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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一下乱了套,街头巷尾都在讨论唐家叛变一说,有在说将军忠心耿耿不可能叛国的,有说公子为了目的栽赃陷害的,还有说唐家少爷不简单能大义灭亲的,总之唐家,俨然已成了这段时间内都城最热门的话题了。
连朝中都跟着纷议起来,一派说他必定也有牵连,不杀已是大恩,怎能赐职呢,另一派则说赏赐太轻,即使给他个将军之衔也不为过。
这样吵闹的时候,最为安静的一是当今圣上,只听上谏不做其他安排,一是北亭郡王,许久可都没见他有下一步动作了,还有一个,就是唐少敖,人人都说他是无颜面对天下和他死去的全家,所以才不出门。
又过几日,在外人都觉得十分蹊跷之时,唐府传出消息唐家公子在大病一场之后终于露了面,放言天下,满门惨死实则有冤,跪求圣上再次彻查,还他唐家一个公道。
一时间又是风起云涌,明明是他自个儿跟皇上检举的,怎么这会子又发起疯来,说什么有冤情的话,还带着新进门不久的郡主长跪明德门外,只求面见圣上洗刷唐家冤屈。
阿兰等在府中不出面,连等几日心里也焦急起来,他们此番的做法就是硬碰硬,安阳态度明确,便要白凤奇看清她的立场,若要再为难唐少敖,那么就一定要连她也算在内。
这是他们三人之间打得赌,赌白凤奇会不会放手,安阳坚信他定会如同她护着他一般地估计她的安危,但唐少敖只冷哼一声便不说话,阿兰拿话去激她,才逼得她做了这个决定。
安阳,你休怪我对你用了心计,只是如今你的哥哥与我们立场相对,如若没有一方妥协,只能让唐少敖白白成为牺牲品。
又跪了三日,城里的谣言四起,路过唐家门口时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同情,阿兰吩咐下去,要城中的人手更加卖力地鼓吹,她心知唐少敖他们撑不了太久,再不加紧怕他二人身子吃不消。
第四天,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要他们先回去,后宫的事情自有她帮忙。
但安阳跟唐少敖仍是长跪不起,任谁来劝也没用。
第五天,宫中传出圣旨:彻查唐家一案。
唐府后院,安阳独坐园中遣退了所有丫鬟,脸色微微发白,在萧条的景色中越发有几分凄凉之色,庭院之外,阿兰伫立许久,扶着院门看她出神的样子,心里也有着急,回头对站在旁边的唐少敖道:“你说她……该很伤心吧。”
线人来报,宫中下了旨之后,站在郡王那边的人仍旧上谏求圣上升唐少敖为将军,哪怕皇上也用龙体不适的借口推了过去,也仍坚持上折子。
另外他已得知,说他检举有功并非郡王的主意,郡王若是要用他,当然不会把他推到众将领的对立面,显然这是圣上见唐家已除,找了这个名头来让唐少敖的立场也变得艰难起来,一方面曾经效力将军的士兵要以他为敌,一方面不之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叛国余孽,真可谓前是狼后是虎,稍稍动弹便要招来杀身之祸。
安阳得知白凤奇一意孤行的态度后,心里伤心得厉害,躲在院子中不肯出门,阿兰虽然也有担心,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有事情要做,只好随了她去。
接连的出事,让唐少敖这个曾经看似放浪不羁的痞子一下沉稳了下来,或者说是开始承担起自己的义务,他曾经只想聊度此生,但如今有人需要他来照顾……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阿兰看他盯着自己的脸,还当是方才吃点心的时候沾到了。
唐少敖微微一笑,伸手在她唇上抹了一下,“恩,看你吃东西真不小心。”然不等她自己抬手去擦,他已蜻蜓点水般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而后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正色道:“如今若是不想再处于被动的局面,一定要找到我爹的兵符,只有有了这兵符,我们才能有与他们谈判的资本,否则无权无势,只能当他们的棋子。”
阿兰红了脸,整理了自个儿的心情,低着头道:“依我看,咱是不是太纠结在郡王和圣上的事情上了,你爹是天下威武的大将军,即使是被困住了,也断不会让兵符就这么容易落到他们手上的,我们不然可有在你爹爹以前的习惯上找找可有突破点,而且要别人都不知道的才行。”
他的习惯,就连作为儿子的唐少敖也真的不清楚,况且唐府已经一把火烧得干净,哪里还能找出半分曾经的痕迹,就连那密闭的地下室,也都被废墟堵得翻不出入口,唐少敖一时头疼起来。
“你爹他待你真的毫无感情?”
唐少敖皱眉,什么你爹你爹的,“叫我少敖。”
她又红了下脸,来了这么久,还从未真的叫他一声名字,眼角瞄到他在紧紧地盯着自个儿,阿兰只好小声地唤了声:“少敖。”
“爹待我……”
该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会儿火一会儿冰,明明是唐家唯一的传人,但又身子太差,于是他这个不可一世的将军哀叹自己后继无人之时,便对他多了几分莫名的恨意,才会暗潮汹涌地过了这么些年。
阿兰边走边听他细细讲了小时候的事情,到李苑对面赏景的亭子里,凭栏而坐,唐少敖说起他娘,心里一阵阵地愧疚起来,到最后竟然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你小时候就没跟将军去过什么地方?离开唐府的地方?”
电视中看到很多高人如果要隐瞒什么事情,最好的法子就是寄托在外面,而理论上来说,他作为儿子应该多少接触过才是。
唐少敖想了一会儿,道:“他不怎么带我出门的,只有一次去山里让人看病,那次是我第一次与他二人出行,印象十分深刻,但那边普通得很,不像是与他有瓜葛的人啊。”
阿兰抿嘴笑了,所以说这就是作为现代人的优势,“去查查吧,说不定有收获呢。”
派出去的人第二日就回来了,说山中的村子已然搬空,没半个人影在村子里。
唐少敖再三确认:“你们没走错地方?确定是那里?”
回话的人道:“按照少爷吩咐的地方寻过了,连周围都搜了一遍,真的没人在,村子破落已久,看来是早就全都搬走了。”
阿兰想了下,如果唐少敖记忆中的事情只有这一件,那万不该一点转机都没有才对,“少敖,明儿个你亲自去一趟,我陪你去,不要带着其他人。”
唐少敖也心有不甘,便应下了这事。
第53章 第53章 兵符
山里空寂异常,轻声说话都怕要有回声,阿兰与唐少敖并肩而行,到村里只见一片死寂,果真半个人影也没有。
她跑过去查看,回来对唐少敖道:“灰尘很多,看来真的搬走很久了。”
一时二人的心情有些沉重,这次难道真的要无功而返了么。
他以前去过的那户人家在村子的最后面,七绕八绕的找到那座破旧的茅草屋,唐少敖让阿兰站到身后,抬脚踹开了那门,左右一番打量见屋里空无一人,他心里有些失望,阿兰却先进了去,在院子里细细查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
“人。”
这院子里有一排泥印,这几日却没有下过雨,就算是他们派来的人也绝不该留下这样的痕迹,定然是半个月前下雨时有人来过这里,泥泞的院子里留下的脚印天干之后就留了下来。
唐少敖也看出了几分不对劲,走到以前看病时去过的内室,他扬声道:“唐家少敖来访,请先生现身。”
阿兰跟了过去,问:“他在屋里?”
唐少敖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阿兰不知所以,只好闭嘴乖乖站到一边,留心听着周围的声音。
好一会儿的安静,唐少敖又说道:“先生,少敖特意来访,请先生帮少敖再看看病吧。”
“你的病治不好的。”
忽然,有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兰心里一惊,肩膀都跟着一耸,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她不知这是那人用了内功传音而来,即使离得很远,也感觉近在身边。
唐少敖略微一扬唇角,道:“家父今日有事没能前来,先生就不肯现身了么?”
“放你个屁!”
屋门忽地一下被撞开,阿兰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见那人冲到唐少敖跟前,一扬胳膊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你这个混蛋小子还想骗我,你老子不是今日有事,是死了!”
唐少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笑道:“南先生,别来无恙。”
“老子想抽你!”那老头个头不高,胡须头发全白了,精神倒是特别好,怒目瞪着唐少敖,像是随时要再赏他一巴掌似的。
“你老子都翘辫子了,你个小兔崽子还有心思跟老子‘别来无恙’?”
不知为何,阿兰觉得他发怒的样子就像是个小孩子,忍不住扑哧轻笑了一声,那老头好似才看到阿兰的样子,走到她跟前儿,抬头将她的脸看了个仔细,扭着一边的眉毛道:“你这女娃笑什么?”
阿兰略微收了下巴,盯着地面道:“我是在笑唐少敖,无缘无故就被人打了一巴掌,真是好笑。”
老头儿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他是故意让我打的,不然你以为他的身手能挨得这么结实么。”
阿兰心里偷笑,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不躲的,只是怕你忘记,所以才提醒你嘛。
老头儿转身坐到凳子上去,翘着二郎腿从怀里掏出一个茶葫芦,仰头张口接葫芦口的水,好一会儿见他二人都不说话了,才不耐烦地问:“你们俩都哑巴了?说话啊!”
唐少敖上前拱手道:“家父如今下落不明,不知南先生之前可与家父有过联系?”
南老头儿捏着胡子点了点头,“不错,没瞎了眼认为你老子已经烧死了,小子,你可担心你爹?”
“如若不担心,就不会前来寻找前辈了。”
“好,不枉我在这附近等你,今儿个要不是你单独来,我也绝不会现身的。”南老头儿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扔给唐少敖,又捏了葫芦喝了几口,“喏,你家老子留给你的。”
那枚双鱼对环的兵符上还沾着血,这东西唐少敖曾在那人的书房中见过很多回,这还是头一次真正地用自己的双手触摸道,他隐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