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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你这里多住几日。”她开门见山地说。
他没有丝毫犹豫,脸上的温柔依旧:“只要你开心。”
眼帘下的小雏菊碎花桌布一朵朵大不相同,开着不败的蓝紫色,她矛盾地摆弄布角:“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和首饰,能借两套给我吗?明天,我买了相同的还你。”
他点头默许了:“常妈,待会儿陪张小姐到房间挑两件衣服。”
常妈应声“是”,却不明白少爷肚子里卖的什么药,若是把她当作少奶奶吧!那客气的态度又不像,若是把她当作客人吧!那宠腻的态度又与其他女人有所分别。特别是让她穿戴少奶奶的衣服,平日里,他不知有多珍惜……
卧房里梳妆台的首饰似乎是崭新的,少有过穿戴,衣柜里的服饰与晋良专为她备的大致雷同,她选了两件陈旧的,想应是晚茹喜好的两件,又选了半瓶使用过的香水,去了客房。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书房的门敞开着,身上单薄的蕾丝睡裙抵不住三更寒气,她闯入禁地后便顺手将门关了上,那一声惊动也扰了埋头工作的人。
“睡不着?”
她盯着只可意会的画像愣愣地答应道:“我想看看她。”
他踱步过来,两手忽地触到她的腰上,沿着丝纱的弧线慢慢滑到她的面前,把她温柔的搂在怀里,她紧张地不能动弹。他笑了笑,说:“知道这个时候,她会怎么做吗?”。
他在教她?
“她会掰开这双手,故作镇定,说一些推迟的话。”
她盈盈转身:“她不怕你不爱她,然后去找其他的女人吗?”
他苦涩地笑了:“不是怕,是恨。如果现在看到我抱着你,她会恨,决然离开,然后永不踏入帅府半步。”
恨?恨他有了其他的女人,恨他用情不专,不能一心一意,她明白了,晚茹不会患得患失,若是他去了烟柳巷,若是他去找了其他姑娘,晚茹不会委曲求全,不会逆来顺受地继续停留在这里,因为介意,所以她会走。
当他低下头时,她快捷地伸手挡住了他的嘴角:“很晚了,我要去睡了。”
他又是笑了:“晚安。”
常妈送夜宵上楼正巧看了眼前的一幕,退了出来,听屋里的动静确实没什么大事发生,顿时松了口气,待张小姐进了客房,她才惶惶从黑暗中显出身影。
“少爷,别怪常妈年老话多,这张小姐不是少奶奶,你把她留在家里,少奶奶突然回来了,不好解释。”
“常妈,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迷惑我,迷惑我也不是靠她的外表。”
常妈明白,少爷的坦然自若永远面对着除少奶奶之外的任何人。
第二日,柔箬守在客厅,待常妈出门,便跟了上去,说要与她同行。常妈没有拒绝。知道春瑕上午有去逛北园的习惯,她要堂而皇之地站在春瑕面前,告诉她自己是谁?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身上,她暗自切喜,回眸时故意收起了笑容,不是春瑕,高过头顶的帽沿遮住了全部面容,但那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让她不止地思考:此刻,若是晚茹,她会怎么做?对,拒绝,假意拒绝。她冷静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动作竟让他不由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竭尽全力挣扎着甩开,却是无用。当他露出深情地双目时,明知是他,她故意露出了震惊,低下头咬着嘴唇,抗争地更加厉害了。
一辆急速的汽车驶过,眼瞧着冲他而来,她忙护着他散到了马路一侧,他满脸的温柔,满脸的笑意,没有一丝的虚假做作。他紧牵着她的手七弯八拐,他的急促已让她的步子应接不暇,转到隐蔽的死胡同,他一个回旋死死地把她抵在了墙上,她越是推脱,他越是用力,终于他忍不住发话了:“难道拒绝我,真得这么容易吗?”
他的语气是伤痛不已的,她呆愣住了,眼眶里的水珠不停打转,晚茹应该不会经常流泪吧!她要克制,她坚决不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派人四处找你,有多辛苦吗?”
他眉头紊乱激动的样子,她不曾见过,这些都是对着晚茹的吗?她不想再看,趁着他稍微松散的空档,她猛地推开他想逃走,却被他眼明手快地抱住了细腰,“晚茹会伸手掰开”,她照着话做的时候,心却一阵阵疼痛,眼泪终于啪哒啪哒地掉了下来,滴在了他的手上,她忍住哽咽却是顺从。
他松了手,轻柔地拂过她的双肩,小心翼翼地把她重新搂在怀里,抚着她的背:“晚茹,我爱你,这些不见你的日子,我好想你,我真得像疯了一样,孩子没有死,跟我走,好不好?”
她趴在他的肩上,无言般摇了摇头,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那一句,晚茹,我爱你。
不是柔箬。
他愤怒急了:“林博文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不远处传来了秦安的警告:“少爷,林博文好像派人在四处搜索,我们要离开了。”
他没了脾气,浑浑噩噩凑到她嘴角边,亲吻她,不管她有无反应,不管周遭的恶劣环境,他是那么专注神往又是那么不甘,即使面临了死亡,他亦要吻下去,也要对她最后说五个字“晚茹,我爱你。”
她像木偶一样任他摆布,任他离开,最后她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了。
晋良根本没有爱过她柔箬,他只爱晚茹,她不过是晚茹的影子,是慰藉他心灵的创伤药。
从巷子里出来,是常妈匆匆寻她的身影,她笑着擦干眼泪,说:“我刚才不小心迷路了。”常妈松了口气:“如果把客人丢了,少爷会骂人的。”是啊,是客人,在晋良的眼中,她也应该是个客人。
在帅府停留了一日,洗掉了身上所有的味道,她换上前日的衣服,披头散发,从帅府直接去了拍摄现场。
导演瞧她回来,拉着她的手直呼:“大小姐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难道她不在的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吗?
“秦先生来剧场找不到你,当时扬言不投资了,你还是先去找他,给他吃颗定心丸,然后再来拍戏,好不好?”
导演不理会她的托词,安排了车护送她回家。
客厅,晋良品着绿茶,浏览报纸,听到春瑕报告她回来的消息,依然没有抬头看她,或者关心地问一句,是啊,知道她人不在片场,会急着找她,知道晚茹在江城,不会再拿正眼瞧她。
她怏怏地上了楼,趴在床上,嚎嚎大哭。
他不知何时进了来,抚着她的肩,虽是怜爱却是责备:“这两天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秦安他们找得多辛苦?待会儿下去,给大家赔个不是。”
他再也不是那个哄她宠她的晋良,找到晚茹,他变了,他不关心她的人生安全,他责怪她的随意给大家惹了麻烦。
难道他心里没有一点儿她的位置吗?难道他一直把她当作晚茹,心里只有晚茹吗?
她眼泪汪汪地凝望着他,像灵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香唇凑到了他嘴边,他应付地轻轻一触,拍拍她的后背:“换件衣服,下去吧!”
她“嗯”了一声,重新瘫倒在床上。
一整天,他都是嘴角带着挥不去的笑意。她跟春瑕说:“晚上买些酒回来,顺便准备些丰盛的菜,晋良今儿开心,想陪他多喝两杯。”
春瑕亦瞧出了少爷的不一般,应承着去了。
她也没闲着,上楼沐浴时多洒了薰衣草花瓣,挽了与那画像上一摸一样的发式,又选了晚茹衣柜里的相似的衣衫,学着她的样子,披了条针织披肩,她翩然下了楼。
闻到香气,他习惯性抬头望她,看到她的扮相,他又显出了往日迷恋的眼神,正当她走到秦安面前,准备颔首道歉时,被他拦了下来。
她难过地低下头:“晋良,我前天去了林博文家里,待了不到两个小时,他又说要把我送回来,也不知道他给我喝了什么茶,倒在车上我就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后来恍恍惚惚地听到外面的人叽叽喳喳地问,是不是少奶奶回来了?有人说,是,被少爷给找回来了。再后来,我被人叫醒了,悄悄把我带出了他家,送到了拍摄现场。”
他听后嘴角微微一扬:“没事儿,回来就好。”
晚饭时,他真的喝了很多酒,不是面带苦涩焦虑,是酣畅干脆地一饮而尽。
迷醉的灯光妖惑他的眼睛,他痴迷地握住餐桌上的手,她慌忙抽了出来,说:“晋良,你醉了。”
他醉醺醺地说:“我没醉。”
她生气地起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他摇摇晃晃跟了上来。当他迫不及待横抱起她,踉跄着进了房间时,她试图挣扎,他却满是忧愁:“不要每次都拒绝我。”
“晋良,你爱过我吗?”
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每次都是假装,你在乎。晚茹,跟我走,我放弃报仇,放过林博文。”
他像昨日一样不顾一切疯狂地吻她,他却没有去撕扯她的衣服,当她自个解开衣衫,露出细腻的肩膀时,他竟然傻了。若是他刚才每一句的话像是在她身上划了一道道伤痕,那刚才的吻便是在那伤痕上撒了把火辣辣的辣椒,现在那傻愣愣的神情瞬间烧了起来,炙热的眼神烤裂着她的伤口,痛得她直掉眼泪。他尊重晚茹,不会强迫晚茹,他对晚茹才是真爱。
第二天,林博文没有来找她。
沿途大街上的电影画报被人全部取了下来,导演说,上面下了令,不知为何,要审阅这广告。
张晋良苦闷地愁思了好几日,也没再催促她,似乎他又有了新的计划方案。
梦里不知身是客(8)
柔箬的心烦躁透了,这日拍完她的戏份,便提早离开,荡荡悠悠地在街上闲逛,看玻璃橱窗里漂亮熟悉的衣服,璀璨夺目的宝石,她也有,甚至比这些都珍贵十几倍,可全都是贴着晚茹的标签,没有一件是为她柔箬备置的。
“这不是小柔吗?”
店子里出来的贵妇打量她良久,恍然大悟地惊呼她的名字,她愣愣地回眸,是以前烟柳巷的如烟姐姐,她是烟柳巷最最大牌的姑娘,后来被一个有钱的老爷赎了身,嫁给他作了夫人,当时,嫉妒得她们这群丫头趴在窗子上恶毒地诅咒她,以后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