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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顺恭谨地报告完毕,又担心地问道,“少爷,张家少爷与李将军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鼻孔出气?”
林博文嘴角微微一翘,冷笑说,“张晋良他是在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小顺,马上联系李扬,就说下周回江城,商议他官复原职一事”
罗顺应了一声,离开了。
恍然间看到了墙上的画像,她解千愁的莞尔一笑,不由地拎起了紫砂壶,沏了杯茶,是他喜欢的龙井,清香依然,却独独少了她那份芬芳,苦涩得难以下咽。
晚上,林太太端着她亲自烧制的菜肴,还有一壶窖藏了三十年的好酒来了东园。
进屋的时候禀退了所有的下人,只剩下酒香缭绕在园子,整晚挥之不去。
“那晚我的话确实是过份了些,妈错了,先给你赔个不是”
林太太说完,干脆地饮尽杯中酒,那酒烧得嗓子火辣辣的痛,禁不住咳嗽两声。
林博文阴沉的脸有了稍微动荡,却依然沉默着没有搭理。
林太太没有丝毫介意,接着言道,这酒是你父亲在你出生之日下窖珍藏的,说等你大婚之后拿出来一家人享用,一晃竟过了三十年,他始终没等到这一天!
她眼里顿时眸含了泪水,紧握住他的手,“世文,妈求你,看在父亲的份上,原谅妈一次,以后你想娶晚茹,还是想与晋辰离婚,妈不再过问,都一视同仁。”
也许是父亲的这壶酒让他有了恻隐之心,也许是母亲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他亦握住母亲的手,算作是谅解,算作是安慰,斟满了杯中酒,不再冷着脸,与母亲碰杯后,一饮而尽。
没了隔阂,林太太笑着拭擦掉眼角的泪,既而又倒了杯酒,说晚茹心地善良,温柔贤淑,是个孝顺的媳妇,若是找到了她,一定要把她带回家,定要好好补偿她这些日子所受得苦。
他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喝掉了面前的酒。一杯,一杯,夹杂着林太太每一句的“晚茹”接连不断地吞咽。最后言尽了她的好,也倒尽了美酒。他闭着眼睛,单手支撑着额头,真的倦了。林太太摇了摇酒壶,说,待会儿让晋辰来陪他继续喝酒。他似乎没有听见,简单地“嗯”了一声。
门打开的片刻,淡淡的薰衣草香随风飘散进来,他禁不住睁开了迷离的眼睛。熟悉的深紫色旗袍裙角盈盈摆动,她低垂着额头,头上依旧挽着简单的发髻,两缕细长的发丝映在他的眼眸,如杨柳般轻轻摇晃。
她优雅地斟了杯酒,缓缓端到他面前,娇柔地唤了声,“博文”
这世上只有她一人如此唤他。
这世上只有她一人如此深情地对他说,博文,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
晚茹…
他怔怔地望着那张淡雅的脸,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却是朦胧一片,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妖艳,像鬼魅的罂粟花,大簇的紫色粲然一笑又渐渐远离。
看着若即若失的身影,他猛然醒悟了般摇摇晃晃追了出去,从身后紧搂着她,倚着她的后劲,痛苦地声音盘绕在耳际,“晚茹,我错了,不要怪我,好不好?”
听到那肝肠寸断的唤声,张晋辰心里的酸甜苦辣瞬间涌了上来,呛得她心肺隐隐疼痛。她这是干什么?是假扮成晚茹的样子勾引他,还是听他在自己面前一遍遍痴情地唤着心爱女人的名字?这煎熬简直是活活把利刺往心里吞咽,即使卡在嗓子里,也不能喊痛,也不能吐出来。她不是默默忍受的人,不顾一切地反抗着。谁知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
“林博文,你放开我”
他急了,“晚茹,我求你,你别走”
仿佛怕伤了她,他松了开,两手却按住她的肩抵在门上,紧皱着眉头始终痴痴盯着她。
良久,他俯身凑到她嘴角边,她不知为何躲开了,他又凑了过来,她躲不掉只好竭尽全力推着,他不是爱她的二哥哥,他亦不是世文,他现在只是晚茹眼里的林博文,泪水无缘无故冒了出来,她呜咽地哭了。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伤心”
他温柔地拭擦掉汩汩涌出的泪,两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脸,吻着她的泪痕她的眉,随后如痴如醉凑到她唇边,狠狠吻了下去。他的吻霸道极了,顿时将她的一切席卷一空,她的挣扎,她的矜持,她的意乱情迷。她被他堵住的嘴,半天喘不过气,脸像火烧了般燥热难耐,那火越烧越旺,迅速传遍了全身。她推开他去解衣衫散热,他比她更加熟练。当他冰凉的手碰到滚烫的皮肤时,她禁不住“啊”了一声,那娇喘的呻吟令他没了所有的禁忌,横要抱起她进了里屋。她的心怦怦乱跳,紧张地没了主意,只能两手攀着他的脖子。他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床上时,她又害怕起来,潜意识里拼了命地抗争。
此时,只要她喊一句,“我不是晚茹”,他一定会停下来。可是,她紧咬着嘴唇,眼睁睁地看着他撕掉她的衣服,却莫名地忍住了所有的痛。
“晚茹,我爱你”
最后,他搂着赤身裸体的她蜷缩在被子里,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而她不时用被角擦掉眼睛里淌出的泪。
世文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你成了他的女人,他不会置你不顾,只要他忘记了晚茹,早晚会安安心心待你一个人好。
她相信,萍姨的话不会有错。
相思尽处天涯月(19)
医院。
薄如蝉翼的窗户阻挡不了夜晚的电闪雷鸣,万马奔腾的声音吵得芝茹夜不能寐。博文婚后是回嘉渝镇,还是直接来江城?刻意避开外界的消息,现在倒又开始担心起他了。瞧着新燕蜷缩在被子里蒙着脑袋,她起身燃了蜡烛,随手翻开书册,认真批阅起来。
雷鸣停歇后,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她微微一惊,端了烛台,凑近聆听,小声问了句,“谁?”,得到的回应依然是“咚咚”的响音。
开门的片刻,凉风吹了进来,橘红色的灯光跳了两跳,终抵不过清冷,熄灭了。
他靠在门墙上,单手插在口袋里,密密麻麻的细雨斜落在他的身上,没了知觉,他痴傻般望着泥泞的院落,冰凉的手指,不偏不正,从她温润的脸颊滑过,他愣了愣,深黑的眸子转向她,怔怔的,难以置信。
午夜时分的医院虽亮有明灯,却是一片寂静,能听得到喉咙滑动的哽咽声,“晚茹”两个字似被黑夜冻结成冰,他只能紧锁眉宇,苦楚地看着她。
没有伞,他的衣襟嘀嗒地渗着雨水,每一滴都落在她平静的心湖,一轮轮圆晕扩散开去,成了接连不断的涟漪。
不知道他寻了自己多久,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可他还是来了。
她忙拿了伞,牵着他的手出了后院。
那伞出奇的低,横七竖八的支架不时敲打着他的脑袋,打醒了他,打晕了他。他夺过伞,单手硬生生把她拥在怀里,沉默良久,柔声唤了句,“晚茹,我好想你”
“你浑身都湿透了,现在有值夜的医生…”
还想说些什么,被他的嘴堵了上,第一次她没有反抗挣扎,抓住了他湿漉漉的衣角,踮起了脚尖。
口袋里的钱只够挂号,那是她这些日子挣得的微薄工资。
好在,值班的是周医生,只是见陌生的男人紧牵着她的手,心里猛然一惊,再定睛一看,分明是前两日来医院视察工作的上级领导,但可以肯定,断然不是林博文司令。他顿时茫然,辨不清是非。
检查完毕,并无大恙,她松了口气,他这身浸湿的衣服透着凉气,经风一吹定会受些风寒,不由蹙了蹙眉头,向医生请求道,可不可以行个方便安排个病房?周医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唤来护士,吩咐着带病人去B楼。
他一直沉默地望着她,她朴素的简单,随意绾了发髻,风衣里套了件粉色的护士工作服,她从张家离开时,除了套在外面的风衣和那件青色的长裙,空无一物,见她挂号后瞬间忧虑的表情,他说不出是何种滋味,虽来过一次,竟然忽略了她一无所有。
B楼是单人病房区。
换上病服,护士送来了热水和毛巾又顺便拿走了衣衫,说要帮忙晾干,她道了谢,转身倒了热水,准备热毛巾,却被人从身后拥了住,那手又像是碰触了极其恐怖的东西瞬间松了开。它又在踢人了。她抚了抚腹部,对它小声安慰了两句。
回身时她浅浅一笑,递过毛巾,“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生活的很好”
刚才他并不是诚心的,是不是让她误会了什么,“晚茹,我…”
“晋良,谢谢你来看我,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想我这辈子都无以为报。这些日子,我想得很清楚,我妈说得对,我们是普通的百姓,经受不起官场的风云变幻。博文他其实早明白会有今天,所以才想方设法送我去东瀛,他也是为我好,怕我伤心,我不怪他。若是你见到他,若是他问起我,你可以告诉他,我一个人生活的很知足。若是他想找我,当然,只是假设,请你转达他,我不想见他。”她低头笑了笑,抚着小腹,“现在,我现在只想守着它,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生”
她的这番话又像是另一种警戒。
那个孩子是她丢不掉放不下的,也是他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他是彻彻底底败给了林博文,即使娶了晋辰,即使令她死了心,她也不会置他的孩子不顾。
“晚茹,是不是每次拒绝我,很容易?”他很艰难地说了这句话。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言道,“晋良,你跟博文始终是呼风唤雨的人,走的路也是近乎相同的曲折。我已经错了一次,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况且,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朋友才不会彼此失去对方。
已经失去了宛莹,难道让他如上次一样后悔痛失她?
可他似乎又只能待呆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离开,无能为力,什么都挽回不了。
林家东园。
罗顺照少爷吩咐拿了酒去药店检查,果然不出所料,发现了迷药的成份。回来后,唯唯诺诺跟少爷报告时,见他冷静的脸勃然变色,一掌拍裂了木桌,吓得大气不敢多出。
昨晚,他是被太太支了开,在北园灌了药酒昏睡了一晚,完全不知道少爷的情形,临早醒了,急匆匆赶回东园,见中堂的门紧闭,又上了锁,抓耳挠腮想不通所以然,待袁阿姨小心翼翼开了门,又提醒他不准打扰少爷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