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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今朝想,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工程之事是特例,待工程事结束,她必定不会再有此执着,非要背离千万人而独持己见。
只是,她没有等到工程之事开始,倒是先等到了一场杀身之祸。
那日已是晚上,因为张罗工程之事,楚今朝在工部官署呆的晚了,离开时也是夜里。寒风凛冽,她坐着马车回家。这次回京,段君铭已经将段怀真的敏漳王府收整好了,赐给了她,所以这一路并不是很远。
只是,出门才没多久,她正闭目养着神,忽然耳尖地听到轻微的利物破空之声,正觉奇怪时,却发觉那“嗤嗤”之声居然越来越大,且直接向她而来了。
马车四壁躲无可躲。楚今朝情急之下,只能举起底下蒲团坐垫挡住了来势汹汹的箭矢。连珠箭矢才过,她好不容易躲过稳下来,忽然听得一声长长的马嘶,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元吉?”她出声唤着赶车的元吉。元吉是从她回京就有的,段君铭赐她敏漳王府的同时,也赐了照顾宅在的一帮仆从。楚今朝瞅着方便,也都接受了,反正这宅子以前就是他家的,如今只是收回来。
“大人坐好。”元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紧跟着他长“吁”一声,停下马车。楚今朝听到他还安好,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
一把尖刀直接划破车板劈了进来。楚今朝赶紧侧身,索性有车板所阻,那刀锋没办法更进一步。外面随即传来兵器格斗的声音。
马车眼路不明,不可久留。楚今朝撩帘出来,一看之下顿时惊讶了。
元吉居然跟一帮黑衣蒙面人打的热烈。但此时也没时间给她惊讶了,她才一探出头,斜刺里就一刀劈了过来。楚今朝“啊哟”一声,举臂挡去。
“死吧,楚今朝!”执刀的人以为她以徒手挡刀不过是自寻死路,眼见着得逞,十分得意。谁知道,他简单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当”的一声,楚今朝徒手居然真的挡住了他的刀刃。
来不及让那人惊讶,楚今朝已经从车上一跃而下,一脚将那人踹开。马车已经被六七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了,那些人见到她下车来,立刻围攻了过来。楚今朝见势不好,跃上马背,砍断车绳就跑,路过元吉身边,伸手递给他。
“上来!”
她这一下停顿,先前被冲开的人立刻围了上来。元吉执剑跃开,阻住黑衣人,替她开路。楚今朝无奈,抖着缰绳冲了出去。
但是身后紧跟着又有箭矢而来,她俯身避开。不多时,蹬蹬蹬的马蹄声传来,那些追兵也骑马赶来。楚今朝不敢有丝毫松弛懈怠,更不敢往家里跑去,于是一路往宫城方向去。
但是她没料到的是,中途会又冲出来黑衣人杀她。看来这些人是在城中布下了天罗地网,非要杀她不可。
为什么,为了阻止她修工程么?
更奇怪的是,黑衣人跳出来的同时,也有另一帮人挑出来,阻止他们。为什么会有两帮势力,她来不及细想,只一个劲儿地跑着。
但终究还是敌人多,援手少,跑了不多远,她的马忽然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她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下了马背。她心叫不好,才要翻身起来,眼角余光就瞥见一抹白亮,劈面而来。
要死了吗?
她不甘心挥舞着手中匕首,拼着最后力气拦住那白亮。
利刃划肉的声音传来,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声音,她已经不陌生了。战场上,这种声音早听的多了。
热乎乎的液体滴到了她脖子处,很快的,她手上也感受到了湿热。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僵愣在原地无法动弹。耳朵里始终嗡响着刚才那电光火石间,一句熟悉的惊呼:
“今朝!”
是段君铭。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她一刀挥过去,挡住的不是那劈头而来的一把刀,反倒变成了他的身体。
“你有没有事?”
他伸手来上下检查着她,淡淡的月光之下,她仍然能依稀瞧见他昏暗脸庞上着急的表情。他是那么地着急着她,仿佛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
她的心房为之颤抖,呆呆地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真的没事吗?”他还是没有放过她,紧张地问,“胸口有没有疼,头呢?朕刚才看到你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我没事。”她渐渐地找回了言语,“我会保护自己。” 马背上摔下时她就运了力,掉落的瞬间已经将落势卸下了不少,“但是陛下,你……没事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了,小心翼翼地,不敢惊动他。
“你没事就好了。”他笑着,“朕当然没事。”
楚今朝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匕首,匕首上的血仍旧热着。他胸前的衣衫已经被染上了血,他居然还无察觉。
她不知道,她一直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对她有兴趣,他有喜爱她,但从来不知道,他喜爱到这样。
“陛下……”
她没有扔掉手中匕首,只换了一只手,握住他还在她身上探寻着伤口的手。“这不是我的血。”
她握住了他的手,第一次这么主动地牵他的手。他停下来,松了口一气,猛然将她拥在了怀里:“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她眼眶有些热,可眼下情形并未结束。她抬头望着不远处,黑衣人已经渐渐被段君铭的护卫打的落败,且战且退地跑了。
她松了一口气,扔开了匕首,转而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然后再慢慢从他怀里退出,小心地扶住他,又点了他胸前几处大穴。
她头脑一片空白,却又异常冷静。她出手迅疾,精准无比,他身上的血很快止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有突发事件。这个点似乎不大好,老突然袭击,打乱我的队形o(︶︿︶)o 唉
晚了更新,抱歉。
、衷肠
段君铭很羞愧,很懊恼,很无地自容。
以前看电视,每次看到有人扑上去替另一个人挡刀子,他都奇怪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有那工夫挡刀子,就不能拿个刀什么的把别人的刀子砍掉?或者拿别的东西去挡也行,再差也该用胳膊,伤伤就算了,干嘛非要用身体去挡?抢着去死,以为自己很壮烈啊。
但真的等他自己也做出这种“蠢事”了,他才意识到,原来那当时,关心则乱,根本想不到还有别的选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无论如何都好保护住她,甚至都忘了,她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
结果还让她一刀戳到自己身上来了。
比电视里的痴情女主还笨啊!段君铭真的很想小媳妇儿地拉高被子把头捂起来。但是,他前胸后背都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动一下钻心的疼,不动是挠心的痒。更更重要的是,楚今朝就在跟前,有条不紊地帮他送着汤药。
看得出来她已经彻夜未眠了,目光虽清,但眼皮底下的疲态却是掩饰不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脑海里最后一幕。她从马背上摔下来,然后一个人举刀要砍她。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到了她面前,接下来,他只记得她说没事。
没事就好了。
他是这么想的。然后……
他就醒了。
接着,他就开始羞惭了。
楚今朝见他醒了,也没有怎么样,只是手中捣药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放开了去,端起旁边晾着的一碗药递过来。
但是他躺着,没办法自己喝药,而且这情形也是坐不起来的。她愣了愣,把凳子拉近了点,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
段君铭几乎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忽然觉得自己这蠢事干的还挺聪明的。因为躺着喝药相当不方便,她喂药喂得非常小心,若有一点洒了,她也立刻拿布巾拭了去。
他一直望着她,希望她能说点什么,或者表示点什么。但她一直一言不发,只是垂着眸很专心地喂着药,连眼神都没有跟他对一下,仿佛整个心思都放在他那张嘴上。
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嘴唇发热了,心念浮动,思及自己这狼狈状态,又觉得尴尬非常。他对她什么无耻的事情都做过,暗示表白什么的也没少过,但这么□□裸地把一颗心剖到她面前,却是从来没有过。
楚今朝喂完药,正要收碗。段君铭舔舔唇畔残留的药渍,眉头跟着拧紧,轻微地倒抽了一口气。
啧啧,真苦。
楚今朝的视线终于望向了他这里,但是太过冷静了,全无情绪。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忽然觉得很生气。就是捂个石头捂上六七年也该捂热了,他捂她捂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跟个冰山一样?
“楚卿不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吗?”在她要收回手时,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一下牵动刀伤,疼得他嘶嘶的,但就是不想放手。
楚今朝轻蹙眉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向被他握着手腕,又移向他的伤口处,最后移回了他的脸庞。一言不发,意思却是非常分明。
段君铭没放手,跟她僵持着。
楚今朝轻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他愣了愣,直觉问道:“什么事?”是抓她手腕这件事,还是别的什么事?
楚今朝闭了闭眼,轻扭手腕,想抽出来。他以为她是想说别再捉她手腕这件事,因此有些生气,见她还想挣脱,他反而握得更紧了,张口就道:“楚卿,做人要厚道才是!当初你说把命给朕,结果就把朕的心拿去了。然后把人给了朕,也把朕的人拿去了。现在你把朕的命拿去了,不觉得也应该拿点什么给朕吗?”
都到现在了,他不信她不知道他的心意,不信她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楚今朝的确知道,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要她的心,她甚至不大明白,这个“心”到底应该是什么意思,有那么重要吗?她没向什么人表达过这种感情,甚至连起也没有过。
“陛下抓着微臣,会牵动伤口。别再做这种事了。”想不出来结果,她避开他的问题去回答其他,“还有挡在微臣身前这种事,只会让我们两个都丧命。且陛下万金之躯,别再做这种事了。”
是啊是啊,他挡住了她,当时如果不是他身边有护卫救驾,他们的确是都会被人乱刀砍死。
但是……
段君铭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胸前伤口裂开的声音,还有后背也不落后。他咬着牙,真的是满胸腹的气,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