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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田田一脸错愕。
下场?
“你才多大啊?”明年也才九岁,哪有九岁就下场考试的,拔苗助长也不是这么来的。“这事儿你别跟我说,爹是不会同意的。”梁田田顿了顿,“你看大哥、二哥,这不也刚刚参加完秀才考试,大哥都十四岁了才参加,你下个月才八岁,这事儿还早,乖了,听姐的,咱不着急啊。”
孩子太小了,梁田田一点儿都不建议他这么早参加科举。
考过了,孩子容易骄傲,对以后上进不好。毕竟九岁的秀才还没听说过。
如果考不上,更是一个打击。这么小的孩子,身心发育都不全呢,要是被刺激了,难免耽误以后的进程,所以梁田田一点儿都不建议他这么早下场。
“什么啊。姐姐偏心,不帮我。”球球一脸苦相,“姐,我就是想试试吗,你看大哥和二哥,他们读书两年的时候就下场了,我也不是说考秀才,我就是先考个童生,姐,你就跟爹说说,我也想去试试。我这也在私塾读了两年了,为什么不能试试呢……”
小家伙一路哀求,梁田田就是不松口。
“这事儿你求谁都没用。”反正就是不同意。
“姐……”球球不死心。
有丫头打来水,“小姐,你洗漱吧,早饭准备好了。”丫头不大,才十四岁,跟崔家人一起买来的,据说都是在大户人家当过丫头的。
“绿柳去看看爹他们好没,准备吃饭吧。”梁田田简单的擦洗了一下,球球殷勤的递过帕子,一脸讨好。
“你啊,别跟我打那些小心思,这事儿谁说都不成。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读书,才多大啊就想下场,你这心也太大了。”虽然宠着,却不能惯着,这是两个概念。
“我才不是心大呢。”球球不高兴的撅嘴。
“九岁就要下场,还说不是心大?”梁田田唬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一直惦记着凌旭大哥十二岁考中秀才,是不是自己想当辽东府年纪最小的秀才啊?”
被戳中了心事,球球也不尴尬,挺着胸膛道:“那又怎样?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不想当最年轻秀才的读书人也不是好的读书人,这可是姐姐教我的道理,我怎么就不能当最年轻的秀才了?”
“行啊,道理还一套一套的。”梁田田哭笑不得的,“你啊,想当最年轻的也行啊,你好好读书,等你十一岁的时候,我做主让你下场。”十一岁就够小的了,这是球球天分好,大哥、二哥他们那会儿可没这样的心思。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要是十一岁再下场,那等我考状元的时候都多大了。”球球不干了,“岁数大了,难道你希望我六十岁才考状元啊。”
梁田田诧异道:“怎么还惦记考状元的事儿?”那会儿球球小,老嚷嚷要给她考个状元回来。这两年进了私塾懂事儿了,就没再提过,却不想今儿又旧事重提了。
“我自然说的是真的。”球球左右看看,小声道:“我说过要给姐姐考个状元回来,自然就是真的。不过我现在连童生都不是,说了平白惹人笑话,还不如不说。”等将来他考了状元回来,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弟弟真是好志气。”梁田田想到当初小家伙那么小,趴在她怀里软软的说着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洗了帕子帮他擦脸,一如当年。
“姐姐支持你,不过啊,考秀才不急,童生更不急。咱们厚积薄发,姐姐可不想这么聪明的弟弟被人盯上了。你想想,你这么小,要是考不中还好说,要是考中了,别人免不了要整日缠着你,到时候你说你麻烦不麻烦,还有时间读书吗?”自己的弟弟自己了解,这小子,最怕麻烦了。对于不喜欢的人也是一副笑眯眯的,偏生心里厌烦的不得了。
☆、510报喜
球球一听,果然迟疑了。
“姐姐说的也是。”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
“那是吧。”梁田田笑着牵着他的手,“走,咱们吃饭去。私塾不是放了两天假吗,待会儿咱们去骑马。”
“恩。”姐弟两个到了前院去吃饭,一家人走坐好了。梁满囤忍不住道:“大哥,算算日子,是不是快出成绩了?”他嘴上说不关心成绩,到底是第一次下场,难免紧张。
“二哥,你不用担心,你和大哥一定能考上秀才的。”球球笑眯眯的,“肯定还是那种廪生,到时候你们去县学读书,爹说了,咱们一家就搬到县城去住。”
“还没有个一定呢,别胡说。”梁满仓板着脸,十四岁的少年,模样已经有了几分阳刚。他长得跟梁守山很像,眉宇间的沉稳也有了梁守山的影子。
嘴上数落着,却给弟弟夹了一个他最爱的小笼包,“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球球笑眯眯的,也不着恼。
“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就知道挑好听的说,也难怪谁见了他都喜欢。
梁满囤刚扒好的鸡蛋刚要放到他碗里,闻言抽回手放到了梁守山的碗里,“爹,儿子孝敬你的。”回头瞪了球球一眼,那样子,哪里有当哥哥的样子。
“看看。球球,这是你不会来事儿爹才落个鸡蛋吃,真是。怪不得人家说,养儿子都白扯。还得我闺女孝顺,知道惦记爹。”梁田田给梁守山盛好了粥,夹了几样他爱吃的小菜放在碟子里,可比几个臭小子强多了。
“爹,我们冤枉死了。”梁满囤不满道:“还不是小妹把你和虎子都照顾的好,我们这当哥哥的,不能看着球球可怜没饭吃,这才照顾他的。”那副委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梁守山多偏心呢。
“你们自己看看,球球都胖圆了,还可怜啊?”梁守山哭笑不得的,“行了,别耍宝了。你墨轩大伯不是说了吗,你们考中秀才不成问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两个小子,别以为他不知道,整日里就知道惦记这事儿,最近练功都不上心。
“我这不是担心考不中廪生。回头去县学麻烦吗。”梁满囤叹气,“哎,早知道去年就考了。这样考不上今年还能再考一次。”
县学,是国家承办的一种县级学校。
县学设教谕一人,训导三人。教授、学正、教谕掌教诲。所属由生员训导佐之。各级生员因供给廪膳,称廪膳生。后来数额扩充,又有增广生、附学生的编制。
县学招收的廪生是有数,一般的县学也就三十个人的名额,每年可以从新考中的生员里面招收十五人。这十五个人不但免费在县学读书,县学还免费供饭,吃的比较好。相当于一般中等人家的水平。
这种“义务”教育是多少人挤破头想要抢到的名额。灵山县几十万人,每年的新科秀才也只收五十人。想要考中前十五名就更难了,也难怪梁满仓兄弟一直担心。
当然了。凡事也有例外。
除了这种完全吃“公家饭”的廪生生员可以进入县学,另外也有一些可以进去的。增广生和附学生也就是了。增光生的地位不如廪生,附学生顾名思义就是额外增取﹐附于诸生之末﹐则称附学生员,是在里面排在最末等的生员。
县学增广生的数目与廪膳生相同,附学生数额不定。
按理说以梁家的条件,只要考中了秀才,花些银子去县学也就是了。不过梁满仓兄弟要志气,非要自己考入,这也是他们拖到今年才考秀才的原因之一。
“去年也能考上,不过我觉得大哥和二哥今年考正好。”梁田田知道自家哥哥的本事,就笑着道:“这样你们就不是辽东府最年轻的秀才了,那名头还是凌旭大哥的,这样你们去了县学,也不用被人记恨,这样多好。”闷声发大财才是她的根本,枪打出头鸟那种傻事儿不适合他们家。
梁满仓兄弟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当初他们家日子好了,可不就被人惦记了,几个小的都是心有余悸。
明明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儿,梁满囤却凑到梁守山跟前挤眉弄眼的。
“爹,你瞧瞧小妹,这还没嫁给凌旭大哥呢,就向着他。很怕我和大哥抢了他辽东府最年轻的秀才的名头,居然狠心的不让我们去年下场。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小妹这还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梁满囤笑嘻嘻的,一脸玩味。
梁满仓抿着嘴笑,低头匆忙掩饰。
“爹,你还管不管了,二哥他欺负我。”梁田田恼羞成怒的嚷嚷道。
这种事儿梁守山这个当爹的自然不好参与,还得板着脸训斥儿子。“什么话都敢胡说,你妹妹的名声你也敢败坏,看我不揍你小子。”
“爹,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啊。”梁满囤唬着脸,“我知道咱们家儿子多,爹也不心疼我们这些当儿子的,动不动就打屁股,可是我都十三岁了,爹你还打我啊?”
“你就是三十岁了,那也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梁守山皮笑肉不笑的,“怎么的,这秀才还没当上呢,就不想认爹了?”一脸玩味,看样子是想动手了。
梁满囤那机灵劲上来,哪里肯吃亏。
“爹你说什么呢?我可向来以给您当儿子为荣,别说打我了,就是打死我那也是儿子做了不孝顺的事儿。”说的理直气壮的,一脸真挚,不知道的还真要被他骗过去了。
“你个机灵豆子,少贫嘴。给你妹妹道歉,以后不许乱说这种话,传出去算怎么回事儿。”梁守山唬着脸,心里却美滋滋的。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他很喜欢。想到当年他刚回来,几个孩子眼里的戒备,仿佛还在昨天。
真心,其实是要真心来换的。
梁满囤笑嘻嘻的,“小妹你别跟我生气,这不是在咱们家里,也没有外人我才说的吗。你放心,出去我绝对不会乱说,你要是不喜欢凌旭大哥,二哥再给你找好的。我和大哥的同窗好多,多的是年轻的俊彦。”说着冲她挑挑眉,“回头他们再邀我和大哥,我们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自家小妹这么好,多挑挑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