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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一步步跟在他后面,早不知到自己在做什么了,从曲廊出了垂花门再出院门,一直到大宅门口上了马车,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崔子皓在一旁说了几句话,她也没听进去,直到他轻轻摇了下她的手,才猛然回过神来,“啊?你方才说什么?”
崔子皓苦笑,“嫂夫人何必撑着,我见你对唐兄明明不舍,为何不实话告诉他呢?”
她想说,可他未必还想听,细细想来,自从他二人相遇,于她于他都过得太累,既然这样,索性趁这机会离开吧,那些没来及说给他听的真相和道歉,也就算了吧,以后他作为郡马爷,会过得风生水起春风得意,何必还要与她有所纠缠。
娉婷见到深夜前来的阿兰竟也没问什么,只让下人收拾出一间上好的厢房来,送她过去睡了,阿兰拉着娉婷的手道:“恐怕要麻烦你几日了。”
娉婷眼圈儿都红了,“你没事儿就好,之前可把我吓死了,你先睡吧,我找几个丫头来在门外候着,有事儿尽管告诉她们。”
阿兰道了谢,浑身无力地倒到床上睡了去。
那边娉婷给她带上了门,站在门外好久都没走,听闻阿兰出了意外,她的难过自不必话说,可向来稳重情绪不外露的崔子皓竟然将自个儿关在书房中好几日,出来时满脸憔悴双眼血丝,她柔声劝他要多休息,可他却换了正式的衣服,说要去唐府中帮忙。
娉婷自幼熟读女经女史,深知谨记妇人的行为准则,尤其是她成亲几年来始终不曾有孩子,着急的心情说也说不出,只好暗中去找了些漂亮的女孩想让崔子皓娶进门,也好给他开枝散叶。
她与崔子皓青梅竹马,他的一番心思没有她猜不到的,可偏偏,她不知崔子皓并不在乎什么无后为大,原本只想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却被她一次次送来的那些姑娘弄得心灰意冷。
住了几天后,阿兰同娉婷说要出府,娉婷还以为她是要出去游玩,还说要叫几个丫头跟着,她也一起去。
阿兰跟她解释:“不是要去玩,是想离开这里,离开都城。”
“那怎么行?”娉婷坐到她身边,附上她的手道:“你正在气头上呢,别说气话,他估计也是一时脑子发晕了,等过几日就好,若是你离开了,唐少敖来要人,我可怎么跟他交代?”
阿兰道:“他不会来的,这次真的不会了。”
娉婷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了,但有一条,绝不同意让她这么轻易离开,外面虽说世道太平国泰民安,但她一个女人家,到哪里总是要辛苦的。
“你就在我家里好好住下吧,我一直一个人在家,也实在闷得慌,你来了正好,能多同我讲讲话。”
娉婷日日去找她聊天,有时候赏花绣花,日子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小半个月都过去了,唐少敖果然从不曾来崔府,崔子皓曾在他跟前说过几次,但他的态度仍旧是那样,似乎打定主意要甩开阿兰了,还说崔子皓如果嫌她在府里麻烦,就送回唐府来,他让斯图去找个下家给卖了。
崔子皓心里早就发怒了,却不好直接说明,只好嘱咐娉婷一定要照顾好阿兰,让她安心在府里住下,别想什么离开的事情了。
阿兰在府里极少能见到崔子皓,她住的厢房离崔子皓的书房只隔着一个院儿,有时候睡得晚了在院子里能听到隔壁他刚回来的动静,许是见她屋里的灯都熄了,他总是尽量很小声,在书房里看书到半夜才会回主院。
有时候透过镂空的院墙石窗,能看到他那边常有人来玩,有阿兰见过的,更多还是从未谋面的,看年纪应该跟他们差不多大,个个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几阵秋雨过后,眼瞅着满树的叶子飘零铺满院子,阿兰喜欢这些树叶,交代了丫鬟不要全扫走,只等叶子都变了色才清扫出去,来了崔府之后,她总睡不安生,白天跟娉婷说说笑笑过得很快,晚上一人就格外地寂寞起来,越发想念紫萝的聒噪和秋笑的体贴,当然,还有那人的怀抱。
可是她只能尽量地克制自己,不要想跟他有关的任何事情,于是每每夜里起来,在院子里捡落叶,或者坐在栏杆上,晃荡着双脚赏一方星空。
“天黑,请郡王慢走……”
这日夜里,她正趴在栏杆上闭着眼睛吹凉风,忽然听到隔壁有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那郡王二字让她格外上心,忍不住偷偷跑到窗下看那院子里,只见四五个小厮提着灯在前,紧跟着的二人便是崔子皓和北亭郡王。
这么晚了,郡王怎么到崔府来了?以前不是说他身为郡王不能随意离开属地的么?
阿兰本不想多事,可偏偏听到郡王口中说了“唐少敖”和“唐家满门”几个字,以前在电视看过的跟满门有关的词,除了“满门抄斩”就没别的了,这样一想心里又擂鼓似的咚咚直跳,生怕他出了什么不测。
可是偏偏,他们进了屋去,阿兰隔着院子什么也听不到,再看那几个小厮都守在书房门口,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能离得近一点,忽然想起些什么,有了主意。
裹好了衣裙尽量不让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弄出声音,悄悄绕到了厢房后面,有个不高的围栏,翻过去就到了书房那院儿的后面,这地方还是娉婷告诉她的,据说她以前常这样跑过去吓他一下。
书房的前门有几人把守,后面就没人在了,何况这边平时很难打扫到,叶子落了好几层,几场雨下来就腐烂了不少,一脚下去都能感觉到湿粘的感觉,阿兰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紧紧趴到墙壁上,听了屋里的谈话。
起先没人说话,阿兰还以为她这边离得远听不到,好一会儿才听到崔子皓开口,“可是郡王,这样做的话唐兄必定会大怒,到时候岂不更加不会站到郡王这边来?”
北亭郡王的声音里透着悠闲,“我要他走投无路,只能到我这儿来。”
“那若是他宁死不从呢?”
“他不会死的,你不是说他很珍惜那个什么阿兰么,拿了她当筹码,不怕那个重情的人不妥协。”
崔子皓停了一会儿,又道:“以前唐兄是很喜欢她,可最近不知发生了什么,唐兄已将她赶出家门,如今只专宠郡主一人了。”
“子皓,我一向最为器重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郡王的声音里透着威胁,“你以为我不知你是想要偏袒那女人么。”
“子皓不敢,属下句句属实还请郡王明察,之前若不是我将她救了下来,她这会儿已经被卖到漠北了。”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总之先灭他满门,除了他道路上的一切阻碍以及所有的后盾,镇国将军那里的势力将来定要他接掌,我们才能有兵力!”
阿兰捂住了嘴,这个郡王!他,居然想要要灭了唐家!
第49章 第49章 囚禁笼中
又听了会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阿兰再听不下去,沿着原路返回了厢房的院子,在屋里坐立不安,一想到唐少敖这么信任崔子皓,他却跟郡王联手在背后算计他,阿兰就觉得这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崔家从不限制她的自由,若是想出门应该是有机会的,不行!不能等了,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郡王下手得早,岂不是要害了唐家上下,最重要的是,唐少敖的娘亲还在府中!
她换了身朴素的衣服,把发髻也取了下来,弄了个丫鬟模样的发型,出了院子看四下无人,悄悄地朝后门跑了过去。
后门有人看着,见她面生,又半夜出来,点了灯上前问道:“你是哪边的丫头?怎么这个时候要出门啊?”
阿兰甜甜笑了一下,福了一福道:“我是新来的伺候唐夫人的丫鬟,大半夜的那夫人非要我去买豆花,这才赶紧跑了出来,走得急,连件厚衣服都不肯让我穿上,这个夫人真是好能折腾人。”
那看门的周全打了个哈哈,揉了揉眼道:“她倒是不拿自个儿当外人,这三更半夜的还差遣咱们府里的人,你去城西老张的铺子去买吧,他那儿常常彻夜开着,给打更的巡逻的行个方便当夜宵,我这屋里还有件厚衣服,你先披着吧。”
他絮絮叨叨地进屋拿了衣服递给阿兰,给她开了门儿还特意取了灯笼给她,“夜黑,万一遇上坏人你可怎么办?要不等明日再去吧。”
阿兰为难地说道:“那唐家夫人毕竟是客,夫人之前再三交代一定要听她吩咐的。”
周全只好给她开了门儿,送她到大门口,还一直嘱咐:“要是遇到坏人就说是崔家的丫鬟,再不行就大喊,这几天城里莫名其妙多了好些子人,成天在城里晃荡净找事儿……”
不等他说完,阿兰已经提着灯跑了起来,她不能去找唐少敖,只能将这事告诉安阳,再让安阳转述。
在巷子里走了好一会儿,眼看前面就到大街了,忽然有几个人从一边走了出来,正堵在巷子口。
阿兰看了看那人,心里一紧,道:“见过郡王。”
白凤奇哈哈笑了几声,侧脸对崔子皓说:“怎么样,我说她一准儿会去找唐少敖吧,你还不信。”
崔子皓不曾转脸看她,只低头拱手道:“郡王明智,是我算错了她。”
“你是算错了自个儿吧。”白凤奇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转脸对阿兰道:“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去找唐少敖。”他都已经知道了,再无隐瞒的必要,索性说了罢。
“你们夫妻的感情果然很好,不枉他为了你愿意抛弃这里的一切。”
阿兰略微颔首,道:“之前拌嘴生气,这会子想他想的厉害,所以才不告而别想去找他,还请郡王允我回家。”
白凤奇缓缓踱到她身边,绕着她转了一圈,不疾不徐地说道:“方才你一到书房后面,我跟子皓就已然察觉,怎么,还想隐瞒?”
“阿兰不知郡王何意?”虽说去找唐少敖,可他没有当场抓到她,那她就没必要全应下来,即使大家都心里明白,她也绝不会承认自个儿偷听人家说话的。
白凤奇呵呵笑了几声,“还是个聪明人,真是有意思,既然你这般聪明,那我跟你做一桩交易如何?”
“做交易可以,可是阿兰要知道,自己究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