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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这一句话说出,众人纷纷转投,却看到朱由崧已经来到了参谋部,他笑道:“吴元焱,看来皇爷爷倒是慧眼识英才,给了我一个军事大才!”
吴元焱连忙逊谢道:“不敢,不敢,今日在这参谋部中,元焱才知道王爷帐下人才济济,元焱不过些许微才,实不敢称之为‘大才’!”
朱由崧拍了拍吴元焱的肩膀,笑道:“你很不错!这次的战略就按照元焱所说的去做,清剿的事情你们也放心,我们有办法定位他们的地点,你们只需要制定清剿计划就行了!”
随着朱由崧决定了最终的计划,神枢营三个师分三路步步紧逼蓬莱,蓬莱外围的招远栖霞芝罘(今烟台)现成一个接一个的陷落,而铁路公司也马上派出工人重新构筑了登州的铁路网,整个登州只剩了蓬莱一座孤城,而且这座孤城还要承受着海上的炮击。
万历四十四年,四月份。
阎应元现在已经被朱由崧提拔为了神枢营暂编第一师的师长,军衔是上校,在朝廷的职位算是游击将军,此时正是由他带领第一师围困登州,其实也说不上是围困,他们只是将军对布置在了一面,而其他几面都只是有几个哨所而已。
每天他们例行的工作就是开炮,开始的时候还是放空炮,不过有一位炮弹专家发明了宣传炮弹之后,他们就开始往城里打传单了,传单上“只诛首恶余者不论”的论调在登州城还是很有市场的。
登州靠海,比山东其他地方的雨水要多,这次山东大旱对他们的影响并不是太大,他们原本就不是太支持徐诵,而朝廷每天例行的炮击仿佛时雷霆一般,也把他们吓坏了,一些人看到现在徐诵已经日薄西山,他们的心思也都活动起来,就算是那些加入了“大顺军”的士兵,也都纷纷捡起传单藏在身上,好在朝廷大军攻城的时候,倒戈反击。
“王爷,眼前就这么一个城池了,城里人心思变,军队松弛。干嘛不把他们轰下来,还等什么?”
朱由崧说道:“你只看到了他们大顺军的战力薄弱,还没有看到另外一点,据我所知,现在登州城里每家每户都会被抽调至少一个人编入大顺军,这些人很多还是富贵人家的子女,战力自然奇差无比,不过徐诵也没指望他们的战力强大,只是把他们当成挡箭牌而已,若是硬来,我们的火器杀伤力巨大,必然对对方造成巨大的伤害,那么就算是打下登州城,城里的人心会怎么样?如果登州城每家每户都与我们有仇,大明在这里的统治必然受到影响,徐诵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还有一个原因,朱由崧没说,徐诵是在赌,赌朱由崧不敢置登州百姓于不顾,才敢这样有恃无恐,在他看来,朱由崧想要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就必须要保持自己光辉的形象,如果在这里屠杀百姓,那么必然会让他的形象受损,到时候他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第六十九章 黄粱一梦为君王(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干?”阎应元有些郁闷,他在日本受雇于德川家或是丰臣家,也打了不少的仗,却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仗。//
朱由崧笑道:“不是什么都不干,不过现在要做的事情用不到你们军队,你们的任务就是跟海军一起吓唬他们,虽然养兵费了些钱粮,不过现在胶州港已经完全修复,可以使用,这几万人我还养得起!徐诵他不敢在登州府多呆的,我们的军队虽然不动,不过安全局和锦衣卫的人早已经渗入到了蓬莱城,城里的几大家族原本就是跟我们一条心的,他们虽然不一定能够干掉徐诵,不过也足够让徐诵寝食不安了!”
“轰!轰!”那是从海面上传来的,此时蓬莱水寨已经被海军攻下了,那里有一只十艘炮舰的舰队,不过北海第一舰队的海军基地却被放在了威海卫,跟陆军一样,他们每天的例行训练跟陆军一样,就是向蓬莱城开炮。
随着爆炸声,在蓬莱城附近的一道水平线上,升腾起了黑红相间的爆炸烟雾,与此同时海面上也盛开了一朵朵明亮的炮口焰,也就是“bb党”们热衷的“战列舰之花”,虽说这些战列舰之花小了点,不过这也没办法,现在舰炮的最大口径才100mm,连朱由崧最熟悉的从苏俄引进的130mm舰炮都没搞出来,哪里有可能制造出二战时期动辄406mm或是460mm的变态舰炮?
阎应元嘿嘿笑道:“海军都开始干活了,我们也不能闲着,那帮小兔崽子不过刚刚摸了几个月的炮,得给他们好好操练操练了!”
阎应元这么一操练不要紧,整个登州城里的人都提心吊胆的,特别是登州的那些大户,越有钱越怕死,古今皆然,而且这些大户原本就是朱由崧的合作伙伴,朱由崧到山东并没有吃独食,虽然铁路公司的股份并没有向他们开放,也给他们带来了化肥和农也机械制造方面的产业,这两样在中国这个农业社会都有着广阔的市场,因此这些大户也都心向朱由崧。
而徐诵来到这里,虽说并没有纵兵抢掠,不过助饷什么的是免不了的,不但没有给他们带来发财的机会,反而要他们出钱出力,他们对其感观可想而知。登州城里的这些大户他们也曾经想要密谋刺杀徐诵,他们甚至已经接近成功了,不过遗憾的是徐诵本身的武力不俗,而这些大户能依靠的不过是些看家护院,于是他们失败了。
伴随着失败,登州城里也开始进行血腥的诛族清洗,一些大户被连根拔起,无数亲族受到牵连,一时间行刑台上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之后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云师妹”却知道,这根本是徐诵已经失去了信心的征兆,徐诵那个人一向都是极其自负乃至自傲的人,而且他的头脑和能力也的确令他自傲,不过这些日子他却连续不断地遭遇失败,这让他已经失去了基础的判断能力。
若是在之前,他不可能不明白这种屠杀只会让他失去民心,而现在他却毫不犹豫地下大了这个命令,他这是对胜利已经失去了希望,以至于自暴自弃了。
云师妹来到将军府,原本徐诵住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小房子,而且跟军营靠的很近,他能随时看到自己的军队,也表示他与军队同甘共苦,不过现在他从杀掉的那些大户当中挑选了一个极为奢侈而庞大的府邸,作为自己的将军府,并且从登州遴选美女充实他的后宫,这不但让那些受害的大户耿耿于心,而且那些被迫将妻儿送进将军府的平民百姓也心存忌恨,而他们的士兵大多是来自平民百姓,这些平民的不满将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军心。
云师妹要比那个一直躲在府里的徐诵更加清醒,蓬莱城里军心民心都已经不在自己这一边,只要朝廷的军队开始攻城,他们就马上就会倒戈一击。
云师妹来到府门之前,突然看到冯大力仿佛铁柱一般站在那里,充当门房,奇道:“冯大力,你怎么在这里?”
冯大力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云姑娘,我老冯丧师失地,将……皇上他罚我在这里给他站岗!”
云师妹两条柳眉皱了起来,说道:“皇上?谁是皇上?”
冯大力说道:“就是将军啊,将军说现在士气失落,要提高士气,所以他要做衮服等级称帝,跟背面那个明朝廷平起平坐!”
云师妹俏脸铁青,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妄自称帝,羞辱将士,这种昏招可不像是自己以前那个英明神武的师兄所为。
“哈哈,美人,你说你身上那个地方最软呢!”
“讨厌啊,皇上,你不是说要给我一颗大东珠的嘛!怎么现在还没有”
“嘿嘿,美人,朕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过?朕头顶上的通天冠上不就有一颗?”
……
,不堪入耳,云师妹也听得双颊羞红,一脚踹开了大门,这个房间原本就是那个大户的卧房,因为北方那种采暖方式的传播开来,这房间里也安装了暖气,刚踹开门,一股热浪伴随着浓重的脂粉气从房间里喷了出来,此时房间当中三个女人,看样子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一个个衣衫不整,露出了大片雪白的皮肉,这让云师妹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
“师兄,你在做什么?”
徐诵抬头看了看他师妹,哈哈笑道:“原来是师妹啊,你又何必跟这些女子争风吃醋,她们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我的皇后宝座还是留给你的!”
那几个女子看到云师妹来到这里也纷纷靠到一边,云师妹看了看她们,说道:“你们都出去!”
不待那些女子离开之后,云师妹便冷笑道:“皇后宝座?你以为我稀罕吗,像你这种皇帝,太好笑了,如果有人修明史就会写着,明朝万历四十四年,官军与登州,镇压乱匪徐诵。”
“哈哈,不错,师妹,你说的不错,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及时行乐,当一次皇帝试一试,也算是不白来这是世上一回了!”徐诵拉住旁边一个女子,手已经摸进了那个女子的胸膛,弄得那女子咯咯直笑,笑道:“美人别走啊,及时行乐,方是我们的正事啊!”
云师妹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拽了出来,说道:“你以为你是隋炀帝吗?人家隋炀帝总算是一代帝王,征辽东开运河,害在当代利在千秋,你是什么玩意?一介乱匪,跟山西的飞天鹞子不沾泥有区别吗?就算是在史书上都不会把你当成皇帝,只是当成一个夜郎自大的家伙,在失败之前的疯狂而已,你现在的力量和影响力配得上皇帝这个名词吗?”
徐诵哈哈大笑,眼泪却从双目当中涌了出来,笑声也变成了哽咽,他说道:“史书?乱匪?现在我们被团团包围,你认为我们还有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徐诵也曾经努力考虑胜利的方法,但是面对官军那种根本没有任何技巧的平推,计谋策略都失去了作用,那是一种实力的差距,根本不是什么技巧可以弥补的。这种绝望的事实几乎将徐诵逼得疯狂,他称帝,肆意玩弄女人,何尝不是这种绝望的发泄?
云师妹心中不禁暗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