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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笑连连点头,道:“记住了。”
“那么就去吧,若是有人要找你细问些什么,你只说来不及了,便跑开,不要同她们多说,知道了么?”
秋笑又点头,跟卫川一前一后出去了。
等他们又回来,阿兰又交代道:“从今儿起,定会有很多人问我的病情的,秋笑你只管说我快死了快不行了不见好之类的话,表情要跟死了爹似的难过……”
“可我爹他还活着……”秋笑插嘴道。
阿兰失笑,“这事儿若是办砸了,主子我就真让你尝尝这味儿!”
虽是知道她是开玩笑的话,卫川仍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多了分指点江山的谋略之感?
阿兰对上他的眸子,道:“有人要是问你的话也同样的说法儿,请你帮个忙,好么?”
卫川点头道:“恩,我爹是真死了,这个可以有。”
阿兰笑了会儿,姑娘们,我忍过,躲过,下定决心却从未实施过,打今儿个起,咱就好好儿唱一出戏吧,就算不能在唐少敖那边解释清楚什么,伤害过我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第28章 第28章 散云
那日后,果然那几人都到院子里来过,云苓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坐在阿兰的床侧久久不走,拉着阿兰的手说“前儿个还好好儿的,怎么忽然就病重了呢”。
阿兰有气无力地安慰她:“人说病来如山倒,可巧儿又赶上中毒,身子自然大不如前了,这回要是能过去还好,怕只怕我连秋天也撑不到了。”
偷偷给秋笑使了个眼色,秋笑忙过来,说主子的身子不好多说话,请云夫人早早回去吧。
她不再叫她“云姐姐”,云苓也未多说,像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孟红玉跟吴翠儿也来看过一回,留下了些补品就走了,约么是看她脸色苍白的吓人,也没必要再说什么话了。
过了几日,上午日头正好,阿兰披了件纯白的披风,一头秀发披散着,看起来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样子,秋笑一手搀着她,另一手拎了盆兰花,去了倚宝苑。
孟红玉正在听不知哪儿找来的小丫头唱曲儿,听婆子来回说“卿夫人到”,脸色很是不好看,像是怕阿兰死在她苑儿里似的,满脸不乐意地让阿兰坐在抱厦的软榻上,自个儿则坐到了对面的贵妃椅上。
阿兰招了下手,让秋笑端了花过来,对孟红玉惨笑一笑,道:“进家门这些日子,虽说有些摩擦,姐姐待我总还是好的,怕我乱了规矩一再提醒,府里的丫头说不出多亲热,可加了面还是会尊称我一声‘卿夫人’,只可惜我福薄,嫁进府里这才几日,竟是一病不起了,也不知能不能熬得过去。”
孟红玉看她的样子越发心烦,生怕她真有个好歹,脸上却还是保持着笑容的,这会子也不再说什么话去刺激她了。
“妹妹这话怎么说的,谁能没个病没个灾了,只要好好吃饭服药,总是能好的,你啊就是心事儿太重了,全憋屈在心里,怎么能轻松呢。”
阿兰轻哼一声,道:“我心里想的事情再多,也想不到今天这个结果啊,不怕姐姐笑话,云苓虽说只是个下人,可能还没有姐姐屋里纳香姑娘的身份尊贵,可她在我这边儿真是缺不得的人,要是在以前,这些话我断不会在姐姐跟前儿说,怕姐姐烦,只是现在少了她在身边出谋划策,我连个能说说话儿的人都没了。”
孟红玉听了冷嘲地一撇嘴,就这么点手段,竟是能让个丫鬟给摆了一道,也不知活了这么久都是怎么活着的,这样的脾气性子在大户人家里,早该死了多少回了。
阿兰说这话,就是为了刺激孟红玉,让她知道如今最受宠的是个连纳香都不如的丫头,看她的自尊心该放到哪儿去。
孟红玉是个多么自高自傲的人,心眼儿也不知道有多少,听了她说这话,其中的意思立即就明白了,但是看她面色苍白如纸,再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一个将死之人。
“要我说,妹妹你就是心眼儿太好了,才能让一个丫头欺负到这种程度。”
阿兰笑,“罢了,也没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她能有个好归宿我也替她开心,若是能有命活着,今后还能同她姐妹相称,也是再好不过了,只怕我连等她叫声姐姐都等不到了。”
这话孟红玉可不爱听,一个低贱出身的丫鬟,别说端着茶唤一声‘姐姐’,就是跪在她面前叫声‘祖奶奶’,她也不稀罕。看了眼低眉顺眼的阿兰,孟红玉心里更加不屑,也就你那懦弱的样子,才会落得今儿这个下场,云苓是吧,小丫头倒是有几分手段,可这唐府还不是能让你嚣张的地方。
阿兰看她表情中隐隐透出了狠劲儿,便知自个儿的目的已达到了,话点到为止,再多说就矫情了,她推了那盆花给孟红玉,求道:“只是有一件事情还想求姐姐帮忙,这盆花为我最爱,眼见我一日不如一日,要是真的哪天命数到了,还请姐姐代为照料这盆花,若是嫌晦气,扔到院子里也可,只找人稍微照顾着就行,姐姐可能答应我?”
孟红玉笑了,“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咱们姐妹有什么求不求的,你只管把花放我这儿就是,只是有一件,将来要是云苓找人来要这花,你说我是给她还是不给?给吧,对不住对你的承诺,不给吧,呵呵,你看,府里的人都知道你俩关系更好,倒显得我里外不是人了。”
她咳了几声,惨然一笑,“她哪里会要我这儿院子里的东西呢,那日我见过她,身上穿的戴的,哪个不是价值连城的,不说别的,就那血玉做的坠子,就可抵我半箱首饰了,看来少敖很疼她,这样很好。”
那血玉的坠子确实是唐少敖送给云苓的,晶莹剔透红中透着光,孟红玉爱死这坠子了,可唐少敖总找了借口不肯送她,谁知竟是让一个丫头给抢了去,气得她手指暗暗握得紧了,指节泛白。
她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对阿兰道:“妹妹放心,这盆花我定给你照料妥当,妹妹脸色可不好看,还是回去多休息吧,要吃什么只管跟厨房说,有不顺心的也只管来找我,姐姐定不会亏了你的。”
阿兰淡淡一笑,道了谢,便在秋笑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出了院子。
一回到李苑,她让秋笑关好了门,便拿来了鱼食躺在躺椅上喂鱼,秋笑给她端来了果茶,将卫川开来的那些补药炖的汤也端了过来,阿兰一看到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就皱眉,“都吃了这么久了,怎么还送来?”
秋笑看她不想吃,便将果茶推近了些,道:“主子先喝些茶吧,甜滋滋的保准儿你一喝高兴,就不觉得这汤苦了。”
阿兰失笑,“你这傻丫头,我若是先喝了果茶再喝苦茶,岂不更苦了,还莫不如先苦后甜,倒还别有一番滋味。”
秋笑不管她什么苦什么甜,只要她肯把那碗汤给喝了就好。
对于秋笑,阿兰的心里不是没有怀疑,毕竟云苓这事儿之后,她对任何人都难能有信任,可秋笑不若云苓般机灵,做事情总是她说一句她做一句,不问不说不提意见,仿佛于她而言,她就是唯一的真理。
况且现在这时候,她总不能单枪匹马地去与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厮杀,还是要一个能办事儿的姑娘在身边才行。
至于卫川,阿兰甚至从没有想过太多,他从一开始就是一抹斜阳般的存在,这几番相处下来,感觉他对她似乎格外关心,也不知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还是确实对她特别上心。
阿兰不是十几岁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男女之间的感情多少还是有过经验的,她不敢保证一定能回应他,可这会儿她必须他的帮助,也顾不上其他了。
事儿已经挑起来了,现在就等着静观那三人之间的恶斗。
关于未来,阿兰想过,她不可能装病装一辈子,她想好了,过几日便借口上山烧香,然后让秋笑说她不小心摔下悬崖死了,尸首自然是找不到的,她在府里如今地位不再,定然也没多少人会在意吧。
只是想到唐少敖,多少她还有些不舍,想到不能跟他解释清楚,胸口就隐隐地发闷。
孟红玉的动作比阿兰想象中的要快得多,没几天,就听说她放在倚宝苑的那盆兰花里有毒,就是因为闻了这毒气,阿兰的身子才渐渐差了起来,这事儿阿兰知道的不甚清楚,只听秋笑说了那么点片段,她半躺在弥勒榻上看着书,心想孟红玉你果然是眼尖得很,没有白费我一番心思。
这事儿她才刚知晓,晚上就有好些子人来了李苑,唐少敖站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大群女人,有孟云二人,还有好些子丫鬟和小厮。
她撑着身子要起来,秋笑忙扶了她,“怎么来了这么些人?我这儿都快挤不下了。”
也没多久不见,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云苓不是说她在用苦肉计么,他都已经不搭理她了,她怎么还在继续用这招?
“郑大夫,烦你查她一查。”他只说了一句,后面的郑大夫便上前了来,说了句“失礼了”,搭上她的脉,捻着胡须过了好半晌,起身对唐少敖道:“果然是这毒,这毒无色无味,平时很难发现,可日子久了,人就会病倒不起,若是不知缘由,怕是……怕是到死都难能查到!”
唐少敖脸色一变,她真的生病了?她以前没说谎?
阿兰避开他的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之前中的毒不是已经解了么?”
郑御医对她解释道:“卿夫人,这是另外一种毒,夫人的身子之所以这么差,就是因为多种毒药掺和到一起,解了一种却引出了另一种,夫人可是喜爱这盆兰花?”
阿兰看着后面丫鬟捧过来的兰花,点头道:“对啊,这是我之前托付给玉姐姐的花,怎么了?你们这么大阵势就是为了这么盆花?”
“夫人有所不知,这花之前日日被用了少量的毒药施肥,散发出的香气就是带着毒气的,夫人尝尝去问,身子恐怕积下了不少毒性呢。”
阿兰大惊,“你说这花里有毒?不可能的……”
第29章 第29章 别情
孟红玉上前来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