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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答应无法,只得留下婢女苏红给三阿哥擦汗,自己快步走了进去,也不顾其它几位妃嫔在喝茶,也没有行礼,张口就质问荣妃:“荣妃娘娘,三阿哥他犯了什么错了,您要让他这么跪着,院子里都是青砖,他还在长身体,这样跪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若放在以前,苏答应无论如何不敢如此放肆,可如今,一想着自己的儿子跪在桂花树前,心里就跟谁用冰锥扎了一样,又凉又痛。
荣妃淡淡的看着苏答应,冷哼了一声,把三阿哥伤着了六公主的事说了一遍。苏答应接话道:“都是小孩子,犯错也是难免,若是三阿哥的不是,罚他跪过了,也就是了,可一直跪着,就是到皇上那,也没有这么苛刻的理,三阿哥可是皇上的亲骨肉。”
回雪正坐着吃点心,听苏答应如此歇斯底里,不由的暗暗佩服,原来母爱真的如此伟大,苏答应为了三阿哥,不惜顶撞荣妃,而在宫里,以下犯上可不是什么小过错。
荣妃却依然淡淡的,脸色都没有改一下,轻轻拨弄着自己赤金的护甲道:“三阿哥是皇上的亲骨肉,这没错,可六公主,就是野汉子的孩子吗?小错不改,大错必犯,三阿哥他人虽不大,可天天惯着,不分是非,等大了,可如何是好,如今皇上为了国事出宫去了,苏答应你,也不必用皇上的名号压我,皇上让我代理六宫,就是说我有赏罚的权利,再说,罚一下跪,又能怎么样,堂堂男子汉,跪一会,有死人的吗?”
荣妃的一通话直攻苏答应的软处,因她这个额娘没地位,所以儿子被别人罚了,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于是心里有些怄气,扑通跪在地上道:“娘娘若爱罚,那就连我一块罚好了。我也去跪着,跪到娘娘满意为止。”
这一次荣妃却有些怒意,一只手啪的落在乌木方桌上,吓的凌云深吸了一口凉气:“娘娘保重贵体。”
荣妃平复了一下情绪,脸上又浮现出她特有的笑容,这怒容跟笑容转换的太快,倒让人觉得心惊肉跳,或者说,这笑里藏刀的模样更让人害怕:“皇上才走,苏答应你请安就不按时辰了,以前给叶赫那拉皇后请安时,你也这般没有规矩吗?我还没有为此治你的罪,你倒先来自己请罪了,本宫一向不受威胁,你爱跪,那本宫也成全你。”
回雪听荣妃的意思,似乎是要整治苏答应,自己虽跟苏答应没交情,但念在同是母亲,苏答应此时的心理,她倒很能体会,于是起身扶着腰福了一福道:“娘娘,苏答应怕是救儿心切,所以有点口不择言,娘娘不如就大事化小,一来娘娘贤德,二来苏答应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想这次之后,苏答应应该不会再误时辰了。”
岑梨澜听了在一旁附和,荣妃却不以为意,依然浅笑着道:“郁妃娘娘倒是一片好心,只是这六宫,怎么说也是本宫说了算,本宫也是做额娘的人,也知道轻重,看着郁妃的面子,就让三阿哥起来吧,苏答应,你去三阿哥跪的地方跪着去。”
苏答应听了,心里却很欢喜,为了三阿哥,别说是跪,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是乐意的,三阿哥由小太监扶着起了身,见苏答应原地跪倒,没有感激,只淡淡的说了一句:“都是你没用,你若得皇阿玛喜欢,我会有今天的下场吗?”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几个嬷嬷在后面跟着也一路小跑的去了。
太阳照在桂花树上,香气扑鼻,一朵一朵的小黄花,开的如此热闹明媚。苏答应的心情却灰到了极点,看着三阿哥绝情的跑出了承乾宫,她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这就是她生的儿子,她以为下半生能有所寄托的儿子,谁说的,儿不嫌母丑,他年岁轻轻,就开始看不上自己这个额娘了。她以为生下三阿哥,或许就能改变她贫贱的过往,到如今才发现,她的儿子,竟然跟别人一起,嫌弃她的贫贱。
直到回雪出来时,苏答应都跪在那默默的哭,听一众奴才说,这日苏答应一直跪到下午,两腿发酸,又没有进饭食,甚至连茶水也没进一杯,后来晕倒了,才被抬回了她自己的宫殿。
这一次荣妃在众妃嫔面前狠狠的耀武扬威了一把,果然有几个胆子小的妃嫔,再请安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皇上在宫里时,给皇上枕头边吹个风,皇上兴许还能护着一点,但如今荣妃代理六宫,她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于是这几天里,又莫名的有几个位份低的答应,或是常在,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被罚了跪,就是被罚了份例,个个噤若寒蝉,连走路都怕跨大了步子。
晚饭后,回雪斜倚在榻上,望着梳妆台上点着的蜡烛“扑扑”闪烁着,有些惬意,又有些困意,烟紫拔下簪子挑了挑灯芯,笑着对回雪道:“主子,您可真够看的开,如今这样躺着,要是荣妃娘娘见了,又要说没规矩。”
“怕什么。”回雪笑道:“她再鸡蛋里挑骨头,如今我有阿哥在肚子里,她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作品相关 第一八二章 打耳光
荣妃这回好好的过了一次六宫之主的瘾,叶赫那拉皇后当初主理六宫时,不是有太后压着,便是有皇上压着,如今太后死了,皇上出宫,叶赫那拉不得天日,荣妃便唯我独尊了,她从在王府时就跟着皇上,到如今算来,风雨几十载,从没有像这些天一样,扬眉吐气。风光耀眼。
先是收拾了几位平时没事爱出风头,爱耍狐媚子的妃嫔,然后是把承乾宫里里外外打理了一遍,又从宫外运进了批什么绿檀木的博古架,明朝定瓶,景德镇的官窑,十二张一扇的屏风等,把一个承乾宫塞的满满当当,放眼整个后宫,再也没有哪个宫殿可与其相比拟。
除了运这些价值不菲的物件,荣妃又叫了歌舞姬到承乾宫里助兴,说是大阿哥天天读书,伤脑的很,如今天凉了,得了风寒,正好歇一歇。当天除了大阿哥在座,另外也有青嫔等人,关键是荣妃要叫承欢殿里的管嫔来舞一曲,说是许久没见管嫔的舞姿,怕她生疏了,又说是正好教导教导这些不入流的歌舞姬,管嫔自入宫以来,除了给皇上献舞,在妃子面前单独跳倒是从未有过,荣妃叫了一帮奴婢去跳,竟然又点了自己的名,对管嫔来说,这就像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若随了荣妃的意,自己真跟卖艺的下人一样身价了,于是推说身上不适,并不去承乾宫里。
荣妃脸上挂不住,便让钱太医去承欢殿给管嫔看诊,管嫔不让他把脉,钱太医吃了个闭门羹,因一直有荣妃撑腰,说话便有些冲,管嫔又是小炮一样的脾性。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不让你诊,你回去就是了,哪里来这么些废话。”
钱太医在荣妃那里都甚少挨打,如今在承欢殿里碰了钉子,心里积压着一团火,回承乾宫去,把管嫔如何虐待自己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宫里行走的奴才一向是主子们的脸面,钱太医在管嫔那里受了委屈,在荣妃看来,就是管嫔不给自己面子。于是让凌云去叫了管嫔来问话,管嫔到了后,见其他妃嫔正坐在一侧喝茶。屋子中央的歌舞还在继续,便给荣妃福了一福算是行礼。
荣妃的手拍在小几子上,震的小几上放的茶碗叮当乱晃,一众歌舞姬赶紧退了下去:“太医去给你看诊,是本宫的一片心意。你不识好歹也就算了。怎么倒还打上人了,皇上在宫里时,你也是这样的放肆?”
管嫔心里一直记恨荣妃,见她在这么些人面前一点也不给自己留面子,自己又是独身一人,不比苏答应有三阿哥为牵挂。于是还嘴道:“是钱太医放肆在先,我不让他诊他走就是了,为什么还在承欢殿里磨磨唧唧。说三道四?我不济也是皇上的嫔妃,他算什么?”
钱太医站在荣妃一侧,用一听手扭着半边脸,因管嫔下手很重,如今他的脸上还有红红的印记。荣妃见钱太医这样心下不忍。于是加重了声音道:“那你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今天就让钱太医看诊。如果舒服,那你就献舞吧。”
荣妃这话算是把管嫔逼到了岔路口,说身上舒服,或是不舒服,如今都有丢面子的事等着自己,管嫔一时有些犹豫,便站着不说话。
“进宫前你应该读过宫规吧?荣妃娘娘问你话,你站着不答,可是犯忌讳的。”青嫔一面咬着果子,一面冷冷的看着管嫔。她俩一向不和,在这个时候,青嫔落井下石再正常不过了。
管嫔无法,只得说道:“我身子没事,但不能献舞。”
回雪本是没看完歌舞就要回相印殿的,只因钱太医这事发生了,才久坐了一会儿,见管嫔如今势单力薄,也没人帮着她说话,其它挨过荣妃训示的妃嫔此时正好看看管嫔的热闹,一个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于是说道:“管嫔不能献舞,或是有其它原因,如今我们已看的尽兴了,不如娘娘就把管嫔放回去吧。”
荣妃听回雪这样说,便望了望一圈人,低下眉眼问道:“你们都看尽兴了吗?”
荣妃是妃位,回雪也是妃位,宫里聪明的女人,谁也不会这个时候乱说话,不管是得罪了荣妃,还是得罪了回雪,都不是一件小事,于是只装做听不见,或是喝茶,挡了回去,青嫔却最是牙尖嘴利,把吃剩的果子扔回到白瓷盘里道:“尽兴了。”说完,又觉得不对,马上改口道:“当然……当然没有尽兴。”
“既然郁妃说尽兴了,那就算了。”荣妃听了青嫔的话,脸上有怒转喜,却又有喜转阴:“可你刚才说身上没事,一开始去承欢殿请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身上不适的吗?怎么,你欺骗本宫?”
回雪没想到,免了管嫔的献舞,荣妃却依然抓着了管嫔的小辫子,身上好不好,是管嫔自己说的,其它人也听见了,此时倒无法替她开脱,只得暗暗替她着急。
“荣妃娘娘就是觉得我碍眼,你想怎么整治我,尽管来就是了。不用拐弯抹角。”管嫔瞧出了荣妃这点子心思,这些天来,宫里好几位妃嫔受惩罚,今天才轮到自己,已经算是晚的了。说这话时,管嫔脸色铁青,头抬的很高,她不能在荣妃面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