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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说,我怎么会弄错呢?我喜欢四年的人?那天,我清楚的记得,萧程穿了一件军装风格的风衣,我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就一直迷迷糊糊的盯着那上面的铜质纽扣,看的又陶醉又心碎,他那么完美呵,只可惜不属于我……可没想到,回到酒店……我亲手摸到那铜扣上镌刻出的花纹,就放下心来,你知道吗?我就那么握住它,一直到最后……一直到捏着那铜扣睡着,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夜晚,我不后悔,真的,一点都不。”
她倔强的看着我,像个执拗的不肯认错的孩子,大颗的泪珠一滴滴滚落下来,她也不伸手去擦。
我赶忙低下头去,长呼一口气。喉咙像被卡住了,酸胀的难受。
我都懂,女孩,你说的这些,那可望不可及的悲伤,那醉酒后却更加倍的惆怅,那毫无保留爱一个人而终不得的绝望,我都曾经那么深切地感受过。
可要我怎么帮你?如果你所言属实,那么,你腹中生命的父亲,可能是我的男朋友,你要我以什么样的立场,给你什么样的建议?我根本没办法置身事外,拿廉价的安慰去恶心你和我自己。
我只能坐在这里,茫然的看着你,比你还要无措,你把这么难的问题摆在我面前,你让我如何是好?
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她和我同时颤抖了一下,我知道,这个铃声,不是别人。
迟钝的摁了通话键:“喂?”
没容对方说什么,我便一口气说完:
“萧程,我公司旁的咖啡新语,你知道的,马上过来吧,什么也别说了,好吗?”
放下手机,我对她笑一笑:
“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开,好不好?”
她直瞪瞪地盯着我,仿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半天才愣愣地说:
“他要来?”
我点点头,她说:“哦。”
然后一张泪痕交错的脸上绽开一个悲凉的笑:“我已经,许多天,都找不到他,果然只能通过你,才能见到。”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想了想:
“如果……你准备怎么办?”
她看我一眼:“你呢?如果,不,没有如果,你准备怎么办?”
我哑然,的确,我准备怎么办?是帮萧程护短,把这事推的一干二净?还是,义正词严地对萧程说你给我滚开,从此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我假想着这些举动,做出它们的,一个是冷漠的成雅,一个是暴怒的成雅。
可这些情绪此刻都离我远去,我感受不到它们在我身上的存在,现在我所能感受的,竟只是淡然的悲哀,以及突如其来地,深切的疲倦。
为什么,在我已经做出判断的时候,又要给我这场变故,我真的,已经不想再在犹豫摇摆中煎熬,太累了,我够了。
“我想,我恐怕不会离开他。”我抱歉地说。
“你别这么说,我本来也没有这个意思。”
“萧程这个人,我知道他有很多毛病,不过他不是坏人,做过的事绝对不至于不认,你知道……”
“真的吗?”她抬眼看我:“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说的?”
“……”
“我告诉他的时候,他根本不承认,然后隔了一天来找我,直接就给我钱,让我把它做掉,没有余地,连商量也不肯跟我商量,后来我打电话,就再也找不到他。”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我没有想……我只是很怕,只想找他商量,他是这孩子的……难道我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
我愣住,眼前是萧程阳光洒落的笑容,这男孩,真的会这样冷酷和残忍?我不能相信。
“你不要激动,这可能有什么误会在……”
“误会?”她神经质的冷笑起来:“我当然,比你还要希望这是误会,可需不需要我把钱拿给你看看?我爱他这么多年,我不过是要个交代,可他就拿这个回报我?”
我默然,半天开口:“许小姐,也许我不该这么说,可是,你要知道,爱一个人,没什么一定的回报不回报,你得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
她哗啦站起来,声音尖锐:“这种话,你凭什么坐在这里,说的这么轻松?”
我抬头,尽量平静地看她:“因为,我也曾经有这样一败涂地的感情,比你的时间还要长,所以我说的并不轻松。”
她诧异,眼神慢慢和缓下来。
我指指她的咖啡杯:“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一定帮你从他那里要个交代,这无关回报,这是他起码的责任。”
她坐下来,犹疑地说:“你是说……让他对我负责?”
我转开眼,不去正视她眼中的热望:“是的。”
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是从牙关里咬出的话语,已然有些变调:
“那么……你想让我怎么负责呢?”
连环
作者留言 今天还有~~
我们坐着的这个角落,偏僻地藏在墙的拐弯处,外面不容易发现,我们也看不见外面的动静。
所以直到萧程的声音响起时,坐在我对面的许晓风才看到他,惊慌的站起,脸色因为紧张而煞白。我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他就站在我身后,目光凌厉。
“萧……萧程。”许晓风的语调有些虚弱。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捏住我肩膀,居高临下地盯住我。
“说啊,你想让我怎么对她负责?把你甩了,还是立刻娶了她?”声音很低,平静到让人不寒而栗。
我推他的手:“萧程,你干什么!你先坐下!”
推不开,他的手仿佛要把我捏碎一般的陷进去,唇角却弯起冷漠的弧度:
“说啊,只要你说,我就照做。”
这时对面传来“砰”的一声,僵持中的萧程和我都被惊了一下,一起往那边看去。
只见许晓风颓然坐下来,泪如泉涌的同时却现出一抹惨笑。
“呵呵,我真是白痴。”
她喃喃地说,手指无意识揪紧桌上的亚麻桌布,那上面印染的大朵绚烂玫瑰被捏成一团,萎缩在她指间。
看她这样,萧程也不自觉放松了我的肩,我拉拉他,他瞥我一眼,神情并没舒展,但还是坐下来。
“你真有本事啊,能找到这里。”他一开口,语气就不怎么善意。
我揉着肩瞪他,这人!不会好好说话是怎么的!
可这局面我也不可能开口提醒他这一点,听上去太虚伪了,许晓风估计也不会感激,反而会恼恨我。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修长的手指越揪越紧,我的咖啡杯都被带的微微颤动。
“不是跟你说了,这孩子你不可能留下……”萧程皱紧眉头说。
对方那张苍白的脸猛然抬起来:“是的,你就这么跟我说了!一点余地都不给我,你最起码,最起码……萧程,你当我是什么?啊?当我是什么?”
我一怔。
这话是如此似曾相识,仿佛走在路上,频频遭遇的同张面孔。
记得萧程曾经对我的咆哮:
“成雅,你当我是什么?”
以及三年来,面对林哲经常呼之欲出的一句话:
“林哲,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连环,人世间荒唐又无奈的连环。我只能苦笑。
正愣神间听见萧程的回答,语调和缓一些:
“晓风,我知道你委屈,可你听我说,这个孩子你真的不可能留下,你知道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说着,看我一眼。
我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难以置信。
把这样的话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要不就是这个人没有脸,要不就是这个人没有心。
要不,就是另有隐情。
我转脸看他,他迎上我的视线,目光里一片坦然,全无回避。
我反而感到压迫,低下头去,在这一刻,我差不多确定了许晓风的孩子与萧程无关。
我对他这点了解还是有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替别人接受这种重责。
许晓风的脸色已经是惨白到可怖,她象林黛玉一样抖抖梭梭地指向他:
“好,好,萧程,你好……”
萧程索性把眼光投向别的地方,脸上是“遗憾,我无法再做什么”的神情。
而我心里带着大困惑,只知道也许我不该再乱说话,所以一言不发。
几秒后,只听“啪啦”一声响,许晓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我本能地跟着站起来,刚要去追,手腕就被握住:
“没用的,你帮不了她。”
我回头,看见萧程正垂下睫毛,凝视着面前咖啡杯上镏金的花纹:
“而且我们,还有我们的问题要谈。”
情醒
一个星期后许晓风给我打电话:
“成小姐。”
“你是……”
“许晓风,你忘了?”
“哦,是你,有什么事呢?”
“能和你见个面吗?”
“……请问什么事?”
那边竟然笑了出来:
“放心,我没有恶意。”
她这么一说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没这个意思。”
“那么,还是那家咖啡馆,6点,怎么样?”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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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去时,她已经在等我,只是这次换了个靠窗的位置,余晖落在她的侧脸上,她的面容这次看来,竟是一如秋日的静湖。虽有些黯淡,却安宁而祥和,那炽烈的焦躁,已完全消失。
“许小姐。”我坐下来。
“要什么?”
“矿泉水吧。”
她微笑起来:“不用像上次一样,上次,我们好象谈判,需要平淡的东西来调节情绪,可是这次,你尽管坐下来,和我聊一聊,所以,要咖啡吧。”
“……那么……我要奶茶吧。”还不太习惯和她以这么直接的风格聊天,我笑的有些僵硬。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我们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上次不好意思,让你看了笑话。”隔了一会儿,她开口道。
“没什么。”这时我们的饮料被端了上来,咖啡的醇郁和奶茶的浓香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