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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入洛不久,即诛杀李存勖朝租庸使孔谦,孔谦所设立的苛敛条目统统废除。后又任命任环以宰相专管盐铁、度支、户部三司,主管财政。任环接任后,先请李嗣源罢除了夏、秋两税的省耗。后唐农民一年分夏、秋两次纳税。过去规定,每纳税一斗,要额外上交一升的省耗,实际上是额外加征。其后,又请李嗣源规定地方官不许额外征敛,刺史以下官不许向皇帝进贡,希望由此减轻百姓负担。
李嗣源称帝的这年秋天,又下令把宫中鹰坊的鸟兽全部放掉。各地不许再进贡这类东西。冯道赞美说:“陛下可以说是恩及禽兽了。”李嗣源却说:“不对,我对禽兽并无恻隐之心,只是过去随先帝打猎时,常有野兽进入成熟的秋田中,为了追猎野兽,往往将庄稼践踏得七零八落,现在又近秋收,我由此想到畋猎有害无益,所以不许各地再捕捉禽兽进贡。”
对于豪强官僚兼并土地、侵凌百姓,李嗣源也多有裁抑。这些措施对于恢复经济、发展生产起了一定的作用。
李嗣源为监国时,李存勖后宫宫女还有1000多人,宣徽使选年少貌美者数百人送到李嗣源居住的兴圣宫,李嗣源问:“要此何用?”宣徽使答道:“负责宫中的各项职掌。”李嗣源道:“宫中职掌应了解过去的习惯与规矩,这些人怎能胜任。”命宣徽使将这批年少女子送回各自家中,只选用一些老年旧宫人。及称帝后,严格规定:后宫只能留宫人百人,宦官30人;朝中官吏,凡是有名无实的一概废除。当时,洛阳城一带还集结着大批军队,军粮运输十分困难,李嗣源令诸军分别驻屯于附近有粮的州县,免除了军粮运输的压力。
经过如上努力,后唐的社会生产与财政状况明显好转。府库充实,粮食富足,有的州郡十文钱就可以买到一斗粮。
三、诸子争位惊中病亡
李嗣源之子中,有3人年龄较大,一是养子李从珂,为西都留守,驻长安。一是长子李从荣,封秦王,判六军诸卫事驻洛京。一是宋王李从厚,驻汴州。安重诲专权时,三人都被其压抑。及重诲死,三人势力开始发展,其中从荣权势发展最快。
安重诲一死,从荣开始参预朝政,由于他掌握兵权,又是李嗣源长子,在朝中十分骄横。这年五月,李嗣源突然中风,月余未见群臣,洛城的人们人心惶惶,或逃往乡村,或躲入军营,一片混乱,到七月初,李嗣源硬撑着召见了群臣,人们才安定了一些。
看到李嗣源病得这般严重,群臣开始考虑立太子的问题。太仆少卿何泽见秦王从荣权势正盛,先行上表请立从荣为太子,想以此讨好从荣。李嗣源读着表章,泫然泪下,对左右侍从道:“群臣请立太子,看来我得到太原养老去了。”次日,召群臣计议此事,从荣向李嗣源道:“臣儿年幼,愿随父皇学习治国平天下之术。不愿做太子。”延光、延寿即请明宗先不立太子,以从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此后,从荣更加骄横。
十一月中旬,李嗣源病情加剧,秦王从荣入宫探视,李嗣源已不能抬头,王德妃在一旁对李嗣源说:“从荣在此。”李嗣源也没有说话。从荣走出宫门时,听到宫中哭声不绝,以为李嗣源已病危,第二天便称病不去宫中。其实,当晚李嗣源的病情稍微好了一点,从荣却在秦王府与左右亲信抓紧策划。他自知自己十分孤立,遂决定先下手为强,率牙兵进入宫中抢位。次日晨从荣率步兵、骑兵千余人在城中天津桥列阵,并派人向宰相通告:“我今日要入居兴圣宫,你们各有妻子家属,为人处事不能过于固执,不然,随时可能大祸临头。”宰相马上驰入皇城报告,商讨对策,苦无结果,这时,监门将军报告秦王兵已到了端门外。宫中妃嫔闻讯,相顾号哭。李嗣源倒十分冷静,问监门将军孟汉琼:“从荣何苦如此?”又问:“是否真的谋反?”孟汉琼说:“是,刚才已令守门军卒关闭宫门了。”明宗立即命孟汉琼召马军都指挥使发兵讨伐从荣。
孟汉琼率兵冲出宫门,从荣正坐在天津桥上,急忙率军抵抗,他没想到父亲还会活着,更没料到会有讨伐他的兵马,他本来是想留重兵在天津桥威慑百官,自己直接入宫在父亲柩前即位。这一来,打得他惊慌失措,很快便溃不成军。从荣逃回秦王府后,被活捉斩首。
听到从荣的死讯,李嗣源心中还是万分伤心,几次昏死过去,病情急剧恶化。他令人到邺都(魏州)召宋王从厚,准备让他嗣位,宋王到洛阳的前一天,李嗣源病卒,终年68岁。葬于洛阳县内,陵为徽陵,谥号“圣德和武钦孝皇帝”,庙号“明宗”。
第二百二十章 闵帝李从厚
李从厚乾化五年(公元915年)生于晋阳,小名菩萨奴,父亲明宗称帝时,从厚方12岁,被授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徒。16岁时,封宋王,又受命镇守邺都。从厚与兄长从荣虽为同胞兄弟,但性情差别很大,从厚好读书,礼贤下士,品性懦弱,从荣则相反,在从荣专权的那段时间中,十分嫉恨从厚的名声,处处防范、猜忌,幸好从厚对从荣极其恭敬、顺从,两人才没有出现大的隔阂。
后唐长兴四年(公元933年),从荣被诛,明宗召从厚入洛阳。从厚未到,明宗已死。十二月一日,从厚即皇帝位,为闵帝。
19岁的从厚当皇帝后,很想励精图治,登基的第五天,就召学士给他读《贞观政要》与《唐太宗实录》。不过,在政务的处理上他却十分优柔寡断,掌握不住大纲,朝廷大权被朱弘昭与冯赟掌握。朱、冯二人是诛秦王李从荣的关键人物,自恃有拥立大功,在朝中横行无忌。
第二年正月,闵帝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应顺,取应天顺人之意,又以枢密使、同平章事朱弘昭兼中书令,同中书门下二品冯赟兼侍中。朱、冯二人都出身胥吏,未有战功,对朝中与地方的名臣旧将十分顾忌。他们一方面把几位著名的禁军将领安彦威、张从宾等人分派到地方任节度使,另一方面又对地方上的两大势力石敬瑭与李从珂严加防范。当时从珂长子李重吉为禁军控鹤都指挥使,朱、冯把他放到亳州任团练使,从珂有一女在洛阳做尼姑,被召入宫中,实际上做了人质。不过,他们并没有想到,这样做的结果是弄得朝廷空空,内轻外重,随时都可能倾覆。
朱、冯两人后来意识到朝廷空虚、藩镇强大的严重性,他们向闵帝提出一个“换镇”的方案。就是把一些重要地区的节度使互相交换,削弱他们在各地的势力。二月,改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为成德节度使,改凤翔节度使从珂为河东节度使,改成德节度使范延光为天雄节度使,召天雄节度使孟汉琼还京。并派使臣监送各节度使赴任。这引起各节度使的极大不满。从珂马上打起清君侧的旗号在凤翔起兵。
闵帝听到凤翔起兵的消息,马上要判六军诸卫事康义诚率军征讨。义诚怕失去兵权,不肯外出。闵帝只得另委他人,以护国节度使安彦威为西面行营都监,率五节度使共讨凤翔,但很快就大败而归。闵帝在朝堂哭哭啼啼地说道:“朕本来无心做天子,被你们拥立后,朕年纪尚幼,国家大事都委托诸公办理,诸公决定的国家大计,朕无不同意,凤翔起兵之初,诸公无不自夸,保证寇不足平,今事已至此,你们还有什么好办法以转祸为福?我看如没有,朕要西去自迎从珂,以帝位相让,若仍不免罪责,也心甘情愿。”朱弘昭、冯赟惶惧不安,无言相对,康义诚想率禁军投降从珂,抢个头功,坚决反对闵帝出城。他谎说:“凤翔之败,是由于主将失策,现在城中禁军尚多,臣请求率军西去,抗拒从珂。”闵帝派人召石敬瑭为帅,康义诚坚持自己先率军出战。禁军马军都指挥使朱洪实主张坚守洛阳,不能出征。康义诚怒冲冲地说:“洪实不让出征,难道你也想反叛吗?”洪实也针锋相对地说:“你自己要叛,还说别人谋反,真不知廉耻。”两人在闵帝前你来我往,争执不休。闵帝分不清谁是谁非,下令:“洪实以下犯上,斩首示众。”
康义诚出洛阳后,从珂大军已到达陕州(今河南三门峡市)一带。义诚率军方至新安,距陕州尚有二百余里,诸军将士就百十成群,争相奔向陕州。当义诚入陕州境时,麾下仅剩几十人,正巧遇到从珂派出的侦察骑兵十余人。义诚解下佩带的弓剑请他们转呈从珂,并转达投降意愿。
闵帝听到康义诚投降的消息,忧急万分,派人召朱弘昭商议对策。弘昭对家人道:“此次召我,定是诛杀。”自己投井而死。留守京城的禁军马军指挥使安重进乘机派兵杀掉冯赟,把冯、朱二人之首级遣人送给从珂。
闵帝见京城已无法据守,就想奔往魏州。令孟汉琼先行至魏州安排。汉琼一出城门,马上驰往陕州投了降。闵帝在邺都时,十分宠信牙将慕容迁,即位后,提拔他为控鹤指挥使。这次出奔魏州,闵帝要他率军相随,他也表示:“生死跟随大家。”但闵帝刚出城,他就关闭城门,派人与李从珂联络。
闵帝出奔的第二天,宰相冯道入朝,至端门,才得知闵帝出奔。这时有人通知冯道:“潞王从珂正加急而来,相公应率百官出城迎候。”冯道与百官急忙乱纷纷地拥向城西的上阳门,在上阳门外一直等了三天,到四月三日,潞王才到达洛阳。冯道率百官三次上表劝进,次日,太后下令废闵帝为鄂王,以潞王监国。又过了二日,潞王在明宗柩前即皇帝位,不久派人将闵帝杀死。闵帝死年21岁。无谥号。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末帝李从珂
李从珂本姓王,镇州(今河北正定)人。光启元年(公元886年)生于平山。明宗景福年间(公元892年~893年),其母魏氏被李嗣源掳取为妻,他也就成了李嗣源的养子,从珂成人后,身材壮硕,气力非凡,自十四五岁起就随嗣源四处征战,临阵勇猛果敢。明宗称帝后,从珂为河中节度使