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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
这种事情每几天几乎都有发生,多到让人麻木,即便是出了人命案,只要不是闹得太大,当地父母官担心影响仕途,一般都会压住没有往上呈报。
这确实只是一桩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儿,没多人知道,巧的是内卫副统领沈克刚好在月柳集办事,看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回来后跟卫大衙内说起此事,那位游侠儿极具侠义心肠,他动了招揽之心,可惜他命案在身,早逃得无影无踪。
这桩命案让卫大衙内灵机一动,让几位负责报刊编辑的文士捉笔操刀,以侠义为主题,长篇大论的评论侠义之道,站在弱势群体的角度大力褒扬那位行侠仗义的游侠儿。
但另一篇文章则以当权者的角度评论,何为侠?何为义?侠者,有大侠小侠之分,小侠,路见不平,激一时之愤,拔刀相助,快义恩仇,得民间拥戴。但从当权者的角度看待问题,则是以武犯禁,昔菅人命,践踏律法。侠之大者,应是为国家,为国王服务。
义也有大小之区分,小者道义,即江湖游侠儿各种小道小义,大者即大义,即凛然之正气,帝国之大义。
此篇驳文,是完完全全的站在当权者的角度去看待、分析问题,驳诉所谓的侠义是目无王法,以武犯禁的犯罪行为,甚至还用失意堂为例子论述,若放纵这种行为,后果极可能就象失意堂一样,成为帝国难以消除的毒瘤,因此,这些所谓的游侠儿,若不能为朝廷所用,当采取相应的措施,而不能任其发展,否则后患无穷。
这两篇署名“佚名”的文章一经发表,立时引起极大的反应,各大报诋纷纷报刊文响应,所有的文人名士、士大人皆赞同后者的观点,有的甚至拍案叫好。
封建制社会,王权至高无上,早已根深蒂固,烙印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如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否则,天下读书人为什么这么拼命的读书,货与帝王家?
权力只是集中在少数人手里,为帝王,为当权者服务,任何敢于向王权挑战者,皆视为逆匪异端,毫不留情的铲除。
若人人都是这样,目无王法,草菅人命,还要王法做什么?还要他们这些当官的做什么?这些当权者自视高人一等,老百姓是必须受他们的奴役,都不能触及这个底线!
卫大衙内只是利用这一桩命案作为契机,赤裸裸的宣扬王权至高无上,更以失意堂作为例子,映射十几天前发生的静云居士攻击朝廷命官的事件,挑动了当权者的神经,没想到各方的反应如此强烈,比预期的要好上百倍。
反正,他已经给这些当权者提了个醒儿,若玄素居的人不知收敛,继续张扬,必引起当权者的警惕与不安,某件事或某契机的引发之下,极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各大报诋的回应一篇接一篇,文辞一篇比一篇华丽,这除了是发表自已的观点外,最重要的是卖弄,比拼文采,谁就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为的就只是一个名气。
就目前看,各大报诋是八仙过海,各施神通,颇有百家争鸣之盛事,只是,这里边的苦楚,恐怕只有开办报诋的老板心里最清楚。
首先是某报诋的雕刻工匠撑不住了,这工作量实在太大了,大到老板再开出十倍的工钱也没办法,高强度高负荷的压力之下,终于有工匠撑不住病倒了,老板不得不另外重金聘请新的工匠,人还没来,又有几名工匠也病倒累倒了,令老板头大如斗。
如此高强度的繁重工作量,只一批工匠是吃不消的,得再聘请一批,轮流休息,只是开销又得增加一倍,这样玩下去,就算是金山银山也吃不消吧?
除了卫大衙内的报坊外,所有几家报坊都存在同样的现象,老板们头痛了,他们在乎名声,但更在乎银子,任何事,都是建立在银子的基础之上,这样大把大把的往水里砸银子,到底划不划算?
头痛归头痛,老板们仍不死心,又花钱聘请了一小部份雕刻工匠,减轻了原先那些工匠的一些压力,不过,工作量仍然极繁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老板们都抱着同样的心思,我难过,相信你们也同样难过,那就咬牙撑吧,看谁先撑不住关门大吉。
但很快,他们更头痛了,因为《帝国简报》从三天一期改成两天刊行一期,令他们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卫大衙内把三天一期的报纸改成两天一期,是因为之前的印刷字模准备得不够充足,经常碰到一些还没有雕刻的字体,得现场雕刻出来,发行了十几期,存储的字模已经足够使用,偶尔也会有个别字需要当场雕刻,但已经无关紧要,现在雕刻的只是补充一些意外损坏的字模就行了。
差不多可以说所有的基本问题都解决了,自然要给对手施加压力了,你们不是要拼吗?那好,两天一期,大家继续,看你们还能不能撑得住?
“姓向的是不是疯了?”
尚书左仆射司马朗的府第大厅内,有人咬牙切齿的咒骂向文东,三天发行一期,他们已经吃不消了,《帝国简报》竟然在这种时候改成两天发行一期,还让不让人活?
“不是姓向的疯了,是姓卫的疯了!”有人纠正,向文东只是个被推到前台的傀儡而已,幕后真正的大老板是嘉月卫氏卫煌这只老狐狸。
“这该如何是好?”有人提出了现在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如果跟着改成两天一期,雕刻工匠肯定承受不了如此繁重的工作量,那就得重新再聘请一批人手,意味着又要再损失一大笔钱,真真是往水里砸银子啊,光看每天支出的费用就令人肉痛不已。
司马朗坐在软椅上,双只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事真有点要命呐。
现在明摆着是卫氏给各家报坊施加压力,就象赌博,一家已经加注了,跟?还是不跟?
第154章 要人命的价格
其实,司马朗清楚的知道,不管是跟还是不跟,这场赌局没有赢家,至少在报诋没有收费之前,谁都赔本,就看谁能够坚持到最后了。
是不是跟卫衙内勾通一下?大家商量一个双赢的办法?不过,前提得是先把别家的报坊弄个关门大吉,这事儿才好商量,否则,拼下去的后果只能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仆射大人,下官以为,这报诋就象搭台子唱戏,各唱各的,犯不着在没有收费的时候就血拼,弄得元气大伤。”
有人极冷静的说出自已的看法,办报诋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掌控社会的舆论,最终还是要以赚钱盈利为目的,各方还没有收费就血拼得损失惨重,根本不划算,倒不如先隐忍下来,以不变应万变,等到卫氏的《帝国简报》正式收费之后再作打算。
他有种感觉,卫氏把《帝国简报》发行的时间减短一天,不仅是给各家报坊施加压力,同时也在为正式收费做最后的准备,《帝国简报》最多再发行几期就正式收费了。
啪的一声,司马朗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已的大腿,对啊,自已怎么没想到,还傻乎乎的跟人家血拼?发行报诋就象做生意,细水长流方能做得长久,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很显然,所有人都钻牛角尖里了。
当卫大衙内得知司马朗主持的《帝国新报》从三天一期改成五天一期时,不禁苦笑连连,这老家伙已经修炼成精,大大的狡猾。
《帝国简报》已经发行了近二十期,加上另外几家跟风发行报诋,现如今,看报不仅是为了了解各方的消息动态,茶余饭后的娱乐消遣,更是风潮时尚,身份地位的象征。
随便上街转上圈,随处可见那些读书人,人人手握一卷报诋,甚至连士大夫们也报诋不离手,就连那些好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嫖赌的世家公子哥们也把手中名贵的描金折扇扔进箱底,改成手握一卷报诋,这是风潮,你手上没这东西,都没脸见人。
看来,报纸这新鲜的东东已经被人们完全接受了,接下来嘛,该是收费的时候。
当《帝国简报》在本期的头版发出下期起正式收费,一份三十文大钱的声明时,还是招来了一些非议之声,不过,比预期的要小得多。
尚书仆射府内,司马朗正悠闲的喝着香茶,理清思路之后,《大秦新报》隐忍退让,暗中积蓄力量,不再与卫氏的《帝国简报》血拼,这让他感觉说不出的轻松。
不过,这种难得的轻松才刚享受了两天,《帝国简报》正式收费的声明让他高兴不到半秒钟,立马被三十文大钱的价格震惊得当场吐血。
单以报诋的隐性价值而论,三十文大钱真的不算什么,比白菜价还要白菜,就算家境不好的穷书生,咬咬牙,省着吃也掏得出来,便宜得让司马老大人泪眼汪汪,咬牙切齿的咒骂嘉月卫氏。
这年代的科技文明神马的就不多说了,光这造纸的技术就很落后,造出来的纸质不仅差,而且成本高,算上运费、交纳关税神马的苛捐杂税,卖价自然是高得一般人用不起,即便用得起的,也是尽可能的节省。
司马朗让人仔细算过一笔帐,以一千份报诋为基数,每份报诋光是纸张的成本都二十文大钱了。
这印刷费原本就贵,而且在各家报坊高薪抢聘经验丰富的雕刻工匠引发的价格战之后,雕刻工匠的工钱涨了三四倍,而且还颇费人手,这意味着成本又增加不少。
仍是以一千份报诋为基数,每份报诋的最低成本最少在六七十文大钱的幅度,就算你只想保本,好歹也得卖八十文左右吧?想要赚钱,那得卖一百文一份。
《帝国简报》竟然只卖三十文一份,只能说,嘉月卫氏不是哪根筋不对就是钱多得没处花的傻子。
不单是尚书左仆射司马朗气得吐血,另外几家报坊的老板也同样气得吐血,尼玛玩价格战也不是这么玩的吧?那是直接把人往死路上逼,要赶尽杀绝啊。
一大早,卫大衙内洗漱后,连早餐都没吃就跑出向府大门察看报纸的销售情况。
向府门外仍象往常一样,挤满了黑压压的穿着黑色家奴装的家奴下人,他们都是奉主子之命来排队领报诋,确切的说是买,因为从今天起,《帝国简报》不再免费派送,而是收费了。
三十文大钱对世家大族或有钱的大户人家来说,放个屁都不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