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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瑞年很满意这样一个谈话的结局。他站起身来,同关动荡握了握手,“我一会就给方明亮打电话,要他多多关照你,”说完他就用手扶着关动荡的肩头将他送出了门。
关动荡心里虽然有一千个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再提什么要求,也显得不怎么合适。他低着头在雨里慢慢地踱着,心绪烦乱得很。想到自己都快三十而立的人了,事业事业没有眉目、家庭家庭顾不上、父母面前也不能很好地尽孝道,不由得有一种很强的挫折感。一种很强的愁绪堆结在心头,挥之不去,无法消散。他有一种急于想找人倾述的冲动。可是去哪里呢?又找谁?关动荡心中了无目标。
不知不觉,关动荡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城南站的大院内。“这是怎么了?”关动荡站在汽车维修厂的大院门口,不觉又犹豫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来到自己做发行的起点,这似乎意味着什么吗?难道是说自己在发行部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当初的起点来了吗?不是?那又是什么?难道自己这个时候是来见胡元奎的吗?”关动荡自言自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显然自己这个状态不适于见胡元奎。“那么会是、、、、、、”
关动荡一阵迷惑。继而一个名字在心底里逐渐地清晰,“刘紫菱,自己过来是见她的吗?可是她早就不在这儿了啊!”自从年初刘紫菱到高勃站玩了几天后,关动荡和她之间就一直没有联系。后来自己又受了伤,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自己好像有很多的心里话想对她说。
有了这个想法后,关动荡很快地走出了汽车维修厂的大院。他来到附近一个公用电话亭,迅速拔通了翠屏山新闻山庄的电话,心情十分迫切地等待着刘紫菱接电话。然而当对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关动荡只‘喂“了一声,忽然间觉得千言万语都集在胸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刘紫菱显然听出来是关动荡的声音,言语间一阵惊喜,“是四哥吗?、、、、、、喂“但关动荡感到那也只是瞬间的事情,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当关动荡理清了思路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刘紫菱已经挂断了电话。关动荡只觉得耳边不停地传来“嘟、嘟、、、、、、”的盲音。
第2节
第二天,阴沉了几天的天气忽然放晴了。关动荡的心情经过了昨天一晚上的调适,也逐渐舒展开来。毕竟又要开始上班了,总比成天窝在家里要好些,就算是一切要从头再来,关动荡也有自己的自信,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在晚报发行的这个大舞台上,总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为此关动荡早早地就来到了才华站,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才华站还没有开门,关动荡只好在站外等了一会儿。这是关动荡历来养成的习惯,不管是上班、赴约还是和别人约好时间谈事情,关动荡都会提前几分钟到场。他认为守时是一个人诚信的重要标准之一。
接近七点钟的时候,站里的卡管周小雅第一个出现在关动荡的视野里,接着是会计和方明亮相继来到了站里。
见到关动荡这么早来到才华站,方明亮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是直接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兄弟俩不是外人,来到我的站里,你就像是来到了家里一样,凡事都随意一点。而且吴主任昨天在电话里专门说了,你现在还在养伤期间,没有什么固定的任务,只是安排一个地方让你疗养。今后你也不用来这么早,站里其实没有那么多的事,咱们兄弟俩本来就好得没话说,我会关照你的。”
听到方明亮这么一说,关动荡感动之余,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愿意别人拿他当病号看,给他一些特殊的照顾,因为这样的话,他在才华站会过得很是别扭。想到这里,关动荡连忙说道:“老二,你对我的关照我心领了,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太客气,站里有什么工作要安排我做的,你就直接说。咱们兄弟俩的感情归感情,但是工作归工作,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将这两者区别对待。”
“你看你,”方明亮听关动荡这么一说,连忙将他的话打断了,“老四啊,说你是个实在人,你还真是实在,在我这里还来这么些客套话干什么啊,你这不是骂我吗?我这样说吧,老四,今后除了到发行部开会,其它时间只要上班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行吧,咱们兄弟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这样定了,走,报纸快来了。一会我介绍你和站里的卡管、会计见个面,今后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些,然后我们去各个零售点看一下。现在好多大江都市报的投递员将整订的报纸也拿到零售点卖,赶都赶不走,真是有点烦人。”
八点半钟左右,方明亮和关动荡转完了零售摊点回到站里,正准备一起出门到街对面去过早。方明亮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他一边走,一边接完电话。回头对关动荡说道,“是发行部的电话,召我们过去开个紧急会议,不知道吴瑞年又在搞什么名堂。你先去吃吧,时间有点紧,看来我没有时间过早了,我先走了。”
方明亮走后,关动荡随便找了一个早点摊吃了一碗清汤面,而后回到站里,立刻感到无事可做。卡管周小雅在忙着整理他的卡片,而会计则低头在整理头一天的账目。她们见关动荡走进来,抬起头问了一下方明亮的去向,跟关动荡打了个招呼,便各自低头忙自己的事了。见此情况,关动荡就手在财务室拿了一张当天的报纸,在大厅的沙发上斜躺着看报纸,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大约十一点钟,方明亮才出现在站门口。他进站一看到关动荡,就表情神秘地向关动荡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到办公室里去。这个动作倒是弄得关动荡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连忙起身跟进了方明亮的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方明亮将手中的摩托车帽往椅子上一丢,便说道:“城南站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关动荡吃惊地望着方明亮。
“城南站一个零售员杀人了。”
“杀人了!”关动荡一下子惊得嘴张得大开,半晌都没有合上,“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呢?”
“不知道,今天吴瑞年召我们去开会就是要强调这个事情,要我们不要再撵其它报社的零售员,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城南站的投递员杀人就是因为和大江都市报的零售员发生了争执,后来演变成打架斗殴。有一个大江都市报的零售员在外面找人将城南站的一个零售员打了。偏偏城南站的这个零售员是一个劳改释放人员,他哪里吃过这个亏,为此他专门请假不上班,腰里天天别着一把西瓜刀在车站四处转悠,想找到那个打他的人。前几天那个零售员将他打了后,也有些后怕,在家躲了几天没出来卖报。今天以为没事就又回到那个车站去卖报纸,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当时两人也没多说话,城南站的零售员上去一刀就捅到了要害,再想到医院抢救就来不及了。唉,我早就知道这样子会出事的,所以其它报社的零售员在我们开发的站点上卖报纸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家都要吃饭的,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将市场垄断了啊!看来这回吴瑞年要不好交待了。”
“如果是这样,那胡元奎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关动荡担心地说。
“这个事情很难说,因为当时人死了胡元奎还不知道。直到警察到他站里要他去警局协助调查,他才知道出了事情——那个零售员好像叫费一民,出事前有好几天都没有上班了。他原来是城南站的投递员,后来为了去做报纸零售,辞去了投递员的职务,应该和城南站没有多大关系。只是胡元奎为了让他只卖咱们的时报,每月给他三百元钱的奖金。就这一点,胡元奎做得可能有些欠妥当,有这样一层手续,城南站再怎么说也得担一点责任的。好在那个什么费一民杀了人并没有跑,自己直接去派出所投案自首了。要不然这个事情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到这里,方明亮顿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一什么来似的自言自语道:“费一民,这名字也起得太邪乎了。”
第3节
吴瑞年觉得发行部的局面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事情发展却不以自己的主观意愿为转移。在沿江晚报的发行市场逐渐萎缩的时候,他原来指望能在时报的发行上打一个翻身仗。而且他也找到了一条捷径,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效,他几乎都能看到成功之神在向他招手了。而且经过多方努力,报社现在马上要将晚报的大版改小版,并有可能改变晚报的出报时间,这对整个发行部来说,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自己当初甚至以辞职为代价也没有能办成的事,现在眼看就要成为事实了,当然这当中也不知道有没有苏家新的功劳。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人身伤害致死事件。他不由得有些灰心丧气,这是自己接手发行部工作以来从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此刻,他坐在办公室大班台后面的转椅上,再也没有心思去看墙上那幅地图了。在那幅地图上,他曾亲手在上面用红蓝彩笔做着各种记号。那些记号,印证着发行部从弱小到强大的一步步轨迹。曾几何时,他在看那幅地图时,总有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势。但是现在看那地图时,他再也没有那种豪情满怀的感觉了。
吴瑞年低着头坐在那里,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样平息眼前这个事件,让它波澜不兴。但是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了。死者的家属从开始在发行部闹到现在去报社去闹,让整个事件在逐步地升级。现在报社党委都出面了。而报社党委出面调停这件事,也就意味着将吴瑞年的前途与命运都交到了党委手里,最终会是什么结果,他吴瑞年不知道,也无从知道。在发行部工作辉煌的时候,吴瑞年曾有过一种错觉,他感到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人能将自己打败。现在在这样的大事大非面前,在强大的组织面前,他忽然感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