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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罕犹豫道:“殿下说的虽然有理,只是……。”
铁桢挥手打断他的话,穿戴衣甲,大步出帐。帐外,旭日东升,放出万道霞光。
青城。
我穿着一身便服,在少华的陪同下,巡视各处城墙,每道城门内都镶以铁板,以铁条加固,门内挖有一条十米宽,几十米深的暗沟。就算敌人侥幸攻进来,也会掉入暗沟,被沟底的利刃夺去性命。
粮食、布匹、木炭按人口配给,我和少华也不例外。城墙上竖着许多稻草人,用来采集敌人射过来的箭支,源源不断,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已经守了十来天了,城中三万军伤亡惨重,真正能够投入战斗的不过一万人而已。
我在城南辟了一座专门的军营,用来看护受伤的将士,城中医疗条件简陋,没有什么止血治伤之物,我将自己在学校所学救护包扎之术悉数传给军医和一些临时调拨来帮忙的老百姓。
城外响起阵阵战鼓,敌军又开始攻城了,领军的首领是耶朵王子,匈国的王位继承人。这是他们回国的必经之路,无论如何都要攻下,所以攻势之猛烈,无法想象,我命士兵用蘸上火油的弓箭,烧沸的开水,石块,所有可以用上的守城器具,全部用上,连城中青壮丁也一同上城守卫,大家同仇敌汔,共御外敌,看城中景况,还可勉强坚持数日。只是送信去的苏堂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让人忍不住担忧。
匈军大营。
苏堂悄悄行至营地外,见一个士兵出来,急忙跃身上前,一剑抹了他的脖子,又将尸体拖至树后,换上他的衣服,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迎面有说话声传来,苏堂急忙闪身躲到帐后。两个士兵从他前面走过,说的是匈国语,苏堂凝神静听,里面屡屡提到郡主二字,语气十分暖昧。心中疑惑,悄悄跟上他们,到了一处雪白的大帐前,贴在帐外偷听。
“滚,都给我滚。”一个盘子扔到帐布上,溅起一片油迹,苏堂顿时呆住了,这女子的声音他好生耳熟,象在哪里听到过。
两个匈国女子打扮的丫环从里面匆匆走出来,到了帐外,掩嘴笑道:“这位姑娘的性子,可真让人受不了。二王子为何要把她掳了来?”
另一女子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听大王子的意思,要用她逼青城守将投降呢。”
先前的女子疑道:“不过是个女人,青城守将会同意吗?”
另一女子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你知道,听说这位姑娘是天朝的郡主,还是率领天朝军队的大将军铁桢的未婚妻。大王子说了,明日若还攻不下青城,就要把这位郡主绑起来,在城门外示众。”
先前的女子道:“中原人的性子都很犟,而且把名声看得很重,恐怕不会答应大王子的要求啊。”
另一女子笑道:“大王子说,若不能逼张好古投降,就要用他交换这位姑娘,他们中原人即然这么讲义气,眼见郡主在前,不怕他不答应。”
先前的女子沉默了一阵,忽然噗哧笑了出来:“阿茵姐姐,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大王子私下告诉你的啊。”
“死丫头,胡说。”另一女子娇嗔道。随后传来两人的笑闹声,渐渐远去。
舍生取义
苏堂从暗处出来,偷抹一把汗,倘若真将郡主绑于城门前,依丽君的性子,一定会答应交换,这样的事,他当然不能让它发生,如今之计,只有救郡主出去。
看看夜深人静,四周无人,他不再犹豫,悄悄进了帐。帐中还点着烛火,一个女子背对他坐在地毯上,捂着脸,双肩耸动,象在哭泣。听到脚步声,她扭过头,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苏堂率先回过神,苦笑施礼:“末将苏堂,给殿下请安。”
玉真呆坐片刻,跳起身,飞奔到他面前,又哭又笑:“是铁哥哥派你来的么?我知道他一定会救我出去。他呢,现在在哪?”
苏堂被她一连串的问题弄的哭笑不得,板着脸道:“不是,他现在不在这,殿下快跟我走。”
玉真呆立在原地,苍白着脸道:“不是他,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
“殿下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怎么救?”苏堂伸手拉住她,满心不快,要不是为了丽君,他根本不想惹这个麻烦,现在身在敌营中,四周危机四伏,这女子还有心想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快跟我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我要等他来救我。”玉真推开他,依旧坐回地毯上。
苏堂又急又气,强行拉起她,“不走也得走。”
“我不走,放开我。”玉真不顾夜静,扬声呼叫,苏堂被她气到吐血。索性骈指点了她的哑穴,抱起她就往外走,一出大帐,他停住了,帐外全是人,人人弓箭在手,乌黑发亮的箭尖直指着他。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王服的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高大健壮,脸上线条分明,眉宇间气势逼人,含笑望向他,说着纯正的汉话:“放下郡主,饶你不死。”
苏堂迟疑片刻,放下怀中还在挣扎的玉真,顺便拍开她的哑穴,镇静地转过身,将怀中书信掏出来,三口两口塞到嘴里。男人一挥手,士兵一起上前,欲夺他手中的信,已经吞了下去。
“把他拿下,重刑伺候。”男人目中喷出怒火,冷冷下令。
“是,大王子。”苏堂很快被押了下去,玉真还立在原地发呆。
耶朵扭头示意:“把她关起来,好生看管。”
玉真这才回过神来,向耶朵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关押我,我可是当朝郡主,等铁哥哥来了,他一定会杀了你。”
“好啊,我等着。”耶朵大步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语带轻薄,“若是明日你的铁哥哥还没来救你,我就把你赏给我的侍卫,让你尝尝我们北国男人的味道。”
“你这个混蛋,无耻,放开我。”玉真拼命挣扎,却动不了半分,心中气恼,低下头,狠狠咬住耶朵的手腕,顿时出血。耶朵迅速抬掌将她击晕,吩咐丫环把她抬了进去。下人急忙拿来伤药给他敷上。
那日劫持玉真的少年凑过来道:“大哥,你真要把她赏给侍卫?”
“都是你惹来的麻烦。”耶朵怒气冲冲,狠狠地瞪了弟弟耶杰一眼,这个郡主根本没有一点贵族女子的素养,也不象天朝女子的温婉,自来的那天起,不是叫骂,就是摔盘砸碗,若不是想到她还有些用处,他早把她处理掉了。
耶杰尴尬地笑了笑:“大哥别生气,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铁桢的未婚妻,若真得能和青城守将张好古交换,也算物有所值。”
“这个张好古,年纪不过十六岁,却如此难对付,青城已被他守了十余日,若再不攻下,铁桢大军一到,我们腹背受敌,后果堪忧。”耶朵脸上露出愁容。此次中原之行,先前顺利,自铁桢大军到来之后,处处受挫,连失几城,他本不欲使出这种卑鄙勾当,如今却不得不为之。
“等明日把他抓了来,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耶杰露出得意的笑容。耶朵瞪了他一眼,不想再说,转身离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和少华来到城楼上巡视,这些时日每日一早敌军就开始攻城,直到黄昏时才鸣金收兵。可是今日,这城外却是出乎寻常的安静,静的可怕。
“大人,你看,那辆马车上绑着两个人。”小校过来禀告。
我急忙拉着少华,奔到前面,远远望去,只见玉真穿着一身粉色衣裙,被布条捂着嘴,高高地绑在马车上,风很大,吹得她的裙裾迎风招展,她身旁的柱子上绑着满身血迹的苏堂,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我心里又急又痛,身子摇晃,几乎倒下,少华急忙伸手扶住我,柔声道:“三弟,别难过,我马上带人杀出去,把他们救回来。”
“怎么救?”我摇头苦笑,马车下立着好几个身高马大的壮汉,手中都执着刀,远处还有无数执箭的骑兵。能救得了他们吗?
“太卑鄙了。”少华伸手握拳,重重地砸在城墙上。
一骑马驰到城门前,马上端坐着一个匈国将军,在城门下喊话:“张大人在不在?”
我推开少华的阻拦,立起身道:“张某在此,有话快说。”
“我家大王子说了,只要张大人开城投降,马上放了玉真郡主和苏将军,否则……。”
“否则怎样?”我渐渐恢复镇定,冷声问道。
“否则就杀了他们。”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我哈哈大笑:“我平生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事,少华,你说好不好笑。”我扭头看向少华,少华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我,点头应和:“确实好笑。”
“张大人的意思是不肯了。”匈国将军喊道。
“张某身为天朝官员,心中只有国家和百姓,开门投降之事,一概免谈,至于郡主殿下和苏将军,身为皇亲和朝廷官员,若能为天朝尽忠,是他们的福气,要我用投降换取他们的性命,其实是在羞辱他们。你以为我们天朝人也象你们匈国人一样无耻卑鄙,自甘堕落吗?”我呵呵冷笑。
匈国将军被我骂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快策马离去。我暗松一口气,悄悄擦汗。
过了一会,将军又回来了,向我喊道:“张大人,我家大王子说了,你若是不肯,只好委屈郡主殿下了,让你们天朝的男人,和我们一起饱饱眼福吧。”我有些讶异,扭头看向少华:“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华脸色顿转苍白,沉默不语。这时马车渐渐驶近,车上壮汉将玉真放下来,开始解她的衣服。玉真拼死挣扎,奈何手脚被绑,气力有限,只能任由他们解开她裙上的丝带。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少华手握剑柄,脸色铁青,怒声道:“大人,下令吧,我要带人冲出去,杀了他们。”
“慢着。”我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急忙伸手止住他,向后挥手:“拿弓箭来。”一个小校将弓箭递到我手中,我又递给少华:“瞄准马车上的人。”
少华会意,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正中壮汉咽喉。城下立刻有一箭飞上来,射向我面门,少华拔剑拨开。匈国将军喊道:“张大人,看来我们只好带郡主回去饱眼福了。”
我心念电转,向少华道:“瞄准郡主。”少华大惊。迟疑不动。
我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