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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穆夜来那个引为心腹的婆子也没能扛过去,到天亮的时候,也老老实实都招了,就连穆夜来在封俭家里过了一夜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封裴敦听手下回报了那婆子的口供,顿时沉下脸,道:“她院子里的下人,除了那个婆子,别的都杖毙。就说,她们玩忽职守,造成善姐儿夭折,应该给主子陪葬。”
这些奴婢虽然卖的是死契,但是主家也不能随意打杀她们,一般都要安个罪名,才能不被官府追究。
封家二夫人的女儿在三夫人儿子满月礼那天突然死亡,这件事早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当中牵扯到封家几位妻妾争宠的事情,但是当时众说纷纭。并没有定论。
如今封裴敦把这件事抛出来,也正好能够堵住那些说闲话的嘴。
下人不小心,造成小主子夭折的事,在各个世家大族里也时有发生。
这个解释,至少让一半人闭了嘴。另外还有一半人,虽然心里不信,但是也不再说了。
再说长安城内里那么多新鲜事儿,很快就有新的八卦取代了旧的八卦。大家也不再关注封家的这档子事儿。
封裴敦等着外面的谣言平息了。才来到穆夜来的院子里。
到他去的时候,已经离满月礼那一天,又过了一个月,已经到了永徽三年的九月。
时值金秋,长安城里木樨飘香,秋高气爽。
封裴敦沉着脸。手里攥着一包东西走到正屋。
穆夜来被软禁了一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圈,肚子都不显了。她惴惴不安地看着封裴敦走进来。忙跪了下来,抱着封裴敦的腿,怯生生地道:“老爷,我……我是冤枉的。善姐儿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害死她?您别听人瞎说。特别是杜恒霜,她恨我跟夫君有牵扯,所以一直要害我……”
封裴敦冷哼一声,一脚将她踹开,坐到椅子上,喘着气道:“你还有脸说别人害你!?——穆夜来。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一个人!”
穆夜来瞪大眼睛。连连摇头,“不!老爷错怪我了!我不是!我从小就心地善良,走路不肯踩死蝼蚁,我怎会狼心狗肺?我夜夜梦到善姐儿在哭,我想起来就揪心地痛,我怎会做这种事?”说着就哭起来。
可惜封裴敦已经把这件事调查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物证都拿到了,而且他的心又偏到梦儿身上,无论穆夜来怎样做可怜状,他都不为所动。
“你看看这个,还认不认得?!”封裴敦将手里的包袱扔了过去,那正是穆夜来当日闷死善姐儿的小枕头!
穆夜来一看是那个小枕头,吓得尖叫起来,躲闪着往旁边挪开。
“怎么?你害怕了?你不是口口声声最疼善姐儿?你怎么看见她睡过的小枕头就怕了!”封裴敦说着,也流下眼泪。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才一岁!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封裴敦指着穆夜来,痛心疾首地道。
“我没有!”穆夜来心里咚咚跳得厉害,但还是执着地否认。
“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封裴敦冷冷说道,“来人!给我把那婆子带上来!”
封裴敦从岭南带来的心腹手下拖了一个不成人形的东西进来。
穆夜来定睛一看,正是对她的事情知道最多的那个婆子!
那婆子全身上下软绵绵地,身上脸上尽是血污,除了一双眼珠子还能转动之外,真不像一个活人。
穆夜来吓得惨叫一声,缩在墙角,捂住脸,不肯再看。
“你现在害怕了?当初你下手杀我女儿的时候,你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封裴敦深吸一口气,对那手下道:“跟这贱人说说,你对这婆子做了什么?”
那手下躬身道:“属下没有尽全力,只是弄断了这婆子身上每一根骨头。”
难怪看上去软绵绵的,原来身上筋骨尽碎……
穆夜来尖叫一声,被吓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我还以为你很有胆识呢……”封裴敦冷笑道,“给我泼醒她!”
那手下拎了一盆水过来,照穆夜来头上泼去,将她浇醒。
穆夜来一醒来,就看见那婆子跟她并头躺在一起,吓得又要晕过去。
“你敢再晕,我就把你弄得和她一样!”封裴敦毫不怜惜地道。
穆夜来全身震了震,看着封裴敦肃然的脸,嘴唇哆嗦着,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然也不敢再晕过去。
“二夫人,老奴都招了。求二夫人给个痛快吧。”那婆子见穆夜来在身边,忙气息奄奄地道。
穆夜来吓了一跳,忙手脚并用,往旁边爬过去,道:“是你干的!你被拖我下水!”竟是把所有事情都退到那婆子身上。
封裴敦的手下一脚又把她踹回到那婆子身边。
那婆子气得狂笑起来。“二夫人啊二夫人!到这个时候你还嘴硬!我老婆子就先走一步,在地底下看见了善姐儿,跟她说,别急,你姨娘马上就来陪你了!”说着,那婆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舌头咬断了,一口吐在穆夜来脸上。然后自己气绝身亡。
穆夜来看见那血淋淋的舌头,疯狂地往旁边闪躲,尖叫声不可遏制。
“你给我闭嘴!”封裴敦受不了那刺耳的尖叫声,“给我闷!别闷死!——我要让她尝尝我女儿临死的痛苦!”
那手下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拿起那个小枕头,往穆夜来这边走过来。
他半蹲下去。将吓得完全不能动弹的穆夜来绑起来,然后拿着小枕头,往她脸上盖过去。
那小枕头上。似乎还有善姐儿软软的奶息。
穆夜来被闷得透不过气来,两只脚连番踢踏,如同死鱼一样在陆地上翻滚。
但是那人又不给她一个痛快,总是在她快要被闷死的时候,又松开了枕头。
如此三番几次,穆夜来已经觉得生不如死。
但是很奇怪地,她却偏偏舍不得死了。
那一天,当她疯狂地杀掉善姐儿的时候,原以为自己可以破釜沉舟,失败了就死了算了。可是当她终于要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又吓得要死,她根本就不想死……她舍不得死……
被反复闷了好几次。穆夜来的肺部受到严重创伤,她每一次呼吸,都跟扯风箱一样声音嘈杂而粗重,还夹着闷疼。
“行了。”封裴敦听见穆夜来的呼吸声都变了,知道已经造成了足够的伤害,便让手下停下来。
“给我拿鞭子抽。——一百下。如果她能活下来。就送到城郊的庄子上,做苦力。如果不能,就扔到乱葬岗。我封家祖坟,她不配!”封裴敦握着拳头,目光阴郁地看着穆夜来。
邵氏和梦儿这时也被叫了进来,满脸雪白地看着皮鞭飞扬,一下下抽在穆夜来身上。
穆夜来在地上翻滚着,嘶叫着,很快身上的衣裳都被抽成一条条的破洞,露出底下白皙的肌肤。然后那白皙的肌肤又被血色的鞭痕所覆盖。
那手下的鞭子舞得极好,抽在穆夜来身上,尽是很小心地将她全身都抽到,就连脸上都挨了数下鞭子。那鞭子的鞭稍带有倒钩,往后抽动的时候,在她脸上刮起两道血肉,两边面颊上露出深深的凹沟,深可见骨。
梦儿首先忍不住了,转身捂住嘴要吐。
邵氏满脸惊恐,但还能硬撑着不动弹。
封裴敦指着被打成血人的穆夜来,对邵氏和梦儿道:“这个女人,杀我封家子嗣,这就是她的下场。——她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让她长长久久地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他对邵氏和梦儿说这种话,也是在杀鸡骇猴,警告她们,不管怎么争宠,都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做筹码。若是敢和穆夜来一样胆大包天,这就是她们的下场!
邵氏还好,她本来就没有要弄死别人孩子的心思。
只梦儿被吓得不轻,虽然心里有过极隐秘的念头,在封裴敦这样强横的表态之下,自然消得干干净净。
封裴敦用穆夜来给封家的女人划了一条底线。
争宠可以,但是不能伤害任何一个封家子嗣。
邵氏先道:“老爷放心,我是嫡母。老爷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封裴敦点点头,道:“二郎就交给你教养。虽然你不用像对你亲生的两个孩子一样对他,但是身为嫡母的责任,你不要忘了。”
邵氏点点头,“这一个多月,二郎本就在我院子里。老爷放心。”
“还有你,梦儿。你好自为之。”封裴敦对邵氏还是比较放心的,不放心的是梦儿。她跟穆夜来是一样层面的人。穆夜来敢这么做,保不定梦儿也会铤而走险。
梦儿满心委屈,道:“老爷放心。我没二夫人那么大心。我只要能把孩子养大,在封家过完这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就好。”封裴敦说着话,见那手下已经停下来了,问道:“打完了?”
“打完了,一百鞭,一鞭不少。”那人答道。
“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那人走过去,翻了翻穆夜来的眼帘,“没有。二夫人还或者。”
邵氏却看见穆夜来身下慢慢流出一道猩红浓稠的血迹,跟被鞭打流出的血不一样,忙道:“老爷,二夫人……穆夜来好像有些不妥。您看她身下,我怎么看着,跟流产了似的?”
封裴敦一愣,继而大怒,冷笑道:“真是厉害啊,连野种都揣上了!难怪!”他想起来那婆子说,穆夜来曾经在封俭家里过了一夜。而自己自从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穆夜来的房里去过。这孩子是哪里来的,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给我把她送到城郊的庄子上。就说,这是在府里犯了过错的下人,去庄子上做苦力赎罪,让庄子上的婆子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偷懒耍滑。——我倒要看看,她有多惜命!”封裴敦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邵氏忙追上去道:“老爷,要不要给她请个郎中看看?这流产可大可小……”
封裴敦停下脚步,冷哼一声道:“请什么郎中?如果她能挨过去,是她命大。挨不过去,一张草席裹了,扔到乱葬岗!”
封裴敦都这样说了,邵氏就不再坚持了,跟着封裴敦离开这院子。
梦儿神情复杂地看了穆夜来一眼,也低头走了。
那下人便叫了几个婆子,将穆夜来用破布裹起来,扔到下人用的牛车上,往城外送去了。
封伯爵府的牛车离开长安城出去的时候,杜恒霜和萧士及正带着孩子从城外回来。
今日秋高气爽,除了他们一家人以外,还带着曾太夫人杨氏、小杨氏,以及楚顺娘、楚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