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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眉,含笑的眸子,他倒开心得很啊。轻轻摇头,开始想前面的战事。
许知远昨晚就带着五千人启程了,这个冷男人腰上总是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大丽菊,让人不由自主想起相府后院中那一地菊花。
木寅则随同铁桢到泗峰去了。同去的还有阿罕。
天气越来越寒冷,河上的风刮在脸上如刀子一般,又冷又痛。不过冷天也有冷天的好处,因为冷天是枯水季节,泗水本来就是一条窄窄的小河,河水也不深,不用下马就可以跋涉过去。
过了河,再爬过前面那座险峻的山峰,山下的平原上,耸立的就是青城高大巍峨的城墙,在阳光下,可以看到敌军高挂的旗帜,还有士兵手中闪耀着光芒的武器。怪不得许知远说三万军不够,这座城池看起来确实属于易守难攻那种。
在心中暗暗咂了咂舌,我命全军在离城十里处安下营寨,便召皇甫少华连同苏堂一起到帐中商议对策。
开门见山一句话:“各位以为攻城可有什么良策?”
皇甫少华笑了笑,拱手道:“监军大人,末将以为,无甚办法可想,只有集中兵力强攻。”苏堂则静默不语。
我也不问他,笑道:“强攻,那要死多少士兵,而且青城高而坚固,以三万兵力,三天的时间,能攻得下来吗?”
苏堂突然出声问道:“监军大人的意思是,还要故伎重施?”
“你以为我还会搬用攻洛城的那一套吗?”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且不说敌军对此计早有防备,青城的城门根本不打开,怎么混进去。”
皇甫少华问道:“那还有何办法攻城?”
“兵者,诡道也。”我莞尔一笑。“敌军离开家乡,袭扰我国边境,已有几个月,人人家中皆有父母妻儿,城中百姓又对他们恨之入骨,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心中一定盼着早些结束战争,好回国和家人团聚吧。”身为女子,比较容易考虑到亲情这一点,男人却不太可能想到。
苏堂冷声道:“那又如何?”
“军中可有通敌国文字之人?”我开口问道。
“有,我就是。”苏堂迅速回答。
“好,我拟一封信,你用匈文译好。绑在几千支箭上,射入城中,先瓦解敌人斗志,攻心为上。今晚就由皇甫将军率一万军,佯攻青城东门,苏将军率一万军,自西门处开挖地道。天亮之前必须挖好,另一万骑兵埋伏在西门外等候。我已经观察过此地土质,实而不粘,最适合挖地道了。挖好地道后,趁着夜色埋设炸药炸塌城墙,骑兵就可长驱直入,直捣敌军大营,两位以为如何?”我款款道来。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皇甫少华很快出去准备挖地道的工具。我到书案前挥笔写下一封言辞切切的书信,信末还言道,只要敌军自动退出青城,大军让道让他们回乡。
苏堂将信译好后,很快寄往城中,天黑之时,皇甫少华集中兵力,开始进攻青城东门。敌军收了信件,思乡之情迭起,士气受挫,又兼朝廷大军攻势猛烈,渐萌退意。守城敌将心急,将把守其它城门的将士尽数调往东门,欲击败皇甫少华军队,重振士气。苏堂趁着夜色的掩护,不燃火把,借着星光,在西门之外深挖地道。
我端坐大帐中,手执清茶,看似胸有成足,其实底气不够,这是我亲自指挥的第一场战役,从墨攻中引申而来,结果如何,无法预料,让我惊讶的是,皇甫少华和苏堂竟然如此相信我,真是出乎意料。
将杯中茶轻轻啜了一口,听着晚风送来的喊杀声,还有隐隐的兵器碰击声。从洛城之战,就已深知战争的残酷,心中不忍,但却不得不为之,今日之杀伐,只是为了明日的和平,还有将来的长治久安。
巡逻的军士在营地里敲响了一更,接着是二更,心里隐隐地忧虑起来,怎么都睡不着,开始在帐中来回地踱圈,过一会就奔到帐外查看动静,挖地道之举是否行得通,大军能否顺利进城,敌军人数虽少,也有一万多人,如何才能尽量减少伤亡,取得最后的胜利。忽想到远在京城的海山,第一道捷报快要送抵京城了,若是得知我全心助铁桢建功,不知会如何的生气,甚至暴跳如雷吧。想到这里,不禁摇头苦笑。这次出征,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粮草军器皆已带足,不必惧怕他,只是木寅和许知远却不得不防。如今他们都与大哥在一起,大哥行事谨慎,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可趁之机。
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一个浑身沾满尘土的军士冲进来报道:“监军大人,大军已经攻入青城了。”
“太好了。”我拍案而起,“拿披风来,准备战马,我要出营观战。”
桃花幻梦
漫天桃花飞舞,风吹来,化作阵阵花瓣雨。
海山沿着小径,在桃花林中穿行。
一抹若有若无的音律,似幻似梦,如浅浅的水波,从林深处飘来,循着那动人的琴声,向远处行去。
渐行渐近,琴声忽转急骤,如震耳的马蹄声,驶到高处,忽然铮的一声止了,又从低处慢慢盘旋而上,最后化作一片金戈激昂之声,铮然半晌,忽又转婉约,动人的旋律,忽急忽慢,忽轻忽重,拿捏有致,如山间清泉,自峰巅处突然坠落,溅出无数珍珠般的水花,人的心绪也不觉随着这曲调忽高忽低,忽忧忽喜,渐渐沉迷,难以自拔。
这时,一个清亮甜美的声音轻轻传来:
笑 谈 封 侯 事 不 难, 英 雄 仍 作 布 衣 看。 纷 纷 眼 前 皆 商 贾, 贫 富 原 在 咫 尺 间。 琉 璃 世 界 幻 虹 天, 人 生 何 来 事 事 全。 有 口 皆 碑 无 愧 谁, 难 得 身 站 名 利 前。 不 为 酒 醒 花 前 坐, 但 愿 酒 醉 树 下 眠。 心 中 自 有 凌 云 志, 冷 看 五 陵 豪 杰 墓。
歌声娇柔婉转,偏又夹着逼人的气势,令人闻之动容。海山呆立片刻,欲待再听,琴声却忽然止了。急忙施展轻功,纵身寻去,越过密密的桃林,踏着粉红色的花瓣,四处寻觅,蓦然回首间,一抹雪白的纤影映入眼帘,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着,余下的青丝垂落至腰间,身姿曼妙,步态轻盈,立于花瓣雨中,衣袂飘飘,恍若仙子,女子似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身欲走。
海山急忙出声唤道:“姑娘请留步。”
女子伫足回首,清秀的脸,乌黑狡黠的眸子,唇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望着她熟悉的面容,海山惊呼一声道:“张好古。”
女子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取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面具下绝美的容颜,风华绝代的风姿,云淡风清的笑容。一双明眸似嗔非嗔,似笑非笑,波光流转间摄人心魄。
“是你。”海山震惊不已。
女子盈盈一拜:“民女孟丽君拜见王爷。”
“丽君。”海山喃喃自语:“原来你就是孟丽君。”震惊忽然转为满腔狂喜,几步上前,伸手去握她的手,女子抬起头,手中忽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向他心窝刺来,疾如闪电,急切间无处躲避,眼睁睁看那剑刺入自己身体,却不觉着痛。依然凝眸望着她,柔声问:“为何要杀我?”
女子微微动容,拔剑后退,咬唇不语。
低头看自己身上,并无血迹,连伤口亦无,来不及讶异,轻移脚步上前,执住她的手,柔情奕奕地唤她:“丽君。”
女子猛地挣脱他的手,飘然而去。
“丽君,丽君。”望着她背影远去,急欲追赶,脚却如生了根一般,根本动不了半分,心顿时痛到极致,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
“王爷,王爷。”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唤。
缓缓睁眼,眼前是书案,自己依然坐在太师椅上,方才的一切,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顾云儿手上端着一钵参汤,递到他面前:“王爷,这是贱妾刚熬的汤,您趁热喝吧。”
海山看了她一眼,接过参汤,喝了两口。便放下碗道:“你下去吧。”
“王爷。”云儿收起汤碗,迟疑着,忽又出声唤道。
“什么事?”海山抬起眼睛看着她。
“王爷,您方才做恶梦了吗?”
“嗯……。”海山鹰目微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王爷,丽君是谁?”云儿一脸好奇。
海山厉目一扬,出声喝道:“来人。”语气十分严厉。
云儿惊惶失措地看着他,战栗着说不出话来。
两个下人进来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拖下去,掌嘴五十。”海山一挥手,不再看她。
“王爷,云儿不知错在哪啊?王爷。”顾云儿泪如雨下。很快被下人拖了下去。阿桑从门外进来,见此情景,顿时怔住。
海山不悦道:“什么事?”
“王爷,北疆的捷报。”阿桑躬身将折子递到他手中。
海山接过他手中的折子,略略扫了一遍,依旧合上,道:“呈给皇上。”语气十分平静,似乎早有所料。
“是,王爷。”阿桑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正欲走,被海山抬手止住:“传我的令,多加人手,在京城仔细寻查,一定要把孟仕元夫妇给我找出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张好古的身份,自己一直心存疑虑,经此一梦,原先想不通的事,如今都想通了。
第一次见他,就有似曾相识之感,举止神态,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与孟丽君无异,连身材亦相似,身上常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高中状元之后,马上向太子谋求刑部尚书之职,一到刑部,就将包括孟仕元一案在内的死刑案子发回重审,自己刚刚告诉她江宁县一案刑部不能插手,孟仕元夫妇就被人劫走。这一切处处都透着疑问。
细想下来,在江南寻访多日,一直找不到孟仕元夫妇的踪迹。只能说明他们根本不在江南,若张好古就是孟丽君,以她的心智,极有可能将孟仕元夫妇安置在京城。
只是对相府的婚事,他心中还有些疑虑,若是女子,怎能成婚。如今,只要在京城找到了孟仕元,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阿桑面露惊讶之色,不敢多言,躬身离去。
***
一进青城的大门,来不及歇息,我迅速下令,收集城中所有的铁器,粮食,商店里的布匹,木炭。又命人将护城河之水引入地道,旁边派人严加看守,再命人到城中各户安抚百姓。
皇甫少华惊讶地看着我做这一切,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