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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司机一起努力,也颇费了些力气才把常扬软绵绵的身体架进我的房间。
皱眉看了看常扬滚在床上的样子,我拿条毛巾打湿,给常扬擦了把脸后随手丢到床头柜上,自己进了浴室。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莲蓬头下面,任温暖的水流打在脸上,脑子里昏昏沉沉,淋湿的衬衣像某种束缚,紧紧贴着身体,十分难受。摸索着解开衣扣,一颗,两颗,三颗……水迷住了我的眼睛,扣子解得不是很顺利,我突然烦躁起来,索性一把扯开衣襟,把衬衣丢在地上,再抽出皮带,裤子也同样胡乱扯开,滑落,踢走,这才长出一口气,开始仔仔细细清洗自己的身体。
等我走出浴室,常扬仍然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睁着的,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
站在他面前,我有点艰涩地开口:
“常扬,你真的醉了吗?”
他抬起头,吃惊地看向身上仅围着条浴巾的我,仿佛脸红了红。
我俯下身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暗哑:
“对不起,今晚我醉了,所以,我对所做的一切,都不负责任。”
拉起床上还来不及反应的家伙,我低下头,狠狠吻在他嘴唇上。
舌头顶入了牙关,我尝到略带苦辣的烟酒余味,接着便毫不留情地搅动他懵懂的舌头,交换彼此的津液。
我几乎能听到那个年轻健康的身体里,血液轰的一声沸腾起来,像原油里丢进一根火柴,燃起无法扑灭的火焰。
常扬一挺身,双臂发力把我反压在床上,仍然有点无法置信的样子,定定盯着我看。
我被他的表情弄得有点泄气,脸上居然一热,忍不住偏开头:
“臭小子,还发什么愣!趁我没改变主意……”
“呃……是……”
常扬慌忙应了一声,接着就手忙脚乱脱衣服,看着他努力跟自己的皮带扣较劲,又怕我不高兴,偷眼看我,急出了一头汗,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坐起来——看来,对于这臭小子的性经验,大概不能期望太高。
用了点力气,按住他抽扯皮带的手,我温和地低声说:
“我来吧。”
脱掉衣服,常扬的身体显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光滑紧致的棕色皮肤,薄薄一层汗水在灯光下发亮,带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观感。
目光触及他那已经高高昂起的欲望,我动作突然停顿,尽管我不能再否认自己对常扬的感情,尽管我已有心理准备,但第一次爱抚同性的身体,还是多少有点犹豫。
不禁仰头望向还乖乖站着不敢乱动的常扬,两个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忽然,我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了。
肌肤相接,轻轻触摸,面前的身体立刻绷紧,不等他缓过气,我的吻已细密地覆盖他全身,耳边、喉结、颈侧、锁骨、胸膛、小腹……同时,我的手也在男人通常容易被挑起性致的敏感地带,慢慢以适度的力道揉按,随着动作,不时能听到大力吸气的声音。
年轻的身体还真是老实,我低声笑了,终于一把握住他发烫的欲望,毫不留情地以拇指反复摩擦它的顶端。
“啊!”
常扬快活地喊出声来,我掌中里陡然感觉到强有力的爆发,黏稠的白液在指间一波波涌出。
我的额头也已微微出汗,草草清理便躺在床上。
房间里渐渐安静了,突然,常扬从后面紧紧拥抱我,他的胸膛贴着我的脊背,火热的体温覆盖过来。
“没想到你会替我……”好象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
“没关系。”我宽慰地对他笑笑。
片刻之后,常扬把我翻了过来。
“嗯?”我笑问,“你想干什么?”
他不由分说扯开我身上已半脱落的浴巾,手还有点抖,神态却真挚得可爱:
“林涛你太清醒了,可恶……我也要你得到同样的快乐,这才算扯平!”
他的笑容让我失去拒绝的力量。
亲吻和触碰,拥抱和抚摸,常扬耐心探索着我的身体,开始,我只是默许,只是带着点宠溺地配合,直到他分开我的腿,把手伸向后庭,我顿时一僵。
“不可以?”常扬似乎有些失望。
我静静地凝视他,伸出手,把他的脑袋拉近,再次热吻。
之后,放松身体闭上眼睛:
“常扬……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隔了一会儿,常扬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
“林涛,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放心……我没有把握,会不会叫你受伤,哪怕一点点伤害,我也不希望你承受。”
脸上发烫,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不敢睁开眼睛,就怕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嘴唇终于贴了上来,湿湿的舌头自我的胸膛一直向下,我发觉了他的企图:
“……不……常扬这太……”
拉开我抵挡的手,抬起头,常扬几乎是邪恶地笑了笑:
“太什么?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可以?”
把我的手压制在身体两侧,他再度低下头去。
啊……我无法形容当下的感觉,常扬竟然……为同是男人的我做Kou交……这个家伙……
自然,常扬的动作并不熟练,但是他年轻,年轻的心意无比纯粹,每个动作都能感觉到他全身心的投入,我只觉得随着他的舔噬、吮吸,浑身都烧了起来。
我的反应大大鼓励了常扬,他越发野蛮地大力吮吸着,偶尔甚至有牙齿碰到,些微的刺痛反而更使我无法忍耐,重重喘息声和呻吟在房间里起伏,一浪接一浪地把我的快感提升,神智和肉身,全部软化、消减、溶解……
“林涛,林涛,”似乎是常扬在我耳边喃喃,我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他放大的脸,表情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没什么……死不了……”我呼了口气,有点虚脱的感觉。
仔细地打量我一阵,常扬皱起眉:
“你的体力差得离谱啊,林涛。”
“行了别废话了,去把床上的被褥换了,我想睡觉。”强撑着站起来,去倒了杯水喝,我还故意打了个呵欠。
常扬嘟囔着跳下床,抽掉已经被我们弄得乱七八糟的床单被子,胡乱堆到墙边,然后找出宾馆房间里备用的一套,铺到床上。
我懒洋洋地先躺了上去,看常扬一眼,拍拍身边的位置:
“你最好别像在南宁时那样,整晚打鼾说梦话。”
“靠,你才说梦话。”
第29章
躺在床上,感觉得到常扬在身后辗转反侧,最后,听到他低骂了一句什么,终于坚决地将手搭上来,用力把我圈进怀里。
我很不习惯,默不作声地挣了一阵,他死活不松手,语气近乎恳求:
“让我抱着你睡,林涛。”
心一软,我居然又妥协了:
“……只要别压我肚子,怎么都行。”
常扬低笑,果然把腿从我身上移开。但我还是觉得难受,男人身体都太硬梆梆,两个人磕磕碰碰地换了好几种姿势,终于确定采用常扬从身后拥抱我的方式,结果这小子得寸进尺,贴身膏药般黏在背上,低头磨蹭我的颈脖,见我不抗拒,便张嘴轻轻噬咬。
“你……属狗的是不是?”我只觉一阵麻痒,不禁失笑。
“呵呵呵,我开心啊……抱着你都觉得不像真的,林涛,我不是做梦吧?不是喝高了出现幻觉吧?”
“靠,想知道是不是做梦你咬自己啊。”
常扬的手臂又紧了紧,断断续续的傻笑仍然不时在身后传来——我忍不住给他一肘锤,却突然发觉,自己嘴角也一直是个上翘的弧度。
“唔,林涛,你好象很热啊?”
“别闹,睡觉。”
我收敛心神,故意装着熟睡,不再理睬他。熬到接近天亮时分,常扬终究睡着了。
过了很久,他翻了个身,松开手。
又过了一阵,我撑起身体,看着他。
唉,常扬,我还是输给你了。
你也厉害啊,借着一点酒意,就把我苦苦维持了这么久的微妙平衡,在一夜之间,让我自己亲手打破。
懊恼?自然是有的。
更多还是自责。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理智的那一个,是早已把前因后果利弊得失衡量得清清楚楚的那一个,没想到……错了,错了,我竟然真的做错了。
我怕,我会伤了常扬。
无声地摇摇头,苦笑。
下意识地伸手抓起床头的烟盒,很想点一支烟,但看看常扬的睡容,又轻轻放下。
心乱如麻。
常扬,你真的了解你自己的感情是什么吗?
爱情是太纯粹的东西,一瞬间就足够,但一起生活却要复杂得多。
撇开世俗的眼光和阻碍不说,只说我们自己吧。
我早已不是白纸少年,再也无法像你那样纯粹地、全心全意地去爱。我有妻子和女儿——不怕别人说我厚颜无耻,我确实爱她们,而且现在也爱着,她们根本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是我永远不可能放弃的责任。
常扬,你也身负常莉和老爷子的殷切期望,你就能完全无视他们的反对和伤心?
即使我们不顾一切走到一起,越来越深的负疚和无奈,也会成为我们之间致命的阴影。
最重要的是,我在你心中,不过是一个少年时代的青春幻影而已。
与其说你爱上了我,不如说,你爱上我们共同创造的这段时光,爱上你人生中的第一个理想,而且,一直以来那种明知得不到的感觉,又强化了你的渴望。
当你不再少年,当我在你身边渐渐褪去你曾经仰视的光彩,这种感觉还能持续多久?
因此,在你必定光华灿烂的生命里,以我的能力,只能领你走小小一段,陪你短短一程,然后,看着你高飞——即使我愿意,我也再没有力气,追不上了。
所以我一直后退,费尽心思拒绝你,说起来当然是为了你好,却也有我一点私心:
我宁愿留下一点还算美好的记忆给你,希望未来的岁月里,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心情,当你回忆起自己的这段烈火青春时,能想起某个人,和他的微笑,这就足够。
听着常扬均匀的呼吸声,呆呆地坐在床上,我甚至可笑地希望,黎明永远不要出现——但即使隔着宾馆厚厚的窗帘,仍能看到天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