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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眯了眯眼,斜睨萧士及一眼。不知道在萧士及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封谦在萧士及的怒火下虽然瑟缩,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柱国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但是……”
“但是什么?”萧士及打断他的话,“你真的以为,让你的兄弟回祖家跪几天祠堂,就能洗清他的罪过?”
封谦不知所措地看向他爹封二伯父。
封二伯父阴沉着脸,在心里权衡着利弊。
封谦的话,算是一种试探。现在证明,萧士及不肯接受这种试探。如果他们封家硬要把封俭保下来,整个封家都要面对萧士及的怒火。
而且很可能,萧士及会把整件事告到大理寺,他们人证物证俱在,又是有权有势之人,不像对付平凡普通人一样容易。
到时候,他们更可能面对的,是封俭被砍头,同时另外看封家不顺眼的人家,趁机借萧士及的手,铲除他们在山东的地盘。
不说别的。他们封家在山东,也不是铁板一块,有另外几家,跟他们积怨已深……
封裴敦也深知这个结果。
到了这个时候,就要壮士断腕了……
“二伯父,这件事,您确实要给柱国公一个交代。如大堂弟所说,将二堂弟送回祖家闭门思过,这样的处罚,呵呵。就算我是封家人。也觉得太轻描淡写了。您要想想。二堂弟这一次,实在是太过了。”
封裴敦暗示应该把封俭交出来,给萧士及出气。牺牲封俭一个人,不要让封家别的人受封俭的牵连。
封二伯母大惊。哭着道:“求求你们放过我的俭儿吧!他只是一时糊涂!”又对萧士及哭道:“我原说要为俭儿娶萧大小姐为妻,让他一辈子为他犯的错赔罪,这样不好吗?你们又不同意……还要我们怎样?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杜恒霜本来不想插嘴,不过此时实在忍不住了。再加上是封二伯母说话,萧士及是个男人,让他跟封谦这个嫡长子争执可以,但是跟封二伯母争执,就不太好看了。
杜恒霜便出声道:“毁人名节,要人性命。在大齐律法里面都是砍头的重罪,在你嘴里,居然成了一时糊涂!你这样颠倒黑白,溺爱你的儿子,我倒是不奇怪你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难怪他能为了个丫鬟。在封家闹得天翻地覆,原来都是你惯的!——什么叫娶萧大小姐,是为你儿子的错一辈子赔罪?!难不成,娶我们家大小姐,对你儿子来说,就跟一辈子坐牢一样?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非要娶我们家大小姐不可?我们拒绝你们多少次,你们就是不甘心,现在连毁人名节,让我们家大小姐再也嫁不出去,只能往你们家这种牢房里嫁的馊主意都使出来了,实在令人不齿!”
封谦紧张地道:“那你们想怎样?你们已经逼垮了刘参将家,难道还要逼垮我们封家不成?”他们可不是刘家那种软柿子!
萧士及挑了挑眉,“你不要跟你弟弟一样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逼垮刘参将家?说话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乱说话,你以为你是闻风而动的御史大人们?”
大齐的御史们,是可以捕风捉影的。
封谦一窒,不敢再说话。
封裴敦看了封二伯父一眼,示意他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如今新帝登基不久,根基日益稳健,手段日益狠辣,他们要是不识趣,新帝的刀,就会找到一个新的可以下手的目标了。
封二伯父点点头,对萧士及道:“柱国公,这件事,确实不能只送回祖籍闭门思过这样简单。”
“你要怎样?!”封二伯母惊慌地叫道,“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封二伯父嫌恶地皱了皱眉,“我的儿子多得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说着,看向萧士及,“柱国公,我把封俭交给您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封二伯母听了,两眼往上一插,就晕了过去。
“娘!娘!”封谦和封俭忙扑过去,将封二伯母扶了起来。
萧士及看着这一幕情景,淡淡地道:“我这人向来与人为善,从来不滥用职权,更不会做要杀要剐这种恶毒的事。”
在场的人听了萧士及的话,忍不住将眼光转向别处。——这柱国公也真敢说,“与人为善”,“从不滥用职权”,还不会做“要杀要剐”这种恶毒的事。原来他让突厥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之名是白来的……
封家人也被萧士及的话噎得满脸通红。
“那你要怎样?”封谦愣了愣,追问道,“刚才我说要把二弟送回祖家闭门思过,你说太轻。现在我爹说把我二弟交给你,要杀要剐都由你,你又说你不是这种恶毒的人。那你说,你到底要怎样做才满意?”
“很简单。将封俭除族,把他和他的宝贝丫鬟一起赶出封家。”萧士及盯着封二伯父的眼睛,说得很简单。
“除族?!——你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这样让他零碎受苦,你还敢说你是与人为善?!”封二伯母在两个儿子的呼唤下,悠悠醒了过来,不过一醒过来,就听见萧士及说这种话,不由大怒,指着萧士及说道。
萧士及笑了笑,“封俭想要我妹妹生不如死,我也只是让他生不如死而已。——封二夫人,您若是舍不得,可以跟您宝贝儿子一起离开封家,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你——!”封二伯母又要气晕了。
“也好,既然你心爱这个儿子,多过我们封家,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从今日起,封俭被我封家除族,跟我封家再无瓜葛。”封二伯父也火气上来了。若不是这个女人一味溺爱封俭,他们封家怎会遇到这番羞辱?!
“不行!你不能赶我儿子走!”封二伯母站起来,对封二伯父大声道。封俭是她最心爱的儿子,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来伤害他,就连他爹也不能!
封二伯父似乎忍够了她,看着她怒气勃发的脸,冷冷地道:“如果你不同意,你也走吧。我们封家,没有你这号人了。”这是要把封二伯母也休掉的意思……
封谦忙道:“快把老夫人扶回去!”他担心封二伯母再犟下去,他老爹会和刘参将一样,真把他娘也休了……
封二伯母被封二伯父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再犟嘴,被几个婆子强行扶回去了。
封俭完全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居然就被封家除族了!
除族之人,在这个世间,跟贱籍是一个牌面上的人。
从高高在上的士族门阀子弟,到上不得台面,处于社会最低层的贱籍,这种巨大的反差,如同重重一击,打得封俭晕头转向。
“来人,把这个孽子给我赶出去!”封二伯父作势要赶人。
“慢着!”杜恒霜出声阻挡,“封二老爷,您可不能就这样匆匆了事。事情到了这一步,您是不是应该把那位让我妹妹遭受池鱼之殃的梦儿姑娘叫出来,给大家瞧一瞧?——封二公子若不是为了这个丫鬟,也不会铤而走险,做出这种大逆不道、阴险恶毒的事,是吧?再说,我们萧家吃了这样大一个大亏,怎能连罪魁祸首都没见着就偃棋收手呢?”
、第680章 不要脸 (4K,三月粉红1300、1350+)
听见萧士及只是要求把封俭除族,并没有如同他们想的那样,大开杀戒,当场让封俭身首异处……
跟着萧士及来的那些人松了一口气。
想到萧大小姐的遭遇,这些人立刻又同情起萧家的处境。
这封俭,实在是太过了。就因为求娶不得,就要断人家所有生路,若不是有吕家二郎在旁护持,这萧大小姐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封俭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恨声道:“梦儿又不是戏子,说瞧就瞧,你们配吗?”
杜恒霜一点都不生气,微笑道:“对了,我还想提个要求,不知道封二老爷能不能行个方便?”
“秦国夫人尽管说,只要老夫能做到的,一定当仁不让!”封二伯父忙道,只希望能让萧家的柱国公和秦国夫人能够消气。这两人跟新帝和皇后的关系,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把封俭除族,这件事,不是说说就行的。”杜恒霜慢悠悠地道。
除族,当然有仪式,还要从族谱里面除名,再去官府的名册档子上将封俭的名字移到贱籍。
这一切,萧家肯定不可能只听封家一面之词,说除族就除族了,总得把令人信服的证据拿出来。
封二伯父点头,“这是自然。七天之内,我自当把所有的东西送到柱国公府,请柱国公和秦国夫人做个见证。”
“那好。我等着封二老爷的东西。”杜恒霜笑道,“还有件事。我知道您家的丫鬟梦儿是买来的,不知道她是死契还是活契?”
死契就是卖断终身。活契是一定的年限。
不过能进后院给嫡子做贴身大丫鬟,肯定是死契。活契的丫鬟婆子,是轮不到这样的好差事的。
杜恒霜知道这一点,她也是故意问一声而已,免得封二伯母又起妖蛾子。
“当然是死契。——来人,给我把梦儿的卖身契拿过来。”封二伯父对自己的小厮吩咐道。
那小厮应了一声,去后院找封二伯母要梦儿的卖身契。
封二伯母大怒,道:“梦儿的卖身契关秦国夫人什么事?!梦儿是我家的人。也轮得到她指手画脚?——去跟老爷说,不要理会这些无理要求。”
那小厮愣了愣,摇摇头,回到中堂,伏在封二伯父耳边说了几句话。
封二伯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道:“真是我的家,我竟然还做不了主了!——罢了,我也想看看这个梦儿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将我家拆得七零八碎!给我把她叫上来!”
那小厮又要去封俭房里唤人过来。
封俭更是惊慌。眼神闪烁不定。
“爹。这样不好吧……梦儿是未嫁女。让她出来抛头露面,她以后怎么做人?”封俭慌忙拉住封二伯父的小厮,转头阻止封二伯父。
杜恒霜冷笑,不屑地撇了撇嘴。“……这时候你就记得梦儿是未嫁女,连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都不可以了。可是你下狠手对付我小姑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不仅是未嫁女,还是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