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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到赵子胜晚上会来别院探望,她略微吃惊,敛起了温和,“赵参谋长”
强光刺得他眼睛发花,定了定神,扶着门框进了屋,嘲笑地口气说,“夫人真是兴致高雅,这么晚了还对着书”
闻到浓烈的酒味,她皱了皱眉,不想理他,准备唤人过来照应着,与他擦身而过时,突地被他拉住了胳膊,她心下大惊,潜意识挣扎了两下,他却陡然加大了力度,猛地一拉,她站立不稳顺势撞倒了硬墙,又被弹了回来,扑倒在圆桌上,忍着喊痛,她愤怒喊道,“赵子胜”
她终于暴怒了。
原来,她也可以跟他一样不冷静。
身上的热血又像被唤醒了似的,他嘲笑说,“知道刚才林博文对我老婆做了什么吗?”
老婆?
梅子,这个时候去见了博文?
威胁她离开,祈求她离开,能使得招几乎全用上了,她依旧不甘心?
“我没兴趣知道”她把脸撇向一边,冷冷地说。
没兴趣?
因为她是林博文的女人,他可以忍气吞声,漠视她这个杀人凶手,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无视林博文的胡作非为,冷静地对他说,没兴趣。其实,就是她一次次纵容林博文,纵容他抢占自己的女人…
他慢慢向她靠近,就像接近自己的猎物,怕她洞悉了危险吓跑了。她终于还是发现了,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她甩不掉,用手去掰,竟然另一只手也被他一起掌握了住。
“赵子胜,你想干什么?”
他能干什么,他要让林博文加在他身上的痛双倍奉还。
死死盯着他,恨不得撕碎了她,可是又莫名地压制了愤恨。
她真的很美,如果说梅子像一团火,那她就是一弯清水,眼睛似水,声音似水,灵动的细腰似水…
他痴了。
突然,膝盖处传来剧烈的麻痛,眼前的美景一焚而逝,他坚持不住,右腿微微一曲,手下意识地松了开,这个女人竟然趁他不注意,踢他的穴位,眼看着那抹影子逃出了房门,他顾不得疼痛,冲上去,抱住了她的腰。
他是不是疯了?
“赵子胜,你放开我”她停止了挣扎,“如果元帅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博文并没有定罪,所有的证据只有乐志远一人的口供,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他赵子胜竟敢如此猖狂。
被她踢了一脚,他本就恼火,听到“元帅”二字,心里久久压抑的怒火又轰轰燃了起来,一个回旋,把她扔在了床上,不待她起身,他扯开了衣领,扑了上去。
“博文”
她喊不出来“救命”,也骂不出来“混蛋”,心里嘴里只有他,如果有人能听到她的呼喊,一定会来救她,一定会去报告,一定…
他一掌扇了过来,声音响亮极了,似乎整间屋子都是巴掌声。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耳朵感觉不到四周的响动,眼前黑乎乎一片,脸瞬间烧了起来,火辣辣地痛,嘴里咸咸的,顿时含满了东粘稠血腥的液体,她吞咽不下,吐了出来,手和脚由不得自己,没了力气挣扎,眼眶只能莹莹地淌着泪。
博文…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怔怔地盯着青色的帐幔,泪似乎也干涸了,被寒夜凝成了霜。
乱红飞过秋千去(14)
凛冽的风肆无忌惮掠进了小屋。
跟着风闯进来的还有气势凶猛,被火溶化了的石岩,所到之处,炽响声不断。
赵子胜刚回了头,未看清来人,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那拳头似千斤铁石,瞬间把他震下了床,痛倒也罢了,甚至没有缓过神,衣领又被人捏了住,把他提了起来,他刚出手还击,下巴又活活遭了重打,没了知觉,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不知是自己的下颚,还是碰撞的椅子,他跌跌撞撞昏倒在桌子上,想抓住求生稻草。张晋良一脚踢了上去,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他仰面躺在地上,嘴里吐着鲜血,捂着肚子,疼痛得再也爬不起来。
本打算借乐志远的谋反案紧闭世文几天,处理掉李扬和吴铭起,让三方即使有心也孤掌难鸣。不想案子很快便开庭审理,世文必定有了万全之策,必然会快速反击。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上天竟也愿意帮他,赵子胜报告乐志远谋反案的幕后黑手是世文,出了这事儿,第二军团肯定乱上加乱,待时机一到,自己便出面收拾残局,吞了第二军团。
谁知,此时接到了王奇诏的电话,“赵参谋长逮捕了您下令不准碰的人”,“没有关押进监狱,而是军部的一处别苑”,赵子胜竟然没经过他同意,把她关了起来。他顾不了什么,丢下手中的一切,火速赶来嘉渝镇。
冲进院子的一刻,听到巴掌的响声,他肺都炸开了,看到赵子胜压着她的双手,要撕她的衣服,他差点疯掉崩溃。
深吸了口凉气,他渐渐冷静下来,对地上的人补了一脚,厉声下了令,“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
床榻上,她一动不动,苍白的面容如死水般平静,没有哭泣,没有愤怒,眼睛亦没有神色,呆呆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酸。他眉头紧皱着,嗓子像被一千根钢针刺了住,疼痛地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走了过去,看到嘴角的血渍,温柔地去试擦,她听话极了,任由他摆弄,若是以前,她早伸手打掉了,或者远远地躲了开,可是现在,她没了知觉。
望着风干的血迹,擦不掉,他俯身去吻去舔,一丝温润顿时融化了身上的寒冰,她微微一动,手脚有了力气,拼了命地乱抓乱踢。他急了,紧抱着她,暖着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晚茹,别怕,是我,晋良,只要我在,没人敢伤你”
听了这话,她停止了抗争,缩到他怀里,哽咽着小声抽泣起来。
良久。
他静静搂着她,盖好被子,就这样过了一夜。
是被外面整齐的踏步声震醒的,他摧了摧额头,睁眼望了望胳膊,空荡荡地,她不见了,警觉般一跃而起,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敷脸,顿时松了口气,他轻声走到她面前,她抬头看了看他,莞尔一笑,他蹲了下来,伸手想去拿她手里的鸡蛋,她躲了开,说,“谢谢,我自己来”
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躲他。
他不再纠缠,起了身,靠在镜台前,眼睛正对着温床,忆起昨晚的一切,她的顺从,她的依恋,眷眷不舍地心痛。
头发直直地垂了下来,遮挡了半边脸面,另一边挽到了耳后,露出清澈的眼睛,她低着头,唤了声,“晋良”
不是张晋良,是晋良。
他愣了愣,那一声仿佛跨越了千年,被他期待了千年,终还是到了他的耳际,看着柔美的弧线,竟然有些不真实,“晚茹”
“我能出去吗?”她是被赵子胜关了起来,又是谋反案的嫌疑人,如果没有命令出了去,只要有人出来喊一句,‘逃犯越狱’,必定会连累很多人。
他笑了,“当然”
她像是继续解释出去的目的,“今儿是小年夜,我想给博文做饺子吃,我还想去见他”
听到“博文”两个字,他脑袋嗡地一声大了,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望着那双等待答案渴望的眼眸,半天找不出一个字,他似乎只能说,“好”
她忙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
谢谢你昨晚救了我,照顾了我一晚上。
谢谢你答应了我的请求。
可是,我回应不了你什么,我只能说,谢谢!
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记重拳敲在他的心上。
难道非要如此吗?用这种方式撇清跟他的关系。
他伸手去扶她,待她起了身,克制不住,硬生生地把她拉进怀里,她没有挣扎,又是感激吗?感激也罢,不管是一天,还是一分一秒,他只要能看到她…几乎是祈求的语气,“晚茹,我不为难你,看了世文,你随我住在驿馆,好不好?”
这辈子从未求过人,他却求了她。
“等世文没事儿了,我让他来接你,如果住在镜花园林或者其他的地方,我不放心”
她没有反对,下颚抵在他的肩上,上下动了动。
因为他说等世文没事儿,这句话若有若无地告诉了她,博文不会有事,出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她对自己笑了笑,安了心。
乱红飞过秋千去(15)
吩咐了人出去买了包饺子的素材,芝茹独自一人在军部的厨房内忙乎着。张晋良说要帮忙。她摇头拒绝了。他似乎不肯罢休,问她,晚上可不可以陪他吃个便饭?她揉着白面,呆愣了片刻,斜眼间见他依然站在那里,笑了笑说,好。
饺子做了几个口味,煮的煎的蒸的油炸的,博文不喜欢油腻,她刻意多弄了些,谁让他平日里变着法儿气她?
小年。
阴沉的天气丝毫感觉不到新年的欢庆。
无人打理的花圃枯草丛生,夹杂其中的瑟瑟青草似乎多余的点缀,萧条得生寒。高昂的月季被淡淡的白色霜雾覆盖着,失了春夏的光泽,失了秋日的招展。
四合小院外俨然多了一倍的官兵。
远远看到飘过来的倩影,王奇诏恭敬地守在台阶前,迎了上去,躬身道“夫人,请”
这个时候,他依旧称呼自己夫人,依旧听命于博文。
她欠了欠身,道了谢。
院子里落满了黄色红色的花瓣,深黑色的枝条,整齐的切痕清晰可见,想必是一刀挥了去,干脆利落地砍了下来。
房门是紧紧闭合的,窗帘亦将房间遮挡的严严实实。
难道他已知晓了一切?赵子胜借志远的案子囚禁她,今儿,她又被张晋良放了出来。那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拎着食盒的手冻得没了知觉,她静静地站在门口,半天不敢唤他。自己这副模样,是让他安心,还是让他更加担心?
搁下了盒子,准备离去,门陡然间开了,她心下一惊,忙伸手暖了暖脸颊,好在表情仍挂在面上,没有僵硬,低下了头,让垂直的头发更好地遮挡住脸上的臃肿。
身后的脚步声有些缓慢沉重,似乎每向前一步,已竭尽了全力。
他可以洞悉天下的阴谋,他却算不尽平常人的凡心。
最后关头,乐志远认罪不说,竟然反咬一口,诬陷他蓄意谋反。
谋反倒也罢了,他念及赵子胜跟随了自己出生入死,念及他平日里也是性情收敛,可以一直容忍他为了一个女人诬陷乐志远谋反,容忍他私自与张晋良碰面,容忍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