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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边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澜亲王,刘风怒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性,这伪君子如此三番五次的想害死自己。若不是顾及张邈和孙纡嫒,刘风真的想把怀中的信拿出来,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刘风直直的盯着跪着的张瞬,慢慢的走向他,“张阁老,当刘风为了鹿鸣百姓夜不能寐,到处筹集钱财修筑城墙铺设道路救济百姓的时候你们这些阁老在哪!”
“当百姓饿的青黄不接,只能吃着草根树皮的时候你这个阁老在干什么!”
“当百姓为了一句保家卫国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在哪!”
看着刘风红的吓人的眼睛,张瞬不自觉的一步步往后退,口中不住的念叨“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大殿,我是阁老大臣!”
“哈哈哈,阁老大臣!这个时候知道你是阁老大臣了,你这个阁老为百姓做过什么!”
刘风突然大声的笑了出来,指着张瞬,“吃百姓的穿百姓的,却让百姓饱受饥饿之苦,饱受着颠沛流离与盗匪之乱,这就是你这个一向自诩为阁老的所为么!”
“先前小子对着你说是侥幸保住了鹿鸣,可是我现在要说那不是侥幸,那是我们用无数生命换来的!”
“你问问我身后的两人,谁没有亲如兄弟的战士在这次战争中牺牲!你拉开我们的衣服看看谁身上没有伤痕!而我们做这一切换来的是什么?朝廷的怀疑?”
“小子不怕告诉你,要是没有我们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哪有你们这些自作清高的阁老!你一句话让小子死不要紧,但是你要否认那些奋勇杀敌将士的抛洒的热血,刘风第一个放不过你!”
“老蛀虫,多为百姓做点事,为自己和后代积积阴德!”
噗,张瞬在也受不住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你,你。。。’指着刘风倒了下去,身边的其他阁老赶紧搀扶着他,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这时候老皇帝驾前的总管大声的传着皇帝的口谕,“快宣玉医为张阁老医治,其他人退朝,刘风三人暂且押送落水钦,散朝!”
一场预谋就这样被刘风蛮力破巧劲的化解了,盯着刘风看了几眼后澜亲王一声不发的走了,而国柱许逾走的时候对着刘风笑了笑,获得他的好感算是刘风为数不多的收获吧。
待群臣散了之后,吴遥一巴掌拍着刘风的肩膀,“玉倌,真有你的,刚才太有气势了,那帮老不死的脸都白了。可惜我没你那胆量,哥哥我真是佩服你啊!”
刘风经此一拍差点倒了下去,吓得吴遥薛易赶紧扶着他,这时候两人才发现刘风的后背都湿了,赶忙招呼闯进来的孙纡香一起,慢慢的送他到一边休息起来。
皇城之外张邈兴奋的一合薄扇,“就知道你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快将这消息散发出去!”
稍后大禹朝各大茶社酒楼之中,说书人将刘风最后的三个厉声责问味道尽在学了出来,特别是最后一段张狂的表述,待听到张瞬吐血晕倒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为百姓三问当朝阁老’这一段子日后在大禹朝流传甚广,使得刘风在民间的声望再次提升了一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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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无奈一声叹
朝凤坊的张瞬府中,太医令收拾好诊治道具,“诸位大人放心,张阁老只是气火攻心,下官开出几幅药,只要老大人服用之后静心调养,几日后便能康复”,开完药方后便拱了拱手离开了。
老头出了张府,上了小轿居然还哼起了戏曲,刚才那些药他故意开的药道轻了一些,这些老不死的整天趾高气扬的,现在活该你们倒霉!
想到这不禁掀开轿帘,“何贵啊,快点让他们把老夫送到育新茶楼,金殿上的最后一段老夫还想多听几遍。”
服了药之后的张瞬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精神却好了许多,看着围在自己床前的同僚,叹了一口气,“各位贤弟,老哥我有望众托,居然被。。。”
说道这张瞬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旁的刘德祝赶紧上前,轻抚着他的后背婉言劝道,“张阁老,你已经尽力,要怪只能怪那小小子太牙尖嘴利,还有上面那位的暗中偏袒。”
这句话让张瞬有点平静下来,今天金殿若是没有老皇帝的暗中偏袒,凭着阁臣与身后的众位大臣,就算刘风他们没罪也可以让他血溅午门!
见张瞬开始默不作声的思索着,刘德祝脸上出现了一些焦急,看了一眼其他人,终于忍不住了。
“张阁老,我们几位同僚对澜亲王今日所为有些不明白,若他能让手中的武将也支持咱们。那今天庭议之时,就算上面的那位暗中相助那小子也必死无疑,为何王爷他毫无表示?”
轻轻的摇了摇头,张瞬靠在了床头枕头之上,“刘阁老,说实话我一开始也很气愤,但是刚才在床上我仔细想了一番,不是亲王他不想,只是当时他不能这么做啊!”
“若是亲王今日在殿上公开支持我们,那只是提早暴露了朝中对他支持的大臣,一些摇摆两端的人心中受惊,给我们背后一刀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关键的是我们还有一个人物没争取到,没有他这次行动成功与否还存在着未知数。”说道着张瞬指了指东面的方向。
当下众人心中都明了开了,那是京师卫所,大将军肖远的住处便是在那里,没有他支持这次权力争夺成败与否真的不好说。
屋中恢复了沉寂,良久张瞬又叹了一口气,“其实亲王迟迟还不愿出手还有着另一个原因,到现在他还顾忌这份兄弟情谊。这次行动虽说是为了大禹朝的未来,但最终还是他们兄弟俩的争斗,所以还得看亲王自己的决定。”
“张阁老所言极是”,刘德祝等人点了点头应和道,“二十年前亲王就在犹豫,只希望这次他能果断的快刀斩乱麻,大禹朝正需要他这样的贤主来执掌。”
就在张瞬等人商议之时,澜亲王身着儒袍,接过一边侍卫长程远手中的密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派往各地城池的侍卫带回来的回音。大禹朝二十城之中有三座城池是澜亲王部下所镇守,自然毫无保留的支持着他。
另外的十七中有五也含蓄中表示会出兵相助,剩下的十城只有七座没有表示效忠也没有指责澜亲王所为大逆不道,这是观望的城头草,可以无需理会。
让澜亲王有些恼火的是派去莫寒、临风以及姑苏的使者带回来的是三封慷慨激扬的怒骂。这帮糊涂蛋,自己以释放刘风三人为条件居然还得不到认可,登基之后便让你们彻底消失!
有些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澜亲王开始迅速的思考起来,看来得采取行动了。虽然自己现在有着优势,但拖得越久就不利,到时候莫寒这三座城起兵来袭,以及那些墙头草倒戈相向就会产生很大的麻烦。
烧毁了这些信件之后,澜亲王沉默了片刻,“程远,澜江铁骑可都进城了?”
“回王爷,最后一批已经在半个时辰乔装进了城,现在都整装待发,听候王爷调遣!”
“恩,程远你去告知朝中支持本王的大臣今夜丑时亲王府一会”说道这澜亲王突然咳嗽了起来,一边的程远想上前提他安抚后背却被后者挥手制止了。
让程远出去之后,澜亲王取出袖中的手绢捂着嘴,片刻之后才能平静下来,今夜得与肖远见一面了。
皇兄,当年我助你登基是想你可以振兴大禹朝,可如今却还是避免不了它的衰落,愚弟已经没有时间了,就请你原谅我一次吧!
脸上有些苍白的澜亲王缓缓的闭上眼睛,靠在那椅背之上似乎陷入了沉睡,而书桌上那条雪白的手绢上的斑斑血迹是如此的醒目。
落水钦的欧阳则现在感觉脑袋很乱,早就知道这小爷有本事,却没想到这么有能耐,居然把当朝阁老给气的吐血。
最让欧阳则忐忑的是这小爷怎么又送到落水钦了,有些事情是自己这种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圣眷的三无人士能沾边的么?
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欧阳则心中盘算着,这小爷昏迷的时候已经有许多武官前来探望,那些大老粗作为军方的人来这无可厚非。
可是在他醒来不久这陛下的掌上明珠,纡香公主也来找他,看来这小子背景很深,既然自己得罪不起还是好生的伺候着。
送走孙纡香之后,欧阳则暗自松了一口气,想着那小姑奶奶刚才的交代,略带恭谦的走到刘风身前行礼问道,“刘公子不知还有什么吩咐没?”
刘风有些错愕,不过随即也能明白过来,对方如此态度的是因为孙纡香的原因,“欧阳大人千万不能这样,您是长辈,对刘风又是关爱有加,应该是小子给你行礼才是。”
说着刘风便要弯腰做礼,一边的欧阳则自然是吓得赶忙扶住了他,“刘公子无妨无妨,你有伤在身不必如此多礼,公子有什么交代尽说无妨。”
一番之后虚礼之后,刘风想了片刻便拱手道,“大人,在下恰有一件事想大人帮忙,我有位兄弟叫做张邈便在这京城之中,还请大人将他找来,让我们兄弟二人一聚。”
“这件小事公子只需交代便可”,欧阳则满口答应起来,只是让人探望刘风而已,这点事他还是做得了主的,“但不知道该如何联系公子所说之人?”
刘风笑了笑,“那家伙是个假书生,常鬼混于茶肆之间,大人只需在京城之中随意一家茶馆中与那说书先生打听便可。”
欧阳则走后,刘风开始思考如何面对现在的局势,在金殿之上孤注一掷气晕阁老,老皇帝没有动怒,说明对他他还有一些偏袒。
但是澜亲王必定会有动作,越是谨慎的人越会谋定而后动,在最佳时机给上致命一击。想来思去,刘风不禁心中一凛,最有利的时刻便是在这几天,因为拖的时间越久对澜亲王越不利!
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跳出这个局?刘风在心中想着这如今自己可以利用之处,没有纸和笔,便用手蘸着杯中茶水在桌子上笔画起来。
刚才送走孙纡香的时候,刘风随意问起了她姑姑仙华公主的近况,后者却像是突然有所悟的说要将在城外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