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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反应不同的是,辛同轩却没有如他这般惊恐,只是在看了第二眼后就开始干呕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除了左脸的伤口外,还有布满了右脸的充血有脓包。
而且不知那脓包上不知涂了些什么绿色的药膏,正泛着一股他闻了就会恶心窒息的异味。
在干呕了两声后,他终于呼吸急促起来。
一只右手努力地抚着脖子,却仍是将一张原本红润的脸憋得忽青忽紫。
见此情形,云若乔便是见好就收,干净利落地将面纱原样系好。
任谁都没有发现她眼底那冰寒噬血的笑意。
这个时候除了他本人和他的母亲丽妃,或许还没人知道辛同轩对薄荷过敏的事。
他但凡闻到浓烈的薄荷气味,必然会心跳过速,喉间如同堵了异物,轻了呼吸急促,重了便会昏厥,更重些便会——死!
而她在药膏中掺入大量的薄荷,又巧妙地利用十几种带着香味的植物将薄荷气味隐去。
这样一来,即便他早已闻到了味道,却也无法及时分辨出薄荷的味道。
而且,她刚进花厅便走到离他最近的位置朝他行礼,袖中的薄荷其实早将他的五脏六腑都问候了一遍。
这个时候,若是不发作,怎么对得起她的一番苦心准备?
没有再看一眼状态不一的两位皇子,冷然朝花厅外走去。
不期然地听得两声惨叫之后,云正德这才从自己的祈祷中抬起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庞来。
朝声源望去,便只瞧见了如同见了鬼般失魂落魄的太子,还有呼吸急促得几近窒息,已然龟缩进椅子中的四王爷。
他惊惶恐不安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却只看到女儿只身离去的背影。
两位皇子是这副状况,而女儿又是连丫环都不带地匆匆离去。
难道是……
难道两位见惯了美人的皇子被几近毁了容的女儿吓坏了,所以才会这样。
而女儿因为受不了两位皇子见鬼一般的神情,所以,又羞又气地走了?
嗯嗯,一定是这样!
终于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的云正德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下,才大步走向厅外,扬声急唤道:“快叫郎中过来,速速医治四王爷!”
☆、第二十章 造访无极斋
临窗而立,清风送来阵阵荷香。
云若乔将脸上的伪装一层层撕下,最后那一张素净的脸上就只剩了一条已然结了痂的细细伤口。
“小姐,竹青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要把自己扮成那个样子。连奴婢都被吓个半死!”青竹垂头立在一边,带着后怕问道。
云若乔眸光浅淡,依稀扫过那含苞的新荷,心底却闪过阵阵疑惑。
这两日不该来的都来了,偏偏那个该来的却没有来。
“你可知道凤千夜?”她突兀地开口,让竹青有那么片刻的怔愣。
云若乔眸光一转,落在她的脸上。
竹青歉然轻笑:“凤千夜不就是前两年新任的国师吗?小姐也记得他?”
她目光又望向窗外,月白的衣衫随风微摆,宛如水中微澜。
新任国师……
历史的轨迹果然一丝没变。
“国师大人的父亲与老爷是多年好友,所以两家多有往来。昨天下午他还差人来过呢。”
看着目光浅然的云若乔,竹青又絮絮说道。
“他派人来过?”她终于抓住了竹青话中的重点,转眸问道。淡淡话语中,透着一点惊然。
竹青重重地点头:“对啊!昨日下午国师大人派人送来了西域罕见的治伤良药,说是要亲自交到小姐手上。但是小姐您不是没在府里么?”
“药呢?”她沉然道,这瞬间变幻的神色让竹青实在猜不透她家主子的一丝想法。
竹青利落地从妆台最底层的一方小屉里摸出一只青瓷小瓶,双手递到了她手里。
“就是这个。因为昨晚小姐回来有时有些疲惫的样子,所以刘妈说今天再跟小姐说不迟。”
俏生生的小丫头解释道,眼光稍稍看着她的脸色。
云若乔冷然接过药瓶,握进手心。那冰凉的质感让她想到了前世他为她做最后一场法事时那刺进他心头的剑。
若是他也向她提亲,她当如何,以身相许以报前世之恩吗?
她扯唇冷笑,精巧如瓷的下巴轻轻动了一下。素面朝的脸庞被耳边的碎发轻拂过,带来如丝的触感。
“竹青,跟我出去走走!”她手臂朝她扬去,手心摊开,叫她取了药瓶去。
竹青乖巧点头:“是,小姐!西华园的芙蓉这儿开得正盛,奴婢带您去看看。”
小丫头一听她说要出去,乐得给她引路。
“将那些打包好的首饰带上,跟我出府。”她眉眼淡漠,轻轻道,直接打破小丫环的念头。
竹青终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出府?您也让竹青跟您出府?”
她淡淡瞥她一眼道:“找件书童的衣服穿上,打扮得像男子一点。”
竹青懦懦地点了点头,先是将那大包的首饰找出来,给她放到桌上。
接着便掩了门出去了。
小姐换衣服从来都不用她帮忙的。
而且她还有任务——换男装!
天可见怜,她可从没有穿过那东西。
但是好在借别人一件倒不难。
午饭之前,男装打扮的主仆二人已经出现在一家当铺之前。
无极斋。
京城最大的当铺。
云若乔早叫竹青将那大包的首饰分作了三份,也好分别典给三家当铺。
若是当在一家,必定会因那些饰物过分贵重,数量又多而引起注目。
“小,少爷,您真的要将这些首饰当了?”临跨进那道门槛之前,竹青大着胆子拉住了她的衣角。
云若乔也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眸中无波,看在竹青眼中却是凛然无可质疑的。
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跨入无极斋,那高高的窗洞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之感。
冷然站在一扇窗洞之下,她将怀中的一个小包递上高台。
窗洞之内站着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看起来有着看透人心的精明。
将布包打开,那些珠光宝气还是叫他晃了下眼:“都当了?”
他朝下探了探脑袋,几分质疑地问道。
云若乔朝他看一眼,冷然道:“是。给个价。”
老者掂起那些首饰一件件察看,一件件给出价格。
最后合计五万三千两。
“十万两。”她冷睨着一遍遍验看货物的老者,沉然道。
老者又朝她看了一眼,眼睛睁大了一些。
“这个价已经是最公道的价格了。要不是看你一次当这么,断然不会有这么好的事。”久经商场之人,十分的能说会道,句句让人信服。
“十万两。少一钱也不当。”话语沉然,带着无人能及的魄力。
就连一旁在其他窗口当卖物品的人都跟着肃了面色,朝她看来。
在这些洞窗的更高处,一扇只能朝外看,外面的人却看不进里面的小窗旁,一双光芒万丈的凤目却闪出了兴味盎然的光。
男子白衣素然,墨发用一枚白玉冠高高束起,周身泛着儒雅绝世的光芒。
“告诉肖掌柜,十万两,收了那些首饰。”
淡淡勾着唇角,清澈的声音隐隐含笑。
“十万两!比肖掌柜给他的足足多了一倍!”
端林讶然轻喊,不敢置信地朝他望了一眼,他家主子却已然消失在小窗边,如同来时一般,无影无踪。
☆、第二十一章 谁家奇女子
街市之上,车水马龙,各色行人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
竹青跟在云若乔身后,微低着头,双眼紧紧盯着自己张开的十指,一根根数着。
十万两,十五万两,八万两——
加起来是多么来着?
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得溜圆,眉头也轻轻锁着,一遍一遍地掰着手指。
直到云若乔停下了步子,她才最后终于兴高采烈地抬起头叫道:“小……”
可是话还没叫出口,脑袋已然撞到了云若乔的身上。
“啊!”地一声惊叫之后,她捂着被撞疼的脑门看向了正转身朝她看来的云若乔。
小丫头讪讪一笑:“公子,我是想说咱们……”
她睁着眸子朝警惕地朝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安全才跟到云若乔身边,踮起脚尖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姐,咱们带了这么多银票在外面不安全。依竹青看咱们还是先回府去,放好银票再出来不迟。”
云若乔淡淡瞥了她一眼,只见她那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谁若是敢打咱们的主意,他还有命吗?”她浅浅扯唇,极轻的话语却是带着几杀凛然的威慑。
竹青不得不把所有的顾虑放回肚子里,谁叫主的命令从不可违背呢?
云若乔淡然转回身子,一双冰眸又朝四周扫视着。
方才已经隐隐闻到一股久违的味道,若是不错,那东西定然与二十一世纪有关。
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目标。
那方小摊位于一间杂货铺的窗外,几方破旧的木桌,几条矮旧的长凳,上方用几块破旧的粗麻布遮起一方小小的帐蓬。
她眸中若有所思的朝那方小摊走去,更近一些才看到顶蓬之下还垂着一方厚纸,其上书就“特色小吃:麻辣烫”,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唇角终于漫上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断然朝小摊走去。
眼看着自家千金大小姐就要坐上那一方破败简陋的地摊,竹青想要极力地阻止。
但是没有开口就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客官,尝尝我陆家独门秘制的特色小吃麻辣烫,包管叫你吃了这顿想下顿。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能错过!”
粗布衣裙的少女离得老远就开始招呼主仆二人。
云若乔一双清然灵澈的眸子含着一丝浅笑缓步朝她走去。
这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是生得极其瘦弱。
一张小脸瘦削得只剩一双时时灵光转动的双眼还算有些神彩。
“麻辣烫?”云若乔轻轻地沉吟,易过容的脸上带着不明之色。
少女见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