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后对客人说了抱歉,先陪夫人上去,待会儿下来继续喝酒。
一出了餐厅,他按住了她的肩,不待她问他怎么了,突地横腰抱起了她,她心下一惊,笑着想推开,可他脾气来了比她更固执,只好攀住了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了”
他“嘘”了一声,柔声说,“让我静静地看看你”
“不要。”
她笑着撇过脸,最后又回眸凝望着他。上楼的步子似乎是踩在了琴键上,美妙的调子,愉悦的蕴涵。他盯着她,直到进了房间,把她轻放了下来,拥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吻了吻她的眉毛,他喃喃地说,“晚茹,我怎么会遇到你?”
是啊!怎么会遇见?
似乎是上天故意下的一场雨。没有早一分没有晚一分,碰巧她躲在了他站的屋檐下,似乎他夜晚独自出来就是为了等她,她冒雨出来就是为了见他。
也许,这就是三生石的缘分。
罗顺没敢电话联系,常妈说,她刚才说话始终是急了些,不能给了少爷希望,又瞬间让他伤心难过,空欢喜一场,这医生不能叫。他也觉得有理,在餐厅候着,给客人斟酒,眼瞧着五分钟过去了,一瓶酒被张副司令喝了光,少爷迟迟不肯下来,这该如何是好。客人倒是不介意,说,酒也完了,人也该散了。
“张副司令”罗顺小心言道,“我上楼叫少爷”
他挥了挥手,不必了,起身时,酒瞬间窜到头顶,重心不稳,身子晃了晃。罗顺忙过来搀扶,被他一把推了开,同时另一只胳膊却被人挽了住,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拒绝。
酒后雪地驾车,是第一次。
平日的谨慎只有自己知道,可是今天,他想疯一次。
点点的路灯穿成了丝线,过往的房屋像扭曲了的幕布,车不是一般的快。
“晋良”
她吓坏的声音不像宛莹,其实除了忧伤时的背影,她只是纯粹的晚茹,纯净的,艳美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给了他不一样的触动,其实他想带走的又怎会是宛莹,他吻的又怎会是宛莹,那是她。
他猛地踩了刹车,她的头差点撞到玻璃上,“你还好吧?”,不是关心她自己,关心的是他。她紧张极了。掉在枯井里,也是如此,她什么都没说,关心地问他,你还好吧!以前,她只会给他冷眼,可是那次,没有。
他捧起她的脸,影影双双地看不清,可他记得今晚腊梅的香味,“跟我走”
晚茹,你跟我走,好不好?我需要你。
她很是听话,点了点头,“我跟着你,一生都会跟着你”
他忽然笑了,一晚上崩着脸,此时却笑了,比起林博文,他的笑多了内敛却又多了几分霸道。她凑上去,碰到他冰冷的唇的一刻,他像一座压抑了很久的火山,被她瞬间点了燃,山崩地裂一般没了冷静。他的手穿过风衣触到她身体甚至进一步冰到她火烧的肌肤,她忍不住娇喘了一声。那一声似乎唤醒了他,他停了住。
她急了,像是瞬间会失去他,“我爱你,我想跟你走!”
晚茹。
他不再犹豫,狠狠堵住了她的嘴,用力撕扯掉阻拦他的一切。
乱红飞过秋千去(23)
清冽的晨风吹不散嘉渝镇静谧的白雪,铺天盖地的报纸却惊扰了悬挂在屋檐下喜庆的红灯,家家户户的门栏上信箱里窗台上无不斜插着两份黄色的纸卷,一份晚报,一份日报。
晚报是昨天连夜赶制印刷的,首版被黑色的大体字覆盖,“第二军团林博文元帅涉嫌谋反”,下面有一排醒目的提示,司令部特派专使张晋良副司令专审此案,现已抵达嘉渝镇。
日报则报道了案件的起因发展,内容大致如此:文工团编剧乐志远被查出书写反动性的宣言,其在审理当中供出幕后主使林博文元帅。
嘉渝镇乃至全国一夜之间“洛阳纸贵”。
各地报纸纷纷长篇报道两人的传记故事,共赴战场,机智过人,共立奇功,同样是年轻有为,同样是家世显赫,同样是年少才俊,两人亦是同窗好友,却在这一案件中狭路相逢。
一个主审,一个被告,是徇私枉法?还是严厉法办?
人人都在心里揣摸着。
政客们是嗅觉最敏锐的猎犬,昨日发行的晚报,今日便在日报上提出了疑问,若是严厉法办了,是否又是另一种耐人寻味的徇私枉法呢?毕竟这总司令的后继之人,这统帅四军的首领,目前还是未知啊!
言语间似乎道破了玄机,引得人浮想联翩。
早餐是常妈照林博文的吩咐特意制作的,土豆捣成乱泥,配上胡萝卜片和蛋黄调味,夹在两薄片面包中,外带一杯温热的牛奶。
在四合小院为他做过,他吃了一次,竟知道了法子。
望着餐桌上两份早点,她蹙了蹙眉,问了常妈,博文一直待在书房?常妈说,今儿的报纸比平日多了三四份,少爷要看完了报纸才下来。她“噢”了一声,端起早点,直接去了书房。
他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报纸,嘴角微微上翘,雪映着他高挺的鼻梁,一张干净的脸全然沉浸在道不明的喜悦中。
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报纸,“文工团”三个字霎时钉在她的眼中,逃避不开,不由放下盘子。
报纸中间是一张醒目的照片,配了一行字“雪中感天动地情”,一位女孩在院中点燃了蜡烛,跪在雪里祷告祈求,身后站着一位长者仰天长望,似在感慨。
小雯?
谢团长?
心不由提了起来,临近新年,文工团应该是放了长假,小雯和团长依旧待在剧院?
“怎么了?”他抚着她的脸,两手暖着。
“博文,我想去剧院看看”她放下报纸,抬眼凝望着他,掩饰不住紧张和担忧,“小雯这丫头,我不放心”
现在,她明白,多说一句,便能让他少一份莫名的挂念。
他没有反对,“待会儿,我送你过去”
街道上积雪早被污垢侵染了,浑黄的颜色看不出一丝白。
车在剧院大门停了住,罗顺殷勤地开了门,她戴上黑色的宽檐帽,遮住一半的面容,仿佛记起了什么,忙回首浅浅一笑,说,早点回家。这帽子欲藏又现,只见得迷人的下额对他一翘一扬,他不禁伸手捏了捏,应了一声。
剧院的大门禁闭得严严实实,她敲了敲铁环,闷闷的声音传不出三米之外,无奈之下转去了后园。
雪白的地上,是轮胎清晰的压痕。
挡住眼帘的是黑色的轿车,车牌是她熟悉的数字,想躲起来或者离开却见到门口让人惊叹的一幕。
莹梅的身上依然是昨晚去园子时那套火红的风衣,衣领处的扣子掉了一颗,罩不住白皙的颈项,它裸露在外,迎风招展,脸上的绯红如同落日的彩霞,含蓄又千娇百媚。她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一触,娇声说,“晋良,我舍不得你走”
他的手依旧埋在衣袋里,侧对着她,看不出任何表情,话语却是低沉,“再见”
莹梅不依不饶,“一会儿处理完公事,来接我”
他没有回应,伸手扯掉莹梅的手,转身上了车,踩了油门,一溜烟似的,跑了。
巷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昨晚,梅子跟张晋良一起?
赵子胜失了势,她又倒进了张晋良的怀里。
只是单纯的以为,是被张晋良带来刺激她的。
她的影子从拐角现了出来,躲开了张晋良,却躲不掉那双高傲的眼睛。白莹梅敞开风衣,露出里面被人撕破的裙摆,像迎风绽放的红梅,不仅仅是妖娆,好像是刻意,颈脖微微一侧,青色的痕迹格外夺目。她的肌肤向来比较敏感,以前曾打趣,说若是有人亲吻了她,肯定躲不掉自己的眼睛。看来他们两个…
“晚茹”
刚才的一瞬,她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杨芝茹,所以她耐心等待着,足足演了一场好戏,如果知道了自己跟他做过什么,她的心应该很痛吧!
“梅子”
想告诫她“不要去招惹张晋良”“他不是真心实意地待你”,可又怕此话一出,她现在的骄傲变成了嫉恨,反口说她是妒忌,她们之间的结疤会越来越深。
进了内院,莹梅一个潇洒的转身,给了她一个背影,两人之间的话语只限于彼此的称呼,她低头无奈的笑了笑。
好在,她依然称她,晚茹。
好在,时间埋藏不掉的是永恒的记忆和习惯。
“杨芝茹?”
耳边是沧桑的男中音,她抬起眼帘,谢长青披了件厚实的大衣,喘着粗气,手里拎了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见真的是她,惊喜言道,“真的是你?”
人人都说文工团能出大人物,白莹梅从名角成了副团长是迟早的事情,她那点事儿全被他瞧在眼里,不好说破,毕竟他手下的人,出了名,长得是他的脸面。
他一直都明白,真正的聪明人是谁?即使不去争名夺利,依旧挡不住她暗藏的光彩,总是能挥一挥衣袖化解了所有的麻烦与困难,可以让傲气的白莹梅毫无怨言上台,可以得到林元帅母亲的亲睐,更进一步是能让林元帅亲自找到他,让他放人,所有的命令只有一句,我要定她了。
她才是文工团真正的人物。
“团长”
她手插在风衣口袋,见团长伸出手,掏了出来,握了握。
客套的话不知从何提及,毕竟一句嘘寒问暖的话,牵涉到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另一个,他顿了顿,“是找小雯吧!我去叫她”
“谢谢!不用了,”她忙拦了住,“我知道她住哪间屋子。”
往日,不是如此。
现在,客气都夹了生硬。
不在的半年,隔阂的又怎会只是陌生。
小雯见到她却是悲喜交集,倒在她怀里,“哇”地一声,眼泪冲了出来。上次被罗顺送回之后,在家睡了一宿,睁开双眼的瞬间,什么都没改变,又四处联系不上她,想去见乐志远,被挡在门外,说他是重大刑犯,没有命令,不能接见。过年了,团里的人都回了樊城,她傻傻地待在这儿,不知如何是好。
志远,那个傻瓜…
小雯擦干了眼泪,哽咽着问,“芝茹姐,你能见到乐大哥吗?怎么才能见到乐大哥?这两天,天寒地冻,乐大哥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会不会生了病?”
她瞧得出来,小雯喜欢志远。
乱红飞过秋千去(25)
言语间刚安慰了小雯,她可以安排与志远见面,小雯便兴致冲冲地跑到他的房间,收拾了御寒的衣物还有些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