫,去叫安妃来。”
烟紫福了一福,很快的往北安宫跑去。
相印殿的气氛很是紧张。
锁儿一直在哭,哭的嗓子哑了,如今身子瑟缩发抖,嗓子里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大阿哥急的叹气,可又拿樱桃没办法,这个女人,连死都不怕,竟叫人束手无策。
廊下的太监哈腰站着,静静守望着大门口。
院子里的玫瑰花又开败了一层,本来红的像血一样,高高的挺立在枝头,倏地,弹指一挥间,花瓣如逝去的红蝴蝶,飘飘然就落了下来。
落花无声。
一切都还是静悄悄的。
桌上的一杯茶都凉了。茶碗里氤氤氲氲的香气,直往窗棂上扑。
回雪无心再喝茶。
只是盯着茶碗里打着圈的茶叶。
许久,回雪抬起头来,望着樱桃说:“樱桃大福晋本已十分体面,何故做下这样的事,害人又害已,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回雪本是要劝她的。
樱桃却反驳道:“若我没有喜欢上大阿哥,这一切,便都好说,可是在我喜欢上大阿哥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既然大阿哥娶了我,为何还要娶侧福晋?为何他只终情于侧福晋,却当我是摆设?”
大阿哥冷冷的对樱桃道:“我娶你,不过是安妃娘娘与皇阿玛的意思。”
樱桃冷笑一声:“你的皇阿玛就快死了。”
“你胡说。”大阿哥激动起来。
樱桃又重复了一遍:“你的皇阿玛——就快死了。”
这话如同惊雷。
深宫里,谁也不敢说皇上要死了。
虽说都知,皇上万万岁是骗人的话,但提及皇上的死,都讳莫如深。
正巧安妃来了,听到此话,狠狠的瞪了樱桃一下,这才提着长裙坐下。
安妃穿着石青色对襟褂子,水色襦裙,颈上佩戴着软润的珍珠项链。
她的脸色绯红,或许是一路赶来,气喘吁吁,或许是被樱桃的话所惊吓,她拿着手帕捂着脸,继而,要去揭锁儿脸上的面纱。
锁儿本不应该躲避,见大阿哥往自己身上瞅,便转过身去,安妃扑了个空。
“安妃娘娘又何必揭锁儿的伤疤呢。”岑梨澜领着婢女苗初来了,因晚间入睡时贪凉,岑梨澜身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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