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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中忽然又闪过另外一幅画面,重景手持镇魔剑,与若粼对持。
重景道:“你这妖魔,化做人形,蛊惑倾国王上!逼死小梦!我重景今日便替小梦报仇!”
若粼眼中烈火焚烧而起:“分明是你害死了小梦,小梦分明是被你那国师用三味真火烧死!你身为小梦的夫君,却是置她于危险之中,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天云变色,暗云涌涌,刀剑喧嚣。
重景体内忽然窜起一道烈火,化为龙身,若粼也化魔之原形,非鹰似鹰,展鹰翅,非龙似龙,摆龙身,露龙角。雷霆大做,二人终是两败俱伤,重景沉入四海神水。
重景睁开眼睛,问自己的父亲:“父亲,重景是历劫归来了么?”
重景的父亲点头。
重景又问:“父亲,为何儿子脑中有一道身影,却是看不真切?”
“幻影罢了。”
重景喃喃自语:“是幻影么?”
重景时常去离魂殿,立于那魂镜之前,只因魂镜不仅能朝万灵魂魄,且能知前世孽缘;“或许,魂镜能告诉我,那身影的主人是谁。”
不知为何,魂镜却是迟迟不肯出现自己想要的答案。
终有一日,离魂殿不知从哪闯入一名女子,那女子捂着眼睛,一睁眼便问他,魂镜在何处。
然那女子走后,魂镜之中却是闪现而出自己在凡尘之中的一幕幕。
“铛~”盘玉神镜之中画面消失,落于地面。
响声刚落,记忆如同狂啸的波涛海浪一般,朝我袭来,刹时间,那些拼凑起的记忆,似如一把锐利的尖刀,直刺我胸口,每每呼吸一口,心脏上便生疼生疼的,似有什么东西揪着似的,这般心痛的感觉,在万年前不也尝试过一次么?按理说应该是麻木了啊,为何心口上还是这般疼,这般疼。
前尘之事,滚滚而来。百花上山重景对我生世不离的承诺,而后的冷漠、再到被火焚烧时,他的漠然相待……然这些记忆碎片,全都幻成一支支烙的火红火红的铁块,一次一次的撞击在我的胸口,又闷又疼。
他还不如那条小鱼,至少那条小鱼愿意陪我,不论是火海还是刀山。
我萱梦要的从来不是空口承诺,万年前,百夜亦是给了我承诺,却是没有兑现。重景娶了我,却是任由我被一个妖道活活烧死。难道我萱梦的命格就是这般凄苦么?为何我终是找不到一个真心待我的男子?
一个,面于漫天星辰说要娶我,却是娶了我最好的姐妹,口口声声说对我的不是爱,而是好感,我就想不通了,难道就因一点好感,就要娶我么?这男人也忒不靠谱了。
一个,承诺为我种下漫山萱草,云起云落只为我守护一世,却是将我当成妖怪,任由一个妖道活活的烧死了我。
一个,因我救了他的性命,而说要娶我,长得倒是颇好、又对我有情,然碍于身份,却不是能嫁于他。
泪水的眼眶里不停的打转,我盯着重景,一时无言,竟对着他干笑了几声;重景收剑,一把抓住我的手:“小梦,你听我说,我并没有……”
“够了!”我一把甩开重景,却是不想再听他多说任何话。
“重景,我以为,我食了忘忧草,便可以将你忘记得一干二净,却是不想,老天这般捉弄人;我萱梦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何苦这辈子被你这般玩弄?你去凡间历劫,却为何要来招惹我?招惹我且不说,为何要给我白首不离的承诺?为何娶了我,却是不能保护我,却是要将我烧成灰烬!至我于死地!若我不是萱梦,若我不是天龙,怕是现在我已没有机会和你在这里说话了!重景!你的心肝究竟是什么做的!竟能看着我被活生生的烧生?我可是你在凡间明媒正娶的妻!你也是我萱梦唯一嫁过的男人!为何你为这般忍心,看着我被活活烧死!”
第二十章
重景看了我半晌,喉咙里终是沙沙的滚出一句话:“小梦,我从未嫌弃过你,就算你是妖…… ”
“够了!”我喝住重景的言语,我是真的不想再听他解释,似听他说一句话,我的心就一扯一扯的痛。
我瞟了一眼若粼,若粼却是对我一笑,这小子,脸皮委实有些厚道。我却是想说他两句,想骂他几句,但却怎么也不敢说话,我怕我一开口,眼泪就哗的一下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回到鬼幽客栈,我将门从外反锁住,自己一人坐在里屋怔怔发呆。
鬼幽客栈已被清了个干净,这客栈内除了幽娘、离枫、若粼、苍梧,重景与我,却是连只小鬼都没有;我死死的盯着房间里的一支花瓶,眼珠子转也不转,我张了张口,想哭,却是哭不出来。重景,当日在百花山上,他对我百般承诺,最后却是冷眼旁观,任由一个妖道将烧了一个飞灰烟灭,难道他当时真的没有一丝感觉么?或者……在他心里,根本就看不起一只妖,或者……
门外传来幽娘哀求的声音:“大哥,求你,放过离枫,不要为难离枫好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离枫无关。”
继而又传来离枫病秧秧的声音:“我与幽儿相恋又如何?就算你将我的魂魄打散,我亦是无怨无悔。”
半晌才传来若粼一阵冷笑:“凡人就是凡人,愚蠢!”
我低头干笑两声,凡人怎么了?不过都是为了心中的执念,至少他们二人都彼此深爱,未曾彼此伤害,就算玉石俱焚,那也是好的,总比我这个老不死的,长生不死又如何,活了这般多的年头,终是找不到一个对自己掏心掏肺,能与自己百首不离之人。
我转头看了一眼门外,却是有一道人影,我终是忍不住,对着门外的人喝道:“滚!”
我这话刚说完,门便自己开了。重景走到我身旁,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我却是拍案而起,他却是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困在他的怀中,直勾勾的盯着我;重景的手劲却是大,我挣了半天也没有挣开,我正想破口大骂时,他却将嘴贴上了我的唇,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愤怒,却是怎么也挣不开。
我看着他,心里却缓缓平静,一阵暖流从下涌至而上,这一刻,我似乎很渴望这样看着他,渴望就一直这样吮吸,渴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就这般看着他,没有怨恨、我们之间没有隔膜。却在我快要沦陷之时,心头猛的涌出一阵声音,萱梦!你忘记了么?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不顾你死活,看着你被烧死不闻不问!萱梦!你难道还想再被伤害一次么?
方才平静下去的愤怒,又猛的燃烧而起。我将嘴唇狠狠咬住,血腥涌出。重景这将我放开,道:“小梦!难道你就这般讨厌我么?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但我始终想告诉你,我从始至终都爱着你,我从未忘记过对你在百花山上的承诺,小梦,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我看着他,无任何表情,嗞着牙,冷冷道:“去死。”
重景看着我,愣了愣。终是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却是被什么给抽空了,眼泪如同泉水般涌了出来。
这男人就是这般,口口声声对你承诺,说无论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为你做,当真的让他做的时候,他就被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我扒在桌子上哭累了,眼泪止住了,却已是朦胧夜。我便打开房门,想到后院看看月亮,透透气。到了后院,却是见若粼背手立于院中的那棵枯树下。
若粼没有回身,却是已察觉到我在身后,头也不回便问我:“小梦,心里可有好受些。”
我走到枯树下:“好受?若是好受,我怕也不会在此出现了。你也是心情不好么?看我这话问的,若是我的妹妹受这般苦,我的心里必定难受一番。”
若粼仍是一副淡然模样,笑说:“我今个儿,心灵可是双重受伤。一方,是自己的妹妹成了这幅模样;一方,是自己苦苦恋了多年的女子,心里却是没有自己的位置,怎么?小梦,你现在还不打算考虑一下我么?”
我摇了摇头,苦而一笑,道:“我们本不是一个种族,且,我对你也无任何感觉。”我又道:“你一心想拆散他们,却是为了不让幽娘与凡人交合,彻底成为一个寿命只有百年的凡人,你这个哥哥,做的委实有些到位。”
月光打在若粼的脸上,眸中闪过淡淡忧伤,但他仍是淡淡一笑:“幽儿体质不同与其它魔族,若是于凡人交合,必定会毁了她与天同寿的根骨。可是她却是执念太深,终是放不下那个凡人。”
“凡人又如何?这是幽娘自己决择,若是离枫死了,留下幽娘独自一人活个千万年,又如何?反言之,若是幽娘能于离枫在一起,快快乐乐度过几十年光阴,既是短暂,百年之后化做一堆白骨,但幽娘却无悔无怨,不会容留一番悔恨于世。”
若粼道:“这也是你的心声,是么?可惜,我却不是你心中的人。”
翌日,幽娘端着一碗清粥走入我的房间,幽娘在我身旁坐下,拿出一颗珠子于我。幽娘对我婉而笑道:“姑娘,大哥走了,这言珠是大哥让我交于你的。”
若粼走了,怕是他想通了,终是成全了幽娘于离枫。
我将手中的言珠揉碎,一道青光涌入空中,便出现若粼的影像。
“小梦,虽然我与你无缘,但若你今后有难,定不要忘记我。还有,你若是嫁不出去,没人娶你,你便来魔界找我,我娶你。”
语毕,影像消失在空中。我望着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发愣。
若粼走前,替离枫去了火毒,原这离枫倒也颇有男子风范,一扫我脑中病秧秧的形象。幽娘在客栈一角,设了一处桌台,专让离枫为无日地界之人义诊之用,行善积德。苍梧那小蛇,也随着若粼走了,就连……重景,也不见了踪影,想是回四海神水,继续做他的少海君去了。
“姑娘,你真打算一人去对战那上古魔兽?姑娘,你可要三思啊。”
我一边收拾从云阙仙山带出的法器,一边对幽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