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瑛娘点着头,却是不大明白她在说什么。
楚今朝微微笑道:“若这里没有生意前景,公子应该也不会再到这里来了吧。”
瑛娘一听,顿时喜了。“夫人,你是说要去找公子?”
楚今朝点点头,道:“是呀,我想还是去找他比较好。不然,他若真的不来了,说不定哪天我在这里饿死了他都不会知道。”
瑛娘拍着胸膛打包票,“有瑛娘我在,绝不会让夫人饿死的。不过,夫人要去找公子,瑛娘我一百二十个赞成。”
做了决定,想到自由日近在眼前,楚今朝心里也极轻松了,遂说了两句玩笑道:“怕是到时候我连你的月俸都给不了啦。”
瑛娘笑了两声,道:“那怎么可能,夫人给不了,公子也会给的。夫人,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我们?”楚今朝摇摇头道,“不,我一个人去。公子在很远的地方,且那里到底怎样,瑛娘你并不熟悉。不用跟我争了,这里的房子一切都留给瑛娘你,我只要这个马车。”
楚今朝说走就走,说的是收拾些东西,其实却是只收拾了几套男装。她穿着女装驾着马车出门,跟瑛娘告别后,沿路往南行。但是不多久就折返回来,换了男装,扔掉了马车,一匹单骑,直奔浔阳城。
她料的半点都没错!
浔阳城出事,没人控制得住,就连说是负责的项少初都起了怀疑。
“今朝,你说这城设计的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若是连这点雪都撑不住,那怎么成啊?”
项少初初始惊讶于楚今朝的从天而降后,并没有惊讶多久,只是帮她披了件袄子,将她拉到桌案前,审视着浔阳城的设计图纸。
楚今朝知道这起事故对他打击不小,但眼下这却并不是最重要的。她拉着他走出去,道:“这个容后再相谈,如今先去看看死伤的工人都怎么样了。”这个一定要处理好,不然就真要出事了。
楚今朝写了上奏给朝廷,按烈士的级别从优抚恤了死难的工人家属,又拨出人来设立医馆专门照料受伤的人,养伤期间不仅继续发放工银,甚至还给予补贴。
这下子,受害者俨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幸运者”,就连关于死难的人,都有人嫉妒地说:“可不就是因为会死?”死了都能给家人带来那么多好处,活着还不一定能挣到那么多呢。
眼看着这个问题解决了,楚今朝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能歇下来同项少初以及建城的其他负责人讨论事故原因。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朝廷的抚恤送来时,领头的居然是段君铭。
皇帝亲临现场,慰问死难的家属,这是何等纡尊降贵的事。这下子,工地里死难的人不仅仅是“幸运”,甚至变成了一种荣耀。工人积极性更高,本来因着大雪,因这事故而怠慢的,又重新高涨了起来。有的甚至不顾危险,现身说法地要帮忙找出事故原因。而原本是看好戏的百姓也顿时改了念头。
管着浔阳城有用没用,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就是可行。
楚今朝这一口气才算是真的放下了。
接下来,事故解决,该解决的就是监督工程的了。项少初首当其冲,减俸不说,还要撤掉,事故相关的好几个监工都无可幸免。
不过,所有这些处罚到最后,也都只是做了做样子,先字面吓了吓,然后话锋一转,表示浔阳城尚未建城,给他们机会将功折罪,同时楚今朝回返浔阳城,监督工程,直至竣工。
“如何?”段君铭颁完圣旨,回头就找楚今朝邀功。
楚今朝白了他一眼,真是吓都给他吓死了。若真的撤掉项少初,又罢免几个监工,虽说是严格好控制,但是影响却不好。
楚今朝道:“谢陛下。”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浔阳城出了这事,朝中指不定怎么参她呢。段君铭能亲自过来表明态度,顶的压力绝对不小。
段君铭抱着她的腰,摸着她的肚子,道:“若真想谢朕,就好好去休息。你还当你跟小姑娘一样的身体么?”瑛娘说她这月子一定得坐满两个月,结果她倒好,才刚过了一个月就跑来这里折腾。自己身段都没恢复好,偏要矫出男子的体形,眼睛又是黑眼圈又是浮肿的,看的他心疼死了。
“我有好好休息。”楚今朝说着,皱了皱眉头,颇有些生气道,“少初最近也变懒了,天一暗就什么都不干,所以才拉下了进度。”
段君铭一听,顿时就抚掌笑了,道:“懒的好!”
接着又聊了其他,聊裴氏如今如日中天,聊段启慧瘦死骆驼,聊晋州逐渐恢复,段怀真与聂绛晨家的小子很调皮……
聊了许多许多,段君铭却始终顾左右而言他。楚今朝忍不住了,问:“宫里怎么样?”
“宫里?”段君铭忍着笑,疑惑地反问,然后回答道:“皇后贤德,宫里有她,一切井井有条。就是……”
“就是什么?”
段君铭笑道:“就是圣依又骂朕出尔反尔。”
楚今朝有些失望,兴趣缺缺地问:“哦。”他喜怒无常,打着“君无戏言”的旗号,干着出尔反尔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亏得圣依敢跟他叫板。
段君铭故意没收到她发出的“没兴趣”信号,反而兴致勃勃地道:“起初朕答应她,朕打算退位,若她能帮朕解决母后那边,朕就答应放过沈迟。后来朕跟她保证,她若能掩护皇后,朕就让沈迟回家。”
“哦。”楚今朝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冷静若冰的脸。老实说,除此之外,以及那“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她并没有太多印象。
段君铭笑道:“圣依心仪沈迟,但沈迟心仪朕。朕赶也赶不走,这怎么能怪朕呢,楚卿说对吧?”他喜欢的都没追到,谁那么好心去成全别人?当然怪不得他。
原来还有这一重。楚今朝并没有太多兴趣,问:“其他呢?”
段君铭于是又回答,如今朝堂稳定,太后见他这个儿子做得好,也安于后宫过几天安逸日子。反正后宫里有圣依和皇后陪她,相安无事,过得快活。
楚今朝忍耐着,又问:“其他呢?”
“其他?”段君铭努力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啊,还有霍颖光。让他在朕的后宫里混,便宜他了!”
霍颖光身为近卫军头领,负责整个皇宫安危,被他说成“混”,被霍颖光听到,肯定得跳脚地甩头不干了。
但是,这不是她关心的。
“还有呢?”
“还有啊……”段君铭的笑忍不住了,心头一片柔暖,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以他最喜欢的亲昵姿势,在她耳边道:“今朝啊,你若真想问浔儿,顾虑什么呢?朕欢喜都还不及……”
楚今朝被他看穿心事,有些窘迫,想开口直接问,几次张嘴却又发不出声音,不知道该怎么问。
“浔儿啊,他很不好呢。”段君铭看出她的为难,也不逼她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朕带他回去,路上就受了寒。”出生刚几天的孩子,哪受得了连日风寒千里赶路,他就是再小心,还是没顾得周全,“回宫就病了,把宫里折腾了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才好了点,浔阳城又出了这事,朕着急赶过来,哪还顾得上他?你问朕他现在怎么样,朕只能回答,朕也不知道。”他两手一摊,非常无辜。
楚今朝心如刀绞,心中歉疚更甚。
她虽然什么也没说,段君铭看出她心疼,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道:“浔儿有朕看着,楚卿,缓缓归吧。”
唉——
这一年,陌上花开晚,春风拂来绿帘时,已是四月。一个春阳升起时,刹那玄冰破。楚今朝再次投入浔阳城的建设,往来的文书成了她与盛京唯一的联系。
“浔儿可爱,卿可迟迟归矣。”
但那个可恶的男人,明知道她不可能不挂心,却总是吝惜只言片语,奏折批得能简就简。好不容易看出这么一句话,却是一月一奏的末尾,她串起来,才终于读出了这么一句话。
楚今朝忍耐再忍耐,不可急功近利,一步一步来,终于送走了春红,硬来夏绿,当初雪又落,覆盖了大地时,坚固的浔阳城已经经得住风吹雨打,再也不怕风霜雪雨了。
于是,当北风卷着风雪呼啸而过后,又一个春天来临,浔阳城终于打开城门,迎接了第一个进城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临时的晚饭,虽然只是一个汉堡,却打乱了本来的节奏。于是,今天更晚了。强迫症的人伤不起。
话说,为什么明明觉得快完结的,为什么又罗里吧嗦这么多了?步步要思考一会儿。
、回去
当段君铭携着裴若善抱着段浔一步一步走进浔阳城时,这座城就注定了不平凡。全国百姓都争先恐后地要来参观这个有过皇帝皇后的足迹,更有太子以之为名的城市,楚今朝所有的担忧在那一瞬间都得到了解决。
浔阳城从建城第三天开始安排周围早就迫不及待的百姓搬进城住,而段君铭更是鼓励全国各地商人来此经商,一时间,浔阳城成了所有富户向往、商人必至的城,欢迎程度直逼盛京,就连北方的段怀瑾也亲自前来参观。只不过,此时的他还无法预料,十年后,段君铭改制朝政,地方藩王总管兵权直接归属中央,与盛京隔着浔阳紧密相连的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乖乖地交了兵权。
这下子,楚今朝的心才算真正踏实了下来。
“大哥,你做到了。”杨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瞬间楚今朝几乎以为出现了错觉。回过头去,望着高了她半个头的杨冕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她抬头望着他,迎着他身后的万丈阳光,些微模糊的面容和那已过了青涩少年的声音,看起来、听起来,无一不像是当初的承宣帝。
她的眼眶忽然就有些红了。
“小冕……”
杨冕笑着,双手搭在她肩头,道:“大哥,我比你高了呢。”
楚今朝连连点着头,也跟着笑着,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千言万语,只化作对视。这时候,忽然插了个大煞风景的人进来,拍着他俩的肩膀,道:“今朝,我决定留下来,跟着你干!”
楚今朝回头,只见项少初豪气干云,仿佛壮士出征一样。他这模样真逗了她,一时间与杨冕重逢的伤感和感慨都瞬间消失了。
“真势利!”楚今朝笑着跟他打趣。项少初并不想进官场,一开始就跟她划得泾渭分明,他只当她是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