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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讨了一晚上还是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眼见天都亮了,她俩还是不展愁容,好在昨儿晚上就已派了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唐少敖,她俩只能祈祷他尽快回来吧。
傍晚时候,府里管家王伯慌乱地到了昭福苑,沧桑的脸上满是焦急,他遣退了屋里的几个丫头,对她二人道:“夫人,刚才来了消息,派去找少爷的人出城不久就被人暗算了!”
安阳猛地一起身,手旁的茶碟摔了一地,“你说什么?!”
王伯很难开口,可是有些话还不得不说,“还有,据下人来报,方才宫里来了人,将唐家老宅团团围住了,眼下正将所有人囚禁在府里呢。”
“可有名目?”
“是谓叛国,择日处斩!”
阿兰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北庭郡王下手太快了,不,镇国将军乃朝中栋梁,若是一朝一夕怎能让皇上信服,他定然是早就做了准备,选了今日实行而已。
若是唐家被斩,唐少敖怎么可能逃得过干系?
阿兰疑惑地看了眼安阳,她还在想事情,没看到阿兰的示意,安阳又问:“可有关于唐少敖的事情?”
“宫中不曾说过,我们这边的消息也断了,夫人……”
安阳摆摆手,“王伯不必着急,自有我来处理,你先下去吧。”
王伯一走,阿兰便将想法告诉了安阳,道:“你看,既然没提到唐少敖,那么我们府中的人就还是可以自由走动的。”
她点头,“是这样,但只凭你我,怎么可能去皇叔那里为将军辩解呢,总不能让我过去跟他说,都是我哥干的蠢事儿,请您三思放过我‘公公’吧?”
阿兰想想,总觉得这事情太过突然,镇国将军手握重兵,就是皇上也无法轻易对他下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人囚禁在府中了?
“我要去唐府。”
“你疯了!”安阳急道:“我知你想帮他们,但你就不怕把自个儿也搭进去了?万一被皇上发现祸连唐少敖怎么办!”
阿兰笑道:“你不必着急,我是已死之人,作为新进府的一个无名丫头,如今也已被唐少敖送给了崔子皓,若是有事,我也会全推到崔子皓身上,如今再没有比我更适合去唐府的人。”
“就算你去了又能怎样,重兵把守的唐府现在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是能腾云还是会驾雾?”
阿兰抿嘴略微一笑,握住她的手道:“所以我需要太京跟我去,我要知道将军到底是被囚禁了,还是另有隐情。”
月上枝头,阿兰换了衣服跟太京出了门,一路小心仔细挑了偏僻的路,尽量避开所有能见到的人。
唐家老宅后面紧邻一座山坡,阿兰跟太京躲在山丘后面,看那边就连后门周围都有好多侍卫在守着,阿兰悄悄问他:“你确定之前的路还能进去?”
太京得意一笑,“主子尽管跟我走,保准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主子带进去。”
坡后一座枯井,太京扶了阿兰顺着吊桶下了一段,底下漆黑一片,不一会儿她竟摸到一段梯子,顺着梯子下到井底,等了会太京便领着她走了起来。这地道黑不见五指,可太京却能在黑暗中找到方向,左转右转地走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感觉到空气的流动,阿兰知道他们快到到出口了。
再爬上去,仍旧是一座废井,阿兰对太京小声道:“你在下面待着不要出来,或者直接先回去也行。”
太京自知人多坏事,便老实地又下回井底。
阿兰仔细看了看这座破旧的院子,闭着眼睛在脑中绘制起地图来,太京说过,这里是后院没人住的一处破院子,出了院子往前走是各房夫人的院子,那其中最靠后的就是柳伶柳夫人住的地方。
她要去找柳伶,这府里唯一能帮助她的人。
一出院子,她小心仔细地左右看了看,这一眼差点将她吓得退回去,月下一人白衣粉面站在墙根,看到她显然也吓了一跳。
“阿兰?!”
阿兰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好巧啊柳伶。”
柳伶四下张望一番,拉着阿兰的手又进了那破院子,关了门拉着她走到院子深处,心犹未定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我有些事情要来问你,唐老爷可也被囚禁在这院子里了?”
“不在。”柳伶摇了摇头,道:“之前来了人说是老爷出了事,府中老少一律不准出门,外面的事情我们都不清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将军不在府中,准是让人关在其他地方了。
阿兰把事情跟她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当然是跳过白凤奇使计才让事已至此这一段的,柳伶听得有人要陷害唐府,脸上是深深的解脱,“终于,这一天终于来了。”
阿兰看她表情有些游离,手总下意识地往小腹那里抚摸着,脸庞较之前见她也浮肿了不少,心中忽然又了不好的预感,“柳伶你……你是不是……”她也曾怀过孕,自然知道怀孕的女人的神色和表情都有些微妙的不同的,如果她真的……
柳伶对她轻轻一笑,眉眼之间是淡入雪花的清冷,“不说唐府的事儿了,我来跟你说些唐公子的事情好不好?这些事我怕现在不说,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你……说吧。”
“我本是偶然来府中唱戏的戏子,唐夫人见我唱得好便留我在府中,从小受人白眼欺凌自然不少,唐公子他见我被下人欺负,便救了我,还重罚了那个下人,从那以后我便一心想演出最好的戏,演给他看,日子久了,他待我也有了些许不同。”
她脸上的淡淡的甜蜜,妖媚的眼角让阿兰都看得痴了。
“可这事儿不知怎的让老爷知道了,他……也不知为什么,就娶了我,还告诉唐公子是我勾引他,我不想公子与老爷起争执,便认了。”
她忽然转过脸,拉住阿兰的手道:“你可知他为何不曾轻易信人,又极容易被人所惑?”
阿兰摇头,“不知。”
“因为他以前相信过的人,全都背叛了他,老爷就是要少爷绝不能轻易地相信别人,你看他容易轻信别人的话,是因为他后来索性再不在意,无论谁说什么都随意,他再也不追究,要真就真要假就假吧。”
阿兰想起之前发生过的种种,想起他以前混蛋的行为和现在的鲜明对比,终于知道以前的他并非是真的混蛋,只是对这人生早失望透顶了,所以再不上心思。
“阿兰,我并不想这些事情让他知道,但我自知总是欠他的,所以希望你能好生待他,他看起来游戏人生,实则是个重情的人,真的。”
阿兰苦笑了下,心想着怎么说到了他的话题上,眼下府里上下几百条人命还都悬着呢,说这些事情又帮不上忙,还说有什么用。
“你听我说,我跟郡主都觉得事情必有隐情,所以想要尽快追查出将军的下落,好让他的兵来救他,你可能猜到他会去哪里,见过什么人?”
柳伶起了身,站到枯叶落败的柳树下,声音清凉得寒于一捧明月,“依我看,能让这府里的人一下全死了挺好的,你不知道这府里有多少跟我一样的人,巴不得能早点死了,就连那风光的唐夫人,也是生不如死呢。”
第51章 第51章 知真相,暖兰心
这些事阿兰听太京和安阳说过,将军之所以对唐少敖近乎变态的做法,就因为他不可一世,可却只有这么一个自小身染恶疾的儿子,所以一方面希望他能早日为唐府多添后人,一方面又不想他太过重情,免得儿女情长没了作为。
偏偏唐少敖就是不想顺着他的意,暗中的抗争只能让唐将军更加气恼。
“柳伶,你如今可是身怀有孕的了,怎能说出轻生的话来呢?”
“正因为身怀有孕,所以我决不能让这孩子生出来,不然他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倒不如让他随我走了,去那边也好照顾他,我们母子再不分开。”
唐公子,这孩子若是出生,即使府中没有这场灾难,也会成为你继承人的阻碍,柳伶无以为报,只能用这个法子,来报你当年救命之恩……孩子,这世上太过艰难,娘对不起你,可娘不会独活的,定然跟你一起走,去照顾你。
“柳伶你不要……”
“阿兰,”柳伶开口又道:“双夫人她前几日忽然染了重病高烧不退,看样子是撑不过几时了,府里的人对唐公子而言,除了他生母再无牵挂,这府里要是一把火全烧了也干净,我之前听老爷随口说过,他早已在军中安排妥当,就为了等唐公子一朝回心转意,稍建功业就能得到军中的拥护,你劝劝他吧,让他做做样子也好,只要这府里的人都不在了,唐公子就能自由了。”
阿兰想劝她但不知该从何说起,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唐少敖现如今不仅没正式的官职,也没任何的支持,要是连这大宅都出了事,他将只能一个人抵抗所有的势力。
“柳伶,你听我说,这并非你……”
“柳夫人,不好了柳夫人……”
门外忽然有小丫鬟的声音,看样子是一路小跑着在找她,柳伶起身对阿兰笑了最后一回,“我出门来散步都忘了时辰,阿兰,你赶紧走吧,要是让大夫人发现了,她一定会拉着你陪葬的。”
不给阿兰再说话的机会,柳伶已起身快步朝外面走了去,在阿兰跟上来之前,她转身将门给锁了上,小声对着院子里道:“阿兰,替我谢谢唐公子,拜托你了。”
那年落英缤纷,桃花林中杏眼微眯,忽看到院门后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忙从秋千上跑下来,拽着裙角跑到树后躲着,他已走远,而她犹自出神。
后来成为他父亲的女人,唯一的愿望就是再不要见到他,府中处处避开,然终究放不开对他的执念,只好用了所有心思去照顾他生母,纵使数次被罚仍旧要偷偷跑去。
如今你我即将天人两隔,你不知我的心思,而我心疼你的过往,这个女子心地很好,看人的眼睛就能看出她的心肠,我是极相信这句话的,只盼她能真心待你,同你在这世上相守相陪。
“柳伶,你回来啊。”
阿兰不敢声张,只能从门缝偷偷地说了句,眼见她决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