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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100美元的大票!虽然好像不是美元,可是,看那些华工们兴奋的表情,那也似乎不是假钱……
而听到那名牛仔报告的这件事情,盖蒙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那些中国人该不是被人给骗了吧?他们这一生都应该没有可能见过100美元的大票才对。但,联想到侯南一下子派了两百多名华工给自己,盖蒙心中依旧是止不住的有些心惊:难不成,这些中国人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跑到自己这里避难来了?
有手下建议盖蒙采取果断手段,把这些中国人都抓起来,逼问那些钱的来历。可这个建议立即就被盖蒙否决了。先不说侯南对他有救命之恩、朋友之义,这么做很不讲道德,来到牧场的中国人可是足足有两百多人呢,而且数量每天还都在增加,可他这个小牧场连带老板总共才多少人?十七个!只有十七个。动手?逼迫?如果这些中国人真的是做了什么事儿才从丹佛跑出来的,肯定不会像以前那么好欺负,到时他还活不活了?即便是牧场不大,现在的他也不是那个脑袋一热就敢漂洋过海到美国西部来淘金的罗马尼亚小移民了。
所以,从一开始,盖蒙就制止了手下的躁动,只是派人去丹佛打听了一下情况。而很快,他们就打听到了华工们在丹佛的遭遇!包括几千白人围攻华工聚居区,打死一人,丹佛地方法院又判决一名无辜华工为谋杀和纵火犯,将处以其死刑,结果又被人家跑了……等等事情。而由此,盖蒙也觉得自己应该是清楚了这些华工为什么会一窝蜂的离开丹佛,跑到自己这小牧场的原因:这些人是在丹佛过不下去了。而紧接着,侯南的到来又进一步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因为侯南也是这么对他说的:美国人排华太厉害,我们不得已决定重新移民,离开这里!
盖蒙只能表示同情。
因为在一开始就没有对华工存有什么偏见,又在修建太平洋铁路的时候跟华工有过长达数年的接触,所以,排华浪潮一开始他能清楚地辨别出来华工其实是成了美国白人发泄不满情绪的出气筒。而以华工们一向对任何事件、任何压力都只是默默承受的性格,丹佛居然逼得他们不得不重新移民,那么,这些华工在丹佛所受到的对待是何等的恶劣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些家伙实在是太过份了。”
盖蒙又想起了他参加太平洋铁路合龙的庆祝大会时的情景,那些大人物兴高采烈的发表演讲,时任的加州州长更是自豪的宣称“中央太平洋铁路之所以能够在如此艰苦的情况下顺利完工,完全是取决于加州人民的勤劳品质”……上他M的帝!这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狗屁加州人民的品质?筑路工90%以上都是中国人,剩下的也大部分是爱尔兰人,加州人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这条铁路,又关他们什么事了?而相比较而言,中央太平洋铁路雇佣的爱尔兰人虽然有很多,可这些人根本无法适应危险且令人疲惫不堪的修路工程,酗酒、斗殴、持续性的要求增加薪资,一点儿也不消停,即便如此,还每天还是有数以百计的爱尔兰劳工逃跑。还没有雇佣中国人的时候,整个中央太平洋铁路工程进展之慢只能用蜗牛爬来形容。两年,才修了五十英里而已!
可盖蒙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无耻到了如此的境地。他们当初无视中国人的贡献,现在,居然又开始迫害这些老实人……
“或许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上帝吧。”
虽然同情,可盖蒙也知道,在美国,像自己这样同情中国人的其实并不多,尤其是在西部这些地区,更是如此。亲眼见证了华工们的勤劳朴实,却又无比的反感这些本应受到赞扬的美德……这就是那些白人!
盖蒙希望侯南等人在离开之后能过得好一些,至少,不要比在丹佛的时候更差。
但是,跟侯南一起迎接最后一批,也是最重要的一批中国人来到自己的牧场的时候,盖蒙却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足足两百多匹骏马……
“这些中国人到底做了什么?两百多匹骏马?我的牧场里所有的牛羊,还有马儿加起来也没有这些马值钱。而且,……”侯南过来之后的这两天也似乎有些诡诡祟祟,不像他印象中的样子,干活、吃饭、睡觉,除此之外,从来不干别的,反而还经常离开牧场,一出去就是几个小时……对了,侯南还是骑着马来的。华工在美国能买得起马吗?
“希望我不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盖蒙暗暗叹了口气,他同情,甚至是怜悯中国人,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同意中国人在美国的土地是撒野,更加不喜欢配了枪的中国人。毕竟,他现在也是美国公民,还是白人,而这些中国人都是……黄种人。
第五十七章美国国务院
美国国务院,斯坦伯格刚刚从自己上司的办公室里面出来,才转了几个弯儿,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大厅里面的老头儿:花白的胡子,尖顶、带红穗的帽子,难看的马褂和长衫,还有帽子后面插着的野鸡毛,有人说那是孔雀翎,而除了这些,老头最让人注意的则是那根又粗又长的……辫子。
“他可真的是有恒心。”斯坦伯格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慢慢地走了过去。顶头上司刚刚给了他一个命令,就是让他把这个老头弄走,因为,国务卿不想见到这个中国人,这个中国老头儿。因为国务卿根本就不想听什么抗议,也不觉得这个中国公使的所谓抗议能有什么价值。
没错,那个留着辫子的老头儿就是中国驻美国全权公使,陈兰彬。
陈兰彬,广东吴川黄坡镇黄坡村人,咸丰元年中进士,同治九年(1870),在曾国藩的推荐下,以太常寺正卿衔被任命为留美学生委员,会同副委员容闳制定了《挑选幼童前赴泰西肄业章程》十二条。同治十一年(1872)开始陆续选派幼童4批共120人赴美学习,是年八月十一日,任陈兰彬为监督、容闳为副监督,率领第一批学童30人赴美留学,这是近代中国第一批留美学生。不少学生勤奋学习,几年后就读完小学、中学而入大学,且多有成才。
比如:詹天佑学成归国,为我国的铁路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被尊为“中国铁路之父”、“中国近代工程之父”,新中国还专门设立了詹天佑土木工程大奖以为纪念;
伍廷芳,清末民初杰出的外交家、法学家。洋务运动开始后,1882年进入李鸿章幕府出任法律顾问,参与中法谈判、马关谈判等,1896年被清政府任命为驻美国、西班牙、秘鲁公使,签订中国第一个平等条约《中墨通商条约》,主持修订法律,提出了包括删除酷刑、实行陪审和律师制度等一系列先进主张。辛亥革命爆发后,任中华民国军政府外交总长,主持南北议和,达成迫清室退位。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出任司法总长。1917年赴广州参加护法运动,任护法军政府外交总长、财政总长、广东省长。后1922年,陈炯明叛变时,因惊愤成疾,逝世于广州;
唐绍仪,著名政治活动家、外交家。先后任驻朝鲜汉城领事、驻朝鲜总领事、清末南北议和北方代表、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等,为中国主权、外交权益及推进民主共和作出了重要贡献。与孙中山政见分歧后,政治消沉,后任中山县长。只是在日本侵华之后,与各方暧昧不明,引起多方揣测,又有盛传日敌拟利用唐绍仪等组织华中伪政府,被蒋介石下令戴笠派特务杀于家中。
而除了与容闳一起组织学生留美之外,陈兰彬也曾经为在西方饱受欺凌的华工做了许多的事情。陈兰彬出使美国的时候,正是美国和西班牙在西半球大肆掠夺华工之时。华工的悲惨遭遇,令陈兰彬深感耻辱和愤懑。他在其《使美纪略》中说道,美方报纸凭臆论说,连篇累牍,“凡可以欺凌华人者,无不恣意言之”,“令人阅而愤懑”。
当然,陈兰彬并不只是在文章之中这样表达,他还将这种心情付诸了行动。
作为西班牙属地的古巴,在开发过程中大量使用华工。据统计,从1840年鸦片战争到1874年禁止澳门“苦力贸易”期间,每年运往拉丁美洲的华工数以万计。华工在拉丁美洲受尽了磨难,大批死亡。例如,从1847年到1872年,运往古巴的华工为114081人,到1874年只剩58400人。
为证实古巴虐待华工的事实,清朝总理衙门一边在北京展开与西班牙(当时称“日斯巴利亚”)的外交交涉,主动致函英、俄、法、美、荷等各国使臣,请求公断。一边委派陈兰彬去古巴作调查,询问古巴凌虐华工情形。英国使臣威妥玛称:“日国(即西班牙)既言并无凌虐华工,中国不肯相信,理应派员往。如系属实,中国自无赔补之理。”
陈兰彬调查团于1874年3月到达哈瓦那,先后视察了哈瓦那与古巴各省的甘蔗种植园、猪仔馆、制糖厂以及囚禁华工的“官工所”。他们收集到大量文字材料和1176份证词,并收到由1665人签名的85份诉状,表明80%的华工是被绑拐或诱骗来的,并证实了虐待华工属实。
以此为据,总理衙门最终获得五国的支持,并于1877年迫使西班牙重订《古巴华工条款》十六条。其后,中国在哈瓦那设立领事馆。
华侨撰联赞颂:“感德永难忘身经九万里重洋济人苦海;奇功真不朽手订十六条和约出我生天”。(弱弱的晚清居然也能如此,相比而言,唉……)
可以说,陈兰彬出色地完成了保护侨民的外交任务。古巴独立战争期间,华人英勇地参加了战争,在“旅古(巴)华侨协助古巴独立纪功碑”上镌刻着《华人和古巴的独立》一书的作者康札特地·克沙达的赞词:
“在古巴的中国人,无有倒戈者,在古巴的中国人,无有逃亡者”。
但是,虽然以强烈的外交攻势迫使西班牙这等二流国家逐渐改变了对待华工的态度,取得了一定的外交胜利,可是,陈兰彬在美国的外交活动却始终取不得任何成果。因为,美国是大国,是强国,地位远高于西班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