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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个经常和林小姐往来的警察吗?就是他潜进科技大学坏了我们的事。”白莫文摘下金边眼镜轻轻擦拭着,陷在眼眶里的双眼暗暗发红,“也是这个人,上次把你的月之海夜总会的人给端了。而被抓住的人里面,就有林熙敏的同班同学,而且李云达也给我说过,他一直在计较年初的事。”
“哦,我知道他,李云达也跟我说过,要小心他。”赵为明皱了下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过好像姚军和他未来老丈人家有点交情,上次还连卖带送了他家一套房子。”
“我不是怀疑他有没有什么本事找到我们,我是指……”白莫文冷笑着戴好眼镜,伸手在酒杯里沾了点红酒,在茶几上写了个字,然后几秒后又抹掉,“他当初有什么能耐能发现我们在科技大学里的人?”
“啊……你是指那个姓周的和林小姐……”赵为明看到白莫文迅速擦掉的是个“敏”字,脸一下就白了,“旗老大,你怎么会想到这里!?”
“那个姓周的警察,从进入科技大学开始,就贴着林熙敏,也顺带和聂少成了朋友,我想,起码当初聂少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而那个林熙敏……你还记得当初高威说过的那事吗?那群小混混的头子,好像就叫什么林熙明。”
赵为明越来越糊涂了,但随着白莫文那漫不经心的讲解展开,赵为明的头上出现了汗水。
“旗老大,你是说,林小姐和那个林熙明有关系……难怪,这名字就真古怪得不得了……可是林小姐是韩凌的女儿啊,怎么会和那群小混混有关系。”赵为明擦着汗,还是有点无法认可这样的逻辑。
“说你们这几年吃得脑满肠肥变傻了你们还不信,一群笨蛋!”白莫文恼怒地丢开了烟头,抓起酒杯就灌了一口,一脸的阴冷,“当初韩凌一进集团,我就派人查了她的底,她以前有个男人在C市,后来离婚了,她嫁了彩灵联合公司的一个经理去了外地,但结婚没几个月,新的老公又得病死了,她这个女儿应该就是她和前一个男人生的,但以前根本没人知道她有个女儿!高威死之前和我最后一次联系的时候,说给林熙明的人办了进入科技大学的假身份,可他却没说清楚到底是给林熙明办的还是给其他人办的,你说这里面有没有鬼?”
“旗老大,你的意思是,高威和葛志强当初因为怕搞砸事情而瞒了我们一些东西?“赵为明的脸开始难看了,“妈的,这个高威和葛志强还真他妈的该死,弄得我现在都一头雾水。”
“当时这群拿了高威钱的混混偷了聂少的车,我担心高威的死是因为已经把事泄露了,所以让阿齐和吴德龙的人做了他们,我想肯定是漏了谁。”白莫文铁着脸仰靠在沙发上,“当时你是进出口总公司的总经理,所以吴德龙还能听你一两句,现在要想问他一些情况估计很难,余风现在又是他的上司了……”
“怕什么,这不正好让余风那王八蛋头疼吗?”赵为明得意地笑了。
“你白痴吗!?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坐一条船的!”白莫文瞪了一眼赵为明,脸都快气青了,“余风他们被警察端了,我们也跑不了!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那……旗老大,你今天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赵为明尴尬地缩回头,一脸委屈。
“第一,你和吴德龙还有点交情,问问他当时派出的人到底把事情做干净没有,第二,你再派人去当初那群混混呆的地方打听一下,摸摸底,尤其是打听那个据说跑了的林熙胡的下落,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我们不知道。第三,你去联系李云达,问问现在警察是不是正暗中追查那车的命案,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白莫文说完,就打开包间门走了,留下赵为明还在苦思这里面的问题所在。
……
……
六月三十日,星期五,聂家别墅,上午八时。
林熙敏被安排住的房间算是整个聂家最为豪华的卧室之一,不光位置好日照足,而且所有的家具陈设都是林熙敏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高档奢侈程度,相比之下,林熙敏的家又显得寒碜之极。
有敲门声传来,林熙敏仿佛忘记了自已正睡在聂家,依然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卷着大毛巾,似乎在在等着妈妈韩凌如往日一样专门来拉醒她,而她现在的一身,正是聂家女管事专门给她买的高级睡裙。
“林小姐,老爷叫您一起去吃早饭。”
耳边传来了陌生的女声,林熙敏一惊,赶紧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站在床边对着自己笑的年轻女管家。
“哦……杨……聂阳呢?”林熙敏红着脸赶紧抓起了衣裙,一边避过对方的笑脸往身上套,一边小声问道。
“少爷去上班了,说暂时不吵醒您,让您多睡会儿。”女管家抱歉地说着,“倒是老爷一直等着您没吃早餐。”说完,人已经出了门。
居然一个人去公司了,把我一个人丢这里!林熙敏大窘,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仓皇奔入洗手间梳洗。
……
……
早餐在露天的阳台上进行,因为昨天持续一天大雨的缘故,所以当天早晨的气温十分凉爽。
远远就看见聂盛华拿着报纸坐在餐桌前,林熙敏心里没来由得紧张,刚刚落座,聂盛华就放下了报纸,带着温和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林熙敏。
“……”
没有任何问候,林熙敏只是看了聂盛华一眼,慢慢低下落不了头,伸手端起了面前的牛奶挡住了脸。
“昨天休息得还好吧?那房间从来就没住过人,还算干净,但不知道你是否习惯。”聂盛华没有计较儿子的女朋友的不礼貌表现。
也笑着端起了牛奶,“当初设计别墅的时候,那房间就是留给阿阳妈妈的,虽然她人早已经不在了……希望她能感受到这依然是她的家。”
“扑哧!”林熙敏身体往后一缩,口里的牛奶就吐了出来,溅满了餐桌的盆盘碗碟,然后瞪着大眼睛傻看着聂盛华,后背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感受到……”
“阿兰,快叫人收拾一下,重新上点。”聂盛华也是一愣,但迅速笑了起来,赶紧摆手招来了女管家。
“对不起。聂叔……”林熙第羞得都想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下更不敢看聂盛华的脸了。
……
……
“阿阳十二岁出国那年,她妈妈就重病去世了……”指着书房里的一些事物,聂盛华的语气有点低,“这些都是她妈妈生前的东西,很有纪念意义。”
林熙敏跟在聂盛华的身后,小心地的打量着这间特殊的书房里的一切,只见墙上挂着几把健身用的宝剑,墙角是两杆红樱枪,玻璃柜里还陈列着几双练拳用的手套和护手护膝之类的东西,甚至临窗一侧的墙上还有几幅旌旗,上面写着某年某月获得C市武术比赛冠军的字样,看起来是很久远的事了。
和林熙敏想象不同,这象征着聂阳母亲过去的房间里充满了男子般的豪气和粗野,和那照片里的柔弱凄婉的女子形易用有着天壤之别,而且生前还有着这样的名誉。这倒让林熙敏大吃一惊,尤其看到那两杆长枪的枪杆因为长期摩挲使用都脱了漆,这不得不让林熙敏联想到这枪的主人曾经是怎样的身手。
书桌上依然有一副聂阳母亲的小相框,这一刻,林熙敏忽然又不怎么觉得那个美丽女子有什么阴柔冷漠的地方了,反而能在这间房间里体会到一丝含蓄温柔下的激情奔放,不过,这一切都掩藏在一种深深的冰凉之中。
轻轻摸索着墙上的宝剑,林熙敏突然有了种想据为已有的冲动。
“这房间除了我和阿阳,以前不许任何人进来。”聂盛华突然回过身来说了句。
“啊!”林熙敏手一颤,那把宝剑居然被她从墙上碰了下来,一阵清脆的鸣响声中在地上摔出半截剑刃雪亮的刃光照住了林熙敏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林熙敏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遍,红着脸双手扶起了宝剑,不知道到底是该挂回去,还是送到聂盛华手上。
“呵呵,有缘啊,我经常打扫这里,再怎么碰,都碰不下来,看来阿阳他妈妈也很喜欢你。”聂盛华看到少女那羞红的脸,心里更是满意,不停地点头。
我晕死,拜托你老人家别老是提你死去的老婆!林熙敏后背又是一阵发冷,赶紧把剑重新挂在了墙上。
“听说你也很喜欢玩这些,好象还参加过本市的飞标比赛吧,当时还放弃了比赛资格。”聂盛华没有在意林熙敏的表情变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这是阿阳他妈妈曾经练过的一套飞刀,我就代表她送给你。”
哇!这还是刀吗!林熙敏打开盒子,只觉得眼前一亮,等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突然的刺眼光线后,才发现盒子里的红绸里放着四把造型古朴的小刀,每把刀的刀柄最多只有一公分厚,而且都是不知名的名贵木材雕刻的,三寸长的刀刃更是细薄如蝉翼,摸着这几把精贵如艺术品的小刀,林熙敏心里一阵澎湃。
“阿阳因为以前一些我和他妈妈的事,一直对我有意见……当然,我理解他,他已经长大了,可以明辨是非,可以有他自己的见解,希望也能多全谅他。”聂盛华笑着走出了门,把林熙敏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我体谅他干什么?林熙敏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眉头慢慢皱紧,但眼里却是几丝茫然和紧张。
正打算出房间,突然眼睛落在书桌上那副聂阳母亲相框的侧面,发现相框的背后有一张CD盒。
这也是杨聂他妈妈的遗物?林熙敏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好奇,慢慢伸手取过了CD盒,只见透明塑料包装里是一张普通的VCD刻录碟,怎么看不像是十几年前应该有的产品,而更像是最近一两年录制的。
林熙敏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带着微笑着悄悄将CD盒子收进了牛仔裙的兜里,然后走出了房间。
……
……
下午十四点。
“敏敏,怎么一直不给我打电话?”电话里,韩凌的声音有点不安。
“不是没事吗?打什么电话……妈,你那里才天亮,就那么急打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