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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不能不顾事由而冤枉人。阎罗王敬受而认真地奉行,就像人世间奉诏一样。在这里,没有充分理由是不能请求赦免的,有冤屈也必然能够得到申报。怎么能说没有益处呢?〃仁茜又问:〃请佛家保佑怎么样?〃成景说:〃佛是大圣呵,不发文书,但他所要保佑的人,天神都会敬奉的,差不多都会得到宽恕和谅解。如果福大之人,虽然生前有过罪恶,阴司的文簿上也不得追记。这些都不是我所见过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完就离去了。睦仁茜一两天就起床行走,病也好了。岑文本父亲死了,岑文本回到老家。睦仁茜给他写信说:〃那些鬼神准是些贪婪且善于谄媚之徒,当初你请他们吃饭,显得那么殷勤、热情;如今知道再无利可图,与我相见便显得十分冷淡。但是那位常掌事还一直跟随着我。另外,本县县城已被贼寇攻陷,人几乎被杀光了。我由常掌事领着,贼寇们看不见,竟然保全了性命。〃唐贞观十六年九月八日,太宗皇帝赐文官们在玄武门前练习射箭,岑文本当时是中书侍郎,也参加了,自己对别人讲出了上述之事。
兖州人
唐兖州邹县人姓张,忘字。曾任县尉。贞观十六年,欲诣京赴选。途经泰山,谒庙祈福。庙中府君及夫人并诸子等,皆现形像。张遍拜讫,至第四子旁,见其仪容秀美。同行五人,张独祝曰:〃但得四朗交游,赋诗举酒,一生分毕,何用仕官?〃及行数里,忽有数十骑马,挥鞭而至,从者云是四郎。曰:〃向见兄垂顾,故来仰谒。〃又曰:〃承欲选,然今岁不合得官。复恐在途有灾,不复须去也。〃张不从,执别而去。行百余里,张及同伴夜行,被贼劫掠,装具并尽。张遂祝曰:〃四郎岂不相助?〃有顷,四郎车骑毕至,惊嗟良久。即令左右追捕。其贼颠仆迷惑,却来本所。四郎命决杖数十。其贼臂膊皆烂。已而别去。四郎指一大树,兄还之日,于此相呼也。是年,张果不得官而归。至本期处,大呼四郎。俄而郎至。乃引张云,相随过宅。即有飞楼绮观,架迥凌空,侍卫严峻,有同王者。张即入。四郎云:〃须参府君,始可安。〃乃引入。经十余重门,趋而进,至大堂下谒拜。见府君绝伟。张战惧,不敢仰视。判事似用朱书,字皆极大。府君命使者宣曰:〃汝乃能与吾儿交游,深为善道。宜停一二日䜩聚,随便好去。〃即令引出,至一别馆。盛设珍羞,海陆毕备。奏乐盈耳。即与四郎同室而寝。已经三宿。张至明旦,游戏庭序,徘徊往来,遂窥一院,正见其妻。于众官人前荷枷而立。张还,甚不悦。四郎怪问其故。张具言之。四郎大惊云:〃不知嫂来此也。〃即自往造诸司法所。其类乃有数十人,见四郎来,咸去下陛,重足而立。以手招一司法近前,具言此事。司法报曰:〃不敢违命。然须白录事知。〃遂召录事,录事诺云:〃乃须夹此案于众案之中,方便同判,始可得耳。〃司法乃断云:〃此妇女勘别案内。常有写经持斋功德,不合即死。〃遂放令归家。与四郎涕泣而别,仍云:〃唯作功德,可以益寿。〃张乘本马,其妻从四郎借马,与妻同归。妻虽精魂,事同平素。行欲至家,可百步许,忽不见。张大怪惧。走至家中,即逢男女号哭,又知已殡。张即呼儿女,急往发之,开棺,妻忽起即坐,冁然笑曰:〃为忆男女,勿怪先行。〃于是已死经六七日而苏也。兖州人说之云尔。(出《冥报录》)
【译文】
唐代兖州邹县有个人姓张,忘记他的名字了。张某曾经当过县尉。贞观十六年,他想进京城参加每年一次的官选,希望朝廷量才授官。路过泰山时,他进庙中祈祷请神保佑,庙中的府君及夫人连同几个儿子等,全现出了原形。张某向他们一一揖拜完毕,当走到府君的第四个儿子身边,见他仪表和容貌俊美出众,同行的五个人当中只有张某祝颂道:〃我要能同四郎交往,饮酒赋诗,一生很快就过去,何必要当官呢?〃等他走出几里地之后,忽然有几十个骑马的人,挥鞭而来,随从告诉他说这就是四郎。四郎对张某说:〃刚才见你对我高看一眼,所以前来拜望你。〃又说:〃知道你想参加大选,但今年是不会封你官职的,还恐怕在中途遇到祸事,不要再去了。〃张某不听,执意告别而去。走出一百多里,张某和同伴赶夜路时,被强盗劫掠一空,衣物用具全被抢走了。张某立即祈祷说:〃四郎怎么不来帮助我呀?〃俄顷四郎的车马全来了。见状,四郎惊叹好久,立即派手下人追捕强盗。那强盗踉踉跄跄,神魂颠倒,又转回原地,四郎命人打他几十棍杖。那强盗的屁股和胳膊全被打烂了。然后,张某与四郎告别而去。四郎指着一棵大树说:〃你回来的时候,要在这里喊我呵!〃这年,张某果然落选而归。到了约定的地方,他大声连喊四遍四郎。不一会儿,四郎就来了。他领着张某边走边说:〃咱们一起到这片坟地看看吧。〃走了不远,前面楼檐凌空,气势雄伟,十分壮观;而且,侍卫们神色严峻,把守甚严,如同保卫皇帝一样。张某随四郎走了进去。四郎说:〃咱们必须去参拜府君,才能够平安无事。〃四郎领着他往里走,经过十几道门,趋身而进,终于来到大堂之下。张某拜谒完毕,只见那府君十分魁伟威严,便有些胆战心惊,不敢抬头再望。府君判案好像用红笔书写,字都很大。府君让手下人宣布说道:〃你能够同我的儿子交往,使我深深感到你具有美好的品德。你应当在此住一两天,我再设宴招待你。然后你再自便吧。〃当即,他被人领了出来,到了一座客馆。这里已经摆下了丰盛的酒菜,那些珍奇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而且有人奏乐助兴。当天,张某与四郎同室而睡。就这样过了三宿。第四天天一亮,张某在亭堂间游玩,徘徊往来,无意之中看见一个院子,正好见到自己的妻子在里面。她戴着枷锁,低着头站在一些当官的面前。张某回到房间,十分不高兴。四郎感到奇怪,便问他怎么回事。张某把刚才的事说了。四郎大吃一惊,道:〃不知道嫂子来到这里呀!〃随即,亲自前往各司法部门询问。各司法部门共有几十个人,见四郎来了,全都走下台阶,迭足而立,一个个现出十分恐惧的样子。四郎用手势把一个司法官唤到跟前,跟他说了这件事。司法官回答说:〃我们不敢违命呵。但是……那也必须得让录事知道。〃随即把录事召了进来。这位录事答应下来,说道:〃这就必须把这个案子夹在众多的案子当中,才能便于一起宣判,方可达到目的。〃最后,司法官判决说:〃这位妇女所犯罪行,已经在别的案子里得到了甄别校正。另外,她还有抄写经书持斋多年的功德,不该立即处死。〃随即,张某的妻子被放了出来,让她回家。夫妻二人和四郎挥泪告别。四郎因而说:〃只有立功修德,才能够延年益寿呵。〃张某骑着原来的马,他妻子向四郎又借了一匹马,夫妻双双往家走。妻子虽然是鬼魂,但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快走到家了,大约还有一百步远时,妻子忽然就没了踪影。张某十分惊异而恐惧。进了家门,就看见儿女们号啕大哭,一问,才知道已经出殡了。张某立即呼唤儿女们。急忙去墓地挖坟。棺材打开了,妻子忽然坐了起来,笑着说道:〃因为思念儿女,别怪我先走了一步呵。〃于是,她在死亡六七天之后又苏醒过来了。这个故事是兖州人讲的。
卷第二百九十八 神八
柳智感 李播 狄仁杰 王万彻 太学郑生 赵州参军妻
柳智感
唐河东柳智感,以贞观初为长举县令。一夜暴死,明旦而苏。说云:〃始忽为冥官所追。大官府使者以智感见,谓感曰:'今有一官缺,故枉君任之。'智感辞以亲老,且自陈福业,未应便死。王使勘籍,信然。因谓曰:'君未当死,可权判录事。'智感许诺谢。吏引退至曹,有五判官,感为第六。其厅事是长屋,(屋原作官。据明抄本改。)人坐三间,各有床案,务甚繁拥,西头一坐处无判官,吏引智感就空坐。群吏将文书簿帐来,取智感署,署(署原作于。据明抄本改。)案上,退立阶下。智感问之,对曰:〃气恶逼公,但遥以中事答。〃智感省读,如人间者,于是为判句文。有顷食来,诸判官同食。智感亦欲就之,诸判官曰:〃君既权判,不宜食此。〃感从之。日暮,吏送智感归家,苏而方晓。自归家中。日暝吏复来迎至旦如(至下原有彼字。如字原缺。据明抄本删补。)故。知幽显昼夜相反矣。于是夜判冥事,昼临县职。岁余,智感在冥曹,因起至厕,于堂西见一妇女。年三十许,姿容端正,衣服鲜明,立而掩涕。智感问何人,答曰:〃兴州司仓参军之妇也。摄来此,方别夫子,是以悲伤。〃智感以问吏,史曰:〃官摄来,有所案问,且以证其夫事。〃智感因谓女人曰:〃感长举县令也。夫人若被堪问,幸自分就。无为牵引司仓,俱死无益。〃妇人曰:〃诚不愿引之,恐官相逼耳。〃感曰:〃夫人幸勿相牵,可无逼迫之虑。〃妇人许之。既而还州,先问司仓妇有疾。司仓曰:〃吾妇年少无疾。〃智感以所见告之,说其衣服形貌,且劝令作福。司仓走归家,见妇在机中织,无患也,不甚信之。后十余日,司仓妇暴死。司仓始惧而作福禳之。又兴(兴原作与。据明抄本改。)州官二人考满,当赴京选。谓智感曰:〃君判冥道事,请问吾选得何官?〃智感至冥,以某姓名问小录事。曰:〃名簿并封左右函中,检之二日方可得。〃后日,乃具告二人。二人至京选,吏部拟官,皆与报不同。州官闻之,以语智感。后问小录事,覆检簿,云:〃定如所检,不错也。〃既而选人过门下,门下审退之。吏部重送名,果是名簿检报者。于是众威信服。智感每于冥簿,见其亲识名状及死时日月,报之,使修福,多得免。智感权判三年,其吏部来告曰:〃已得隆州李司户,授正官以代。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