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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翔道:“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我的哈利。”
赵诚蹲在雷翔的红色机车前,仔细观察道:“你这辆机车,车把和座椅都是用习惯的,再用它也行。不过我可是要好好改装改装了。”
雷翔虽然舍不得,但是知道他这辆机车,马力太差,如果在更上一层楼,改装是必须的,当下也点了点头。
杜天将雷翔的机车拖到修理房中准备大修,雷翔道:“现在没我的事了吧,我先回家了。”
赵诚递给雷翔一双长靴:“平日没事时就穿这双鞋。”雷翔一接过来,手中一沉,靴子差点从他手中掉下去。那双鞋子,竟有十多公斤重。这样的鞋能穿吗?
雷翔苦着脸道:“这也太重了。”
赵诚道:“你骑机车时平衡还不足,这是加强你平衡感的。”雷翔“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要教我学武功了。”
赵诚取笑雷翔:“你以为就武术需要一付好身体吗?你啊,不仅平衡感不足,连腰力、腕力也不够。现在你骑马力小的机力需要的还少一些,将来如果骑马力强的机车,这些地方,你还要再加强才行。”
雷翔听到赵诚说得有理,也是谨然受教。
雷翔穿着重靴,行动不便。走到天黑,还在街上磨蹭。东张西望的时候,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雷翔刚想叫:“蓝叶”,又看到她身边的罗宗顺。顿时把叫声憋回肚子里。看着他们并肩而行的亲密样子,雷翔心头就禁不住的冒酸气。心中暗道:“可恶的家伙,竟敢追我的女人,哼哼,我一定要破坏你。”正在气恼间,蓝叶与罗宗顺已经进到了一个公园里。罗宗顺带着蓝叶尽往危险的地方去。所谓危险的地方,就是两少,第一,人少;第二,灯光少。雷翔恨得咬牙切齿。
罗宗顺突然停下脚步,深情款款的看着蓝叶道:“蓝叶,我有话对你说。”
蓝叶眉头微微一皱道:“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罗宗顺着急道:“先让我说吧。”也不等蓝叶回答,自顾自的说:“我们两个人能够同时到一个学校实习,现在又两个人都分在同一学校工作。这样的缘份……”
雷翔听得罗宗顺越说越不像话了。“呔”一声跳了出来。向着罗宗顺道:“蓝叶是我老婆,你休想染指。”
罗宗顺看着一个学生竟敢跳出和他抢女朋友,顿时大怒,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
雷翔冷冷一笑道:“嘿嘿,你知道蓝叶是苗族吧,那你知不知道想娶苗女为妻,都是需要流血的?”雷翔一面说,一面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当时我打赢了蓝叶的哥哥,他才同意将蓝叶嫁给我。如果你想娶蓝叶,那便问过我手中的刀吧。”也不知雷翔是有意或是无意,刀锋反射月光,竟化成一股蓝幽幽的冷光,直射罗宗顺的眼睛。
罗宗顺本来不信雷翔的话,但看到利刀上的幽幽血迹,心中早已怯了,全身的勇气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干干净净,颤声道:“没有,没有,我和蓝叶只有同窗之谊。”
雷翔冷笑:“还不快滚。”
看到罗宗顺屁滚尿流的离开,雷翔心里说不出的快慰。
正在雷翔得意时,蓝叶清脆的打了雷翔一记耳光:“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老婆了?我们苗族什么时候又有这种规定了?还有,你这条刀又是从哪带来的?”
雷翔将刀收回背后,笑道:“我刚才在吓他啊。这么没胆的男人,你也不会喜欢,对吗?我是帮你忙。”
蓝叶道:“呸,什么时候轮到你帮我出主意了。要拒绝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有数。”
雷翔看着蓝叶笑:“啊啊,看吧,你也不喜欢他。”
蓝叶脸一板:“关你什么事?”边说边心中暗笑。和雷翔在一起相当有趣呢。
雷翔见蓝叶笑了,也跟着傻笑,蓝叶恨得不行。狠狠一扭雷翔的手臂:“我什么时候又成你的老婆了,你说啊!”
雷翔叫起撞天屈来:“你可是我花一百零六元钱买回来的老婆!”
蓝叶柳眉倒竖:“你说什么胡话。”
雷翔道:“老爷子同意把你嫁给我,蓝天也收得我的聘礼。贵死了,一百多块钱的……”
“你要死了。”
蓝叶气得眼冒金光,提脚向雷翔揣去。
雷翔闪身避过,见蓝叶气得脸色发白,不敢再开玩笑,正色道:“蓝叶……”
蓝叶也突然静了下来“嗯……”
“我喜欢你……”
蓝叶的脸上,出现一抹姻红,又悚地变成一片惨白。柔柔的一叹,这轻轻的一声,在雷翔的心里凝固成了永恒。
蓝叶轻叹之后,俯身过去,轻轻在雷翔的嘴角一吻,雷翔整个人都呆掉了,心头被鹅毛轻轻扫过般,轻轻一颤,随着那吻,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泓甜蜜的糖水。多少日日夜夜的期翼,此刻化成现实,怎么不让雷翔欣喜若狂,这狂喜反而缚住了雷翔的手脚,攫住了他的口舌,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爱,竟然全说不出来,脑袋中一片空白。
蓝叶也沉浸在双唇轻触的感觉中,好一会才抬起她清丽的眼睛,眼里有一抹凄绝的艳色,那么艳,却是那么的伤心,雷翔看到蓝叶的眼睛,心中有不详的预感。想伸手挽住蓝叶的腰,蓝叶轻轻的推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们今后不会在一起了。”
一个无罪的人,在被宣判死刑时,也许往往是雷翔现在这付模样。先是极度的震惊,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接着要拚命否定这事实。雷翔紧紧抓住蓝叶的手,怒吼:“你骗我,你刚才明明才……”蓝叶爱怜的用手轻抚雷翔的头发,雷翔浓密的发丝,轻轻划过她的指间,也带给她一种柔柔的暖意。
雷翔几乎快疯了。如果她不是对他有情意,为何所有的感觉都如此清晰?如果这还不算爱,那么什么才是感情?
蓝叶轻语:“你爱我,其实我又是何尝不是。只是不行,我无法背弃我身为老师的职责,无法同我的学生发生恋情。”蓝叶心里刀割,当老师是她一生的信念,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当初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雷翔认识,她一定不会令这种感情开始。现在事情发生了,她至少要亲手斩断它。
蓝叶看着雷翔的眼睛,知道自己伤了他。心中默道:“亲爱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只是我也伤了心……”
雷翔看到蓝叶坚决的眼神,明白自己的未来已经确定,他图劳的想挽回些什么:“为了所谓的信念,你就要放弃一段感情,你不觉得这样才自私了吗?”
蓝叶有又一种陌生的眼光定定的瞅着雷翔,雷翔被盯得有些心慌,他好像在慌不择路上,重重的伤了蓝叶的心。蓝叶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他早已知道这一点。蓝叶对人生的信念,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就连他也是一样。
蓝叶轻轻的开口,语气里有一种别样的冷酷:“你以来我就没有受到伤害吗?你以为离开你,我就不痛吗?雷翔,求你,别令我恨你。”
请尊重我,请尊重我的人生信念。我们相爱,但我们依然是两个彼此独立的人。
雷翔后退两步,看着在月光下,如同女神般庄严的蓝叶,痛得弯下腰去。
“我失去她了”
如果是他不够好,他可以改。如果有人不准他们在一起,他也可以不理。甚至她不喜欢他,他也可以一直追,直到她喜欢上他。只是谁能够告诉他,两个背道而驰的人如何才能够有交集的机会?
雷翔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默默的乞求:蓝叶,请回过头来看我一眼,请不要让我如此绝望。
而蓝叶始终没有回头。
因为她怕雷翔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蓝叶一直到走出雷翔的视线外,都再没有回过头来。雷翔觉得整个人都空了,他张大了口,想喊出声来,声音却死在胸腔中,好像他内心里郁结的悲伤,浓重得一生都不会化开。
蓝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每一步远离,都让她的心抽痛一下,这一次她是真的决定离开雷翔。经过那么多事,她终于承认自己对雷翔的感情,结果承认的时刻,她却决定要离开他。蓝叶想笑,却惊觉自己早已满脸是泪。
那天,S 市的人或许会奇怪:为什么有一个美丽而伤心的女子,穿行在夜色中。
漫漫的长夜终于过去,不论人们多伤心,时光也不会为谁停留多一些。蓝叶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展示出一个笑容。已经是新的一天了。她不可以再沉浸于过去。
出了职工宿舍,罗宗顺看来一直在等着蓝叶,见到她出来,松了口气,迎上来道:“蓝叶,我们老师与学生闹师生恋,可是不得了的事,如果不小心被上头知道了,可是连工作也保不住了。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蓝叶轻蔑看罗宗顺一眼,罗宗顺竟想胁迫她?蓝叶轻扬手中的书信:“不劳你挂心,我已经写好辞职信了。”
罗宗顺急得直搓手,蓝叶误解他的意思了。他不是想要威胁蓝叶,也许是他用的方式不对,但是他希望蓝叶能够明白自己教师的职责,今后能够坦然面对学生的目光。
蓝叶刚才走进教务处,雷翔的身影就映住她的眼帘,蓝叶禁不住内心轻轻一颤。
王主任一看到蓝叶,拍手叹息道:“你可来了,快来劝劝雷翔吧,他竟然要退学。”
蓝叶倏然转身面对雷翔,嘴唇微微颤动,他怎么可以如此不付负责。
雷翔对着蓝叶,又将自己的说法重复一遍:“我决定今后做一个专业赛车手,所以只能放弃高中的学业。而且我昨天已满十八岁,从法律上说,我有权做这个决定。”
蓝叶气恼的盯住雷翔,想在他脸上找出说谎的证据来。
王主任看着两人,心中浮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其实他们两个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