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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嬷嬷们,手巧的婢女们剪。你又是何必呢。”
“我哪里需要这些花好月圆,喜鹊登枝呢。”岑梨澜放下剪刀,叹了口气,示意苗初去端茶,用手揉了揉发涨的眼睛道:“从进宫那时候起来,我的生活就剩下灰色了。这些喜庆的东西,从来都不属于我。”
回雪听她说话这么丧气,好像跟受了什么大的打击一样。便问她:“前些天,伤着了胳膊,可好了?没事就歇一歇,何苦累自己,等到春天来了。宫里的花又会开的五彩缤纷,谁说你的生活就只有灰色了。这种话以后不能再讲。”
苗初小心翼翼的把茶水端了上来,给回雪一杯,岑梨澜一杯,然后又看了看岑梨澜的脸色,见她没说话,便把剪刀放进端茶水的托盘里,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你还好,在宫里还有四阿哥,四阿哥以后长大了,还能跟你做个伴,唉。”岑梨澜说话跟往日大为不同,放在往日,她虽不是个积极主动的人,但说话也从没有这样的晦气,好像这宫里,她一直是个外人。
“四阿哥是我的孩子,不也是你的,以后你喜欢,让他常来永和宫就是了。”回雪劝她:“好像这几天除了大阿哥去西北的事,并未有别的事发生吧?你怎么瘦成这样?”
听回雪这样说,岑梨澜的眼圈就红了,只是还在极力掩饰,用衣袖轻轻的带了一下,然后强打出笑脸道:“我能有什么事发生。”
“我看你院里种的草药倒是别具一格。这宫里,有种花的,种果树的,种草药的,也就是你了。我瞧着那里好像有肉苁蓉呢,来年长大了,可以刨出来泡酒。”
“酒是酒,因为它的味道,如果用肉苁蓉泡了,变了味,那就不是酒了,还喝它做什么?”岑梨澜道。
“那你种它做什么?”回雪问:“难道是看的?”
“我……”岑梨澜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又很快掩饰下去,只推了一把回雪道:“你的问题,总能问住我……快喝你的茶吧,这一路走来,也怪冷的。”
回雪从岑梨澜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把茶喝了,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回到相印殿,王方正带着太监们在廊下烤手,见主子回来了,忙凑上去道:“主子,奴才有件东西,想给主子,又怕主子不喜欢。”
“什么东西,拿上来吧。”回雪道。
王方听了,从火炉子边摸出来了个红薯,这红薯又软又香,怕是已经烤熟了,下人们烤火的炉子,都是泥糊的,里面炭火一热,就把外层的泥也烧热了,然后把红薯放在泥炉子外面,过一会儿,红薯就能吃了,王方想着回雪可能没吃过这个,特意捡了大个的,给回雪留着。
回雪果然有兴趣,闻着这红薯散发出来的甜味跟热气,肚子就叫了,正赶着身上冷的很,于是搓搓手,进了屋里,王方赶紧也跟着进了内室,把红薯放在托盘里,轻轻去了外面一层皮,然后要放在小碗里,回雪知道宫外的人吃红薯都是拿着吃的,放在碗里舀着吃,倒没有趣味,于是对他说:“递过来吧,我拿着吃就行,不必放碗里。”
王方把红薯递给回雪,脸上笑着道:“主子果然见多识广,知道这红薯,拿着吃最好了。”
回雪尝了口红薯,果然又甜又糯,咬一口,唇齿留香,不禁胃口大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烟紫从小贫寒,最知道这红薯,吃多了怕不好消化,积在胃里可不好,于是劝道:“主子,你少吃些吧,一会儿还要用饭呢,小厨房怕是都准备着了,这会儿吃饱了,一会儿那饭菜就吃不下了。”
正说着,苏太医背着药箱进来了,见回雪在吃红薯,有些意外,行了礼,就远远的站在帘子处候着,回雪把剩下的红薯交给王方拿出去,接过烟紫递上来的手帕子擦了擦手,又抹了抹嘴道:“是苏太医来了,进来吧。”
苏太医把药箱放在桌子上,走过去给回雪把了脉,说是一切都好,并无不妥,回雪想了想,问苏太医道:“岑贵人的胳膊,前几日疼的很,这几日你帮着看的,她可好了?”
“回郁妃娘娘,奴才看过的,岑贵人的伤并未动骨,所以只需养着。”苏太医的语气很是谦卑,从他进宫起,回雪也看出来了,苏太医这人,做事谨慎的很。
苏太医把完了脉准备起身的时候,回雪见他蓝黑色的衣袖里,有一张红纸,而且是一张剪纸,心里一紧,又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他说道:“苏太医……这衣袖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苏太医不能隐瞒,只好拿了出来,回雪让烟紫屏退了奴才,压着声音问道:“这剪纸手艺了得,不是出自苏太医之手吧?”这剪纸上有几个字,花好月圆,正是回雪去永和宫时,在岑梨澜桌上见到的,想是苏太医来相印殿之前,是去过永和宫的。而这剪纸,便是岑梨澜送给他的。回雪心里清楚,却故意的问了一声,一来不想让苏太医尴尬,二来也想看一看,苏太医倒底是不是一个诚实的人。
苏太医被回雪一问,脸上一红,思索了一下,见回雪盯着自己,又想到回雪跟岑梨澜本有交情,只得叩头答道:“这剪纸……是永和宫里的。”
烟紫听的吃了一惊,回雪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那郁妃娘娘……还想知道什么?”苏太医低着头答话,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
“你不应该问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们,想做什么。”回雪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岑贵人是皇上的女人,而你,是宫里的太医,这剪纸,是花好月圆,虽是吉祥之兆,可出自岑贵人之手,而装在你的衣袖里,若让外人看见了,知道了,你可知道是什么罪?你会有何下场,岑贵人又会有何下场?”
“可能是……死罪。”苏太医依然低着头。
“你知道便好,我一向喜欢你嘴够严实,做事够谨慎,这在宫里便可少很多麻烦,可你明知这剪纸放在你衣袖里不应该,为什么还要带着它,你早应该出了永和宫就扔掉,或本不应该收下。”回雪道。
“可……这是岑贵人的……心血。”苏太医话语里满是心疼,烟紫听的心里一紧,不能插话,眼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还记得,上回自己曾送苏太医一块手帕,而如今,那块手帕在哪里呢,他却把岑贵人送他的剪纸紧紧的装在衣袖里。
“把剪纸给我,你回去吧,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回雪道。
苏太医跪在地上,看了看剪纸,嘴上有些不情愿:“可……”
“你若想岑贵人在宫里安生些,就别支支吾吾,优柔寡断,从今日起,就说是我的意思,你找个由头,不要去永和宫给岑贵人看诊了,叫一个你信的过的太医,去永和宫代替你。”回雪收下那剪纸,放在桌子上,对苏太医说道。
苏太医此时心里似乎有万语千言,可又不知如何说起,回雪跟岑贵人关系不薄,她这样做,或许有她的道理,只得起身又给回雪行了一礼,望了望桌上的剪纸,才退了出去。
VIP卷 第二一零章 送信
自此之后,苏太医果然听从回雪的教导,找了一位年长些的太医,去给岑梨澜请每日的平安脉,岑梨澜起初并未觉察出有什么不妥,只是园子里种的草药又黄了一茬,仍不见苏太医的影子,便着苗初去太医院看看,苗初到了太医院,苏太医却避而不见,只得跑到相印殿里问个所以然。
回雪见苗初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想来岑梨澜想见苏太医分外迫切,于是对苗初说道:“你家主子的事,你知道几分?”或许,是因为苗初当初侍候过回雪的姐姐,所以回雪一直当她是自己人,有些问题,不能让别人听见,却渴望从苗初嘴里知道个结果。
苗初伏身行礼道:“奴婢不知郁妃娘娘所指何事?”
回雪想了想,故意去望了下窗户上贴的剪纸,这剪纸是从苏太医处得来,上面还是岑梨澜剪的花好月圆,如果苗初看见,她应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意思,果然,苗初抬头见了那剪纸,脸上一红,接着一片煞白,抖抖索索的道:“郁妃娘娘……这剪纸……”
苗初果然知道这剪纸里的深意,那回雪也不用旁敲侧击了,只是有些模棱两可的话,还是不要说透的好,不然对岑梨澜就不好了,于是喝了口茶,装出随和的模样对苗初说道:“有些事,你也应该劝劝你的主子,比如……没日没夜的弄这个剪纸,万一剪着了手,伤了自己,就不好了,还是早早收手好一些。你觉得呢?”
苗初听了回雪的话,脑子里品了品,似乎也能明白回雪的深意,只是一边的烟紫忍不住嘟囔道:“你主子贵为贵人。当有贵人的分寸,苏太医是个老实人,你们……”
“烟紫,不可放肆。”回雪抬眼望了下烟紫,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烟紫一向对苏太医有好感,回雪心里也知道几分,如今她担心苏太医,怕岑贵人玩火自焚拖累他人,所以有些着急。就口不择言起来,只是这些话,放在心里还好。若说出来,那就是大不敬了,让别人听去,也是祸端。
“苗初,你回去吧。跟你主子说,没事,就来相印殿坐坐,我这有上好的果子,屋里又暖和,由她陪着说说话。是最好不过的了。”回雪道。
苗初连连扣头,回到永和宫,却并不敢把回雪的意思全说给岑梨澜。她侍候回雪姐姐的时候,就万事顺遂,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如果能劝岑梨澜。她早就劝了,还用等到现在。此次见岑梨澜一脸着急,十分期待的模样,也不好伤了她的心,只浅浅的回道:“主子,苏太医……他……他在忙,又要去相印殿诊脉,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法到永和宫里来……郁妃娘娘说了,让您去相印殿多走动……走动,她一个人怪闷的。”
岑梨澜隐隐约约觉得苏太医是在躲着自己,却又不愿相信,一直在为他找借口,听苗初这样说,只得叹了口气道:“你把红纸给我拿来,我闷的很,剪会纸也好。”
“郁妃娘娘说了……不让您剪了,以后您想要什么,让奴婢来剪就行,您是贵人,在宫里,是要好好享福的。”苗初低声下气起来。
“不过是一个贵人,哪有那么些讲究,让你拿来,你拿来便是。”岑梨澜道,苗初并不敢违抗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