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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笑道:“确实是件开心的事,我们本来是兄弟,这回要做姻亲了。”
“是吗?”我暗哼一声:“二哥这话,我可不明白。”
“你还不知道?”少华疑惑地看着我:“你叔叔没对你说。”
“说什么了?”我故意装糊涂。
少华笑道:“就是……。”
我挥手打断他:“我很困了,要回去歇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等一等。”少华一把拉住我:“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喜事吗?”
“能有什么喜事,比得上皇甫将军携美人平安归来呢。”我笑道,心却象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疼。
少华脸上一红:“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相府快到了,二哥请回吧。那位红袖姑娘还等着你陪她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不想听。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远处,相府的后巷透出些许灯光。
“三弟,等一等。”少华急忙叫住我。
这个呆子,我呼出一口长气,缓缓转过身,许久道:“说吧。”
“听我娘说,你那位堂妹,人品性情与你十分相似。”少华低下头,盯着我左看右看。
“那又怎样?”我反问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稍稍后退一步。
少华看了我好一阵,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见他这么开心,莫名的,我有些恼。
少华止住笑,表情变得很认真:“我一回来,娘就对我说了,说为我订下了你的堂妹孟丽君。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抬起头看他,他的脸庞在月光下朦朦胧胧的,象是隐在雾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堂妹长什么模样,性情如何。”
“可是我知道你。”少华唇上溢满笑意:“你的人品那么好,性情又开朗,相貌也……。”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缓缓开口道:“所以我想,你堂妹定然是位才貌双全的好女子。”
人品那么好,性情又开朗,这就是他心中的我吗?心底深处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只可惜,你堂妹还在江宁老家。”少华轻叹一声,语气有些怅然:“我很快就要奔赴前线,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你这么想见她?”我低声道。不知不觉已经进了相府后门那条巷子,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少华不答,定定地看了我一阵,忽道:“三弟,你堂妹长得象你吗?”
“不象,一点都不象,我堂妹生的貌似无盐,赛过夜叉,针线刺绣,样样不知,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我咬牙恨恨道。
少华吃惊地看着我,好一阵方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一定很失望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倘若知道我就是孟丽君。他会后悔他娘订下这门亲事吗?女扮男装,逃婚,考状元,上战场,这样离经叛道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敢娶呢。
少华沉默了一阵,忽道:“我不会后悔。”
听他说得这么坚决,我不禁一愣:“为何?”
“亲事是我娘定的,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由爹娘做主,我怎么会后悔,更何况是你的堂妹。”少华开口道。
“倘若她不是我堂妹,只要是你娘定的,你都会愿意吧。”我忽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这个傻瓜,就算他娘给他订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他肯定也是愿意的。
少华笑了笑:“也许吧,但是没这么开心。”
“貌似无盐,赛过夜叉,你也开心?”我出言讥道。
“孟小姐出身大家闺秀,孟伯伯一家爱如掌上明珠,怎么可能相貌丑陋,三弟,你跟我说笑呢。”少华舒展了眉笑。
该傻的时候,他却不傻。我顿了顿,假意笑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少华大喜,笑道:“三弟,那位孟小姐,一定和你长得十分相象吧,她的品性才情可比得上你?”
“和我很相似。”我笑道。
少华顿时一脸喜色:“那就好。”
“只可惜……。”我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少华疑道。
“没什么,小弟先恭喜你了,早日纳得娇妻美妾在怀。”我道。说完转身就走。
少华忙上前拉住我道:“三弟,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我高兴着呢。”我笑着开口,心却象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疼得厉害,却没有眼泪。
“可三弟的样子,不象是高兴啊。”少华低下头,盯着我的脸看。
“傻的,你要成亲,我怎么会不高兴,将来大哥也是要成亲的,做兄弟的当然会为你们高兴,只是,成亲之后,我依然是我,而你却不再是从前的你了。”我微笑说道,心里忽然没来由地酸了一酸。
“三弟这话,我听不懂啊。”少华疑惑地开口道。
“现在听不懂没关系,将来会懂的。”我不想再说,转身去推后门,手还未触到门环,就被他拽了回来:“三弟,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我看着他道。
“很久没有看过你不戴面具的样子。”少华向四处望了望,声音有些低沉:“你能不能……”
“看红袖好了,她和我长得很像。”猜到他后面的话,我急忙打断。
少华轻声笑了:“是啊,我第一眼看到红袖,就感觉象看到你一样,心里特别开心,觉得特别亲切。”
“这样啊。”我轻应一声,微微皱眉:“你能不能把手放开,很疼。”他握得越来越紧,我有些吃不消了。
“哦,对不起。我不自觉就……。”少华的脸,在月光下微微一红。
“没关系。”我轻轻揉了揉手。推开后门,门内是相府的后院,种满了花草,还好,小兰那丫头不在。
“等等。”少华再次唤住我。
我苦笑着顿住脚,回头看着他。
少华几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腰上,语气有些急切:“那块玉佩呢?”
“不小心丢了。”我淡淡道,那块少华送给我的玉佩,在我腰上系了多久,有一年吧,如今静静地躺在御花园的水池里,也许永远没有再见天日的时刻,夜风吹起我的衣襟,腰上空空的,心也似乎突然空了一块。
“怎么会丢了?”少华吃惊地说,见我脸色一变,急忙改口:“丢了没关系,我再买一块送给你。”
“不用了,我还有玉佩。”我抬脚迈过门槛,头也不回地往里走,不去看他的脸色,也不去猜他心里想什么。他想什么,都与我无关了,对吗。
因缘际会(一)
江北。
海山手执弓箭,立在偌大的王府后园,瞄准远处的飞靶,手一松,箭如寒芒,夹着劲风,飞射而出,枝枝命中。
身后传来一声喝彩声:“北宁王好箭法。”口音有几分生硬。
海山扭头回望,只见一个穿着汉人服饰的异族男子立在身后,面带笑意。阿桑在旁道:“禀王爷,这位就是匈国使臣阿保大人。”
海山将弓箭递到阿桑手中,轻拂衣袖,意态优雅,唇角含笑道:“是阿保大人到了,你家主子莫非已经想好了。”
阿保满脸堆笑:“王爷,在下来,是为主子带一句话,除了王爷答应的北疆七城,每年岁贡,还要加一个条件。”
“说吧,什么条件?”海山轻轻坐下,端起丫环递上来的一杯香茶,轻抿一口,意甚悠闲。
“主子说,他想向王爷要一个人。”阿保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丫环递来的香茶,似模似样的喝了一口。
“什么人?”海山神情不动,转眸望着远处,那是京城的方向。
“右丞相张好古。”阿保一字一顿道。
“是她。”海山双眉轻扬,神情有一丝讶异:“你家主子为何要她?”
“张好古是主子最大的仇人,主子说,要将他抓回去,慢慢地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方能解心头之恨。”
“是吗?”海山轻笑两声:“你家主子倒是有趣得很啊,好吧,请你转告他,本王已经答应了。”
“多谢王爷。”阿保面露欣喜之色。
海山并不抬头,扬声吩咐:“送阿保大人。”
下人领着阿保告辞离去。一直侍立在身后的阿桑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王爷,你真得要把北疆七城和张好古送给耶朵?”
海山从鼻中冷哼一声:“你说呢?”
阿桑疑道:“王爷的意思是?”
“北疆七城,张好古,都是我的,他一样都别想得到。”海山唇角上勾,露出一抹冷笑。
“王爷英明。”阿桑面露喜色。
海山背着手,在院中踱了几圈,停下脚步,冷冷道:“阿桑,你立刻进京,为本王办几件事。”
“请王爷吩咐。”阿桑道。
“第一,牢牢地看着阿保,他若敢违背盟约,立刻假铁桢之名将他杀了。第二,暗中联络本王留在朝中的旧属,晓以利害,令他们继续为本王效命,第三,替本王杀了那个贱婢。”
阿桑惊道:“王爷要杀顾姑娘?”
海山脸色阴沉:“背叛本王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阿桑神情一震,没有马上答话。
“怎么?你办不到。”海山怒声斥责。
阿桑慌忙跪倒于地:“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与其杀了顾姑娘,不如留她一条性命,也许对王爷更有利。”
海山看了看他,唇上忽露出一抹笑意:“为什么?”
“王爷明鉴,顾姑娘与刺客私逃,确实罪不容赦,只是她已经进了将军府,又得皇甫少华信任,或可助王爷成就大业。”阿桑道。
“私逃?”海山冷笑:“有谁能在本王的眼皮底下私逃?若不是本王暗中遣走东宫守卫,又将追兵撤回,他们能逃得了吗?”
阿桑大为震惊:“王爷即然放她走了,为何又要杀她?”
“让她救走皇甫少华,是因为皇甫少华还不能死。” 海山收敛笑容,脸色阴冷之极:“这个贱婢背叛本王,私放刺客,又改名换姓,隐身将军府,自以为聪明,只可惜,她瞒得了皇甫少华,却瞒不了铁桢,铁桢很快就会查明她的身份,若不杀了她,只会误了本王的大事。”
闻听此言,阿桑暗自一凛,不敢再说,叩头拜道:“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滁州。
苏堂坐在一家下等小酒馆里,脚下堆着一大堆酒坛子,手里还提着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有一个人走到他面前,抢过他手中的酒壶,也学他的样,往嘴里灌酒,苏堂不满地抬起头,看到对方的脸,惊呼道:“玉真郡主。”
“你认错了,我不是郡主……。”玉真泪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